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明軍退軍的鳴聲響起,正在攻城的了下來,血戰一天,已經筋疲力盡的清軍卻不敢休息,看到明軍退遠之後,也慌忙躲到城後,果然明軍的炮擊如期而至,還沒有來得及退下的清軍都淹沒在硝煙之中。
「可惜,可歎。」看到綠營兵退了下來,錢謙益不停的扼腕歎惜,連不懂兵事的錢謙益也知道內城的清軍實在已經到了強魯之末,只是時間不等人,太陽已經下山,否則最多只要半個時辰,今日大軍就可以入駐內城。
沒有在今天攻進城,王福也覺得有點遺憾,只是遺憾歸遺憾,眼看天色快黑,王福還是毫不猶豫的命令收兵。
射完最後一輪炮擊,明軍的炮兵也開始返回,今天戰事算真正結束下來,剩下的清軍這才敢重新走上城牆,看到牆城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所有還活著的清軍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今天的形勢實在是太危險了,明軍的火槍兵夾雜在綠營兵當中,將最勇猛的滿人射殺,數次綠營兵衝上城牆佔領了一大片空地,最危險的時代,步兵統領衙門的漢軍已經崩潰,甚至要轉過頭來殺督戰的滿人,若不是濟爾哈朗領著戈什哈親自將這場變亂壓下來,他們不是成為明軍的俘虜就是已經死了。
為止,濟爾哈朗付出的代價是他的三百名戈什哈只剩下了一百二十人,濟爾哈朗自身受到三處刀傷,一刀在他脖子上劃過,再深一點濟爾哈朗也就沒命了,此時濟爾哈朗脖子上纏著棉布,腰間,大腿都用棉布裹著,棉布上,紫黑色的血跡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三處傷勢,每一處傷都出鑽心的疼痛,尤其是腿上的傷更甚,濟爾哈朗卻一直站著不肯坐下,今天能守住城,清軍全憑一口氣撐著,他不能讓部下看到自己的軟弱而洩了這股氣,否則馬上就是崩潰之局。
「王爺,下令準備燒城吧,明天守不了。」僅剩的一名梅勒章京向濟爾哈朗勸道。
「我們還有多少人?」濟爾哈朗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回王爺,滿洲勇士只剩一千二百餘人,其中重傷二百九十一人,輕傷……輕傷六百餘人,只有二百四十八人無傷,步兵統領衙門之人只有九千餘人,一半受傷。」梅勒章京苦澀地道,僅僅兩天的進攻,他們的損失高達五成,若不是有城牆護著,這支隊伍早就崩潰。
「這麼說。明天能戰之數不足一萬。」濟爾哈朗心中也是苦笑。內城九門。若是平均分配地話。每一門守城只有一千來人。而且其中還有一半傷員。當然。明軍主攻地方向一直在西城兩門。另外七門他卻不能不派門留守。最多只能集中一半兵力在西城。
那名梅勒章京默然。即使在留下來之時就有必死地覺悟。可是等到死亡要真正來臨。心中也不免會有恐懼。
「那就開始準備吧。記住。全部用自己人。寧願累點也不要讓步兵統領衙門地人知道。」濟爾哈朗囑咐道。
「是。王爺。屬下明白了。」那名梅勒京城不是傻子。眼下步兵統領衙門地漢軍完全是被滿人裹脅而戰。他們可沒有拚命之心。一旦現自己要放火焚城。很難說不會暴動。
無論是皇宮還是內城。大部分房子都是易燃燒之物。只要放好引火之物。短時間就可以引燃。滿人此舉不可不謂狠毒。明日若是支持不住。一旦放火焚城。不但可以將內城燒成白地。而且說不定還可以借助大火將一部分入城地明軍燒死。
外城。金宅內。皇帝回來後。田成一直巴巴地望著皇帝。眼看著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天空中只剩下一點餘光。皇帝絲毫沒有去花園地意思。田成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花園。」
「什麼花園?」王福不由愣了一下。
「皇上,就是昨晚花園的聲音。」
田成這麼一提,王福馬上就想了起來,興趣也勾了起來,眼下大明形勢一片大好,他這個皇帝總算可以不用當這麼辛苦,有密室可挖,就當成偶爾地放鬆吧。
上百名侍衛擁著皇帝再一次來到花園,王福指了指昨晚自己站的地方,道:「就在這裡,各位沿著朝四周找。」
「遵旨。」侍衛應了一聲,拿著各種工具開始敲敲打打起來,有時還挖上幾下,不一會兒,一個好好的花園就被破壞的面目全非,若是原主人知道了,恐怕會氣個半死,不過,這個花園地原主人現在還被軟禁在皇宮,他的家人則被被關到一個小院子,能不能有機會再見到這個花園還是一個末知數。
「皇上
問過了,金之俊有三子二女,大女兒已經出嫁,二各自娶親生子,只有小女兒和小兒子年幼,還沒有婚配,金之俊的小女兒年方十六,聽說長得天仙動人。」看著侍衛們叮叮噹噹的尋找,一時還找不到入口,田成在皇帝身邊小聲的道。
「你這奴才,在朕面前說這些幹什麼?」王福笑罵了一句,出征數月,皇帝同樣沒有碰過女色,眼下王福身體強健,自然也會有女色的需要,只是以前一心放在戰事上,又睡在軍帳中,心事會淡得多,眼下入京,重新住進富麗大宅,心思自然不免攪動,聽到田成地話,王福還以為田成要給自己安排女人,心中多少有一絲期待。
大凡奴才唯恐的是主人不親近,越是罵,說明自己越得寵,聽到皇帝稱自己為奴才,田成諂媚地笑了笑:「皇上,奴婢白天查過金之俊的家人,眼下關押在院子中地只有金之俊的夫人、小妾還有金之俊地大兒子和二兒子一家,奇怪的是金之俊的小女兒和小兒子都不見了,奴才審問過他們,只是這家人都吱吱唔唔不肯說,這其中必有古怪。」
王福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好在這個田成並不知曉自己剛才的心思,王福倒沒有多尷尬:「你是說金家的小姐和小公子就藏在花園中?」
「回萬歲,多半是如此。」田成重重的點頭道。
「找到了,找到了。」一名聲音興奮的叫了起來,眾人連忙朝聲音處看去,卻見一名侍衛在離皇帝百步遠的一座假山旁邊大喊。
王福快速走過去一看,原來假山旁邊幾塊大石做的惟妙惟肖,卻是一扇石門,也不知這名侍衛走了什麼運,誤打誤撞之下將石門打開,此時石門下露出一個可容四人並排走的大洞,一條石階延伸到下方,黑黑的不知有多深。
一聲細細的驚呼傳了出來,接著馬上嘎然而斷,石門口站著的侍衛臉上都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裡面確實有人。
田成提腿就想下去,只是剛下了二個台階,望著下面黑漆漆的洞口,馬上失去勇氣,扭頭向皇帝望來,一幅請示的表情,王福淡淡的道:「喊話,讓裡面的人出來,不然,先把火把丟下去看看再說。」
「是。」侍衛們很快開始喊了起來,連喊十幾遍,裡面毫無動靜。另外有侍衛點燃火把,丟了下去,火把很快落到地上,將下面照亮,眾人看得大吃一驚,這個台階深達二丈有餘,下面除了一個大廳外,還有一條通道直通前方。
大廳裡空無一物,不過,既然有通道,即使是有人也會躲到通道裡,難怪喊話別人置之理,向皇帝請示了一下,侍衛領馬秉傑手持一支火把,帶著九名侍衛率先走了下去,然後消失在通道中。
看到下面無事後,王福也帶著侍衛走下台階來到大廳,整個大廳可以容納數百人之多,大廳兩旁還各有一個石室,四周都是巨大的條石堆起來,甚至頂上也是如此,真不知當初修建石室之人是用何種方法用石頭放在頂上。
只是令王福和一眾侍衛失望的是,石室內雖然只有幾袋大米,清水,鹹肉等物,他們所想像的金銀財寶卻絲毫沒有。
這兩個石室旁邊還有不少孔洞,有微弱的光線進來,說明這個石洞與上面的空氣長期是屬於流動狀態,王福比了比一下位置,這個石室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自己昨晚呆的地方,只是石室太深,大家用腳探不出來。
馬秉傑等人手持著火把還在通道裡前進,令人吃驚的是,從火把的距離看,他們至少走了數百米。王福看得暗自泛起了問,是什麼人修建了這個地下室和密道,密道又通往何方?
從這個地下室的規模和痕跡來看,不太可能是現大的主人金之俊所修,金家搬進這個宅院不過十餘年,哪來這麼多精力挖一個如此長的通道,何況從地下室的痕跡來看,怎麼也不像是十多年前挖的痕跡,倒像是有上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前面火把頓了一下,彷彿整個密道已經到頭,不過,只是停了一下,五支火把繼續前進,另外五支火把卻是折了回來,等五名侍衛回來後,王福才現他們押了三個人回來,其中一名男孩只有十一二歲,兩名卻是女子,年齡大的在十六歲左右,小的只有十三四歲,大的那名女子可以說花容月貌,只是臉色過於驚恐,破壞了她的美貌,小一點的女子也是十分秀麗,從兩人穿著來看,大約是主僕兩人i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