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1626年的初冬,隨著天氣的寒冷,很多事情都開始緩慢下來,可是我並沒有因此而閒下來,相反的更忙了。
不管是皇太極心甘情願也好,被迫也罷,我現在已經是兩萬漢軍的統領了,軍隊剛剛組建雖然編製是兩萬人,實際上連一萬都不到,無他漢人儘管是自由民對參軍都不太熱衷,尤其是這支軍隊有可能要殘殺自己的同胞,就更有人反對了,所以我手下的這一萬來人,除了少數自願的意外,大多數是各旗從奴隸中抽調給我的,不像蒙軍,一聽說參軍打仗都掙破了頭,蒙古人是天生的戰士,這些人弓馬嫻熟不需要多少訓練就可以直接參加戰鬥。反觀我手下的這些漢軍,連必備的軍需品都極為匱乏,軍械盔甲都不足,訓練起來更是沒精打采的,簡直就是一幫烏合之眾。
「氣死我了,這個統領我不做還不行麼,這都是給我的什麼兵啊。」我牢騷滿腹的回到大帳,身後的佟養性也苦著臉跟我走進來。
「我說佟將軍,你們平時就這樣訓練軍隊的麼,這樣的軍隊能打仗麼,我看就是明軍都比這些人強。」我抱怨道。
「先生說的哪裡話,他們可比明軍強多了,只是天氣寒冷,再加上長期以來這些人一直作為奴隸從事重體力勞動,身體狀況自然不好,比不上蒙古人。不是他們不用心實在是沒體力啊。」佟養性對這些人的情況十分瞭解,在一旁解釋道。這陣子還多虧了這個佟養性,從他投奔後金以來就一直帶領漢兵,只是規模很小,到皇太極下令組建漢軍的時候,他手頭上也只有3000名漢族士兵叫做「尼堪超哈」(漢軍),隨著他升任副統領這3000士兵也被編入我的軍隊,並且成為骨幹,假如沒有這些人現在的情況或許會更加淒慘。
「既然是這樣,就暫時我個人掏腰包吧,佟將軍明天我會派人送去三萬兩銀子,暫時用作給士兵增添衣帽,改善伙食之用,但是操練必須嚴格進行,我們要打造出一支不遜於女真八旗的軍隊,人貴精不貴多,暫時維持這個規模吧,把大汗撥來的款項都用來打造兵器,記住我要最好的兵器和箭支,不要怕花錢,尤其是箭,要多。」說完這話,我心裡也十分肉痛,三萬兩銀子啊,這不是無底洞麼,能夠一個月用的就不錯了,這養軍隊如同燒錢一樣,總算是見識了,可是手裡沒有軍隊又不行,騎虎難下啊。
「好的,都按您的吩咐辦。」佟養性四十多歲了,辦事卻十分幹練麻利,雖然皇太極派他來是制約我的,但是我們兩個人合作倒是很愉快,首先是我「無愧於心」(暫時的,在人家眼皮底下就不要搞什麼小動作了),其次是對他有特殊的感情,千萬別誤會,這是純同志間的友誼,這種感情的原因在於我記得佟養性是康熙皇帝的外祖父,能生出康熙他媽自然差不多哪裡(這是什麼理論呢,從動物繁殖學的角度來講,這可算是良種)。
手中有錢好辦事,佟養性花錢的本事也真不賴,不到十天三萬兩銀子就剩下不到一萬兩了。
「我說老佟啊,你這是花錢那還是吃錢那,這才幾天啊,就把錢花的沒剩多少了,這錢我可是要娶媳婦的啊!」我哭喪著臉對他說道,海蘭珠據說已經在路上了,而且送親的規模還不小,我總要留些錢招待我的老丈人,大舅哥,小舅哥,大姨子,小姨子吧(大姨子不敢保證還有,但是小姨子絕對還有,那就是後來嫁給多爾袞的小玉兒)。這些天來我都要把自己劈成三瓣了,每天都要到書院去看看,偶爾還要講幾節課,然後再到軍營詢問士兵操練的事情,最後是回到府邸(這種折騰唯一的好處就是我的騎術精進很快),不知道古代人結婚是怎麼樣的,但是按照現代人的習俗,這房子是要裝修的,從前的府邸住上我和銘嵐沒問題,如今要娶老婆自然不同,否則不是辱沒了我的嬌妻麼,所以我將周圍的宅院都買了下來,將面積擴大了五倍,請匠人重新粉刷裝修,雖然初冬以至但是因為水泥的妙用,還可以施工,可工期太緊,為了調動工匠的積極性,自然是大把的銀子往裡扔。可憐我辛辛苦苦半年靠賣藥和捯弄望遠鏡積攢的銀子就要見底了,如今我滿腦子都在想著賺錢,「偉哥」的出貨量急劇增高,本地市場已經出現了供過於求的現象。
見我愁眉苦臉,佟養性也十分不忍,不好意思的說:「先生的困難我是知道,可是到了正月就要對朝鮮用兵,時間太緊來不及讓士兵慢慢恢復,訓練的強度自然大,補充消耗也大。而且先生所說的軍械也都是要耗費大量銀兩的。」隨著我倆關係的熟絡相互稱呼也都改變,沒人的時候我都叫他老佟,這樣很親切,他則叫我先生,也不疏遠。
「那怎麼辦,在這樣折騰下去用不了一個月我的家底就要花光了,倒時我娶了老婆養不了,找誰說理去。」聽我這麼說,佟養性把頭湊過來,低聲說道:
「聽說最近先生的偉哥壓下了不少,不知道真的假的?」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我心中迷惑,難不成你佟養性也心有餘力不足了,那找我說啊,同志之間我還哪好意思管你要錢。看我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佟養性不好意思起來,男人最怕別人恥笑的就是這回事了,所以儘管很多大臣貝勒都找我買藥,可卻推說幫別人代買,而且還讓我代為保密。這種客戶的個人資料我自然是三緘其口,否則上次殿議我任統領的時候,恐怕早就有一大堆人跳出來反對了,還不是我抓住了他們的小尾巴。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像先生想的那樣。」說著佟養性憋紅了臉。
「先生有沒有想到把這藥賣到關內去,如今先生的大名,關內家喻戶曉,有很多人都想弄到先生的神藥,只是苦於門路。」
「這個我不是沒想過,也曾和大汗商量過,可大汗說這藥如此靈驗,到了關內豈不是幫了那些漢人,讓他們多子多孫,所以不許我的藥出關。」我回答道,為此我還鬱悶過好幾天呢。
「那先生又沒有辦法把這藥稍作改變,只讓他助陽,不讓其促孕呢。」佟養性問道,好你個佟養性啊,對我這藥挺有研究啊。
「那你說怎麼改好呢?」我反問他道。
「這個我如何知道,先生是郎中,這藥也是先生開的我如何知道怎麼改呢,其實就是不改也一樣,只要先生和大汗說改了,以先生的威名誰能不信呢?銷路的問題我可以解決,我在那邊還有不少關係。」佟養性巴解道。
他這麼說到真的讓我懷疑,別是皇太極給我下的套,那我就慘了。於是我試探他道:
「好你個老佟啊,平時話不多,這時卻出了鬼主意,這要是讓大汗知道了還不剝了你的皮,這種主意虧你想的出來。」
「哎,我這不也是讓錢弄的麼,今年收成不好,物價上揚,錢不值錢,眼看著先生將自己的積蓄往外掏,我也著急啊,所以才想了這麼個辦法,誰讓先生你的藥靈呢。」佟養性賠笑說道。
「就你聰明,難道大汗就沒想到此節麼,不過這藥自然能改,你說的都是真的麼,關內真能賣出這些藥麼?」我問道。
「應該沒問題,這是好事,大汗如何能不同意。」佟養性信心滿滿的說。其實我也就是說說,這藥方是我當初在實驗室記下的,到底每味藥有什麼作用我哪裡知道,不過佟養性的話提醒了我,這藥性還不是我說怎樣就怎樣,我是李神醫,誰能質疑總不會真的拿去做實驗,古人好像很少這個意識。
「還是和大汗再商量一下吧。」我提議道,這事應該打個招呼,免得將來出事我背黑鍋。真的像佟養性說的那樣,皇太極答應的十分爽快,這讓我懷疑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做好了套等我鑽,任誰看我大把大把的撈錢不眼紅啊,尤其是皇太極他最清楚我這藥有多大暴利,所以才想出這法子讓我出血。這事以後再推敲,現在最關鍵的是籌備婚禮,有了錢佟養性辦起軍務來更賣力,已經不需要**多大心了。
天啟6年12月3日,我日盼夜盼的送親隊伍終於抵達瀋陽,早早起來出了東城門在外迎接的我此刻心情忐忑。所有認識海蘭珠的人都告訴我她是個美人,可本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觀念,我還是要見到本人才放心。另外我存了個小心眼,趁皇太極還沒見到海蘭珠我要好好的接待一下我的新娘子,並一睹芳容把她牢牢地記在心上。因為送親的娘家人包括海蘭珠在內都要住在皇太極從前的府邸,難保皇太極不見色起心給我弄個偷梁換柱什麼的,倒時我損失可就大了,所以先見一下有了印象就不怕他使壞了,畢竟歷史上海蘭珠是皇太極最寵愛的妃子,難保這傢伙不一見鍾情什麼的,花了這麼大的本錢折了本可就虧了。
從望遠鏡中遠遠的看見一隊人馬緩緩地行進過來,我心情頓時緊張起來,那服飾裝扮就是蒙古人,規模不小啊,足足有上千人的樣子,難不成我的大舅哥,小舅哥,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顧不得什麼舊規如何我催馬向前,身後拉來壯聲勢的我旗下的500騎兵也一同催馬,緊緊地跟隨著。不要小看這500騎兵從這刻開始他們就是我的親兵了(大部分是佟養性帶來的3000人中選拔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良騎手,是我從佟養性那生拉硬拽弄來的),有錢就是好辦事,今天一早我起來時這些傢伙還沒精打采的呢,我一句「小子們,今天要是給我長了臉回來每人3兩紋銀。」立刻讓這些傢伙生龍活虎,此刻隊列行進並沒有因為速度而打亂,依舊是行列分明,500騎兵那就是2000隻馬蹄子整整齊齊的踏在已經關東的凍土上,聲勢驚人。看這架勢我也自信滿滿,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我也煞費苦心給自己裝扮一新,身上的鎧甲是我花了大價錢讓吳能等研究所的人打造出來的,坐下的戰馬也是優良的蒙古馬,身後的500精騎都最先裝備了高價打造的盔甲和兵器,可以說除了皇太極的正黃旗就數我這500人是如今關外的「精銳」了(至少外表上看是這樣,到了戰場是不是一起撒丫子往後跑不得而知)。
前面的送親隊伍明顯的是被這陣勢懵住了,都停了下來,做警戒狀態直到我們奔到近前才看清旗號,可是仍不明這500多人是來做什麼的(古時迎親好像沒有帶著手下騎兵的吧,這樣看來更像是搶親,搶親就搶親吧,這個老婆我要定了。)
還是佟養性見機的快,連忙催馬上前高呼道:「大金國太醫院院使(學生罷課後皇太極就把額爾德尼撤了,讓我上任),新編漢軍統領,李開陽李大人前來迎親。」好傢伙,以前看他訓練士兵都沒這麼賣力過,如今這聲音可真夠穿透力的。果然前面的隊伍閃開從中間騎出一匹紅馬,馬上坐著一個女人,用清脆的聲音回答道:
「我就是海蘭珠,讓你們家李大人過來我有話說。」
這場面讓我驚呆了,新娘子應該坐在花轎裡,怎麼自己騎馬竄了出來。
海蘭珠的出現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怎麼想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充滿戲劇性的出場,可她的族人卻都大聲呼喝起來,以此助威,我平靜了一下心情催馬向前,這套新制的鎧甲雖然威風但穿在身上可不是很舒服,四肢活動都受到了限制。兩邊的隊伍列開方陣,彷彿要在戰場上廝殺一般,隨著蒙人的呼喝,我這邊的漢軍也不甘示弱,嘶聲呼號,一時間四下裡都是振耳的呼喝聲,十分熱鬧,隨後不知道哪邊先開始的這種呼喝又轉為起哄。
終於戰馬在兩個方陣中央碰頭,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出現在我面前,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就是海蘭珠,假如漢家的女子用百合來形容,那麼蒙族的少女就用該用盛開的玫瑰來比喻,鮮艷而又有刺。海蘭珠是典型的代表,熱情奔放,開朗健爽,這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李開陽麼?」海蘭珠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挑戰的意味,並且上下打量我,如同是審視一件商品,又或是在欣賞自己的戰利品,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我是誰?我是太醫院的院使,是漢軍統領,手底下有兩萬多弟兄(別看現在才一萬,可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兩萬的,別忘我可有編製),我是「偉哥」的締造者,是無數不孕不育患者的福音,是陽萎早洩的剋星……還有什麼來的,總之就是我很不爽,對於海蘭珠很不爽。
「是的,我就是李開陽,怎麼樣,有何見教?」我回應道。
「呦,還挺厲害,我還以為是個白面書生呢!」說著海蘭珠咯咯的笑了起來。當真是花枝亂顫,更增添了幾分嫵媚,我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她,彷彿在欣賞著一個脫光了的美女,目光大膽而豪放,專門往她敏感的部位盯。怎麼樣,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金庸武俠小說裡的絕學,一般人還學不會呢!
對於我的肆無忌憚,海蘭珠並沒有按我預期的那樣勃然大怒,相反的居然挺起了傲然的雙峰,和我對視起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我添了添嘴唇,難怪皇太極如此寵愛海蘭珠,比起她妹妹孝莊來(我見過,雖然長得還行,但是太過冷淡),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光是這副身材就極其惹火,再加上彎彎的嘴角,高挺的鼻子,配合著一頭秀髮隨風搖曳,真是誘人犯罪啊。這絕對是一種野性的美,無論是漢人的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都無法與之比擬。
「看夠了沒有?」海蘭珠氣勢洶洶的說道。
「沒有,讓我再看看。」我回答道,仍舊不離她的胸前,如同在欣賞自己的獵物,並且盤算著什麼時候把她吃掉。
對於我的這種回答海蘭珠也開始詫異了,沒想到我這個人和她想像的如此不同,既不是文弱的書生,也不是莽撞的匹夫,而是一個色狼,更確切的說是一個流氓色狼,不知道當時又沒有這個詞,如果有我想海蘭珠會毫不猶豫的叩在我頭上。
「那你就看,本姑娘還怕你麼。」說著海蘭珠將胸挺的更高,這種距離如不是都騎在馬上,我肯定貼上去做飛禽大咬。老天爺啊,活了這麼久我總算才知道什麼是女人,你帶我真不薄啊,居然把這種尤物厚賜給我。
這種「凝視」持續了很長時間,以至於海蘭珠換了好幾種姿勢,她性格中顯然十分倔強,不服輸,就這樣和我對峙起來,直到他的父親寨桑從迎親的隊伍中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