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寬敞簡陋簡陋卻古意盎然。
可以看出唯獨這一條地道是很早以前便存在的。地道內寸草不生也沒有很深的積塵顯然最近被有人使用。
不需多做解釋陌月也知道這一條地道一定是通向珍寶閣外而且說不定地道的出口就在她暫住的客棧附近。因為她看見寸草不生的地道內居然散落著零星綠葉殘香香味歷久不散似曾相識。赫然間一個久懸陌月心頭的小小疑問解開了。孟蝶盡顯招搖地帶著一大堆花送到她的客房待問他不嫌麻煩何必偏要偷那珍寶閣的花他的回答是——因為近。起初陌月只當他是在敷衍待看到這條暗道之後才恍然大悟。
若密道另一頭在客棧附近算上直線距離的確是很近。
不過……陌月心中冷笑這條「密」道還當真是夠隱秘啊!
衛雲顯容色黯淡喘著氣坐倒在一旁對陌月道:「從這裡出去便可離開珍寶閣你先走吧!」
片刻也不見她的回應。
衛雲顯回頭望去沒能搜索到她的身影卻等來了一支銳利冰寒的長針針尖刺進他的肌膚有點冷。他記得這種針似乎叫做落雨梅花針。
落雨梅花何其美好的名字。但誰能否認有時候死亡也是淒美而華麗……無與倫比。
就連陌月也沒有想到金針無聲地碰觸了他的頸部動脈時他的腦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若是能死得美一些該多好。…
靜了片刻衛雲顯苦笑了一下道:「這種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千萬不要想耍什麼花樣。你的腦筋動得再快。也沒我地針快!」她的語氣依舊輕快卻已聽不出任何感情。
衛雲顯垂下眼瞼。道:「看來我沒有其他選擇。」
「你可以選擇死。」陌月平靜地說道。
衛雲顯淺笑道:「我還年輕還沒活夠。所以你問吧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和聰明人打交道很麻煩但有時也很痛快。陌月臉上沒有變化心裡卻在歎息。
「你怎麼會對珍寶閣地暗道機關如此熟悉。還有那個奇怪的陣法究竟是怎麼回事?」先問出心中最大地疑問也能看出其實她本性是不適合耍心眼的。
衛雲顯的神情還算冷靜只是臉色顯出異樣的蒼白他語平平答道:「這也算不得秘密沈財神與我一向交好當初建造珍寶閣時他也曾請我來參與設計只是那機關多是沈財神自己設計的我瞭解地也有限。不過這幾日的摸索才摸出些門道……那時我順勢便在設計圖上暗暗布下八荒殘夢陣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覺得說不定有一日會用上。事實上除我之外無人知道此事……這八荒殘夢陣其實並不複雜。只是其中暗藏了幻術的效果。才連許多內行也摸不透其中奧妙。」
這一番話算是解釋得極為詳細了不僅答清了陌月的問題。也同時理清了陌月心中許多疑問。只是陌月也算是內中行家心中便又生出更多疑惑:「幻術不可能憑空施展必須要借助媒介如此龐大的幻術又是以什麼為引?」她心中一動忍不住說道「莫非是……」
「水聲!」二人幾乎同時開
果真如此陌月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個問題總算是一清二楚了。其實只消在珍寶閣某處設下蓄水器到時候再以一定的節奏放水一個施展幻術的媒介便算完成了至於其它地細節步驟她卻是不懂了。記憶中珍寶閣中便有好幾處小型水車。
一個疑惑解除陌月又冷然問道:「你半夜潛入究竟有何目的!」
衛雲顯無奈道:「我說過不過是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奇藥……」話音未落他便感覺頸項一陣刺痛只好急道「好了好了我承認我還有其它目的但我方纔所言也是實話。但那個目地我的確是不能多言與你也實在沒有任何關係若你再不信那就乾脆刺下去算了。」
見他說得果斷陌月便也信了七分她冷冷道:「這次信你便是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這本是沒有懸念地問題只不過陌月仍是忍不住問了一遍她本以為他會回答:我是什麼人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卻意外地久久未能等到他的答案……
時間似乎漫長得令人心焦就在陌月感到幾分不耐地時候衛雲顯突然輕聲道:「如果……我不願意說呢?」
陌月緊握金針的手驀地一顫不覺又加重了力道。衛雲顯只覺頸邊一涼一道溫熱的細流便湧了出來心中頓時一驚。
他長歎一口氣然後輕笑一聲道:「開玩笑的我是什麼人你不是早知道了!」
聞言陌月的手緩緩放鬆了終於輕輕地收回金針。見衛雲顯頸部血跡宛然一絲愧疚油然生出急忙又取出一方絲帕按住他的傷口。卻見衛雲顯倒似不太在意只是笑盈盈的看著她不免又有些鬱悶。
「其實你方才不會真的刺下去對不對!」衛雲顯笑得更燦爛了「你有心殺我必定會等看到出口才動手豈會陷自己於生死難料的險境。」
陌月垂沉默懶得解釋關於孟蝶的那檔子無聊事既然衛雲顯願意這樣想當然最好她又何樂而不為。至於她會不會真的刺下去或許……
不不是或許。方纔若是衛雲顯說錯半個字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刺下去即使一瞬間的猶豫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