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江湖是平靜的距離七年前的那場浩劫不過兩年時間元氣未復的江湖一時掀不起什麼大浪平靜會使人無聊無聊會令人慌慌有時候還會讓人瘋。
五年前的孟蝶無聊的慌之際認識了一個幾近瘋狂的女人。
出於對這個美麗又哀傷的女人的憐惜他自地照顧了她幾日。那時的他在江湖中鋒芒初露已經小有名氣又無人約束身邊不乏美麗的女人。然而在與這個女人相處的日子裡他吃驚地現這個年齡與他相差無幾的女子無論江湖經驗還是在處處危機的旅途中表現出的生存能力都遠遠強過他。
孟蝶第一次開始欣賞一個女人無關男女之情只是欣賞。短短的幾日裡他學到的東西在未來的日子裡不知救過多少次他的命對這第一個教給他行走江湖的經驗的女人他有一種近乎盲目的憧憬甚至是崇敬的感情。直至很久以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都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腦中。
數年之後當他再度見到她時卻沒能及時認出她。
如果你早告訴我你就是她我心甘情願讓你利用又何至於令我如此悔恨險些害你喪命……
「五年前究竟生了什麼事!你究竟什麼時候見過我!」陌月焦急地搖著他的胳膊眼神開始有了變化就好像五年前初見時的那般渙散而狂亂。
「我真的不知道!五年前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像失了魂一樣出現在大街上跟你說話你不是茫然不語。…手機小說站就是不停地流淚?」孟蝶有些艱難地說出這番話只是還有很多事他沒有告訴她。
陌月失望地鬆開手喃喃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回顧往事他竟無法給出一個準備地說法。
硬要說的話。對別人來說他是個旁觀者對他自己而言卻是主角。
那一天有幾個笨蛋見這個癡傻的女子生得美麗便欲打她主意被孟蝶現將他們教訓了一頓。後來他放心不下。便保護了她幾日誰知卻反而數次受到她地保護。直到她的同門找到了她將她帶走他才從他們地稱呼中隱隱猜出這個女子的身份。
於是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她難怪……
他永遠記得跟隨守護了她數日她始終未對他說過一句話甚至從未正眼看過他一眼。可是有一日。在酒樓裡他端起茶壺為自己和她倒水時她突然一把搶過茶壺砸到地上。很快他便現。茶壺上早已被人提前動了手腳。雖然仍舊是不言不語但是他們的交流漸漸多了起來。她會用突然停步的方式。提醒他有人跟蹤;會用眼神告訴他那條路是安全的;在野外時。什麼東西可以吃什麼不能吃;如何分辨江湖中人喬裝改扮;認識三教九流地暗號、手勢;如何避開各種手段的暗算等等。那些日子對他來說簡直如同在夢境中一般。
天氣日漸寒冷。他為她披了一件秋衣她忽然對他一笑。那時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她對他笑。
一瞬間他突然覺自己竟怦然心動。
僅僅是一瞬間他便將這份心思深深藏起孟蝶一貫隨性但在很多方面卻是個極有原則的人。縱然他風流成性有些女人他卻絕不會碰的尼姑、烈女、死纏爛打的、弱不禁風的……五柳夫人是江湖有名的癡情女子是他不能碰也不會碰的那一類拿得起放得下的個性使他很早以前便想得十分透徹。
再見她時他早已將那一瞬間地心動拋在腦後只是他還是習慣地去保護她甚至很討厭她無視他的態度。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就好像在提醒他其實並未真的放下。
直到她告訴他:我們是朋友。
他笑了因為他知道他真地放下了。他們是朋友。朋友這兩個字真是令他愉快到極點。
他終於明白對他而言面前的她與五年前地她其實並非同一個人。
面前地女子是他的朋友而五年前地她卻是一朵花。
一朵曾在他心中燦爛綻放的花朵……
沒有人會把繁花盛放的美景視若生命但美麗的東西卻永遠會佔住人們心中一個美好的角落。
無法從孟蝶口中得出任何線索陌月頹然坐倒。
見她如此孟蝶也覺得有些歉然:「五年前來接你的人自稱是你的二師兄或許他會知道一些線索。」他絞盡腦汁也只想出這麼一點有用的東西。
陌月淡淡道:「我聽說二哥五年前就在江湖中消失了就連師傅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孟蝶愕然他想說點什麼安慰她卻不知說什麼好。
「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語氣平靜地說道。
孟蝶只好點點頭退出房間。
退至門外他突然說道:「不如我們換房住算了這院子實是不夠安全。」
也不知陌月有沒有聽清他說些什麼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孟蝶剛離開陌月便來到鏡子前望著鏡中的自己呆。她眼角下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黑色蝴蝶高高揚起一對翅膀彷彿隨時都可以展翅飛走。
沈綠衣為她復容之後她現自己的臉上竟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隻黑色的蝴蝶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畫上的竟擦不掉。那日沈綠衣只當是一個普通的紋飾所以並未在意只有陌月自己知道這不是紋飾而是用特殊顏料畫在臉上的。
只有找到二哥才能解釋一切嗎?
她突然瘋了一樣跳起來四處翻箱倒櫃。
屋內如同翻天覆地一般混亂。忽然她雙手顫抖地拿出一隻狹長的匣子顫抖地打開華麗的匣蓋從裡面取出一支鮮紅欲滴的玉簪然後大笑起來。
玉簪既然在還怕他人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