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眾人出口誇讚,人群另一側忽起一個尖銳聲響,三道烏光同時射向木台,說時遲那時快,又起一聲銳響,又有三道烏光電射而出,後先至,過前三道烏光射中木台,原本飛鳥身上的三支羽箭瞬間折斷,飛鳥失去支撐,直直墜下!
「咚咚咚!」
先的三支羽箭同時射入木台立柱,成一字排開,正好接住落下的飛鳥。
技驚四座!
鐵林風高聲道:「好箭術!敢問可是風雨樓『鐵膽神箭』張文慈張老爺子?」
一五十多歲老者排眾而出,道:「呵呵!承蒙鐵小兄弟高看,並非張某所為!」
眾人議論紛紛,四處巡視,卻仍無人顯身。
草根高聲笑問道:「到底是哪位兄弟?敢情比名門大閥千金大小姐還要難請,兄弟們都等著呢……」
眾人大笑。
「極光谷趙雲龍魯莽,叨擾各位赤盟好漢!」人群西側終於響起一聲朗喝。
人群分開一道空隙,露出一群墨家打扮的極光谷門人,少頃,一十**歲的少年從墨者之中擠出,左手持弓,右手握箭,身高八尺,臂長及膝,臉色黝黑掩不去惶恐滿面。
「竟是極光谷的!」眾人議論紛紛。
草根道:「能見趙兄神技,我等三生有幸,何來叨擾?」
「李盟主謬讚,趙某實在汗顏,看到貴派火熱場面、鐵兄弟箭術如神,一時技癢難耐,並未曾想妨礙貴派的臥虎藏龍大會!」趙雲龍抱拳施禮,言辭懇切
草根道:「無妨,臥虎藏龍大會本來圖得便是熱鬧、痛快,無禮可拘……趙兄弟如此身手,沒參加曹州論劍上實在可惜了!」
「趙雲龍資質愚鈍,學藝不精,空負師父教誨,根本不夠資格參加論劍……」趙雲龍垂,看了一眼手中弓箭,道:「這箭術嘛,不過是從小跟隨父親上山打獵,多有歷練,手熟而已!」
草根心道:原來如此。
「高明就是高明!趙兄弟何必過謙?鐵林風佩服之至,有空一定多向趙兄討教!」鐵林風也出身於獵戶之家,對箭術癡迷到無以復加之境,自打加入赤盟之日開始便日日與聞名天下的箭術大家「鐵膽神箭」張文慈切磋箭術,此刻又得見一箭術高手,年齡與己相仿,驚喜不已,飛身躍過眾人,來到趙雲龍跟前,高聲道。
趙雲龍一反適才扭捏之態,跨步迎了上去,一把握住鐵林風雙手,激動道:「一定一定!鐵兄弟!」
風冶子大師撚鬚暢笑道:「好一對少年英才!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哈哈……」
老壽星笑道:「大師可是想鑄兩副弓箭給他們?」
老壽星話音剛落,鐵林風、趙雲龍心意相通,雙雙跪下,異口同聲道:「多謝風冶子大師!」
風冶子大師一愕,繼而笑道:「哈哈……你們兩個娃兒真是狡黠!」
鐵林風、趙雲龍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老壽星笑道:「還不快起身?風冶子大師已經答允你們了!」
「多謝風冶子大師!」鐵林風、趙雲龍兩人大喜,叩頭後起身。
草根見台下眾人不論是赤盟盟眾,還是來看熱鬧的正道、魔門弟子皆議論紛紛,興致更高,笑道:「不光赤盟,在場的正道、聖帝之門的英雄們盡可暢所欲言,百家爭鳴,我們才能大開眼界啊!」
草根說完,場中氛圍果然更見高熾,你一言,我一語,爭相道出自己所長。正道、魔門門人不再拘束,漸漸融入臥虎藏龍、群言無忌的氛圍之中,與赤盟盟眾相互調侃,打成一片,其樂融融。
蕭左手看不下去,轉身欲走,被楊風一把拉住。楊風道:「好戲還在後頭,難道你不想……」
「蕭施主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峨嵋悟空從人群中擠來。
蕭左手見是悟空,趕緊道:「承大師關心,蕭某好得很。」
悟空道:「阿彌陀佛,蕭施主怎與李施主一般稱呼小僧,大師之名小僧愧不敢當!」
蕭左手一愕,道:「能為蕭某指點迷津者,當得起大師之謂。」
蕭左手一見悟空,話便滔滔不絕,看得一旁的楊風嘖嘖稱奇。
場中,草根正說道:「各位兄弟,看到沒有?且不管之前你的所長是否得到重用,是否得到讚譽,只要敢於在臥虎藏龍大會上稍微顯擺那麼一下,皆會大有斬獲!」
「盟主,你此言當真?!所有的一技之長都受重用?!」說話之人大約三十左右,小眼細眉,相貌猥瑣,言罷還左顧右望,似乎懊悔不迭。
草根道:「當然,我草根自問信用尚可!」
猥瑣男子遲疑道:「盟主敢為一諾不辭九死一生重出江湖,信用自然沒話說,我只怕講出來之後,兄弟們對我白眼相看……」
草根道:「你不說出來,又怎能知道兄弟們會看不起你?但說無妨!」
猥瑣男子身邊一高瘦漢子高聲催促道:「盟主肚子裡能撐船,我們兄弟也非小肚雞腸!老聶你還吞吞吐吐,也忒瞧不起兄弟們了吧!」
「我看老聶你才是小肚雞腸,你以前那些事兒兄弟我早就知道,又何時曾取笑過你?!」猥瑣漢子身旁另一漢子也道。
猥瑣男子猛驚,看了一眼周圍兄弟,面露感激之色,抬頭堅決道:「我叫聶濤,自小父母雙亡,不得不以乞討為生,因形勢迫人,練了……練了一身雞鳴狗盜之術!但……但是我從來沒有偷過赤盟兄弟們的東西!」
草根道:「多年前,一位前輩曾告訴我:『劍無凡品,惟心自知』、『人品為劍品,腐朽化神奇』!我想劍是如此,一切技藝皆是如此,術無高低貴賤,如何運用全憑於心!」
風冶子大師連連點頭。
聶濤垂,喃喃自語不止。
正當此時,魔門四大長老齊齊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