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劇烈地咳了一陣手上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見。
陌月感到自己的手被他握得生疼卻一動也不敢動只能任由他緊緊握著引來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卻被這兩個一貫將世俗的目光視若無物的人直接無視。
休息了片刻衛才歉意地說道:「抱歉!我又激動了。」
陌月滿不在乎地收回被他握得白的手淡淡地一笑道:「你沒事就好。」
纖細的手從他的手中抽離淡淡的溫暖也隨之消散衛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陣失落感。
「後來呢?」
衛歎息著笑道:「其實這件事說起來複雜但簡單點說只有一句話:我娘被軟禁的那幾年從未踏出過房門半步也不可能認識什麼外人更沒有機會與人私會!!」
「啊!」陌月全身一震赫然站起「難道是那些混蛋使人強迫……」
話音未落便看見衛重重地搖了搖頭。
霎那間陌月腦海中有如電光閃過頓時恍然大悟。
「難道她……」她的語氣頓時艱澀起來。
「娘是自願的……除了他根本沒人能走進她的房間。」
她是自願的所以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追問為什麼!卻又怕刺激了她僅僅隱晦地試探過幾次但最終還是被她察覺到他地目的。
「這個混蛋!!他怎麼能做這種事!」
衛偷偷看了陌月一眼。見她只是一臉憤恨似乎並沒有輕視他的意思才稍感安心。
「這麼說來你是……」
「不錯我根本就是他的兒子一個本就沒有資格活著的東西就連我的存在都是骯髒的存在。」
他好像在笑但那樣的笑容令人絕望。
真相其實就是這麼簡單。漫長地鬥爭中。這一對兄妹走得太過艱難唯一可以令自己解脫的世界裡除了他就只有她那樣的世界除了他和她他們又能愛誰呢?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走在一起他們的世界只要有對方的存在就好。所以當魅蘿夫人被現有了身孕之後她寧死也不願說出那人的名字這樣的驚世駭俗除了他們自己。又有誰能理解!而他也不能救她說出真相只會將兩個人都推進地獄所以才生了後來的一切。
這樣的感情曾經也是令陌月很嚮往地。她駭然色變但是也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不會的那個混蛋你根本沒必要在意不是還有你母親和義父關心你嗎!」陌月急忙說道。
「我娘?」衛嘴角微微上翹「她現在大概快忘了我叫什麼名字。每次我回去看她。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什麼骯髒的東西。用溫柔地語氣說出殘酷的話讓我一次次點燃的希望又一次次破滅。無論我怎麼努力。她也頂多只會讓我幫她做這做那。到了今日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罪惡之子兄妹**的產物一切就像一個巨大的枷鎖將他牢牢套住。
陌月臉色微變但隨即又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一時間難以明瞭。
「不過幸好還有你……」衛再次握住她地手彷彿終於說出一切而猛然間解脫地感覺「我就知道你不會用那種眼光看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一定與他們不同至少還有你……」
轟地一聲在陌月腦中炸開。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個假表妹另眼相看處處維護她、關心她簡直不像對一個表妹態度。她終於明白了原來衛一直認為她是他的親妹妹!!
父親與他有如仇人一般母親又對他不冷不熱他自己甚至也對自己的存在感到厭惡所以他最怕地就是失去所有的親人對他而言這是比死更痛苦的事突然間老天送給他一個親妹妹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陌月的手在他的微涼的手中顫抖如此一來她更加不敢將真相告訴他如果讓他知道這個妹妹是假的陌月不敢相信他會絕望到什麼地步。難道要這樣騙他一輩子!!好吧!就算冒充他的妹妹一輩子也算不了什麼有這樣一個兄長對她而言也不是壞事。但方纔夏輕泓臨走前說的話中分明有決裂的意思這個人性格古怪思維方式也大異於常人陌月很難保證夏輕泓不會揭穿她。
如果他真的狠心揭穿自己衛會怎麼樣?
她越想越覺得恐懼甚至感覺到頭上滲出的汗水這種時候她恨不得立刻離開天錦城逃得遠遠的最好再也見不到他們。這樣一來世界就清淨了沒有她需要煩惱的事跟沒有她需要擔心的人。但是就這樣撒手不管她又有些放不下放不下這個用強勢和令人害怕的一面偽裝自己其實長久以來一直脆弱著的人。只要想到真相一旦揭穿他就有可能喪失一切生機她就害怕不已。
她自是不會看不起他也不認為他的父母之間的感情有什麼錯她憤恨的只是這兩個人不負責的態度。先不說他們所做一切究竟是對是錯就算他們錯了那也應該由他們自己承擔憑什麼將怨氣洩在衛的頭上。
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她既能安心脫身又不會傷害到衛!如果不能在夏輕泓揭穿自己前想到一個辦法……
突然間她心頭一亮辦法雖然沒想到但絞盡腦汁之後卻想通了一個問題!
她急道:「雲顯我記得你娘是個性格灑脫開朗的人對不對?而且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對不對?」
衛抬起頭詫異地點了點頭:「不錯我說過。」
「那你娘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態度產生變化呢?」
衛皺眉想了想道:「自從我娘現我已經知道一切對我的態度便一直如此。」
「說不定我已經明白了!」陌月扣著桌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