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出酒店不遠,隨便聊了幾句,便回到古麗娜的套風微微一笑,道:「古麗娜小姐進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剛才真是太感謝你了,有機會還要向你學習一下華夏的功夫。」古麗娜打開房門,轉頭說道。雖然沒有看到葉風是如何搶到的那支手槍,但也深深被他的能力折服,腦中更是幻想他口中的一拳。
本來還想讓葉風進去誠心致謝,卻被那個男人推脫,再有時間已晚,孤男寡女真到了一間屋子,難免引起誤會,雖然G國比起對男女的問題開放很大,但是從來沒有戀愛經驗的古麗娜打心底還是很傳統的。說起來這也算是G國女人中的異類了。
待得和那個女人說過再見,看他關好房門之時,葉風才輕舒了口氣,緩緩轉過身來,這件綁架事件來的太過突然,要不是自己心血來潮,想到這裡一窺約翰的動態,恐怕古麗娜已經被那個黑衣女人劫持而走。如若那樣的話,自己可能沒什麼責任,但是卻要苦了二哥了,他可是專程由首都趕來負責此事,不過能夠逃過眾多眼線,潛入香榭軒,繼而在不知不覺中把古麗娜逼出酒店,也可看出那個被趕跑的女人並不是簡單人物。
「你來這裡幹什麼?」就在葉風正要邁步離開之時,對面的房門忽的打開,充滿敵意的聲音震盪在空蕩的樓道之中。
「約翰先生?」葉風微微一愣,旋即打起招呼,「沒想到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是不是要到四周的酒吧中,享受一下我們華夏的夜生活呢?」
「我沒那興趣,」約翰一臉陰冷,他是聽到這邊地開門聲,才出來的察看的。雖想貼身保護,但也不可能與古麗娜住到一個套房中。所以只得挑了這個距離最近的房間。
葉風好整以暇地整理著一身西裝,低頭隨口道:「據我所知,約翰先生應該是古麗娜小姐的保鏢吧,只是在我看來,你好像並沒有完成本職工作」
「你什麼意思?」約翰微微後退兩步,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思考著對方話語中地含義,這個看似慵懶平常的男子隱約中表現出地氣質竟讓一直自信的他心中泛起幾分寒意。就像是出於本能。卻也找不到那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約翰先生,不知道你認識這東西嗎?」葉風猛然抬頭,手中忽而多了把手槍,熟練地在手掌上轉了兩圈後,牢牢握住。不經意間。已經把槍口對向約翰的小腹。
看著那最為熟悉的東西,約翰身體驟然一震,厲聲道:「葉風。你到底想幹什麼?」口中分散著對方的注意力,腦中卻在計算著二人之間地距離,如果那個男人不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槍手,他有絕對地信心在對方開槍前躲開並且搶下他手中的武器。
「不用緊張,」葉風呵呵一笑,另一隻手中卻多了個彈夾,朝對方晃了晃了,從容道:「子彈已經被我拿掉了,不用擔心走火的問題,我只是要告訴你,在十分鐘之前,這支搶就頂在古麗娜小姐腰間,而且這彈夾也裝在這只槍裡。」
約翰腦中「轟」地一聲,猶如一顆響雷炸開,最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沒想到一直以來想對古麗娜不利的竟然就是這個香榭軒地部門經理,看他拿槍的熟練動作以及冷靜的表情不由把其和殺手那個職業聯繫到一起。
「你把古麗娜怎麼了?」約翰看著對面地房門,壓制著心頭的焦急,沉聲問道。母親不要自己來這裡的原因就是怕自己給這個國家帶來殺戮,可是如果古麗娜真的出了意外,他也不介意第二次違背誓言,雖然身體中流淌著一半的華夏血液,但是與古麗娜的生命安全比起來,就再也不是障礙,再有從心底中,他對這個國家的印象就不怎麼好,尤其是那個先前與自己拼酒現在卻是拿槍指著自己的葉風。
「確切的說,不是我把古麗娜小姐怎麼了,而是我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救了她。」葉風瞥了一眼那怒極的男子,緩聲道:「而這把槍就是戰利品。」
「你是說有人想拿槍對古麗娜不利?」約翰遲愣一下,瞬間明白過來,怎麼想,這個男人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上行兇,那樣的話他是逃脫不了干係的。
「應該是這樣吧!」葉風似是鄙夷地瞟著約翰,嗤鼻道:「所以說你這樣保鏢很不合格嘛!喏,送個顆子彈留作紀
得好好保護那個女人,說不定哪天就有顆同樣的子彈體裡。」
手心一張,一顆由彈夾中卸出的子彈快速飛向約翰的眉心,雖不是由手槍中射出,但速度也著實驚人,幸虧約翰反應迅速,才是堪堪躲過,旋即伸手準確地抓住,當然如果換做飛刀的話,已經洞穿他的手掌,況且葉風扔飛刀可要比扔子彈高明多了。
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約翰並沒有追趕的意思,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古麗娜的安危,快步到了房門之前,急切的敲了起來。手中那顆子彈卻是攥得緊緊
經歷一場生死考驗的古麗娜進門之後,身體忽而有了些癱軟無力的感覺,曾經運籌帷幄,彈指間便決定了許多的人的生命,可真正輪到自己,卻也是毫無辦法,以前整日呆著守衛森嚴的國安部中,從來沒有考慮過安全問題,如今到了外面,才頓感生命的脆弱,也許,這一個多月來,沒有約翰,自己早已死了數次,而今晚如果沒有葉風的話,自己恐怕也是一死。
半躺在沙發之上,暗暗思考著以後的生活,被人追殺至華夏,這是她沒有想到了,而先前的大意無謂心理經此一劫後也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不過以目前的身份,是不可能找出一支足以保護自己的力量的,畢竟盯上自己的都是些著名的恐怖組織抑或是亡命之徒,算來算去,也只有約翰一人算得依靠了,不過靠一種虛假的感情牽制住那個男人是她不可能做出來的,而享受那個男人的無私保護,卻不能給予他回報的滋味也是最為難熬。
想了許久,也得不出個所以然。無奈地搖搖頭,古麗娜緩緩站起身,她是個喜歡提前規劃的人,但是現在也只能是順其自然,看事態的進一步發展了。
輕輕脫掉外衣,進到浴室,享受著淡淡水汽碰撞肌膚的美妙觸感,古麗娜頓是輕鬆不少,從小樂觀而好強的她,即便遇到最大的困難也是毫無畏懼,事無可解時,悠然衝上個熱水澡,在美美地睡上一覺,指定能想出主意。
慢慢擦拭著牆上被白濛濛水汽覆蓋了的鏡子,一個絕美曼妙的身軀頓時浮現在眼前,古麗娜看著這具日漸消受的身體,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哀,不過轉瞬間卻是換做了堅毅,並不是男人才會為了理想而拚搏奮鬥,女人也是如此,只是太多的女人中途放棄,甘當男人的附屬,而古麗娜最大的理想便是擊敗這宿命。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古麗娜秀眉驟然蹩起,這個時間找自己的也只有約翰了。快速擦去身上的水滴,穿上衣服,又恢復了那強勢女人的一面,與剛才鏡中觀己,多愁善感之態截然不同。
由貓眼中確定是約翰之後,古麗娜緩緩拉開房門,自顧自地回到了沙發邊,緩緩坐下。
看見古麗娜安然無恙,約翰那顆懸起的心終於放下,對面沙發上女人頭髮濕漉,顯然剛剛沐浴完畢,看著這副迷人的姿態,不由也有些出神。足足五秒之後,才輕咳一聲,邁步進屋。
「這麼晚了,有事嗎?」古麗娜看看那個進門前還是滿面緊張的男人,淡聲問道。語氣平和,彷彿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對面女人的表情和往日沒有兩樣,不過約翰卻深知其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拿把槍指著她,恐怕她也不會表現得太緊張,思量再三,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沒什麼,一個殺手而起。」古麗娜微微搖頭,輕描淡寫道:「已經被葉風打發了,不過真是很可惜,這英雄救美的機會本來應該屬於你的。」
約翰嘴角聳動兩下,張了幾張也沒有說出話來,早就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冷漠,雖不能用冷血形容她,但是她對感情一物卻真如絕緣般,幸得她對所有人都是如此,不過這種略帶譏諷的語氣卻讓他有著黯然神傷,多年努力換來這種結果,實難接受。
緩緩把那顆子彈放到茶几上,約翰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良久之後才沉聲道:「我發誓,絕對不會讓這種東西再出現在你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