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與雲南交界的安順是一座軍事要塞,吳三桂的幾十萬大軍就駐紮在這裡。安順城的府衙現在是吳三桂的帥府。
吳三桂心神不寧的躺在搖椅上。大軍在安順已經駐紮了三個月了,吳三桂現在是進退兩難,朝廷有旨意要他退出貴州,到武昌整軍,但他不想去,近幾個月朝中的一些變化讓他異常的警覺,多爾袞死後,其餘黨被朝廷全部查辦,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多黨,但畢竟是多爾袞勸降過來的,也一直唯多爾袞之命是從,如今自己麾下有四十多萬軍隊,朝廷對這樣一個手握重兵的權臣如何能夠放心呢,如果奉命回到武昌,朝廷一紙詔書奪了自己的兵權,那自己可不就成了空桶子王爺任人宰割了嗎!可抗旨繼續進攻雲南也不行,對面就是十幾萬的太平軍,太平軍的實力非同小可,不像李自成和張獻忠的流寇軍隊那樣好對付,而且聽說趙強現在已經復出,這個小太監不好對付,一回來就在高州擊潰了三十萬清軍,還擊斃了多爾袞和多鐸兩位王爺,自己貿然進攻恐怕也撈不著便宜。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反,不過這條路也走不通,自己這幾十萬軍隊,除了從關外帶回來的關寧鐵騎是親信以外,基本上是收降的農民軍的俘虜和各地的匪盜,這裡面大部分人只是出於無奈或為了混口飯吃才參加了隊伍,其實誰願意背著漢奸的罵名跟著自己干呀,自己手下的大將中鰲拜自恃是滿人,根本就是來監視自己的,另一個是祖壽,也跟自己不是一條心,其他的將領都態度曖昧,說不清楚。再說,自己當初引清軍入關,成了天下漢人唾罵的『漢奸』,自己跟清軍一起沒少殺漢人,漢人們恨不得剝了自己的皮,有哪個願意擁戴自己呀!
吳三桂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心中暗道:「進不成,退不成,反也不成,那就只有拖,等待形勢的變化,自己手裡有幾十萬軍隊,只要自己不離開安順,任誰也奈何不了。」
吳三桂到了書案前面,審視著桌上放著的一個玉如意,這個如意是自己降清以後,皇太后以皇帝的名義賞給自己的,這個皇太后還真是個人物兒,不聲不響的就除掉了政敵,把持了朝政,不能不防呀。他正想著,參軍來報,說貴州巡撫丁浩派府中的師爺來拜訪。
吳三桂來到客廳,丁浩派來的是師爺行禮說道:「卑職給王爺請安。」
「起來吧,丁大人派你來有什麼事情嗎?」吳三桂淡淡的說道。
「啟稟王爺,我們在貴陽截獲了王爺的夫人陳圓圓,我們丁大人本想將她恭送到王爺這裡,可是王爺夫人執意要到雲南去,我們丁大人很為難,只好親自將夫人護送到興安鎮,是否要送到雲南去,丁大人讓我來請王爺示下。」師爺不急不徐的說道。
「哦?」聽到陳圓圓的消息,吳三桂先是一喜,但聽到陳圓圓執意要到雲南以後,不由得心頭火起,心中恨恨想道:「圓圓呀,你難道要到雲南去找那個小太監嗎?那個小太監有什麼好,你居然對他死心塌地。如今落到我手,焉能讓你再輕易的離開!」
他騰的起身說道:「陳圓圓是我的夫人,由於戰亂,已經失散多年,既然找到了,自然是要送到我身邊來。」
師爺說道:「是,我們丁大人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安順這裡兵荒馬亂的,又臨近前線,我們丁大人怕有閃失,所以請王爺派人隨在下回去,將夫人接回來。」
「嗯,正該如此,丁大人慮的是。」吳三桂說道。他隨即吩咐一名親信參軍和自己府中的管家帶著一隊親兵去迎接陳圓圓。
那師爺走後,吳三桂又回到躺椅上琢磨著陳圓圓的事情,自己娶了陳圓圓的當天,就赴山海關上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但是圓圓的音容笑貌依然還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當年北京城破,圓圓千里迢迢到邊關去投自己,但是當時情勢,自己只能狠心拒絕了她,也徹底傷了圓圓的心,那趙強一直對圓圓賊心不死,也就是趁這個機會才把圓圓奪走的。這個小太監真是可惡,要是被我抓到,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想到趙強,吳三桂警覺起來,這個小太監一向詭計多端,會不會是利用圓圓來除掉自己呢,這可不得不防,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會,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在帥府裡更是戒備森嚴,圓圓一個弱女子想害自己談何容易?再說這小太監一向對圓圓迷戀,當初被抓據說也是因為圓圓,依他的性格決不會讓圓圓來冒這個風險,自己恐怕是多心了。想到這裡,吳三桂心裡塌實了下來,想到自己就要和魂牽夢繞的圓圓破鏡重圓,吳三桂心裡一陣的激動。
卻說吳三桂派出的參軍和師爺帶領著二百多名親兵趕到興安鎮,丁浩將陳圓圓安置在一個大院子裡,院子外面是貴州府的二百多名兵丁在把守。參軍和管家隨著丁浩進了院子,就聽到堂屋裡陳圓圓正在吵鬧,旁邊好像有人在勸解著,丁浩歎氣說道:「這王爺夫人真是烈性子,知道我們要把她送到王爺那裡以後就終日吵鬧,尋死覓活的,我專門找了四個老媽子寸步不離的看著,現在又開始不吃不喝了,真是沒辦法。」
那管家當初在府裡伺候,與陳圓圓相熟,見狀說道:「丁大人,還是我去勸說一下吧,要不這樣上路成何體統呀,萬一有個閃失,你我都要擔了干係。」
丁浩說道:「誰說不是呀!那就請你二位費心了。」
管家和參軍進到堂屋,只見陳圓圓髮髻紛亂,面色蒼白,一臉的悲慼,正在發脾氣,她身邊的桌上放著一個托盤,裡面是幾樣精緻的點心,兩個老媽子正在旁邊勸說陳圓圓用飯,那陳圓圓尖聲叫道:「我不吃,我寧願把自己餓死,也不去找那個無情無意的吳三桂!」說著用袖子一掃,把托盤打翻在地上。
老媽子見狀,忙不迭的俯身收拾,那管家向陳圓圓行禮說道:「奴才給夫人請安。」
陳圓圓抬頭看見管家,面現驚訝之色,隨即冷聲說道:「你來幹什麼,是吳三桂派來當說客的嗎,告訴你,就是他自己來了也沒有用。當初我在北京蒙難,千里迢迢去尋他,他居然棄我,讓我蒙羞,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管家對事情的前後經過多少知道一些,也覺得當初吳三桂做的有些絕情,他輕聲勸解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家王爺當時實在是沒有辦法,當時北京城破,李自成和大清兩邊都是兵臨城下,兩邊的使臣也都在城中勸降,不管王爺從了哪頭,都會有一場血戰,兵凶戰危,生死難料,我家王爺實在是怕夫人進城後跟著一起擔凶險,所以才不讓夫人進城,王爺實在是一片苦心吶。我家王爺對夫人是日夜思念,經常一個人對著夜空叫夫人的名字,聽說夫人在此,王爺真是高興的不得了,趕緊讓我們帶人來恭迎夫人。」
「胡說!他要真的念著我,幹嗎不著人尋找,他要真的念著我,我被清廷關押,怎麼沒見他去說情討要,他要真的念我,這會兒幹嗎不親自來接我。」圓圓斥道,語氣卻明顯緩和了一些。那管家正不知如何去解釋,圓圓卻泣聲接著說道:「你們這些臭男人,說的甜言蜜語,都是貪戀我的容顏,又有哪個是真心的對我,一旦遇到危險就只顧著自己,又有哪個肯為我遮風擋雨。我一個弱女子,四處飄零寄人籬下,吃盡了苦頭,擔著紅顏禍水的罵名,受盡世人的嘲諷,清廷還把我抓去軟禁,過那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吳三桂卻八面威風、橫掃數省,貴為王爺,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心中又哪裡有我了。我好命苦啊。」圓圓說完,伏在案上嚶嚶的哭出聲來。
那管家和參軍見狀,只好尷尬的站著,思量著該如何勸解圓圓。半晌,圓圓哭夠了,抬起頭來,沖管家平靜說道:「你們回去告訴你家王爺,我和他的緣分已經盡了,要麼放我去雲南,要麼我就餓死在這裡,我心意已決,你們無需多言,念在我們夫妻一場,把這個帶給他,留個念想吧。」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殘舊的信箋,管家接過來,也不敢多看,趕忙小心的揣在袖中。
那管家和參軍來到屋外,找到丁浩商議,丁浩是得到朝廷的密令,協助範文程除掉吳三桂,他心中暗讚圓圓演戲的工夫真是一流,見參軍他們出來,趕緊迎上去假意問道:「情況如何呀?」
管家搖頭歎氣說道:「王爺夫人心意決絕,不肯跟我們走,我們硬把她押回去恐怕王爺會怪罪,不知丁大人有何良策嗎?」
丁浩搖著頭說道:「我哪有什麼良策呀,我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膽的,夫人但凡要是有了閃失,我這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不管怎麼說,現在你們二位到了,我就算交差了,我這就帶人回去,你們看著辦就是了。」
那參軍一聽急了,說道:「丁大人,您怎麼能不管了呢,只要人沒接走,您就不能離開這兒,不然出了問題,您一樣脫不了干係。」
管家也趕忙說道:「對呀,丁大人,這個事情您不能撒手。夜長夢多,我看這樣吧,我現在趕回去向王爺匯報,這些親兵留下來交給您,一同護衛王爺夫人,最遲明天一早我一定回來,傳達王爺的意思,如何呀?」
丁浩為難的說道:「好吧,就依你的意見,不過你要快去快回,別的不說,那個趙強對王爺夫人可是垂涎日久,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他就敢帶著人來搶,再說耽擱日久了,一個不留神,也怕夫人出點什麼意外呀。」
「是、是,小的就遵大人的意思,即如此我們現在就回去稟報,這裡一切拜託丁大人。」
那管家和參軍將二百人的親兵交給丁浩,只帶了幾個隨從急匆匆趕回了安順。
天已經黑下來了,吳三桂正焦急不安的在書房等著消息,見管家和參軍聯袂進來,一看二人表情就知道他們沒有完成任務,二人詳細的向吳三桂匯報了事情的經過,吳三桂聽後沉吟不語,那管家將圓圓給他的那個信箋取出,遞到吳三桂手中,吳三桂接過來拿到燈下一看,那信箋上錄的是一首歌詞,正是自己和圓圓離別那日,圓圓唱給他的那首知音曲,「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作長風繞戰旗。」
「圓圓!」吳三桂看著這張信箋,口中喃喃叫著陳圓圓的名字,跌坐在椅子上,那信箋殘破,一看就是常年帶在身上磨損造成的,這說明圓圓還一直記掛著自己,沒有忘情,聽管家他們說的情況,圓圓如今不肯回來,並非對自己絕情,而是怨恨自己當初的薄情寡意讓她吃了太多的苦,而她現在執意要去找趙強,不過是因為趙強肯為她賣命。想到這裡,吳三桂心中一陣感動。他隨即想到:趙強是個為了女人不要命的主,如今圓圓在我的手裡,就成了我打擊趙強的一張王牌,讓他投鼠忌器,要是圓圓死在我的手裡,那非但制約不了趙強,趙強還得把我當成他的死敵,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吳三桂覺得:既然圓圓對自己舊情難忘,如果自己親自登門謝罪,圓圓應該會回心轉意的,再說自己當時不肯接納她也確實是有苦衷的。想到這裡,吳三桂吩咐:「你們去準備一下,本王親自去興安迎接夫人。」
那管家說道:「王爺,現在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去吧。」
吳三桂說道:「這裡到興安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我們快去快回。」
「遵命」管家和參軍下去準備了。
吳三桂到了府外,他的中軍副將安鵬過來問道:「王爺,您這是要到哪去?」
「噢,我去一趟興安鎮。」吳三桂說道。
安鵬說道:「那末將帶中軍跟隨王爺前往。」
「不必了,你給我把大營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擅自調兵,我去個把時辰就回來。」吳三桂說道。
「末將遵命。」安鵬說道。
這時候,那中軍參將已經整好了隊伍,吳三桂上馬帶著管家親兵出發了。一路疾行,不到一個時辰,吳三桂就趕到了興安鎮,丁浩親自在鎮口迎接,二人寒暄幾句以後,丁浩引著吳三桂到了院前,吳三桂掃眼一看,自己的親兵衛隊已經將院子包圍,門口、院內都有自己的親兵在把守,他徹底放下心來,跟著丁浩進到院裡。天色已暗,院子正中的房間裡點著燈,裡面寂然無聲,丁浩示意陳圓圓就在那間房裡,吳三桂剛走到房門口,只聽裡面忽然傳出琴聲,琴聲優雅動聽,接著圓圓清脆的嗓音唱起來,歌聲婉轉,充滿柔情,正是自己聽過的那首《知音曲》,吳三桂不由自主的停在門口,靜靜的聽著,彷彿又回到幾年前,自己坐在馬上靜靜的聽著圓圓歌聲的情景,心中一陣激動。
歌唱完了,琴聲也戛然而止,屋內又歸於沉寂,吳三桂輕輕推門走了進去,只見陳圓圓坐在榻上,低著頭正在輕輕的梳理琴弦,他正想搭話,圓圓輕歎口氣說道:「你到底是親自來了。」
吳三桂立在當地說道:「聽說夫人到了這裡,我是喜出望外,本該親自來迎接,無奈軍務繁忙,不能脫身,所以到現在才趕來。」
圓圓嘲諷的說道:「軍務?恐怕是害怕出了大營遭人算計吧?」
吳三桂笑道:「夫人說笑了,這裡是我的轄區,麾下幾十萬兵馬,誰敢在這裡算計我,又有誰能算計我呢!」
圓圓抬頭看著吳三桂徐徐說道:「那可說不準,天底下想算計你的人可不少呢。如今多爾袞完了,清軍裡屬你兵權最重,朝廷怎會放心,先一個就要削了你的兵權;你扣留我,那趙強肯定會視你為仇敵,也會毫不留情的想殺了你;你手下眾將不是滿清的勇士就是從前明投降的,他們嫉妒你的權勢,懼怕你的威嚴,恐也都想殺了你而後取而代之;你手下部眾雖多,但多是漢人,當時大家走投無路才跟了你,同時被你所累背了漢奸的罵名,內心也對你懷恨不已;更要命的是你引清軍入關,又助紂為虐,幫著滿清殘殺我們漢人,讓天下的漢人都恨你入骨,弄的天怒人怨,別說出了大營,你就是在大營裡面又安全了嗎?」
圓圓的話透徹三札,直刺心脾,並非聳人聽聞,吳三桂呆立在當地,感覺後背一陣陣的發涼,好像真的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他冷冷的問道:「圓圓,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
圓圓淡淡一笑,說道:「你先不要問誰說的,我倒要問你,這話對不對?」
「對如何?不對又如何?」
「如果對,我勸你放下武器,改惡從善,向太平軍投降,把漢人的江山奪回來,洗去漢奸的這個惡名。如果不對,那你儘管我行我素,我也懶得再說什麼。」
吳三桂聽陳圓圓勸自己反清,看來是早就有預謀的,他感到自己很可能已經掉到了陷阱裡,可這次帶圓圓來的分明是丁浩,丁浩和太平軍怎麼會走到一起了呢?要不然就是圓圓想勸說自己投降,可能丁浩也並不知情。
吳三桂側兒聽了一下外邊的動靜,沒有什麼異常的響動,心下稍安,他決定趕緊帶陳圓圓離開這裡,於是說道:「圓圓,你我夫妻一場,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的說辭我會認真考慮,這麼大個事情需要詳細籌劃才成。你現在先跟我返回帥府,我們夫妻團聚,這個事情我們從長計議可好?」
圓圓冷冷說道:「我不會跟你回去,我們的恩義幾年前就已經盡了。我如今已經做了趙強的夫人,也決意終生追隨趙強。」
「你!」吳三桂聽了此言頓時惱羞成怒,也忘了自己身在險地,一連串的污言穢語從口中罵了出來。
圓圓冷冷的聽著,聲色不動。
在院子裡的眾侍衛在吳三桂進屋以後開始還緊張的戒備著,後來見沒有聲響,不由都面露曖昧之色,心想,我們王爺和夫人多年未見,到了一起自然要溫存一番,不由放鬆了戒備,接著聽到吳三桂怒罵,顯然是夫妻二人發生了爭吵,眾人又都覺得尷尬,那管家以為是吳三桂勸說圓圓回府未果,所以才發火的,見他罵的難聽,於是揮手叫眾侍衛都退出院子,他和丁浩在院門口侯著。
那吳三桂罵夠了,也不想再講什麼恩義,惡狠狠對圓圓說道:「哼哼,你還念著那小太監,好啊,今日我就擒了你去,看那小太監有什麼辦法救你,早晚叫我抓到你的面前,把他碎屍萬段,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那圓圓怒道:「恐如不得你願,趙強乃頂天立地的堂堂偉男子,怎麼比也好過你這個虛偽懦弱的縮頭烏龜。」
圓圓話音未落,只聽裡間門簾一響,趙強手拿一把扇子從裡面出來了,口中笑道:「說的好,這才是我的好老婆呢。」
他用扇子指著吳三桂說道:「我說吳三桂,你知道剛才那番話是誰教給圓圓的了吧,告訴你,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不然今天你恐怕有來無回。」
吳三桂見趙強乍然現身,先是一個激靈,知道自己中計了,但他畢竟身經百戰,立即就冷靜了下來,他腦瓜急轉,分析了一下局面,自己在屋外有幾百名親兵,而這間屋子的裡間頂多能藏十幾個人,再說趙強手無縛雞之力,自己一招之下就可以將他擒獲,只要抓住趙強,裡面埋伏的人就不敢怎麼樣。想定了,吳三桂冷笑一聲說道:「好個太平教主,果然是至情至性,為了圓圓,干冒風險到了我的轄區救人,今天走不了的恐怕是閣下吧。」
趙強笑道:「吳三桂,我既然敢來,自然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我還是勸你投降,何必死背著漢奸的罪名不撒手呢。」
「你少廢話。」吳三桂怒道,接著他大喝一聲:「來人,這裡有刺客!」喊完,他一個健步撲到趙強身前,想抓趙強,圓圓見狀驚呼一聲,緊接著卻看到吳三桂身子一晃,竟自行倒在了地上,原來,趙強料到吳三桂會狗急跳牆,所以手中的扇子一直悄悄的對著吳三桂,吳三桂撲過來時,他按動繃簧,將塗有麻藥的鋼針盡數打在吳三桂身上,吳三桂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這時候從裡間衝出幾個趙強的王府侍衛,上前將吳三桂捆綁了起來。
就在屋裡行動的同時,在外面的丁浩和手下的兵丁也一起動手,制服了那參將和吳三桂的管家。吳三桂帶來的親兵也被一陣毒煙熏倒,均被埋伏的士兵活擒。
趙強和範文程、丁浩聯手活捉了吳三桂,按照計劃,趙強帶人押著吳三桂返回雲南,丁浩持著帥府的令箭將他們一行護送出貴州境界。範文程帶著鰲拜和祖壽到了吳三桂的大營,宣佈了朝廷的旨意,任命鰲拜為大帥,領兵回武昌整軍,吳三桂的關寧鐵騎群龍無首,對吳三桂也多有不滿,乖乖的服從調遣,並沒有亂起來。
吳三桂被生擒,清軍也很快退出雲、貴兩省,雲南之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