賞宇醒來,已是第二天的早上。昏迷中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概不知道,所以當睜眼看到一張特大號的臉出現在視線內時,大吃了一驚!緊接著,啪!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摑在那張臉上——
「哇——」馬超痛叫著向後跳開:「你這臭丫頭,居然一醒就打自己的救命恩人?」
賞宇撰著小拳頭,眼珠子骨碌轉動一圈,這才發現已置身於一間乾淨幽致的廂房。再瞪馬超,除了他,房間還有兩個小丫鬟,好奇的四隻眼睛望著她和她們的主子。原來這裡已經不是那個垃圾洞了,賞宇放鬆身體開始享受錦被軟床的鬆軟。
「喂——」忍無可忍被忽略的某人不甘心蹭上前:「對一位被你冒犯,又救過你命的恩人,你是不是該發表點什麼意見?」
「我餓了……」賞宇的口水和眼光早被小丫鬟手裡一托盤的稀粥與精緻菜餚勾引了去。
馬超耷拉下頭,他真是蠢掉了才會以為這小丫頭活過來後會變性。「你們來餵她。」眼不見心不煩地坐牆角去,放下一直為她揪著的心,才考慮今後該如何安置這塊燙手的山芋。周圍人包括父兄異樣的眼光,都促使他不能不認真的抉擇。
「丫頭,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候賞宇吃完大堆東西,意猶未了的砸著小嘴,馬超再忍不住開口。到現在他連她到底叫什麼都還沒搞清楚,外面的人已在傳笑馬府裡多了個未來少夫人了,不太可笑了嗎?
賞宇白了他一眼:「我弟弟和黑鳳凰呢?不要以為你現在示好,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他們兩個少根頭髮,我照樣揭露你在垃圾洞的種種糗事!」
「咚!」馬超頭碰在桌沿上:「你——臭丫頭你認為我現在救你,是因為——因為怕你把我的『把柄』宣揚出去?!」
「你馬上放人,我就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哦!」
賞宇狡黠的笑容令馬超生出股無力感——他一定是著魔了,不然,怎麼會之前把這小惡女當天使!
「你養好身體,回頭,我就讓人把他們從牢裡放出來。」馬超心裡不安的嘀咕:他沒幹錯事吧?一個刁鑽丫頭,就鬧得他暈頭轉向,再加個獵宇以及跟他一直不對盤的黑鳳凰,馬府雞犬沒有生命之虞吧?
賞宇綻開的笑容如同春蕾般嬌滴絢爛,但不幸的下秒鐘,剛步上雲端的馬超就被她殘忍的一腳給踹回地面:「馬超大哥,你果然不是壞人耶!那能不能再好人做到底,把你的馬也借用給我下呢?我保證,一定還!」
這——這死丫頭腦筋一直沒放棄動他的愛駒!他沒了坐騎事小,問題是,這死丫頭就那麼在意那什麼呂布的生死嗎?!馬超不爽,鬱怒到極點:「不借!休想!」
「小氣鬼!」
「……」
冷眼瞧著賞宇骨碌碌亂轉的眸子,馬超敢用腳趾打賭,這小丫頭鐵定在繼續琢磨怎麼把他的馬成功搞到手。開玩笑,會讓你那麼如意嗎?回頭他就去把馬收藏起來。
七天後——
「老姐,今天晚上還干啊?」獵宇赤著腳站在門口,手摀住不停打呵欠的嘴:「我們都下手十幾次了,也沒偷到他的馬,算了啦,鳳凰都幫你去黑市重金收購好馬了嘛!」
「我不甘心啊——再拖延下去,呂布大哥就沒救了!鳳凰也不知道啥時能回來,好馬明明就在眼前,放棄我還是人嗎?」
不止賞宇想哭,獵宇也想哭:「可是,根本就沒機會啊,馬超把他的馬看管得太嚴了。他現在,還把馬拴在自己臥室門口了…」
「哼,這個大BT!居然人跟畜生同眠——」
「你以為是被誰害的啊!」身後,咬牙切齒的走出來一個人:「兩個死小鬼,天都快亮了,你們到底是要盜馬不盜,趕快動手,我趕著睡覺呢!」原來馬超夜夜恭候他們盜馬已成習慣,今晚左等右等不來忍不住親自登門催促。
獵宇尷尬的搔搔頭皮,賞宇惱羞成怒的瞪兩眼圈熬成熊貓的馬超:「小氣鬼!」她摔門而入,差點碰扁獵宇的鼻子。而獵宇半天才回過神來發出聲慘叫:「啊——老姐你又亂進我的房間了!」
他沒穿外衣,沒穿鞋子,難道要這樣在外面凍到天亮?
馬超嘴角扯動:「不要看我,你姐弟倆的事與我無關!」終於能夠安心的睡覺了——他打著呵欠伸著懶腰離開,不知為何,面部肌肉老是不聽話的在抽搐。——這兩小鬼實在太有意思了!每多一分接觸,他就多一分興致盈然。打他馬的主意?嘿,看他怎麼慢慢玩死他們吧!
獵宇欲哭無淚的哀叫響徹黎明前的夜空:「老姐,你房間裡有熏香,我睡不著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