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實業管理層變動再起波瀾,先前放棄董事長職位的紫川景籐在失蹤近一個月後,再度出山,其發言人——前紫川武館總管主澤尻糾夫向本台記者透露,紫川景籐先生並未將管理權授予紫川康介,而是在此之前遭到紫川康介脅迫和人身拘禁,無法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但現在紫川景籐先生已經脫身,生命安全無虞,故而通過各媒體揭開紫川康介的醜惡一面,並嚴正警告其交出紫川實業的管理權,否則不排除使用進一步的特殊手段……」
啪
數秒鐘前還握在紫川康介手中的遙控器如今已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變得支離破碎,一節電池沿著紅色木質地板緩緩地滾動著,最終停到田剛信長腳下。
田剛信長慢慢彎下腰,撿起那節電池,旋即到了電視機前,關閉了電源。表現一如既往,泰然不驚。
「特殊手段……」紫川康介冷笑著,掩飾不住眼中的怒氣,「我倒想看看那老頭子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底牌。」
「你認為這真是他的反撲嗎?」田剛信長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電池,搖搖頭道:「我看未必。紫川家族有多少家底,我很清楚,絕對不可能還有一支可以和忍殺組對抗的力量,而且以紫川景籐的脾氣,就算想要再奪權,也不會這麼你我他都很清楚,輿論對我們這種人根本就是無所謂的。」
紫川康介不敢說特別瞭解自己那位祖父,但是幾十年來紫川景籐的行事風格他卻是知道的,低調,殺人於無形。無形中,自己也會受到這種影響,紫川家族可以稱得上R國除卻皇室之外最有權勢第一家族。可被曝光的次數卻不多。而他自己在升任紫川家主的位置上。甚至沒有一張照片出現在媒體報紙上。紫川景籐曾經也是如此。
紫川康介逐漸冷靜下來,頭腦也是清醒了一些,微微退了兩步,坐到了那張象徵著紫川家族最高權力的木質椅子上,靜靜分析著田剛信長地話語。儘管他並不信任這位前不久才倒戈過來地忍殺組長,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田剛俊長被望月千心帶走,自己手下實在沒有得力之人,很多時候不得不依靠田剛信長,而田剛信長在處理事情上地心機的確也是值得自己去尊重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紫川景籐的身份和我們對抗?」思索半晌,紫川康介抬起頭,看了眼似乎是胸有成竹地田剛信長。昨天晚上對方那番話他依舊記憶猶新,從始至終,田剛信長都在告誡自己做人一定要狠。特別是在關鍵時候,可就是這這種告誡中,自己還是沒有狠下心,最終導致救走。
田剛信長點點頭道:「我不認為澤尻糾夫是紫川景籐真正的發言人,他所說的也未必就是紫川景籐的真實想法,澤尻糾夫是被一個人陌生人救走的,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查清那個人是誰,或許那人真是紫川景籐的人,紫川景籐在你還沒有行動禁錮前他就想到了對策,甚至做了周密的佈置。然而。這種可能性還是太小了,紫川景籐是人並不是神。不太可能未雨綢繆到這般地步,如果他真的是神,你現在也不會做在這個位置上,或許早已被關到了那間禁閉室中,享受著陰暗飢餓地生活。」
紫川康介眉梢突然上挑動了一下,他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R國的敵對勢力之前已被消滅殆盡,可能會有一些殘留,但是覺對不可能製造出今天這種局面,所以如果真如田剛信長所說地,是有人背後主使,那麼主使者百分之八十來自於國際力量,聯繫到最近的種種事端,讓人不得不把這件事和華夏冷組聯繫起來。\*\\
「你覺得是華夏人做的?」紫川康介不想再打啞謎,待田剛信長閉口後,懷疑道。
「有這種可能,但也僅限於猜測。」田剛信長頓了頓道:「不過這件事的做法似乎也不符合華夏人一貫的風格,之前我們在與他們的對抗中,使什麼花樣,這次卻利用我們內部的矛盾來製造混亂……」
「我要見古麗娜,你去安排。」未等田剛信長說完,紫川康介霍然站起,命令道。
「是!」田剛信長愣了愣,紫川康介很少會這樣,無疑的解釋,自己的猜測確實打動了他,或者說是震動了他。點頭過後,隨即轉身匆匆而去,至門口轉彎時,田剛信長不禁用眼睛餘光看了看眉頭緊鎖的紫川康介,嘴角處劃出一個詭異地弧度。\*\/\
「您看我這樣和媒體說對嗎?」澤尻糾夫立於床邊,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這間屋子地狹小空間在有了兩個人存在後顯得更加壓抑,特別是對方那讓人脖子後發涼的陰寒眼神,實是讓人坐立不安,生怕說錯一個字丟掉了腦袋。
葉風輕輕關閉了收音機,讓這樣一個曾養尊處優地老頭呆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過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不要忘了,如今紫川景籐所住的地方也比這裡好不到哪裡,澤尻糾夫能享受到和紫川前家主相似的待遇也應該知足
「沒有什麼不對的。」葉風笑的很平易近人,當然這笑容在澤尻糾夫看來可能隱藏殺機,像這種層次的殺手是不應該有笑容的,澤尻糾夫一直正忍殺組那幫人是不會笑的。
「你在這裡好哈呆著吧,我想現在的紫川康介一定對之恨之入骨,恨不得剝你皮抽你筋,不過你不用害怕,這裡很安全,他不可能找到,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慢慢等待即可,我想等到紫川景籐重新登位後,你就應該不會再是一個小小的武館館主。\*\/\」
現實雖然黑暗,但前途卻是無比光明。澤尻糾夫在六十歲後便認為權力之於自己已然沒有任何的吸引力,然而在聽過影風的話後還是不覺又有點熱血***,先前之所以會覺得沒有爭權**,全因清楚以自己的年齡能力沒有希望再爭到權力,但是現在,有希望了,而且希望很大,他甚至在想自已作為家主發言人,那番慷慨陳詞過後,那些原本不知道情況的紫川眾是否已揭竿而起,準備推翻紫川康介的暴力血腥統治。
假如紫川景籐重新登頂,就算自己算不上真正的開國元老,至少也是個二手的開國元老了吧?
葉風可沒有閒情逸致去瞭解澤尻糾夫心中所想,又交待了幾句後,便離開這間小屋,紫川景籐並沒有被安置到這個地方,這也是防止澤尻糾夫與之接觸,路上繞了幾個大***,確定無人跟蹤後,才拐入了目的地所在的小胡同。
中村雅治作為安插在R國報的關注外,當然不會沒有些對突發事件的準備,只是這種準備在沒有得到上級批准前是不得使用的,就如隱藏在這所別院的地下密室。最初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這位來自國內的同事到底要幹什麼,但是隨著事情的發展,各大媒體的報道,他已經意識到國內對R國即將有大動作了,故而經過申請後,將這裡的密室貢獻出來,供葉風使用,而他自己則變成了一位稱職的看守,透過門上的玻璃,望著床上躺著的紫川景籐,中村雅治的心情既激動又緊張,說起來,這是他自到R國以來第一次正正經經地去做自己的分內之事,不過第一次任務就弄來這樣一個大人物,著實是讓人吃驚不小。儘管紫川景籐很少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但是作為一個不小企業的老闆,同時又刻意關注過紫川景籐其人,又怎麼能人不出來?
影風能把這樣一個人物搞到手,這讓中村最初的那種懼怕轉變成了一種崇拜,一個人壓抑了太久,常常是嚮往爆發發洩的,多數潛伏人員內心中都有種拿起武器真刀真槍拚殺的衝動,可是他們卻不能,所以中村對於可以那樣做的人是羨慕的。
「他還好吧?」
中村雅治猛然被人聲驚醒,趕忙轉回身,才發現葉風已經站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無聲無息,「一直躺在床,水也沒有喝。」
葉風點點頭,轉過中村,來到門前,屋內比較昏暗,但還是能夠看清紫川景籐那雙睜著的眼睛,很明顯,那老頭沒睡,或許正在思考怎麼逃出去的問題,不過按照他的身體情況,即使沒有人看守,離開這裡的機會也不會很大,葉風承認自己有時候冷血,但那是有針對性的,至少自己不會對一個和自己有些血緣關係的至親用到那種折磨手段,示意中村回去休息,葉風輕輕推開了門,緩緩走了床邊,瞥了一眼旁邊桌子上放著的食物和水,的確,那乾巴巴的麵包不甚符合對方的身份,不過可能想像的是,在紫川莊園內這段被囚禁的時間內,他吃得也不會比這裡的好多少。
紫川景籐凝視著那年輕男子的挺拔身軀,半晌後終於勉強坐了起來,「其實,我對你沒有什麼意義,你完全可以殺掉我,然後再以的名義讓澤尻糾夫發佈任何消息。」
「不,我需要你活著。」葉風搖搖頭,坐到了床邊,「因為,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搞清,比如,曲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