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皺起眉頭來,歎道:「杜前輩的意思是說,這檀香之中,竟然混雜了失心散?莫非我和小朱已經中了毒?」
「我說過,你很聰明!」杜無風亦是輕歎道:「我還忘記告訴你,中了這種毒,千萬不要使用勁氣,更不適合動武,因為那樣一來,會讓毒素蔓延的更快。」他看向朱小言,淡淡道:「我一心栽培你,本想讓你成為黑旗的接班人,可是你……實在讓我很失望。」
朱小言冷冷道:「讓我像你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讓我像你這般卑鄙無恥的擔任黑旗首領?若是如此,我覺得還是死去的好。」
杜無風冷然一笑,從樓梯上緩緩站了起來。
韓漠歎道:「杜前輩,你好歹也是十方名將之一,天下聞名,利用幻術催眠這種手段,是否與你的身份不符?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杜前輩的名聲只怕是要大大受損了。」
杜無風淡然道:「死人……自然是不會說話的。」
韓漠道:「杜前輩的意思,是今日一定要將我二人的性命拿過去?」
「我說過,你們本不該來的。」杜無風身體站直,黑色的衣裳透著一股陰邪之意,而他的手,卻依然沒有弓箭放下。
「杜前輩是真的要以幻術來對付我們?」韓漠眨了眨眼睛,似乎對這種話題很感興趣。
杜無風淡然道:「對我來說,辦事素來不看過程,只看結果。同樣,我素來不在乎殺人是以什麼手段,能殺人的手段,都是好手段!」
韓漠歎道:「既然如此,杜前輩為何還不施展幻術?」他瞥了那檀香一眼,悠然道:「杜前輩不是說,那檀香之中放了失心散,如果是那樣,我和小朱現在是否已經中毒?既然中了毒,杜前輩為何遲遲不施展幻術?莫非還捨不得動手?又或者……是我猜錯了,杜前輩根本不善於幻術?」
杜無風見韓漠侃侃而言,臉色平靜,那一雙星辰般的眼眸子清澈無比,眉頭開始皺起來。
「杜前輩是否在說大話?」韓漠微笑道:「這檀香之中,是否根本沒有失心散,杜前輩只是與我們開玩笑而已?否則我們現在怎地還沒有一點不舒服?」
杜無風的臉色已經難看起來。
他的眼眸子極其犀利地從韓漠和朱小言身上劃過,韓漠固然是神清氣爽,便是朱小言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
失心散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但是一旦中毒,那麼中毒者的眼睛便會開始渙散起來,而且臉色會變得蒼白,用不了多久,整個人就會失去知覺,如同活死人一般。
但是韓漠和朱小言此時卻無一絲中毒的症狀,韓漠淡淡的笑容下帶著冷漠的殺機,而朱小言更是如同一頭等待機會伺機撲出的獵豹,那雙冰冷地眼睛在杜無風的身上掃動著。
杜無風忽地冷笑道:「後生可畏。韓漠,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
「杜前輩誇讚,韓漠受寵若驚。」韓漠笑吟吟地道。
杜無風歎道:「我倒是差點忘記,你也是西花廳廳長。西花廳乃是燕國暗黑衙門,其中自然也不乏大批的藥劑高手,以你們的能耐,擁有抵抗失心散的藥劑,似乎並不是太過困難之事。」
韓漠道:「杜前輩還是過獎了。不瞞杜前輩,其實在此之前,我還真不知道有失心散這樣的藥物,若不是這次你意圖派人行刺我,恐怕我也不會想到提防你!」
「你的命很大。」杜無風淡淡道:「但是好運氣不會一直陪伴你。」
「不管如何,此次前來看望杜前輩,晚輩還是做了一些準備。」韓漠平靜道:「我們西花廳固然不可能在一時半會配製出破解實失心散的藥丸,但是卻有一種藥劑能夠暫時抵擋住任何藥劑的侵襲。入塔之前,為了提防杜前輩使用這類無色無味的藥劑,我們已經服下特質藥物,至少兩個時辰之內,任何藥劑都不能進入我們的身體之中!」
「原來如此。」杜無風淡淡道:「這還真是可惜。我還以為等你們中毒之後,利用幻術,讓你二人就在我眼前拚鬥一番,看看是我這位徒弟厲害,還是你這位燕國大將軍本事高。如此好戲不能上演,確實讓我很遺憾!」
「只怕還會有更遺憾的事情。」韓漠緩緩道:「杜前輩無法施展幻術,卻不知還能有什麼法子抵擋我二人的聯手攻擊?」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杜前輩應該不會責怪我二人聯手吧?韓漠剛剛領受過杜前輩的教導,做事要看結果而不需要注重過程,只要能殺死你,無論什麼樣的手段,那都是好手段!」
朱小言已經緩緩向前踏出一步,冷冷道:「我一族六十三條人命,以你一條命來陪,還遠遠不足……!」
杜無風淡淡道:「韓漠,你說的不錯,我的右臂肩胛骨確實已經碎裂,已經無法痊癒。蕭懷玉也確實讓我受了重傷,直到今日,我的傷勢恢復還不到一成!」
韓漠歎道:「杜前輩,無論怎樣,你也算是當今之世的風雲人物。我們身為晚輩,有些事情必須要做,卻也不願意讓你太難看。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悲,韓漠答應你,讓你去的很體面,也希望杜前輩臨去之前,成全一二,將韓漠需要的東西贈於我!」
杜無風淡淡笑道:「如果今日你是為了殺我而來,我倒佩服你的膽子。但是你若僅僅是為了一個女人前來犯險,我卻只能認為你這人十分愚蠢。做大事者,豈能為了區區幾條人命而牽絆?那個女人,僅僅是我黑旗不起眼的釘子,你為這樣一個女人前來冒險,實在不智!」
韓漠呵呵笑道:「這就是你我對事情看法的不同了。而且我韓漠既然敢來,自然是有信心能從杜前輩手中討得解藥!」
「太過自信,那便是狂傲了。」杜無風面無表情道:「能不能取到解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解藥,就在樓上,你若能殺死我,解藥便唾手可得,否則……!」他冷然一笑,再不說話。
韓漠看了朱小言一眼,二人目光相接,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緊繃起來,二人所戰位置,正好呈犄角之勢,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
雖然杜無風自承手臂臂骨已碎,而且受了傷,但是面對這樣的人物,二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杜無風面對兩大年輕高手的合擊之勢,竟然是鎮定自若,他很平靜地從身後的箭盒取出一支箭來,左手拿著弓,握著那支箭,淡淡道:「你說我不能射箭,並非沒有道理。左手握弓,右手拉弦,箭破長空,所向披靡。我右臂臂骨碎裂,今生只怕都難以復原,沒有了右臂,似乎再也無法拉弦,自然是不能射箭傷敵!」
韓漠見他的動作,看他的神態,聽他那淡定的語氣,心頭頓時一驚。
朱小言的眉頭也皺起。
「言赤信,我的好徒弟,為師說過,這天下間,很少有師傅真的將一身本事傾囊相授。」杜無風淡淡道:「你的箭術,是我親傳,以你目前的箭術,在箭術之中,已算是絕頂箭術了。只可惜那還不夠。你學會的,只是我的手箭!」
「手箭?」
杜無風嘴角泛起寒意:「雙手箭術,雖然已至絕頂,但是想要達到真正的人箭合一,僅僅手箭,那還遠遠不夠!」
他這番話說得怪異,韓漠和朱小言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真正的人箭合一,便是你能夠完全掌控弓箭。」杜無風道:「換句話說,就算你沒了一隻手,卻依然能夠射出奪命神箭,這才是真正的人箭合一!」
韓漠心中吃驚。
他不明白,如果一個人的一條手臂已經廢去,還有什麼能耐射出奪命神箭。
……
這個問題,並沒有讓韓漠和朱小言疑惑多久,因為杜無風淡定自若之間,已經擺出了一個讓人十分吃驚的姿勢來。
杜無風此時是一個金雞獨立之式,他的右腿抬起,頂在弓身之上,而他並無受傷的左手卻捏著箭尾拉開了弓弦。
這詭異的姿勢,韓漠從來沒有見過,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方法也能射箭。
而此時他才看清楚,杜無風那張長弓本身就很怪異,在長弓弓身正中,有特製的金屬扣環固定在上面,杜無風的右腳,正扣在扣環之中,十分穩固地穩住了弓身,而他的左手則是十分有力地拉開了弓弦,此時箭矢的箭鋒,正對著韓漠。
杜無風能夠名列十方名將之中,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有蓋世的箭術。
當他手中有弓箭,全身上下就散發著犀利的殺氣。
「我的好徒弟,這便是為師要教你的最後一招。」杜無風聲音冰冷刺骨:「這也是箭術最高的奧義,人箭合一!」
箭鋒犀利。
韓漠距離箭鋒很近,如果杜無風真的能射出威力無比的一箭,就像天涯峰上射向蕭懷玉的那強大一箭,韓漠萬難逃開。
「我說過,至少你……不該來到這裡!」杜無風陰冷笑道:「韓漠,你想取我性命,得到解藥,就先避開我這一箭!」他也不看朱小言,但是卻向朱小言淡淡道:「不管你是否在意他的死活,為師可以保證,在你的刀子刺進我胸口之前,我的箭……一定穿透他的心臟!」——
PS:首先,向各位道歉,這次所謂出差,實際上就是回老家辦點事。家裡有個親屬出了蠻大的事情,說簡單點吧,一老百姓親戚和一地方官的孩子起了衝突,然後動手,差點將人弄死,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很大的。我回去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有幾個同學在當地有點份量,過去找著幫忙,請客吃飯,先把人弄出來再說,麻痺的,不說了。總之一句話,某些地方芝麻官不要太他媽牛叉,還是做點人事好,壞事做多了,走夜路要碰鬼。
第二個事情,沙漠說這本書快收尾,絕對不是就要草草完結,如果是那樣,前面的心血就等於白費。我不是一個求速度的人,更不是一個貪婪的人。說實話,若是為了錢,這本書兩三個月前就完本了。我只想寫一點自己還認為好看的東西,能夠完完整整說一個好故事。既然做了這一行,就要有一定的責任心,這本書一定會好好收尾,絕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
第三,說沙漠江郎才盡有太監嫌疑,那是玩笑話了。可能沙郎真的有一天出現所謂的才盡,但是至少這幾年還不至於。實際上大家也都看在眼裡,清楚的也知道,沙漠白天是上班的,都是要擠時間碼字,時常熬夜。但是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很少出現斷更。上一次斷更比較長,還是爺爺奶奶連續去世的時候,這一次斷更了一天,還是因為家裡出了那檔子事。雖然那位親戚談不上十分親,但是他做的事情還是讓人欽佩的,我覺得自己還是出點力。
最後,感謝大家的支持,大家在書評的留言,我看了,也表示著大家對沙漠和權臣的關注,中間也有不少朋友打電話問怎麼回事,很感謝大家哈。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沙漠還是會用心的去寫每一章,只求整本書完整,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唔,大家多支持一些吧,一切都會穩定的,如果可能,這兩天欠的我會補上。
向大家鞠躬,祝願天下有良知的人能夠平安一生,也祝大家能夠平平安安開開心心。
有紅票的給幾張,、謝謝!
還說一句對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