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二卷 經略朝鮮 第十八章 初抵王京
    和阿巴亥的一番長談,使我接受了她的意見,迎娶李順姬(又是一樁政治婚姻,什麼時候我自己能痛痛快快的愛一次,能自己做主呢。),並且明確了彼此雙方的關係,達成了初步協議:阿巴亥母子幫助我穩定朝鮮,並且進一步鞏固在遼東的勢力,作為回報我答應她,待一切穩定後揮師北上,逼迫皇太極退位,推舉多爾袞為後金大汗,在東北牽制明軍主力。本來阿巴亥還提出多爾袞登上汗位後,出兵幫我入關作戰,但是被我婉言謝絕了,誰知道這不是引狼入室呢,就算是他們一番誠意,進了關也會事與願違,沒準我就變成吳三桂了,成為漢奸的代名詞。這事還是免了吧,多謝你們的好意。漢人的事情還要我們漢人自己解決,你們參合進來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既然來到這個時代了,那麼玩就玩大的吧,這樣人生才精彩麼。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來改變這一切。

    第二天我回復了光海君,這讓他很高興,李順姬則是再也不出來見我了,醜媳婦難免見公婆麼,何況她還不醜,算得上小美女一個了。我也沒那個功夫去見她,因為為了章顯對朝鮮水軍的重視,我和光海君決定親自到開城受降,一切都開始進入緊張的籌備當中。這次去最終就決定定都開城了,所以光海君和李順姬有很多要準備的,我也要安排一下平壤的人事任免,自從我答應光海君婚事後,凡事他都不要求向他稟告了,而是由我做主(原來也是我做主,只是多了一個過場罷了)。

    平壤是朝鮮北方的重鎮,也是那裡的文化政治和經濟中心,所以由誰留守平壤事關重大。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派蘇克薩哈來擔任平安道鎮守使鎮守平壤,讓李覺復繼續做他的留守,同時任平安道正使,去掉了那個副字。對於這個李覺復的任命大家還能接受,而蘇克薩哈的任命則由很多人不服,寧完我就是一個。

    自從進入朝鮮以後我就將他空懸了起來,不授予實權,誰讓他是皇太極的人,我沒整治他就不錯了,可這傢伙一聽說大軍要開拔馬上找到了我,向我要官。

    「寧先生不要著急,這平安道鎮守使只是一個武職,不適合先生,還是等到了開城後我在給先生找一個合適的工作吧!」好不容易打發了寧完我,鰲拜又來了。

    「大人,我不服!」一進門他就氣哼哼的對我說道。

    「有什麼不服啊,鰲將軍說出來,咱們斟酌斟酌。」我笑著說道。對於鰲拜我心裡一直不敢放心用他,怪就怪他在歷史上留的名聲太不好了,野心太大我信不著他,這個人很難控制。蘇克薩哈則不然,他很老實,也夠忠誠,這才是我讓他出任平安道鎮守使的主要原因,平壤是平安道的首府,而平安道是連接遼東的重要樞紐,不容有失(進入朝鮮除了遼東外,還有黑龍江和吉林的圖們江流域,但是此時這些地方被虎爾哈、瓦爾喀、索倫、達斡爾等東海女真部落佔據,是以皇太極此時只能從鴨綠江進入朝鮮,而不是圖們江,即使是數年後他征服了東海女真,那裡都是山區也不利於大軍行進)。交給無論是鰲拜,寧完我還是佟養性我都不放心,平安道是我後院的大門,我必須交給一個我可以信任的人,這個人就是蘇克薩哈了。蘇克薩哈雖然剛剛投靠我,但是從短暫的接觸中我已經對這個人十分信任,最重要的是他背景乾淨,除了和阿敏是上下級的關係外,和別人再有過密的往來,從歷史上看他也是屬於那種很本分的人。

    「大人憑什麼將平安道鎮守使的位置交給蘇克薩哈,他不過是我的副手,至今寸功未立,恐怕難以服眾。」說著也沒問我同沒同意就坐了下來,無理之極,我強忍心中的怒火(這時不想得罪他,這傢伙一看就是腦後有反骨的傢伙,惹極了帶著兵馬跑了可不好)倒了一杯茶給他,堆起笑容說道:

    「哦原來鰲將軍是為這件事而來,其實鰲將軍大可不必如此,蘇克薩哈雖然沒立什麼戰功,但是我還是很相信他的,以他的能力能夠守好平安道,而將軍我則有更為重要的重擔要交給你,只是時候沒到,不好先說。」一聽我這麼說,鰲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早把蘇克薩哈的事情丟到九霄雲外了,耐不住性子的問道:

    「大人還是向我透漏一下吧,像這樣整天的沒事情做,都要淡出鳥來了。」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茶,釣釣他的胃口才說道:

    「朝鮮八道,最重要的不是平安道,而是京畿道,我已經答應光海君讓他的衛戍部隊駐紮,那麼為了監視和控制開城,我準備讓將軍出任忠清道鎮守使如何啊。而我帶著佟養性坐鎮平壤和漢城之間的黃海道,和將軍遙相呼應,那朝鮮人必不敢異動。忠清道的百姓十分富足,盛產稻米,不是比平安道好多了麼,將來我軍的糧餉可就全落在將軍您的肩上了,擔子很重啊!」一聽這話,鰲拜心花怒放,連忙稱謝,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上任後絕對沒有問題,才高高興興的走了。

    他要是知道我準備將阿敏放在他南面的全羅道,而將他的舊主子多爾袞放在和他有數重大山相隔的慶尚道後,恐怕就沒有這麼高興了吧。安排完這一切,我覺得很累,手中雖然有很多人馬但是卻沒有自己的嫡系,可以信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才會絞盡腦汁的將各股勢力均隔開來,讓他們不能相互呼應,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的辦法,如何培養自己的勢力才是當下最為重要的。

    安排完人事,給蘇克薩哈留下了五千的蒙古騎兵,讓他自己負責招募訓練一萬人的朝鮮軍隊,我和光海君帶著大隊浩浩蕩蕩的向朝鮮王京開城進發。在此之前我已經去信給阿敏和多爾袞,讓他們停止攻擊在開城和我匯合。

    出發的時候時間以進四月,統領著幾乎是全部的漢軍部隊和剩下的蒙古騎兵奔馳在田野上,帶著一些鹹濕味的海風吹來,讓人格外清爽。我已開開始喜歡上朝鮮了,這裡民風十分樸實,當看到王旗(這時我不再讓軍隊打著女真的旗號了,而是光海君的旗幟)在風中飄揚,一隊隊騎兵盔甲鮮明奔馳著的時候,那些在田間勞作的農夫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向我們歡呼,光海君見到這樣的情景經常是要求我將部隊停下來,向這些農夫們回應展現一下自己親民愛民的風範,並且他樂此不疲。

    於是走走停停的足足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到達開城,雖然時間慢了些,但是這一個星期裡我也享盡了溫柔。一開始李順姬還扭扭捏捏的坐在車裡不肯出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漫長而又無趣的旅程終於讓她放下了羞澀,騎上戰馬和我們一起並驥而行,身邊多了一個美女旅程也就自然愉快,於是我發揮自己的口才,在這段時間裡將自己在遼東的事跡大加渲染,直聽的她心曠神怡,把我驚為天人,很快的一顆少女純潔的心就被我這樣誘騙了,心有所屬的李順姬,發揮了朝鮮女人的極致,將我服侍的舒舒服服的,這讓光海君羨慕不已,直呼女生外向。

    得到我們即將達到的消息後,早已在此守候的多爾袞和阿敏發動了全城的軍民出城迎接。在看到如此隆重的場面時,光海君的眼睛濕潤了,這座昔日的王京依然還是那樣,但是物是人非,誰能想到四年後自己又回來了呢,而且是這樣熱烈而隆重的場面。我則不以為然,遠遠的我就看見那些居民大多是被迫無奈才來的,一個個都是不情願的臉色,直到看見了光海君的旗幟,才變得熱烈起來,沒想到這個多爾袞和阿敏還會搞面子工程,果然讓光海君很有面子。

    開城從前是高麗王朝的故都,李朝太祖李成桂曾經是高麗的大將,在統一朝鮮後定都於此,三年後又定都於漢城,而第一次王子之亂後再度遷都開京,第二次王子之亂後又遷回漢城,壬辰倭亂後再次遷都於此,反反覆覆經歷了許多波折。經過近三十年的建設此時已經初具規模了,大街十分寬闊整齊,四周店舖林立,比盛京瀋陽不知道繁華多少倍。

    在多爾袞的陪同下我們來到了王宮,看著這個昔日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光海君唏噓長歎。

    「人生真是變化無常啊,四年前我還以為自己再也不能回到這裡了呢,沒想到如今又站在這裡,造化弄人啊!」

    「哪裡啊,大王不過是命中多此一劫,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是大王又回來了麼,自此大王不必再受顛沛流離之苦了,只管在這裡頤養天年,做一個朝鮮中興的君主,讓百姓愛戴萬世流芳的一代賢君明主。」對於自己這個未來的老丈人,我極盡吹捧,只要他高興了,李順姬也就高興了,李順姬高興了,那我不就是舒坦了麼,這道理很簡單,我自然不會吝嗇,何況多說些這話又不會少什麼,何樂而不為呢?

    一個女婿半個兒,在路上我的各種事跡無疑都通過李順姬傳到了他父親的耳中,在他心目中樹立了良好的形象,所以光海君對我現在極信任。

    「大王一路舟車勞頓,如今到了王宮正該好好休息一下。我等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陪著光海君在王宮中走了一圈後,我提出道,多爾袞還想說什麼,被我一個眼神阻止了。

    「那好,諸位也著實是累了,今日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要設宴款待諸位,希望諸位介時能夠到場。」

    「一定,一定。」辭別了光海君,我徑直讓多爾袞帶著我和阿敏來到他的住所,屏退左右後,我拿出那封從遼東送來的信遞給二人看(為怕走漏風聲,我和阿巴亥商量沒有將這封信送到他們手裡,而是親自帶來)。兩人目不轉睛的看完了信,阿敏破口大罵,多爾袞則是一言不發。

    「好你個老四啊,過河拆橋,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看我回去不把你揪下來才怪,讓你還作什麼老子的大汗,當初我就說他不配,可是你們兄弟怎麼說的,不是都推舉他麼,如今到好這是要鳥盡弓藏了。」

    多爾袞白了他一眼,不讓他做難道讓你做這個大汗麼,估計還不如他呢,這時你到翻起從前的舊賬來了。

    「二哥,話不能這麼說,當初就是我們兄弟不推舉他,你沒看還有那麼多人麼,大哥不願意傷了和氣,動搖國本才讓給四哥作這個大汗的,能有今天誰又曾預料得到呢?」

    「你說的也對,老四原來不是這樣的,一定是那個範文成,這傢伙一肚子鬼主意,這樣的損招肯定是他出的,老四什麼都好,就是信任漢人這一點不好。漢人哪有好東西,就知道陰謀詭計。」阿敏在那裡抱怨道,完全沒注意我的表情,甚至忘了我也是一個漢人。

    「二哥!」多爾袞喝止了他,向他示意衝我望了望。阿敏這才明白是連我也罵了。

    「這個李先生您別介意,我說的是範文成那狗傢伙,不是說您,您是漢人中一等一的好人。」阿敏也知道此時得罪不起我,連忙道歉。

    「沒什麼,二貝勒說的也有道理,這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範文成出的主意,這招夠毒辣的,如今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吧?」我淡淡的說道。

    「還有什麼好辦的,我們這就點齊人馬殺將回去。看他老四能把我怎麼樣,再說還有老三呢,有他做內應,這事還有什麼辦不成,到時我們就推舉大哥作大汗,大哥一定不會這樣對待我們的。」阿敏就是一個愣頭青,想問題從來不經過大腦。

    「二哥,這時候還什麼三哥那,估計他早就讓皇太極剝奪軍權了,別說他就是阿齊格和多鐸也都差不多,我們這個時候回去簡直就是尋死,正好給他借口。」多爾袞看問題比較透徹,大有可能是遺傳了乃母阿巴亥。看他倆在這裡爭論,我倒沒什麼,這事早就和阿巴亥商量過了,之所以沒有告訴多爾袞就是為了讓他能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和我逼真的演一場戲。

    「咦,李先生你怎麼不說話啊。一向以來你主意最多的,也是最管用的。這次你也是脫不了干係的。」阿敏見我在那裡不出聲,於是問道,終於注意到我了,真是讓我好等。我裝模作樣的站起來,在地上走了兩圈後才平緩的說道:

    「其實只要我們交出兵權不就是沒事了,這兵權有什麼好留戀的啊,大汗若是喜歡當然只管拿去,我還回我的杏林書院好了,再不就在朝鮮安心當我的駙馬,這有什麼不好,我覺得沒什麼。」

    「先生您說的到輕巧,哪有那麼容易就抽身的事情,若是那樣我們也就不用發愁了,你我都是帶過兵的人,試問皇太極能這麼放心的就讓我們這些放棄兵權的人逍遙自在麼,以他的性格雖然不一定會殺我們,但是肯定是當年齊爾哈郎的下場,圈禁至死,這樣的日子我才不願意過呢。寧可戰死也不這樣!」多爾袞激動的說,當年努爾哈赤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敢這樣對待,何況皇太極呢!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怎麼辦,打也不行,不大也不行,這不是把人憋死了麼。」阿敏頓足捶胸道,兩人再次將目光轉向我。

    看把他倆急得差不多了,我才開口:

    「其實我們不一定現在打,若是現在打,那我們肯定輸了,皇太極收歸那麼多勢力,最後的就差我們了。既然來到了朝鮮,就應該趁這個便利,在此壯大我們的實力,另一方面派人回到遼東,瓦解皇太極的陣營。就算是都不成功,至不濟我們還能守住朝鮮,所以說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皇太極當初派我們來肯定是沒想到我們能進行的這麼快,他是希望我們在朝鮮多損失些力量,他好漁翁得利,但是他沒想到有了光海君的旗幟,一切都進行的如此順利。

    而且我們還可以趁此機會,麻痺皇太極。派人送信說朝鮮匪患猖獗,政局不穩,我等必須留在朝鮮保證局勢,也好督運糧草。這樣一來他就是不願意也沒辦法,但是這個前提是我們必須封鎖鴨綠江,不讓消息傳出去,如此才能安然無憂,到時候我們想送什麼消息給他就送什麼,看他還不怪怪就範。至於將來的事還是將來再說,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再就是封鎖鴨綠江,這也要全靠朝鮮水軍了。所以當務之急是讓水軍歸降,穩定朝鮮,然後再立刀秣馬,以圖後事。」

    「對,先生說的有道理!」阿敏和多爾袞同時點頭道,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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