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渭南縣城,政廳。
國仕與眾謀士分席禮坐,談笑甚歡。
國仕看著張遼送來的軍報,大笑道:「文遠果然不負我望,竟趁皇甫嵩與馬超分出勝敗後,未損一兵一卒,趁機搶佔了嵋塢,又將皇甫嵩、朱嶲這兩名漢家名將打得四處逃散,他二人又因長安未被李榷等人圍困,不敢硬殺入長安,已經遣散入長安周圍山中,怕不是要學我等剛起事時,要落草為寇吧。」
眾人聞言,心情大暢,俱是歡顏。
程昱讚道:「雖古之名將,亦不過如此!」
國仕點頭,深以為許,笑道:「文遠功高,賞邑五百。其餘諸將士,俱有封賞。」
眾謀士俱是頷首,齊聲道:「願為我主奮死。」
田豐笑道:「文遠已然探知,最後一股馬賊乃是西涼馬超,此次被皇甫嵩殺得大敗虧輸,實力大減,怕是要被韓遂那廝欺侮,我恐馬超難以在西涼立足矣。」
國仕聞言,點頭道:「馬兒敗滅,卻非我意。我軍現下長安未下,正要各地混戰,不敢任其一方坐大,以成勁敵。」
程昱捋鬚,忽笑道:「文遠軍報上曾提及龐德之名。龐德因攻城時被皇甫嵩亂箭射傷。跌落城下,被文遠掃蕩戰場時俘獲。軍報中極言此人勇猛不在他之下。交談之時又發覺此人對行軍佈陣極有見地,不由稱讚不已,現下已隨錢糧一同解往此處。不知主公如此處理此人。」
國仕點頭,閱看軍報初見龐德竟能入張遼之眼,如此盛讚龐德,便知龐德真是人才也,心中又是大暢,笑道:「我軍極缺將才,若能說服龐德入我幕府,當真幸事也。」
程昱笑道:「屬下曾聞龐德忠義,必不肯降順主公。如此當做如何處理?」
國仕聞言一愣,眼中殺機一現,旋又笑道:「西涼早晚是我囊中之物,龐德如不欲降我,便放其回歸馬超處,助他防禦韓遂,免得韓遂趁勢滅了馬家,獨在西涼坐大,對我背後來上一刀。待我取了長安,便是他們馬、韓兩家降我之時。」
諸謀士剛見國仕眼露殺機,心下不由一沉,待又聽得國仕竟有如此胸懷,心中又是大暢,俱相視而笑。
田豐忽道:「稟告主公,河北袁紹與幽州公孫瓚見我并州在我張燕大帥嚴防之下,無隙可乘,遂各起大軍,又起戰事。」
國仕聞言,劍眉一挑。
田豐續道:「袁紹此次用其謀士逢紀、審配之策,戰事極順,已經攻佔了公孫瓚大部領土,再過數月,若無意外,公孫一氏將被除名矣。到得那時,袁紹將據幽、冀兩州,勢力大張,待其休整過後,恐又要與我等及曹將軍不利。望主公明察。」眾人聞言,俱各沉默,暗想計謀破敵。
國仕聞言亦是微一皺眉,說道:「袁氏若是跨州連郡,我等將無法展足。此時,我等應想法幫一下公孫瓚才是。」忽又笑道:「袁紹起大軍攻擊公孫瓚,後方必然空虛,我們何不令燕帥扮成山賊,襲擊袁氏糧道,攻掠他的城池,也好給燕帥好好補給一下。」
田豐、程昱等人聞言,皆呼妙計,一時又是歡顏。
程昱笑道:「我聞河北鄴城商家雲集,大富之地,更有沃野千里,城中糧栗足支十年。若是燕帥攻將下來,只怕他睡覺也要笑醒的。」
田豐也笑道:「正是如此。」
國仕忽笑道:「我還聽說河北尚有一寶,諸位可曾聽說。」
田豐笑道:「願聞其祥。」
國仕笑道:「河北富豪甄氏,有一愛女,閨名泌兒,聽商社人說,人是美艷無雙,又有貞德,常勸其父施財捨糧,因此聲望甚隆。可惜我無法前往,否則必當一親芳澤。」
眾人大笑。
程昱心中一動,心中已有計較,只是不言。
國仕對程昱點頭笑道:「這便給燕帥下令。要他見機行事,只要他擾亂袁紹糧道,順便攻他幾個小城池,叫袁紹不敢放手攻打公孫瓚,保持現在的態勢即可。同時給公孫瓚去信,要他知曉我軍賣給他的這個天大人情。」
程昱一一記下,自去修書發令。
田豐又稟道:「主公,據文遠將軍軍報,言漢中太守張魯亦曾想染指嵋塢,只是未曾得手,便遭兵敗,退回漢中。文遠之意,莫如就此滅了張魯,佔據漢中孤城,做為入川門戶,效仿秦時故事,先取兩川平原,再順江而下,則江南在我兵鋒之下,一戰可下。他現下已派進駐五丈原,又派兵守住了五百里斜谷口,只是不得主公軍令,不敢擅行。」
國仕聞言,極是心動,問道:「顏良的萬餘精騎可曾會合到文遠處?」
田豐點頭道:「已然會合在一處,正受文遠節制。文遠令他在嵋塢城外紮營,與嵋塢成犄角之勢,互為救應。」
國仕點頭道:「如此,文遠手下便有三萬人馬。那張魯新敗,已成驚弓之鳥,難有作為。若文遠出其不意,必可成功。只是嵋塢亦是重地,鎮守的兵馬不可稍缺。也罷,郝昭才堪大用,就升他為裨將軍,率三個都尉,鎮守嵋塢吧。文遠便可率本部及顏良攻取漢中,至於如何攻取,將在外主命有所不受,叫文遠便宜行事便是。所需銀糧,直接從嵋塢支取。」
程昱已經修完對張燕的軍書,火漆封好交出,亦道:「主公,據報,曹將軍親率諸夏侯、曹氏諸將已將汝南圍住,正在等主公的答覆。」
國仕心中暗惱,尋思道:「岳丈也忒心急了些,合約未定,倒先發兵,不由我不准啊。」臉上卻笑道:「岳丈一心要替我出頭,原也是好意。只是汝南乃四戰之地,好攻不好守。攻了下來,只怕是岳丈要惹火上身上了。」
眾謀士見國仕如此說,便知主公要放棄汝南飛地,將這個湯手的山芋扔給了他的岳丈曹操大人,更是要專心經營司州洛陽及雍州長安了。
由於此事亦涉及到國仕的家事,眾謀士當下也不便多言,政廳之內倒有些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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