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渾不在意的神情陌月忽有嗔似的踢了他一下道:「還坐那裝死嗎?還不快走!」
哪知衛雲顯的臉「唰」的沒了血色只皺眉苦笑道:「我的骨頭都要給你踢斷了還怎麼走。」
陌月道:「你就是紙糊的我這一下也踢不壞你再不走難道留在這過年嗎?」
衛雲顯歎道:「我算是看走眼了還真當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算起來已經很久沒人能令我感到意外了……」
陌月默然片刻又道:「你才是越的讓人看不懂了。在此之前我曾多次被人告誡若是見到你什麼都不用多想先遠遠地逃開。我只當你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厲害角色還險些被你嚇到誰知道……」
衛雲顯連聲笑道:「誰知道見面不如聞名我衛不過是只紙老虎。」
陌月的臉微微一紅又皺眉道:「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怕你什麼?」
衛雲顯咳了兩聲又輕笑道:「他們怕自然因為我有能令他們害怕的本錢。你不怕當然是因為你本就無需怕什麼。這話說來雖簡單卻也不是見誰都能說得明白的。遇到你這種人反倒是我該害怕了。」
陌月聽他話中有話不禁扭頭看他臉哪知這一看不要緊卻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如今已是初秋衛雲顯的體溫本又偏低可此時他的頭上臉上卻不斷有大滴的汗珠滑落面上血色全無聲音更是越來越低。hTtp://
她心裡一慌。暗道:我不過是踢了他一腳怎麼就疼成這樣該不會當真是紙糊的吧!
急忙俯身查看。見他腿上並無異樣才稍稍安心。再看手臂上。才現他地右臂近腕處有些不自然的扭曲立即回想起進屋之前他曾用護腕擋下了一支箭卻沒想到其實當時他的腕骨已被震斷了。他居然還不露聲色。一直笑到現在。
「沒見過你這麼蠢地!」陌月又氣又惱忍不住張口便罵「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還笑得出來!我若是不拖了這麼一會時間你還準備逞能到什麼時候!到時就算把你給疼死也沒人會為你掉一滴眼淚地笨死的人不值得同情!」
見陌月一臉又氣又急的樣子他居然還笑了一聲用微弱的聲音道:「我要別人的眼淚做什麼。那些人就是哭斷了腸子我也只當是茅廁裡漏水又熏人又噁心得緊。就算要人哭靈。也得是我在意地人的眼淚……」
陌月居然被他一番怪論氣得笑了起來:「你就臭美吧!這世上哪有人會為你哭斷腸子。」
她找遍了整間屋子也沒找到可以做夾板的物件。只隨手拆了海棠木福壽三星雕繪的碧紗櫥的門。尋了合用的部分將他的右腕處先固定了。道:「你先將就吧!回頭出去了再給你重新上藥固定我們已耽擱太久了……」
陌月輕輕推開頭頂的青石板四下查看只見出口竟是在一間華麗的房間內不見有人。她地動作立即變快了將石板一掀一躍而出又俯身拉了衛雲顯一把。
房中沒有點燈但窗外星光頗為明亮房內的陳設一目瞭然。桌上擺放整齊的杯盞、茶壺牆邊幾層書櫃中都堆滿整整齊齊地書。屋內纖塵不染卻顯然是許久未有人居住過。陌月肯定自己從未來過這裡但屋內的格局竟讓她覺得似曾相識。
「這是哪兒?」陌月微微皺眉伸手便將虛掩地門推開頓見滿目月色柔柔地灑落清冷地空氣令她油然升起一種解脫的感覺。
然後她看見月下站著一個人。
門外是一個小院院中綠竹茵茵青翠欲滴涼風習習掠過清新宜人。月華清冷如水倒似一道冷眼傲然俯瞰。只是照耀到那個人地身上卻傲氣盡斂只剩下了絲絲縷縷的光華而已。
「夏……」陌月怔怔地開口卻及時收住了口。
那一襲金色衣袂微揚不是金衣公子又是誰。任陌月想破了頭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見他。
金衣公子緩緩轉身看了她一眼絲毫不覺意外地點了點頭道:「才回來?」
陌月剛要回答卻見他忽然眼神一動看見陌月身後的衛頓時目光變得冰寒冷冷問道「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陌月為他突如其來的冰冷語氣一驚立刻便知不妙剛想打個圓場先把衛帶走再說。卻聽衛已經搶先開口冷笑道:「說起來這次可真是要感謝您老人家若不是您將我這位表妹教養得如此優秀我這次未必能如此輕易脫身。真是多謝您!舅舅——」
他一字一頓地將最後兩個字重重地吐了出來那每個字之間滿懷的仇恨令陌月心驚。只是他突然如此說她令陌月微微皺了皺眉。
金衣公子只是冷冷地警告他:「你最好離她遠點!離本座身邊所有的人都遠點!別怪本座沒有警告你本座能放過你第一次、第二次但絕不會再放過你第三次!」
衛本就有些氣力不繼猛然間撞見自己最痛恨的人心神激盪便是一陣眩暈可嘴上卻仍是不服軟地譏笑道:「看起來我還真的要好好地感謝一下您老人家也免得您以後計算得太辛苦。若是一不小心忘了點什麼就不太好了。」
金衣公子眼神大變剎那間四周的空氣竟似被凍結了一般。
陌月見他們越說氣氛越僵連忙跳出來攔在二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