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0月2日,看了書評很感受到書友們的關心,謝謝大家!
月亮照在窄窄的路上,姜勇站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士兵們行進的長長的隊列。今晚的月亮不但明亮,而且特別圓。
姜勇心中無由的冒了一句話「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話還真對。」
他身旁站著的是一身神州軍裝備的房必正,由於他的身子骨不行,即使一路上都是姜勇帶著他,到了這兒他還是氣喘噓噓。
「哎呀,你們的裝備好是好,就是太重了,這山路把人走的。」
姜勇沒有答他,而是看著自己營的士兵們。他們的綠色的戰甲即使是在月光之下也顯得非常模糊,不仔細看或者他們不動的話,根本與路邊的石頭或樹木分不清楚。現在正在上山的當兒,士兵們推著自行車,彷彿接受檢閱一般,有序的通過他站的石頭前。不遠處過來的有四匹馬拉的,還有一群人在幫忙推的是自行迫擊炮的彈藥車。
累,在這樣的道路上行軍的確是很累,這裡過去是汀州往贛州方向去的官道,這些年由於戰亂這道路也不再有人修葺,極不好走,自行車跑在上面時常會跌倒。而原本以為會行進困難的戰車卻在它那大板輪的支撐下,走的相當平穩,為了加快速度,每輛戰車配備了兩匹馬,再加上戰車獨有的照明,它們走在這樣的道路上居然行進迅速,成了他們的先頭部隊。
姜勇舒了口氣,這是最後一道山梁了,過了這道山梁不遠處就是古城堡,希望車上載的麻袋足夠多。這時排在最後混成連在副營長的帶領下到了,這時姜勇的心才安下來,六十來里咱,從下午走到半夜終於是趕到了,清軍顯然是歇在了瑞金城裡,明天一鼓作氣直逼汀州城下,打汀州一個措手不及。
姜勇笑了,既然是這麼回事,咱們明個就演上一齣好戲給你們看看。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去前邊的古城堡,安排防線,估計離天亮還得不短的時間,看來來得及修工事。他一扭頭,照例打算給副營長周德貴交待一聲,自己跑到前線去。
誰知副營長這麼會已經喘過了氣,自己騎上自己車,一付立即要走的樣子,臉上掛著苦笑「長官,不要吧,每次都是你把我一丟自己跑到前邊去,這次你讓我到前邊去行不。」
周德貴是姜勇過去排裡的老人了,姜勇對他才不知道客氣,眼一瞪強辭奪理道:「咦,我說你這個周德貴,你行啊你,把營長我的家都給當了啊,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周德貴嬉皮笑臉道:「就這一次,你先歇歇,我去前邊跟戰士們一塊休休工事去。」
「去去去」姜勇一張嘴一連八個去,「你跑前邊幹嘛去,瞎指揮?好好在這督著炊事班做飯吧啊,明個打起來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飯呢!」
「切!稀罕……」周德貴白了姜勇一眼,一臉受誰欺負了的模樣。
「你看你這個人,不明白我的好心,這會做工事呢,你去看什麼,這後半夜我來,明個一上午都是你做主,我回這兒睡覺。」
周德貴一聽他這話,立即高興起來,大聲道:「營長你放心,我現在就給你安排床鋪,保證你回來睡得舒舒服服。」
房必正這半晌算是開了眼了,先是令他驚奇的戰車上那兩個明亮的大眼睛,後來進山之後姜勇趁著休息時候教他放了幾槍,他只帶了只左輪。六發子彈打下來震的他手腕發麻。他還說呢:「這玩藝沒弓箭好,太響又震的人手麻,我看那些來過的皇家第一師的弩弓就挺好的。」
姜勇在一旁接著他的話道:「別傻了吧,這才叫兵器,他們用的那玩藝我們神州軍早淘汰了,你要給他們一支槍,他們保證樂的屁掂屁掂的。」
「你不是在吹牛吧」房必正舉起手中的槍,把槍口指向自己,拿眼向槍口裡觀望。
姜勇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聲冷汗,一把奪過槍來,衝他吼道:「你不要命了,這玩藝要走了火,可以轟掉你半個腦袋。」
房必正張了張嘴,他從來沒見過槍,也不相信這槍有這麼大的威力。
姜勇帶著房必正騎著車向山下騎去,他絲毫不用蹬,僅憑慣性已經夠了。三個連現在已經佔領了古城堡。這兒的地名中帶了個「堡」字,可別說堡連圍牆都沒有,只有零零散散的大約三十來座廢棄的房屋,排在東西走向向官道的一側。這裡一個住戶也沒有,恐怕都是為了躲避戰火而遷往他處吧。南面是一座樹木茂密的小山包,西邊是連片的荒廢了的莊稼地,現在已經長起近一人高的茅草和灌木。
姜勇再帶著警衛員和房必正上了那座小丘,這裡視野開闊,在這裡才算看清了東邊的地形,東邊大約千米之外,又是一道不高山梁,往回來是一大片開闊地,到處都是荒草連天。
房必正向下邊望了一眼道:「這裡原來是個驛站,旁邊也有幾十戶人家,東來西往的客商都願意在這兒歇歇腳,唉!你看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兒,這全是那禽獸一樣的韃子害的。」
「韃子?」姜勇冷笑:「聽我們岳城主說,真正的韃子沒有多少,多數都是做了漢奸的漢人,就如長沙那邊三王的軍隊,他們過去是漢人,後來入了旗,再說天亮了就要來的金聲桓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漢人,過去是寧南侯左良玉的部將,後來降了韃子,幫著韃子打我們漢人,他的部下根本就沒幾個韃子。我們漢人……我們漢人,他們要是記得這四個字就好了!」
在與姜勇相處的這一段時間裡,房必正注意到在他的嘴裡不再有「大明」這個詞,也沒聽他說過「皇上」這個字眼,估計說了也不會有太多尊重。這只說明了一個問題他現在不在是單純的大明的人,他是漢人,是神州城的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