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何錯……若是有錯,我們兄妹沒看出這個妖孽的真面目豈非個個都有錯,要怪只怪那妖人太過狡猾。」
「你!」江小輕一掌拍落,圓桌震顫不已,右手食指指定秦斐然,「休要胡言!我族族人自古便性情淡泊,你們中原人崇尚的權勢財富我們根本不放在眼裡。至於這陰謀二字,原本就是為你們中原人而造的詞彙。我看這些不過都是你編出來的故事吧!」他嗤笑。
秦斐然也笑,道:「你看看這是什麼?」他伸出手指在方才被打翻的茶杯中蘸了茶水,以指代筆,在圓桌光滑的上寫了兩個字。
江小輕斜眼一瞧,臉色微變。
陌月好奇地伸頭望了一眼,卻是兩個筆畫繁複的字,饒她也面前算是個讀過書的人,居然一個字也不認得。
江小輕道:「你如何知曉我們少主的真名。」
陌月睜大了眼睛。
秦斐然淡淡道:「自然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難道這名字也是我編得出來的。」
江小輕還欲爭辯,夜霜華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頹然坐倒,抱著茶壺猛灌了一口,只可惜了壺裡不是酒。^^^小^說^網
「你們在說什麼?他是真的還是假的?」陌月左看看右看看,被他們一通爭執鬧糊塗了。
江小輕「哼」了一聲,想說兩句諷刺的話,只是攝於陌月的「淫威」,沒膽開
「假的,自然是假的。就在你們大喜之日前,他終於露出了破綻。」
「什麼?」陌月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秦斐然道:「是成親,你和五弟有緣再聚,大哥他們自然商量著不如為你們早些把婚事辦了。只是……」
只是只有他是不贊成的,心中疑慮一日不消,他便一日不能安心,雖然這其中也有一分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二哥當時只一味地觀察他,卻沒留神他其實已經在暗地裡對我們下手了,等我們發覺地時候,一切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中……他先是以攝魂術控制了老三和你,暗地裡又用一種不知名的毒藥一天一天化去我們的功力。就連師傅也未能倖免。」
攝魂術……化功散……何其相似,她幾乎可以肯定假秦五的身份。Wap
「慕容凌宣……我要殺了他。」心被撕裂的聲音在耳邊反覆響起。「但是,他費盡了心思做了這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
秦斐然道:「待得他控制一切後,便將你帶去了山莊,命令你以七閒山莊莊主的身份召集整個武林匯聚南江。五柳夫人是整個江湖的大恩人,距七年前那件事發生不過兩年。影響力何等驚人,若是他想利用你進行什麼陰謀,倒算他找對了人!」他冷哼一聲,「幸好當時地莊主還是聽雪,聽雪當下察覺你與老三異樣,便立刻偷偷傳信給十三家店舖的主事,讓他們假意送信給各大門派。實際上卻派人去竹溪與玄華谷,一來查明真相,二來若是當真出了什麼岔子,也有條後路。」
後面地事,就像故事裡說的那樣簡單與自然。正義的一方打敗邪惡的一方。
多虧聽雪拖了這一時半刻,而且她在那妖孽面前偽裝地確實完美,令那妖孽放鬆了警惕。玄華谷的裴師弟先一步趕回南江與陌月碰了頭,不知以何方式,解除了妖孽對陌月的控制。而秦斐然等人擺脫了看守之後,也隨後趕去。那妖孽居然沒有後援。以一人之力不敵陌月等人聯手,等秦斐然他們趕到地時。他們已經將那妖孽逼至南江上流沿岸的絕命峽。
故事本可以在這裡便結束了,但邪惡的一方卻不甘心失敗,硬是拖著與他纏鬥的陌月一起跳下了絕命峽谷。
之後就是陌月意外沒死,沿江漂流到別的地方,神志不清四處遊蕩時,碰到了同樣在無聊遊蕩的孟蝶。
再後來,秦斐然得知那妖孽和陌月一樣沒死,便一路追查到天下第一商會中,卻再也沒能回去。然後,結局是什麼?這就是結局了嗎?
不,這樣結局太簡單又太像是故事了。
「二哥,你有事瞞著我。」陌月道。
秦斐然心中一震,半晌,才不甘心地笑道:「果然還是瞞不住小七啊!」
「毒是我下的對不對?那傢伙日日都在二哥地監視只下,哪有機會對下手暗算,算來算去也只有我……還有,你說我被他用攝魂術控制,恐怕也未必!只怕我是心甘情願做他手中的棋子,暗算你們,召集天下群豪來南江,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為他做的吧!!!」她的語氣突然凌厲起來。
秦斐然凝望了她許久,哀愁的笑意才浮上嘴角:「小七總是很瞭解自己,不像我們,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一旁地夜霜華閉上雙眼,不敢再看她的表情,江小輕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幹這種蠢事!」
「連我都看不出他的真假,他必定是很瞭解關於我們的一切和我的性情。所以……」陌月伸手撫摩眼角的蝴蝶,「只要他告訴我,七年前地慘案其實是有人在陷害我們,而那個人就在我們師兄妹之間,他甚至可能告訴我幕後主使者就是師傅。而且,對我來說,只要他能活著,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包括傷害你們。而玄若,他也不是為了解除什麼控制,他只是讓我認清現罷了。」
於是她毀滅了他,也毀滅了自己,卻沒有想到他們都掙扎著活了下來,事隔五年,又以這種方式遇上。
夜霜華不忍地喚道:「姑娘……」
陌月打斷她地話,慘笑一聲:「難怪夙心師侄會說是我害了你們,的確是我害了你們,也難怪聽雪他們會恨我。」
秦斐然皺眉:「不,二哥相信他們是絕對不會害你地,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