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六卷 渤海風雲 第十四章 平定台海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麼,不,我認為不是,一切都是為了經濟利益,自從在海上擊敗英荷艦隊以及劉香部後,很多人都主張順勢收復台灣,尤其以福建巡撫鄒維璉為首,畢竟大明朝自崇禎登基以來好像就沒打過什麼勝仗,就算有也是對付裝備極差的農民軍,勝之不武,尤其是對付外來侵略者,這可是長了朝廷的志氣。崇禎皇帝在得到鄒維璉的戰報後龍顏大悅,竟然親筆書寫嘉獎令,擢升鄭芝龍為福建總兵官,署都督同知,就是鄒維璉也有嘉獎,什麼錦衣玉帛賜了不少。

    「這個李大人!您看咱麼下一步是否將紅毛人徹底趕出台灣,畢竟讓紅毛人在咱們家門口也不是一個辦法,大明朝自打洪武皇帝開國以來已經近三百年,這向外開疆拓土的事可是備受皇帝關注,我……」鄒維璉還想說什麼被我打斷了。

    「鄒大人,這台灣的事和我無關,我是應鄭兄邀請到福建做客的,遇到這檔子事自然要幫一下忙,承蒙您看的起我要我赴宴,這吃也吃夠了,玩也玩夠了,我想我就要起程了,所以這台不台灣的事您不要和我說。」

    我全然沒有給鄒維璉一點面子,這讓他疆在當場,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好端端的我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一旁的鄭芝龍也是費解。要知道台海大戰以後,我們是被作為英雄一樣迎接上岸的,隨後趕往福州,在那裡福建巡撫鄒維璉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對我更是禮敬有加,此時我出言不遜確實令當場眾人都很難堪。

    「這個,這個李大人身份敏感,所以不適合談這個話題,還請鄒大人見諒,至於台灣問題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熱蘭遮」和「赤嵌城」兩處城高牆厚恐怕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這個咱們將來再議,將來再議啊!」鄭芝龍端起酒杯連忙打援場,鄒維璉自討沒趣,此時也全無興致,他知道自己如今也就是一個擺設,兵權海權都在鄭芝龍手裡,他想要台灣無非是給自己多添政績好借此高昇,自然是不會得罪鄭芝龍了。於是鄒維璉怏怏的乾笑了兩聲也就不再出聲了,隨後和師爺謀士們談些詩詞歌賦的東西,讓我如同鴨子聽雷索然無味,更無意留在宴會。

    於是這場宴會由於我的不專著而顯得冷冷清清,隨後我以身體不佳的理由提早告辭。

    「大哥,放著台灣為何不打,現在荷蘭人損兵折將,港口裡的戰艦龜縮不出,只要我們登高一呼得到台灣自然不難,無論是從軍事還是通商的角度台灣可都是不可多得的良港啊!」四下裡無人只有我的親衛,鄧希晨不解的道。

    「希晨,要說你不如鄭芝龍,可能你不服氣,可是你還真得向他學,你看他在宴會上怎麼說的,台灣正像你所說的價值不菲,意義重大,可是台灣在荷蘭人手上比在我們手上強。」我笑著說道。

    「這……??」鄧希晨撓頭不解,我接著解釋道:

    「台灣若是劃歸大明,崇禎定在這裡設置州府衙門,試問到時賦稅歸誰。我們又以何理由在此站腳,駐軍!他鄭芝龍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那麼大的台灣還差兩個熱蘭遮和赤嵌城麼?我們可以在台灣修上十個八個的,他鄭芝龍也可以修上十個八個,就看誰財大氣粗了,你也知道從台灣到中國沿海、澳門和日本、呂宋等地可謂是四通八達,這樣好的地方既不能便宜荷蘭人更不能便宜崇禎,當然了也不能讓鄭芝龍獨佔,所以我才採取不攻的態度。

    那個德韋特不是在我們手裡麼,用他去和荷蘭人談判,同意他們在台灣貿易,那兩個小破城就算是他們的據點好了,荷蘭人離咱們十萬八千里,他就是人再多也不能都渡海來台灣吧。就算來了又有什麼可怕的,以你海軍的勢力還不通通的讓他們喂王八!」說道這裡我忍不住笑了,好久沒說粗口此時說出來分外的痛快,有種久違的感覺,鄧希晨也笑了,這句話都快成海軍的口頭語了,夜晚的福州蟬聲陣陣蛙聲一片,再加上明月當空確實是好景致。

    「重要的是我們要在這裡站住腳,所以就用該有荷蘭人,讓他們去牽制鄭芝龍。我們要做的是和他們做買賣,到歐洲的航路沒有比荷蘭人和西班牙、葡萄牙人更輕車熟路的了,只要我們佔領了馬六甲就不怕他們不給稅錢!」今夜我並沒有喝多少酒,所以自然說的也就不是醉話了。

    「大哥?」鄧希晨還是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哎,希晨,打仗你是把好手,可是這耍計謀你就欠缺了,這讓我如何放心將南洋交給你呢?」我不禁感歎道。

    「什麼,大哥你說什麼?」聽我這麼說鄧希晨更是不解了。我只好慢慢的耐心給他解釋。

    「希晨你知道大哥我這次為什麼同意如是也隨船來麼,還有珍妮,這次來我就不準備讓你們再回朝鮮了,如今朝鮮海軍已經算雄霸一方了,但是那畢竟還是叫朝鮮海軍,不是咱們漢人真正的海軍,海上之利在南洋,既然我們已經得到南洋了,就不能不管,所以我打算派你駐紮在南洋,組建南海艦隊,將海軍真正的發揚壯大,建立一支真正屬於漢人的海軍,讓世人知道「犯我強漢者綏遠必誅!」說道這裡我熱血澎湃,是的我就是要建立一支真正屬於漢人的海軍,讓遍佈世界各個角落的漢人能揚眉吐氣,讓海軍保護所有的漢人不被欺壓凌辱,不再發生馬尼拉那樣的大屠殺。鄧希晨也被我說得心潮起伏,雙眼中閃爍出堅定的目光。

    「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要把這支艦隊建成真正無敵的艦隊!讓敵人遠遠的看見我們就害怕!」他也充滿了信心,接連取得的勝利讓本就高傲的鄧希晨此時對未來十分期待,希望能大展拳腳。

    「希晨,你能有這信心我很高興,我讓你建立海軍的目的不光是負責整個南洋的貿易,還包括監視鄭芝龍。」說話間已經到了驛館,我率先走進房內,海蘭珠諸女此時正在房裡說笑,見我進來柳如是和珍妮連忙起身見禮,我搖搖手示意不必,逕直領著鄧希晨進入內間。這一過程鄧希晨隻字未說,似乎在消化吸收我的話。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鄭氏海軍在閩粵勢力發展的很快,劉香部被擊潰後,東南海疆各股武裝集團李魁奇、楊六、楊七、鍾斌等均投靠鄭芝龍惟其命是從。隱然間鄭芝龍已經成了東南沿海舉足輕重的人物,若是沒有朝鮮海軍制約以及馬六甲扼守咽喉,這南海上恐怕就都是他鄭芝龍的地盤了。這一點史書上早有記載:「從此海氛頗息,通販洋貨,內客外商,皆用鄭氏旗號,無儆無虞,商賈有二十倍之利。芝龍盡以海利交通朝貴,寖以大顯。」

    鄭芝龍利用泉州安平鎮的航海和經商基地,打破官方的海禁,繁榮海市,武裝船隊旗幟鮮明,戈甲堅利,航行於中國沿海、台灣、澳門和日本、菲律賓等東南亞各地之間,充分利用自己的權勢和財力,擴大海上貿易,幾乎壟斷了中國與海外諸國的貿易。鄭芝龍「自就撫後,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往來。每舶例入三千金,歲入千萬計,芝龍以此富敵國。自築城於安平(今晉江安海),海舶可直通臥內,可泊船徑達海。…八閩以鄭氏為長城。」當時鄭芝龍以強大的武裝力量和雄厚的資本在國際市場上同荷蘭、日本、南洋各國商貿公司競爭逐角,是官商結合、中國資本主義萌芽的代表人物。至南明唐王政權,也以鄭氏海上力量為支柱,正如鄭芝龍所說:「三關餉取之臣,臣取之海,無海即無家。」

    試問要不是以這樣的家底後來的鄭成功如何能繼承其父力量率領水陸17萬大軍督師北上,入長江,克鎮江,圍南京,再克閩安及羅星塔,攻連江,進攻羅源、寧德等邑,於護國嶺擊殺清將阿格商。讓整個清廷震驚,使得其不得不實行長達20年的遷界令,墟自山東至廣東沿海廿里,斷絕鄭成功的經濟支援;毀沿海船隻,寸板不許下水。就是這樣鄭成功還在福建沿海堅持抗清長達16年之久,要知道北伐時的鄭成功才20餘歲,已經官拜「忠孝伯招討大將軍」,賜延平王。這些都得益於其父的海上貿易,毫不客氣的說鄭氏就是當時東南沿海的海上霸主,正是這樣我才不能不防著鄭芝龍,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對於這句話我深信不疑。

    南洋貿易才是真正誘人,對於日本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它將會迎來一場大亂,這場動亂無疑會削弱和日本的貿易,所以應當及早的找到資金的避風港,南洋就是最好的選擇,而台灣將成為這場角逐的舞台。這些事情我不可能都對鄧希晨說,可是必須盡早的警告他並且讓他成熟起來,以鄧家的財勢和眼光經營南洋並非難事,放眼我周圍的人也只有鄧家能勝任,而鄧家也只有鄧希晨才讓我真正放心。所以我毫不吝惜的將整個南海交給鄧家,這至少要比交給以海盜起家的鄭芝龍要讓人安心,雖然這副擔子現在讓鄧希晨挑有些早,可是英雄出少年也該是他獨當一面磨礪的時候了。

    「希晨,再過幾日我就要起程去榮陽了,據說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等各路義軍首領要在九月初九重陽節在那裡匯聚,所以我不得不去。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包括你的幾位嫂子,都拜託了,有什麼事你可以和如是商量,有些時候她要比你精明!」我語重心長地說道,對於我這個決定鄧希晨一時無法接受。

    「大哥,嫂子們知道麼?」鄧希晨問道。

    「不知道,知道了我如何還能走成!這事就你一個人知道,而且我一走你就要帶人去呂宋在那裡站穩腳跟,對外宣稱我也去了呂宋,這樣我的危險才會減少到最小,然後你要跟荷蘭人談判爭取最大利益,盡量減少和鄭芝龍的矛盾。可是該打的時候也要狠狠地打,既要聯合也要鬥爭,這個分寸很難把握,你懂了麼?」聽我這話彷彿就在交待後事一樣,鄧希晨說什麼也不理解我為什作出這樣大的決定。

    其實最近雖然解決了英荷艦隊,可是我總覺得心驚肉跳的,好像是有事情要發生,但是又找不到頭緒,直到李傑傳信過來說到榮陽大會我才恍然大悟。

    是洪承疇以及皇太極這兩個人讓我心中惶恐不安,從起義軍放棄陝西進入山西的那天起我心中就隱然的覺得不對勁,可是一直茫無頭緒,倒是李傑的信給了我啟示。原來我的潛意識中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因為皇太極的介入使得明末的農民起義已經脫離了歷史軌跡,不再被我所熟知,張獻忠和李自成很有可能將會面對的是崇禎和皇太極的聯合絞殺。

    「大哥,您作出決定我知道不能改變,但是還是讓小弟跟您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一個照應?」顯然鄧希晨對我孤身進入中原十分不放心,我又何嘗願意去呢?可是這是我的責任,明末之亂從農民起義開始到滿清入關中國人口銳減了將近三分之二,天災人禍,那是將近一億的人口啊,現在機遇就在我面前我不可能放任流逝。

    「希晨,你不用擔心,李傑會在中途接應我的,何況我還帶著親衛呢,離重陽大會還有一段時間,我也好沿途考察民情。反而是你肩上的擔子重了,你自己要謹慎從事啊。」我開導他道。隨後我們兩個人在內間商議良久,這才送他出房,柳如是和珍妮也起身告辭,送完幾人我喘了一口氣。

    「老公你們兩個人在房裡鬼鬼祟祟的商量什麼呢?」海蘭珠問道。

    「沒什麼,聽說這福州有一座萬花樓十分有名,裡面的姑娘都如花似玉,鄧希晨心中瘙癢難當像讓我帶他去逛逛!」我張嘴就來,去榮陽的事是萬不能和他們說的。

    「討厭,就在那裡胡說,你要敢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海蘭珠撒嬌道,自然不信我會去那種地方,但是她已經習慣不再過問我的軍事,剛才一說不過是隨便問問。

    「老婆你捨得麼,就是你捨得她們也捨不得啊!」我調侃道,一想到還有三天我就要離開這些我深愛的人單身遠行我實在是留戀非常,可這時又不得不騙她們。

    「捨得,怎麼不捨得!」阿巴亥和順姬在一旁起哄道,只有銘嵐在一旁不作聲。

    「好了,老婆們,夜已經很深了,我們還是盡早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饒有深意的說道,一說道休息眾女無不嬌羞,雖然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可是當眾說這些她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還有一個外人安妮在。

    「討厭!」順姬在我腋下搔了一下癢轉身逃走了。

    「你們又是這樣,總是扔下我一個人!不行今晚說什麼你們也要陪我。」安妮抱怨道,死活拉著銘嵐不放……

    經台海一役,鄭芝龍聲勢大振,普特曼斯只好放棄與劉香勾結,改與鄭芝龍修好,轉而表達今後想在台灣、而不是強勢前往福建尋求對華貿易的意願,由鄭芝龍派船到台灣進行貿易。鄭芝龍也不願長期樹敵,畢竟他的貨物要銷往歐洲,沒有荷蘭人這事情也難辦,更何況海上若是一直不安寧,這商人也都紛紛尋求其他海路了,哪裡有他賺錢的份。因此在一位住在熱蘭遮城的同安商人林亨萬居間協調下,雙方同意進行貿易往來,於是福建商船開始駛抵台灣。

    與此同時安東尼奧帶著德韋特也來到了台灣,和鄭芝龍不同的是,雙方談判的範圍更廣,涵蓋了整個東南亞地區的貿易。除了要求荷蘭不許在此騷擾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商船外,同時也決定在由朝鮮出資在台灣建立自由港,在自由港內所有船隻不收取任何賦稅,各國船隻都可以在此靠岸補給。同時鄧希晨新建立的南海海軍將有償開放馬六甲海峽,縮短進入印度洋的航程,雙方簽署協議打擊任何形式的海盜行為保證航線的安全。

    如此一來,形勢已經明朗,鄭氏負責中國沿海到台灣的貿易提供保護,而鄧希晨的南海艦隊負責由廈門至日本、呂宋南洋諸島的航運安全,明確了雙方的勢力範圍,鄭芝龍的水軍備限制在近海,而鄧希晨則控制遠洋。雙方互不侵犯,為了體現這個原則,朝鮮、荷蘭以及明朝(鄭氏)在台灣組建遠洋海運公司,公司負責台灣的開發和防衛,將台灣建成一個真正的自由港,沒有國籍,沒有賦稅。

    在協議有了雛形還未正式簽署時我已經帶領著50名親衛悄悄地踏上了前往榮陽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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