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卷 天下·君臨 第十五章 再次過渡
    過渡是必不可少的……雖然情節進展會因此變慢=

    之後過了兩天,一直都沒有聽風的消息。瑞香便像是忘了這回事一般,並不要安訶幫他去打聽,只乖乖地在晉央宮中休養,平日翻翻書卷寫寫字,沒事坐著看看窗外正在融化的積雪,藥也乖乖喝,補食也乖乖吃,整個晉央宮的宮女們幾日來竊竊私議的都是從沒見過這麼好伺候的主子,只是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已。

    而這個叫人不懂在想什麼的瑞香卻是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似乎什麼都不再縈懷,宮中任何都不關他事,聽風失蹤其實乃是去了一個好去處一般。

    不久也有喜訊傳出,涵容被送出宮後病情漸漸好轉,雲妃、安謹以及三皇子妃均頗為欣喜。瑞香想來,應當是沓星出手了的緣故。在鈞惠帝暗示之下,宮中表面上漸漸平息了平靖王與皇孫殿下八字相剋的傳言,不再有人討論。再請護國寺的法師占卜,法師只說命格之理繁複難定,還須得待些時日以進一步細觀,言下之意雖是並不能完全排除八字相剋之說,但也沒有先前那麼氣氛緊張了。

    這兩天也沒什麼波瀾,只一點點幾可忽略的小事,卻是海良忽然參奏說,曾見平靖王身邊侍女,一時好奇,查過之後卻發現該侍女進宮之前沒有經過選秀女,亦沒有任何戶籍登記在冊,於禮不合,如此這般云云。但是因為聽風如今已經不在瑞香身邊,早抓不到現行,加上瑞香認錯說聽風原是他用慣的貼身侍女,現下已經將她送出宮去,而以前沒有經過登記便擅自讓她進宮的確是疏忽了。鈞惠帝稍加斥責了幾句,這事也便過去了。

    不過如此一來,海良大人剛直不阿鐵面無私的名聲更加響亮,也讓鈞惠帝頗為放心——海良大人並不會因為將自己女兒嫁給了皇子而參與黨爭,一時海良所得帝心信任更甚,而海良大人也表現得更為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絲毫錯不敢犯。

    安訶卻是忙著遣人查訪凌氏,兩日下來都沒什麼結果,瑞香不急著問,他自己先沉不住氣。抱怨道:「那凌家好找是好找,畢竟算得書香名門。只是我遣人登門造訪時。卻往往被他們軟釘子碰回來,偏偏又不能太過明說。總不能直接說,我想接你家少夫人進宮一趟,有些事要問問清楚。這不僅於禮不合,更有損體面。凌氏若只是普通人家也便罷了。偏偏還算是京城名門,這當真是……」

    他想起手下人稟報的情況就來氣,那凌家當家的也當真會做人會說話,往往是謙遜有禮,一問一答都叫人挑不出毛病來,但說起那從宮中嫁到了他們家地少夫人時。便開始痛心疾首回想當年凌家立足的艱難。當年凌家少爺娶貴妃宮女時。準備是多麼多麼的謹慎,唯恐得罪宮中要人。所幸是過去了。聽得人不得不趕緊作出歎惋的神情來,這一歎惋,便將其他事給繞了開去,等前去拜訪的人被客客氣氣送出府去了,才想起該問的還沒問。

    「少夫人想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不知不覺地向她傳遞一個消息都非常困難。」瑞香端起桌上的茶杯,霧氣蒸騰地眼前模糊,「大多數所謂的書香門第都禮教嚴禁,尤其都對女眷規範甚嚴,不得允許甚至不能出面見外客。更何況,當年的那位宮女,與宮中有涉,應當知道些秘密,凌氏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對她的限制自然更加嚴密。」他伸出手指輕輕揉了揉額頭,「更糟糕地是,我母妃早已亡故,否則還能以母妃想見見舊時宮女為借口,但如今麼……這事……還當真有些難辦。我說,不若扮作採花大盜,夜裡翻牆而過什麼的……」

    「五皇弟……」安訶哭笑不得,「這當兒便不要開這樣地玩笑了罷。五皇弟還能想到什麼法子麼?好不容易僅剩下的線索,總不能就這樣放過了。況且,一旦晚了,若當真有誰搶在我之前先下手為強,斷了這條線,該如何是好?」

    「這位少夫人至今沒有遭到厄運,只怕也是因為凌家當家如此保護地緣故,二皇兄現今還有人可找,還得多謝謝他。不過,既然不能以常禮登門,那自然只好擅用職權。」瑞香笑嘻嘻地道,「比如,天牢什麼犯人逃脫,要挨家挨戶搜查啊,宮中丟失了什麼寶貝,一路追蹤,發現賊人藏於凌府中乃是最有可能啊。二皇兄手下多少是有些侍衛的,怎的連以權壓人都不會了?諒他平民人家,就算心中生疑,也不敢阻攔於你。」

    「沒錯。」安一擊掌,「果然是……怎麼就忘記了還有這個法子。有五皇弟在,果然萬事都不難為。」

    「二皇兄不用擠兌我,瑞香不過是最喜歡劍走偏鋒,用些微不足道的小伎倆罷了。這件事情,還是先別魯莽。」瑞香笑道,「首先是佯稱要搜查,二皇兄手下地人自然是要裝裝樣子,四處去搜搜,二皇兄本人卻可以裝作正人君子,要求凌家當家的帶著去搜查女眷住所,以防逾禮。一路進去時,不妨與凌家當家聊些家常,等搜到凌家少夫人——說起來她如今應當是夫人而非少夫人了罷。到了她面前時,無意一般提及玉貴妃,提及宮中新誕的小皇孫與當年玉貴妃之子八字相剋的事,再看看她反應,若是還有些興趣,不妨坐下談談。言談之中,總會有些端倪可尋的。」

    「不錯,正是這樣。」安聽得連連點頭,轉而又道,「不過這件事目前得緩上一緩,搜查放在晚上最好,今日不行。」

    瑞香一愕:「為何?」

    安訶瞟了他一眼,道:「因為今日是禮部尚書海良海大人的五十大壽。我曾經與你說過,海良大人地大女婿席牧與老三交好,如今海良過大壽,老三當然是會去地,而我也收到了請柬,去一去看看老三怎麼樣也沒什麼。至於你……都是海良地準女婿了,自然也有份要去。」

    瑞香眉頭微微一皺。

    這麼說來,應當是會見到那已與他有婚約的海家二小姐了。

    海良既是禮部尚書,對女兒自然是管教極嚴,兩個女兒都是養在深閨,外人鮮少有人能見。但是父親大壽,女兒自然是要現身賀壽地,海良邀他前去,未嘗不是要他趁機見見海二小姐海明纓的意思。總覺得這事,實在有些尷尬而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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