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仿若溫柔的手撫摩蒼穹將天地染上一層高貴的黑。
好像那一抹代表皇族威嚴的漆黑。
不知道為什麼無數次身處黑夜中的陌月第一次冒出了這個念頭。
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那麼喜愛被黑夜包圍的感覺至少這種感覺令她安心。
第二次踏進珍寶閣的陌月對於避開守衛的眼線的方法已是輕車熟路她瞅準了空子踏出那個藏有密道的房間之後立刻敲昏了一個侍女拖到角落裡跟她換了衣服還非常好心地把自己的夜行衣套在這個侍女的身上反正也是她從某人那順手剽來的不要自家的一個銅子。
說來也巧幾天珍寶閣內異常熱鬧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沒人會在意少了一個人。
尤其是大廳裡似乎正在舉辦宴會。
看到宴會陌月才想起拍賣會幾日前就已經開始了大概是為這幾日的拍賣大賺特賺了一筆的奸商們為自己舉行的慶功宴吧!
看到別人財她心中總是有一點不甘心猶豫著是不是該給他們添點亂子好讓宴會更加得熱鬧。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先辦正事如果回頭有空再順手給他們加點菜好了。
學著侍女的走路姿勢她低眉順眼地沿著主線道路繞到了珍寶閣中間的位置她記得這附近就是上次和某個女人大打出手的地方也就是沈奸商的住的地方。一路走來她也不忘自己觀察這裡所有地房子上回這裡四處貫穿的密道暗門算是把她嚇到了。
這會仔細一瞧。她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裡幾乎所有的房間都有暗門。
所謂暗門其實開啟地機關都是比較明顯的。也就談不上是暗門了。只能說是設計者地個性比較……獨特。她突然想起衛曾說過他也是設計者之一。不由打了個寒戰。地下如同蜘蛛網一般密佈的暗道所有的房間都有機關、密門這顯然不是正常人幹得出的。
難道珍寶閣當初建造時是有別的目地?
不過也不排除這只是某人的惡趣味……
這時她找到了沈孤眠的房間。夏輕泓說過。玉簪是他在沈孤眠的房中無意見現沈孤眠便順水推舟送給了夏小姐。
秦斐然失蹤已經過五年可是這支玉簪打磨的痕跡簇新顯然是新近製成頂多不過三年。
姓沈的與秦斐然過去由於生意關係往來頻繁或許真的可以從他這裡得到線索。
趁沒有人注意陌月徑直推門而入她一早便察覺到裡面沒有人原本她以為會看見沈奸商仍然半死不活地躺在裡面。不過現在裡面無論死人、活人、還是半死不活的人都沒有。這令她有些意外但對她來說也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雖然房中沒有人。卻燈火通明這是有錢人地愛好。陌月不想多做評價。她只是抓緊一切時間翻箱倒櫃。
床底下……沒有!
古董架上……沒有!
衣櫃裡……沒有!
書桌上……沒有!
房樑上……!!沒有……
翻遍了房中所有的可以藏東西的位置值錢地東西搜刮了不少……當然她只是習慣性地拿了些不顯眼的小東西。誰叫她這段時間窮得緊買件衣裳都要借錢。搜刮完後她也沒有現一件可能是出自二師兄之手地作品。
她癱坐在書桌後地椅子上心中叫苦:難道非要把姓沈的抓來當面問個清楚不成?
即使如此那支玉簪搞不好也只是個意外。
陌月原猜想秦斐然即使避世或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不再出現在人前依他喜歡享受地性格也不會躲起來過節衣縮食的日子只怕偶爾也會拿出一些作品換點銀子花花。而沈孤眠便是他出手自己作品的最好人選。沈孤眠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只要有利可圖一定不會洩露秦斐然的秘密。但是在沈孤眠的房中卻必定會留有線索的只要他們有聯繫、有生意往來就一定會有痕跡。
可如今別說線索了就是賬簿一類的東西她都沒有看見。
難不成其實沈奸商是不管賬的?若是他從不看帳那他的生意都是誰在掌管呢?
正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屋外有動靜。
有人回來了她一驚急忙學著衛的樣子想開啟暗門機關溜出去哪知暗門的位置四處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類似機關的東西。
八成是上回他們兩人溜走後珍寶閣便提高了警惕封鎖了部分機關暗門。
早不封、晚不封偏偏在這個時候封這不是要她的命嗎?眼見屋外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急得額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三、四個輕重不一的腳步聲緩步踏進房間。
一個粗重的聲音怒不可遏地罵道:「一群老東西早知道他們一個個都盼著我死!我還沒死呢就都急著要把我給踹了。」
陌月縮在衣箱裡連頭都抬不起來卻立刻便分辨出這是沈奸商的聲音。
這老傢伙果然沒那麼容易死……聽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他健康得很呢!
陌月方才一時找不到地方躲藏只好故技重施使用縮骨之術躲在一隻衣箱裡這只衣箱比較小一般人無論如何是鑽不進去的。
另有一把柔美的女聲道:「主子無需生氣如今您的身體已經復原只消在他們面前一露面他們自然安分。更何況……其他八位主事們都老了已經沒人能與主子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