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按下通話鍵之時,手腕忽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掌不能移動一下。
「何總,還沒必要請警察幫忙。」一直漫不經心的葉風不知何時湊了上來,阻攔住想要報警的女人。平靜的語氣給人一種很安穩很可靠的感覺。
何惜鳳這也是無奈之舉,心中也是一直做著鬥爭,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不想驚動警察,況且現在段冰住院,實在想不出T市公安局中還有哪個能夠盡心為香榭軒辦事,用金錢搭建起的友情也僅僅是種利益聯繫,效率恐怕不會太高,在十幾個小時之內,讓那些名聲一直不算太好甚至有些差的大爺們解決問題,想來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恰在此時,有人提出異議。何惜鳳精神頓也一振,轉向身邊的男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葉風,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這幾日,他的能量發揮的淋漓盡致,似乎比那些警察更具偵查能力,不自覺地也是希望他能繼續創造奇跡,給予香榭軒以及自己以驚喜。
「辦法還沒有。」葉風微微一笑,解釋道:「不過,如果考察團參觀遊覽完之後回到香榭軒,看到大批的警察搜索炸彈,感覺一定很不好,就算不會取消簽約,恐怕也會無限期的拖延下去,您想看到這種情形嗎?」
「當然不想,」何惜鳳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旋即卻有是黯然道:「可是我真想不出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情,如果真像錢博所言,製造爆炸的話。那麼我不得不去考慮香榭軒員工和客戶的安全問題,即便丟掉這次大好地發展機會,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的確如此。人命比起金錢更加重要。」葉風微微點頭,冷漠不代表邪惡,在陰沉面容下。何惜鳳實際上是個很善良的女人,單就剛才的表現就能窺探出一二。旋即把目光轉向項軍,輕笑道:「不過這好像是項總最想看到地情況,你把事情都說出來,也就是撇清了關係,以後再有天大的事情也與你無關,這招棋走得著實不錯。我很懷疑,是不是那個錢博依舊在你地控制之中。只是玩了個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已。」
雖和那天拿匕首的表情全然不同,沒有一絲殺氣,但項軍聽得這番猜測後,身體仍是止不住的戰戰發抖,平靜表情也許隱藏一場巨大的風暴。只是這個男人太喜歡也太能偽裝了,沒有露出一絲痕跡。
「葉,葉經理可真是冤枉我了。」項軍牙齒打顫,慌忙解釋道:「我已經承諾把聽雨閣送與何總,與HIDDING的合作機會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我還做那些事情有何用,錢博確實是聯繫不上,我說地也句句屬實,我可是對天發誓」
「不用這麼緊張。」葉風擺擺手,示意已經站起身舉手發誓的項軍冷靜一些,「這只是我臆斷而已,我相信項總是個識時務地人,不會做困獸之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狗急跳牆,不,應該是破罐破摔,在我看來,項總現在沒達到那種程度。」
「是這樣,是這樣」項軍絲毫沒有在意花中的譏諷挑釁,小聲回答著。這是他此生之中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無力的感覺讓他沒有了一絲的放抗甚至是反駁的慾望。
「好了,這件事不會算在你身上,就算香榭軒真地出了事也已與你無關,你能夠坦白的講出此事,很好,很好」葉風含義頗深道,一口喝掉剩餘的咖啡,「何總,我想是該離開地時候了,錢博的事情一會再說,您不必太著急,我們時間很充足。」
聽得身邊男人的安慰,何惜鳳立時有了些底氣,眼眸中閃過絲異樣的神采,就連自己也搞不清為什麼僅僅一兩句就能起到這麼巨大的作用,也許是他這幾日來顯示出的能力給了自己極大信心,他能找出項軍,找出西南集團,想必也有能力找出那個叫錢博的恐怖分子,只是這次時間上卻要緊了很多,十二個小時,眨眼就會過去,也只有期待他能有前日的效率,盡早消除隱患。
項軍聽到葉風的話後,終於舒了口氣,不過懸起的心並沒有放下,這樣神秘的人物往往是喜怒無常,現在說不追究自己的責任,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就又拿著小刀探望自己,惹到這個煞星,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會睡上安穩
隨之起身準備出包間的田亞菲被葉風輕聲制止住,「田總,我想你們這對老朋友應該還有話說,不如你們先聊著,我和何總先行一步。」
拽上何惜鳳,不顧同是驚訝的一男一女,葉風揚長而去。
屋內的二人頓是陷入沉默,思忖著這話中的含義,似乎葉風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想想他的手段,也是逐漸確認了這種想法,田亞菲慨歎一聲,頹然地坐到了項軍身邊,端起剛才剩下的咖啡繼續喝起來,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咖啡早已冰涼。
而項軍也是意識到田亞菲在香榭軒的生活恐怕要畫上句號了,不過現在兩家已經沒有了爭鬥,她呆在那裡亦是無用,還不如回到西南集團擔當要職,雖然對她並無情愫,可是卻也很欣賞其工作能力。當然,前提是葉風放過西南集團,不由也是祈禱今晚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蜀歌咖啡屋外。
葉風表情輕鬆,輕輕打開寶馬車門,讓何惜鳳上車,旋即充當起司機的角色。直到駛出半程,也沒有談及錢博一事。
何惜鳳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在輕柔的音樂中說出了心中之事,「葉風,你真的一點不擔心晚上的事情嗎,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真要出現類似爆炸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
感受身旁女人的無助,葉風偏頭一笑,道:「鳳姐,你這是對我的實力有所懷疑,想想項猛的事情,我用了不過六七個小時吧,這次肯定要比那次更容易。」
「但願如此,」何惜鳳輕搖著頭,不由又是打量起凝神開車的葉風,淡淡道:「葉風,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最先,我認為你個很有才華的海歸,後來我才逐漸發現,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多更多的才能沒有展現出來,也許是你刻意隱藏,也許我沒有太過注意,反正最終把你當成了個平常人,甚至還把俱樂部公關部經理的位置給你,其實,你應該根本就沒看上這種小官職吧,也許把整個香榭軒都送給你,你才會有一丁點的興趣。」
「鳳姐,你又拿我開涮了。」葉風緊握著方向盤,戲謔道:「你不知道,我升副經理那天,可是興奮地一晚上沒睡覺,從一個小職員跨到領導層,這可是質的飛越,以後我的飛黃騰達全賴您這次的慧眼識人才了,多年以後,我沒準還會帶著禮物去看望您這位老領導呢?」
沒有其他人在場,也便不用再那麼嚴肅,和何惜鳳相處時間長了,也開始習慣她截然不同的兩面,更會在恰當的時候使用恰當的語氣。
何惜鳳也是被這輕鬆的聲音浸染,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微笑,「你不想說,我也不強問,香榭軒不可能禁錮你一輩子的,也許,沒多久之後,你就會喪失興趣,恢復真實的身份,去過屬於你應該過的生活。」
葉風微笑不語,何惜鳳的眼力不錯,當然經過這幾天事情之後,就算智商再低的人也會看出自己並不只是個小小的部門經理,試問又有哪個小白領能夠快速且有效的處理連警察都不好處理的事情。
沉靜了一會,葉風才又輕聲笑了笑,「鳳姐,你不是擔心我哪天會忽然離開香榭軒?這個問題是不存在的,如果您不趕我走的話,我極有可能在俱樂部混一輩子。」
「唉,」何惜鳳輕歎一聲,凝神注視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車輛行人建築,若有若無道:「我真不知道怎麼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老闆和下屬,還是朋友,不過無論是哪樣,我覺得都不會讓你對香榭軒的事情如此盡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清楚,這兩天你一定動用了許多的關係,而且都是很高層次的關係。」
「其實,我只動用了一個人。」葉風瞥視一眼那個有些感傷的女人,嘴角勾起個微微的弧度,「只要他在,香榭軒和鳳姐都會很安全,錢博這種不入流小人物根本不會被他放在眼中,也許,現在他已然被抓到,再也不能實施晚上的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