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作品相關 獸醫新作《基因漂移》試閱
    第一章倒霉蛋

    王重陽是一個十分霸氣的名字,他自己也經常為這個名字自豪,父親是個武俠小說迷,尤其是金庸老先生的忠實讀者,所以當王重陽一出生後,父親就給他起了這個名字,偏巧那一天正是重陽節。

    王重陽從出生到長大成人就不是很順利,考試他總是在邊緣那一夥的,當所有人都對他上大學表示疑惑的時候,他居然考上了大學,雖然不是很出名的大學但是這畢竟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作為七十年代末的這一代人,可謂是身不逢時,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卻發現不僅國家不包分配,而且連本科文憑都不值錢了。上了大學的王重陽遠離家鄉沒有父母的管教,更加肆無忌憚,整天和他的死黨們逍遙快樂,很快的成了這所不大不小的學校裡的名人。

    之所以出名不是因為他有英俊的相貌,這一點上他遠不及戴建銘,事實上王重陽除了名字霸氣以外看不出他有哪一點可以和金庸筆下的那個天下第一高手有任何相似之處;當然出名也不是像程旭那樣打得一手好籃球,別看程旭和他身材差不多都沒有進入高大魁梧那個行列,並且標準的胖子身材,可是其動作異常靈敏,是場上有名的控球後衛,每到他上場都會引來無數女生的歡呼,事實上王重陽根本就缺少體育細胞,體育課之所以能及格還是多虧了程旭在老師面前替他美言。

    王重陽出名在於他的才氣,不屬於這所農業院校的才氣,他曾經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完成一首七言格律,儘管這首格律詩被他的損友張乾坤作為情詩拿去賣弄,但是這足以讓他在獸醫系一舉成名,曹植七步作詩也不過如此麼!他的才氣不僅表現於此,還在於他屢戰屢敗的精神,辯論會上他曾經擔任四辨作最後的陳詞,那一次他率領的隊伍以0.5分惜敗對手,他並不甘心,於是又幫助下一場和對手交鋒的另一支辯論隊,只可惜這一次敗的更慘,幾乎成為笑料。

    他的才氣還在於他堅持百天如一日不斷的給一個陌生的臨系女孩寫詩,當然算不得情詩,因為詩的題材廣泛,他的理由很簡單這個女孩看著順眼,但是這種堅持卻被他好事的損友揭發,將他的大名公諸於眾,於是「李花開,燕歸來」的對聯幾乎成了這一屆學生都能上口的佳句,王重陽對異性朦朧的幻想也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當然王重陽的事跡不僅於此,在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即使是畢業三五個舊友聚在一起也不時的談論他給學校給別人留下的一樁樁風流韻事。

    讓很多人不解的是儘管王重陽很有才氣,可是他的學習成績始終不高,大學時被抓補考幾乎成了家常便飯,以至於大四時當他宣佈加入考研大軍時,眾人再次期待是一種笑談,結果讓眾人再次大跌眼鏡,王重陽考上了,不多不少剛好是分數線。

    於是從這以後凡是有人沒有信心繼續複習考研的時候,大家都會拿王重陽作為最佳的例證,「你看,王重陽都考上了,你還有什麼考不上呢!」所以從這以後王重陽又成了學院裡所有後進青年的榜樣,他鼓舞了一個又一個學生加入了考研大軍。

    作為七十年代末生人,王重陽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但是他走過來了,有人戲稱他為倒霉蛋,也有人叫他幸運鬼,這些王重陽從不理睬,自從研究生之後他瘋狂的喜歡上了作試驗,儘管試驗條件簡陋但是他還是拿出了一個又一個數據,一個又一個結果,這曾經讓他的導師對他十分欣賞,並且準備將他送出國繼續深造。

    一切似乎都開始順利起來,可這時王重陽墜入了情網,一個自己精心編製小心呵護的情網,女孩是一個比他小四歲的下一屆的研究生,一個十分偶然的機會他們在一起了,從此以後王重陽很少再去試驗室了,他傾心的試驗比不過自己心愛的女孩。然而這一切似乎只是上天對他的一種嘲弄,在即將畢業時那個女孩告訴王重陽自己試圖愛上他,但是沒有成功。

    踉踉蹌蹌的王重陽畢業了,他沒有出國,至於在國內考博,他沒有充分地準備匆匆的參加了,但是沒有再創造奇跡,以3分之差名落孫山。對於工作他更沒有心思去找,全由父母安排回到了家鄉進入了他現在就職的這家研究所,一切已經成為過去,王重陽不敢回想也不願回想。

    然而這一夜彷彿是惡夢重溫,從前的種種在他腦海中不斷的浮現,他想抓住些什麼但是在虛無的空間裡他什麼也沒有抓住,噩夢中驚醒的王重陽一身冷汗,夜還是深夜,他再也睡不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敢想任何事,他最怕的就是在深夜裡醒來,因為從此一直到清晨他將無法入睡,儘管白天他也孤寂但是他可以找事情做,晚上不可以,父母需要休息,他不希望父母因為自己的事操心。

    經過大半個疲勞的夜晚,天總算亮了,王重陽掙扎的爬起身來,渾身還是無力,可是他總算是起來了,看了看表原來自己整整昏睡了一天兩夜,難怪半夜要醒,睡了這麼長時間不醒才怪呢,王重陽自我解釋道。

    匆忙的吃了一口早飯王重陽上班去了,他已經習慣了機械性的上班,再機械性的下班,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但是這一天當他跨入單位的大門時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不對。

    只見大門外圍了很多人,還有幾輛警車,很多單位的同事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很不自在。

    「小王你快上去看看吧!」有的同事好心的告訴他,王重陽這時已經直覺到有些不對頭,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向樓上跑,當他氣喘噓噓的跑上樓時,所長正從他的科室往外走,臉色十分嚴肅。而所長身後自己的科室主任,則面色鐵青。

    「所長,主任!」王重陽怯生生的說道。

    「小王啊,你來的正好,這幾位同志有些事情想找你瞭解一下,你去配合配合吧!」所長說道,那語氣哪裡是商量,完全就是命令,不容置疑。

    「好的!」直到這刻王重陽還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只得跟在眾人身後往樓下走。

    「小王,到那有什麼說什麼,千萬不要隱瞞!」主任囑咐道,主任姓于從自己工作的那一天主任對王重陽就十分照顧,可此刻不便多說只能這樣叮嚀。

    「是的,主任,我知道!」王重陽不明白這些人別人不找為什麼偏偏找他。

    王重陽第一次坐警車,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單位的同事都指指點點,好像他犯了什麼罪一樣,他自己倒無所謂,因為他除了上班稍稍遲到了不到五分鐘以外別的事什麼也沒有做。

    車上的氣氛很讓人不舒服,坐在他身側的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警官,直到這一刻他還不知道這些突然而來的警察來自哪個分局,或者是總局的哪個部門,一路上他只有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汽車,一言不發,汽車開進了一個他叫不上名的地方,就連一塊牌匾也沒有,這些年他遠離家鄉常年在外,以至於整座城市的變化都讓他無所適從,好像他不屬於這座城市一樣。

    「走吧,跟我們走!」那個坐在他身側的警察提起手中的夾包向他說道,坐在前面的警察則跟在他的身後,一前一後的彷彿是押送犯人一樣。

    整個大樓裡人不多,偶爾也是匆匆忙忙的擦肩而過,所有的房門只有門牌號沒有名稱,多出了一些神秘感來,難道是秘密警察,或者是國安局,王重陽心裡想到,他在小說和電影中好像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景。

    王重陽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裡,除了還算明亮以外只有在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孤零零的擺放在那裡。

    「你坐一會,我們會有專門的同志為你做筆錄!」說著曾經坐在他身側警察關門走了,屋裡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過了好半天沒有一個人來,王重陽四處打量,可惜除了雪白的牆壁以外就是位於牆角上方的一個攝像頭,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一樣。

    這時門開了,走進了一位年輕的女警,「驚艷」二字在王重陽腦海裡閃現,這個女警除了滿臉的嚴肅以外整張面容幾乎無可挑剔,高挑的身材,白皙的面容,細細的眉毛,大眼睛,高挺的鼻子,王重陽還想繼續打量下去,可是對方凌厲的眼神讓他無法再繼續「無禮」下去。

    女警手裡拿著一個本夾子,看來是用來做筆錄的,坐在他的對面,這個角度看去在清晨的陽光下使得女警更加顯得颯爽英姿,可惜王重陽只是匆匆的掃了一眼,就將頭低了下來。他很少直視一位女性,在他看來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剛才的驚鴻一瞥已經讓他覺得自己失禮了。

    「姓名?」那女警用著冰冷的聲音問道。

    「王重陽。」王重陽回答道,剩下的幾乎都是機械性的回答,家庭住址,年齡,工作單位王重陽一一作答。

    「你和潘為良是什麼關係?」女警在記錄紙上整齊的記錄著,字跡娟秀,但是又帶有一些稜角,纖細的一雙玉手能寫出這樣的一筆字來確實不容易,要知道隨著電腦的普及和應用,很多人都忽視了書法,尤其是外表越好看的女生,她們寫的字往往不堪恭維。對此王重陽的解釋是這些女生將過多的精力用在如何打扮自己而不是練字上,要知道王重陽對書法可是很有研究的,他的祖先曾經是名噪一時的大文人,家裡至今還保存著祖上流傳下來的硯台。而王重陽自己也寫的一手好字,多次在書法賽上獲獎,在他看來一個人的字跡絕對能在某一程度上體現其主人的性格,而這位女警的字跡……

    「你和潘為良是什麼關係?」那女警將聲音提高了一些,打斷了王重陽的思路。

    「同事關係!」王重陽直道這刻才從自己混亂的思維中清醒過來回答道,同時他也猜測到這次的事大概和老潘有關。

    「僅僅是同事關係麼?」那女警嚴肅的問道,用眼睛直盯著王重陽,這讓王重陽從心理有些恐懼,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眼光。

    「是的,同事關係,我剛來單位不到半年!」

    「那是十一號的晚上十二點左右你去單位做什麼?」女警繼續問道,手裡卻沒有停,整個屋裡彷彿只有她手中的碳素筆在紙上摩擦產生的聲音以及王重陽的心跳聲。

    「去關紫外燈!」我重陽下意識的回答道,十一號就是自己和朋友喝酒的那一天。

    「你不是去做試驗麼,怎麼又成了關紫外燈!」那女警向他再次投來質問的目光,顯然他們是瞭解過了,否則不會知道自己和曹大爺所說的話,王重陽心裡想到。

    「確實是關紫外燈,因為下班時疏忽忘了,跟朋友喝完酒之後才想起來,所以怕出事才去關的,和曹大爺那麼說是怕單位的同事對我工作疏忽有意見,畢竟剛到單位,這個大概你也是知道的。」不知道為什麼,從直覺上王重陽認為這女警一定也是剛剛參加工作不久。

    「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事實,你確實是關紫外燈麼?」那女警一絲不苟的問道。

    「是的,確實是關紫外燈,我很快就下樓了,這一點曹大爺是知道的。」王重陽同樣認真的回答道,看來問題就出在自己那晚回去實驗室,否則為什麼不叫別人來這裡瞭解事實,而單是叫他呢!

    「那好,我問你,那一晚你都和誰喝酒了,談了些什麼?」女警顯然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這也問,王重陽心裡暗道,可是在這位嚴肅的年女警官面前他還是如實回答了,包括眾人取笑他的對聯一事,也如實作答。

    「你是搞病毒的,對麼?」女警邊記錄邊問道。

    「是的,確切的說我現在是搞病毒的,我從前的專業是藥物,中藥!」王重陽不想出任何麻煩,所以他必須交待清楚。

    「那疫苗呢?你也懂疫苗吧?」女警繼續追問道,對於不懂他的專業的人王重陽只能耐心解釋。

    「疫苗和藥物不同,從另一個角度講,疫苗應該是生物製品,這是我目前正在研究的,但是應該說我也是剛剛入門,只是在理論上有所瞭解,具體操作還得在今後中學習。」

    「哦,知道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入,要是沒有請簽字吧!」說著將記錄薄遞給王重陽,不知道怎麼回事,王重陽眼裡只有那雙纖細的玉手,對於紀錄的內容倒是沒有怎麼認真看,他完全相信這個女警不會捏造任何事情,從她辦事和發問的情形上看,他絕對可以斷定這是一個跟他一樣剛剛工作的女警察。

    「這就完了?」王重陽一邊看一邊問道,對於他來說看這樣一手好字也是一種享受,就跟打量那個女警一樣,見沒有什麼出入,王重陽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跡灑脫而渾然有力和他的外表完全不像。

    「完了,有什麼事我們再叫你,希望你能配合!」大概是他字跡的原因,那女警對他客氣了很多。

    「能問一下,老潘怎麼了麼?」王重陽問道。

    「對不起,此事不在我們的告知範圍,我們沒有得到授權可以告訴你,請你出去之後也不要亂說,正常工作!」那女警又重新板起臉來,好端端的一個漂亮女孩怎麼老是板著一張臉啊!王重陽心裡想到,但是人家既然這麼說了,他問也無用。

    與此同時門開了,剛才的那個警察又重新走了進來,顯然是送他出去的,王重陽回身又打量了一下那個女警隨後跟著走出了這間他曾短暫停留的屋子,依舊還是那輛車返回了單位。

    「怎麼樣啊,小譚,第一做筆錄,感覺還可以吧!」那個剛剛給王重陽做完筆錄的女警將筆錄薄交給了他的上級,他的上級是一個高級警司,面相和藹,敢情這個被稱作小譚的女警真的是剛剛工作。

    「還可以,這些我們在學校也實習過的。」小譚回答道。

    「哦,那你覺得這個王重陽有什麼問題麼?」其實剛才的全過程這位警司都通過閉路電視看到了,他只是想以此判斷這個被稱作小譚的女警的判斷力。

    「應該沒什麼問題,若不是他和收發室的人那麼說,我們沒有必要找他來,不過我們還要再詢問過和他喝過酒的幾個人核實後再下最後的結論,但我看突破口還應該放在飼養場和那個老潘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在記錄了他和朋友的談話,再看了王重陽的字之後,小譚有一種直覺,就是王重陽絕對是與人無害的,就像他的字一樣,有性格,但是為人坦誠,和收發室的曹大爺那麼說只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措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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