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獵人 第二十六章 終 第 十 章 捨命傷敵
    這一切早在高大如熊的漢子意料之中,的確,這高大如熊的漢子早就料到爾朱兆的劍會比他的身法更快,因此他的兩個大輪只是死命地護住咽喉和心口,甚至將其他所有的要害都暴露在爾朱兆眼中。

    這種送死的打法卻是爾朱兆前所未見的,更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這般自動送死的人,是以,他心頭怔了一怔,因為他有些弄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在他的劍稍頓的當兒,只覺眼前一黑,卻是那高大如熊的漢子己撲到了身前。

    「呀……」那漢子一聲狂嚎,爾朱兆的劍在本能反應下直挺挺刺入了對方的胸膛。

    那漢於的眼角竟露出了一絲笑意,一絲瘋狂而恐怖的笑意。

    而在此刻,爾朱兆也感覺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那是一種讓他心膽懼寒的結果。因此,他飛退,也惟有飛退!

    爾朱兆的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讓這個送死者靠得太近,一個不怕死的人比之一頭人熊更可怕,任何人都不能不對這垂死掙扎的人熊另眼相待,任何人都不能不對這垂死掙扎的人熊進行防備.野獸的臨死反撲,是最為可怕的。

    「呀!」爾朱兆雖然發現得及時,但仍被那漢子拋出的兩隻大輪割破了雙肩,帶下兩塊皮肉,幾乎痛澈心脾,在驚怒之餘長劍一絞。

    那漢子如野狼般狂嚎一聲,雙手死死抓在爾朱兆兩肩的傷口上。

    「砰!」爾朱兆避無可避地被那漢子巨大的腦袋撞中額頭。

    一陣昏眩之感過後,爾朱兆發覺自己的鼻孔之中滑出兩行熱乎乎的液體,眼角幾乎被撞得裂了開來,整顆腦袋仍在「嗡嗡」作響,肩頭的傷口依舊劇烈地疼痛,那兩隻深深嵌入肉中的手已經變得冰冷。

    「大公子,你怎麼了?」一柄刀以最快的速度新下那大漢冰冷的雙手,在那龐大的軀體轟然倒下之時,爾朱兆才被屬下的聲音驚醒,若非傷口仍在發痛,他還以為剛才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一個不要命的人的確十分可怕,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害怕,你不能讓他害怕,那麼害怕的人自然就會是你自己。

    說到武功,即使三個若那大漢般身手的人,也不一定能勝過爾朱兆,但爾朱兆仍然受傷了,雖然傷得並不是很重,可對他的心理卻是一種極為沉重的打擊。

    「呀……」又有一名劍手死在三子的刀下,那七人已經只剩五個,而三子除衣衫有些不整之外,依然勇不可擋。

    莊內四處廝殺的戰團逐漸聚中,不僅是因為形式的逆轉,更是因為地底的爆炸,使得每個人都深深感到逼近的危險,是以,眾人情不自禁地將戰場向莊外偏移。

    無名五與耿懷恨也戰得極苦,無名五已經換了五件兵器,雖然讓耿懷恨有些狼狽,但卻並沒有辦法取勝,若非靠不斷棄換兵器,只怕無名五此刻已經敗下陣來。

    耿懷恨也是有苦難言,右手仍在滴淌著鮮血,而他揮動巨斧所需的力氣比之無名五當然大多了,功力損耗自然更甚而且流血過多,使他的手臂越來越沉重,如此下去,只怕會因流血過多而敗下陣來。即使不流血,也討不到什麼好處,更讓他吃驚的卻是,無名五竟似乎有層出不窮的絕招,每一種兵器到了他的手上,都似乎習練了十餘年一般純熟自如,也不知道這件兵刃之後,下一件對付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兵器,這正是耿懷恨心中蒙上陰影的根源。不過此刻,他仍能強撐著與無名五斗個旗鼓相當,但無名五卻漸漸向三子與凌能麗兩人靠近,惟有大家在一起,才有一拼之力,只是他弄不明白,蔡風怎麼仍未出現,地道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名五隱隱猜到,地道之中的爆炸定是與蔡風和無名十六諸人有關,但此刻己言眾人都無暇分身。

    ※※※

    包向天和黃尊者的面色都極為沉重,一旁眾人更是誰也不敢吱聲。

    那些苦行者猶如一截截斷術般。靜靜坐在蒲團之上,不聲也不響,似乎世俗之間的任何事都無法勾起他們的興致。

    「在北魏究竟還有誰擁有這般實力?」黃尊者有些不滿地問道,因為包向天派出去打聽赤尊者行蹤的探子,三十六人已有十二人無功而返,另外二十四人卻變成了一具具屍體,這幾乎讓包家莊的探子心驚膽寒。

    包向天的個頭並不高大,但看上去卻極有氣派,敦厚而不失一種儒雅之氣,那粗實的脖子似乎怎麼掐都不會斷氣。腦袋和肩膀相距並不高,甚至比普通人更短,戴著一頂鑲有一顆巨大明珠的貂皮帽,那翻起的貂裘衣領幾乎讓脖子失去了界線。不大的眼睛,卻顯出睿智而深邃無比的神光。

    「北國,說到實力最強的自然是葛榮,同時又有四大世家,太行三十六寨十八洞,過黃河入皖境,還有一個暗月寨。暗月寨可以排除,他們不可能身入冀境擄走赤尊者,因為他們一向是中立於魏梁之間,不會輕易去得罪誰。」

    頓了一頓,包向天接著道:「太行三十六寨十八洞與葛榮的關係極好,更有可能是葛榮的潛在實力。是以,這三十六寨十八洞可以納入葛家莊的勢力範圍,而四大世家的勢力,元家又可排除,元家已經統治了江山,很少活動於江湖之中,即使有絕世高手也只能入主朝廷,而不會列入江湖的高手榜中。其實元家的確有幾個可怕至極的人物,例如心計百出的元融,此人的武功也絕對可與蔡傷、爾朱榮相提並論,若是元融出手,自然沒有幹不成的事,但他此時卻在佈署如何對付起義軍,根本無法分身。再說若是元家出的手,他們根本沒有如此偷偷摸摸行事的必要,只需大軍壓境即可,是以,元家可排除、另外三大世家,都有可能,但卻沒有葛榮的可能性大,上次我們壞了他的好事,他一定在尋機報復,也只有他們知道赤尊者前來中原的事.以葛家莊的實力,要布眼線探清赤尊者的行蹤,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而三大世家,這段時間都在為劉家送親之事各懷鬼胎,這使得他們出手的可能性又變小,甚至不可能。」

    黃尊者的眼中殺機湧現,但這是在北朝的勢力範圍之內,以葛家莊的人力、物力,若是他們幹的,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可從他們手中救人,惟有借助包向天的力量了。但他有些不甘心,又問道:「可有慈魔與那個打不死的傢伙之下落?」

    包向天再次搖了搖頭,這已是他今天第五次搖頭了,是以黃尊者的些氣惱。

    「那人又是什麼身份呢?」黃尊者再次問道。

    「我想過中原所有的高手,卻並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何來歷,他似乎從未涉足過江湖,抑或是很久以前在江湖中並不出名,是以,我根本無法找到他的資料。」包向天無可奈何地道。

    黃尊者的臉色更為陰沉。

    「請尊者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查出那小子的下落,更保證赤尊者會安然返回,絕對不會讓賊人逍遙無忌!」包向天豪不含糊地道,自然地流露出一種霸者之氣。

    黃尊者深深望了包向天一眼,微微平息了一下心頭混亂的思緒,道:「我相信莊主能夠做到。」

    包向天的目光卻緊緊逼視著黃尊者,淡漠地道:「但我想知道慈魔究竟是什麼身份?值得你們如此勞師動眾地自西域追至中士。」

    黃尊者一愣,眉頭微微一皺,極為平靜地道:

    「我也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法王,另一人則是華輪大喇嘛,只怕連慈魔自己也並不完全明白自己的身份。」

    「那總會有一些關於他的資料吧?」包向天為之愕了一愕,顯然對黃尊者的回答極為意外,但仍不甘心地問道。

    「我們只知道他來自一個非人可以生活的沼澤,似乎天生便對我們喇嘛教存有偏見,他自稱為蔡宗,

    在牧民的心中,他是個好人,但對於我們喇嘛教,他卻是死神!在草原上,四處都流傳著他殺死喇嘛、毀掉宗廟之事,因此有人稱他為魔,地獄之魔,但他對牧民和馬賊的恩惠極大,那些人便將地獄之魔改為慈魔,意為仁慈的魔鬼,在吐蕃和吐谷渾都流傳有慈魔的事跡。而他趕赴中土卻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抵達河北卻是半個月之前。」黃尊者道。

    「地獄之魔?地獄又是個什麼東西?」包向天奇問道。

    「地獄乃是佛經中阿修羅主宰範圍,對死去的惡魂、凶妖施以最殘酷的刑罰之地,在那裡的全都是惡魔厲鬼,地獄乃冥界最為黑暗之地。」黃尊者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在吐蕃和吐谷渾都是你喇嘛教的勢力範圍,竟還讓慈魔活著來到中土,這的確是個奇跡,他有這麼可怕嗎?」包向天問道。

    「事實上,誰也無法估計出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其武功似乎每時每刻都在精進,常常有著出人意料的變化。在西域,幾乎找不到比他潛力更可怕的年輕人,是以,每次我們將他估計得極高,可最後仍然低估了他。他來到中土是一路上殺過來,也是一路躲過來的。」黃尊者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包向天的神情顯然是在凝思,如此一個敵人,的確不得不重新估計。他曾經到過西域的許多地方,明白喇嘛教的發展之快,幾乎遍佈域外各地,甚至有超過中土佛教之勢,只是因為中土佛教的排斥,使得喇嘛教無法傳至中土。他更明白喇嘛教中的高手多似牛毛,無論是中觀宗還是瑜珈行宗每代都有高手輩出,而藍日法王的密宗也同樣絕對不能輕視。可是以喇嘛教及吐蕃國的人力,竟然無法讓慈魔在世上消失,可見這個慈魔的確是可怕至極。

    「這個慈魔究竟是哪裡人?」說話者是包家莊的副總管包問,但他問的卻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雖然如此,但包向天似乎若有所思起來。

    黃尊者卻並不知其意,冷眼望了包問一眼,道:

    「剛才不是說過,這世上大概只有大喇嘛和法王才知道他的來歷嗎?至於慈魔是哪裡人,我也不大清楚,他最開始出現之時,就是在當曲沼澤附近,那是五年前。」

    「為什麼他會自稱蔡宗呢?難道吐蕃會有姓蔡的人?」包向天似乎極為不解地問道。

    黃尊者似乎也被提醒了似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神色。

    「那就是說,吐蕃並無這種姓氏?姓蔡惟有中原才有,也就是說慈魔蔡宗前來中原並不是一種偶然。」包向天並沒有漏掉黃尊者那個不易覺察的眼神,分析道。

    黃尊者神色微微變了變,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自稱蔡宗,是不是與他真正的身份有關呢?只要能知道他的身世,對付他似乎就簡單多了,至少我們知道他此次中原之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比我們對他毫無所知總要好吧。」包向天道。

    黃尊者沉默了片刻,的確,若能知道慈魔前來中原的目的,就可以對症下藥,自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但慈魔究竟是什麼身份?來到中原又有什麼目的呢?他也有些迷茫了。

    「這些惟有等大喇嘛趕至中原後,才能夠知道。」黃尊者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那大喇嘛什麼時候可以趕到中原呢?」包向天問道。

    「大喇嘛地位尊崇,雖然我們已飛鴿傳書,大概也需要到清明之後吧。」黃尊者再次無可奈何地道。

    包向天淡淡一笑,道:「這並不礙事,我們只要密切注意蔡宗的行蹤,等到大喇嘛趕到中原便行了這段日子最重要的是將赤尊者找回來。」

    聽到赤尊者的事,黃尊者的眸子之中又射出了冷厲而肅殺的神芒。

    ※※※

    爾朱兆驚魂初定,三子與無名五諸人竟然全都聚到了一起,凌能麗也被圈人戰團之中,結成一個個圓陣對敵。

    無名三十六將不僅僅都是高手,更是統兵的將才,這圓陣正是當年用兵如神的孫武所創。

    凌能麗所帶之人與葛家莊眾兄弟的損失也極其慘重,本來幾乎有近百人,此刻卻只剩下了五十餘人能戰。

    因此,每五人一組,分為十組,按五行運行,外圍八組,中間兩組相繼替補,眾人運轉而擊,讓爾朱兆眾人根本沒有機會攻入其中。

    爾朱兆的人雖然眾多,與援兵加在一起,幾乎超過對方一倍,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攻破圓陣,甚至隨著圓陣的變化而使強攻的爾朱家族眾弟子損失慘重。

    耿懷恨也被擠出陣外,凌能麗更埋身於陣中,那七名劍手被三子廢掉四名,只是他也受了些微小傷,但依然戰意激昂。

    爾朱兆的臉色極為陰沉,沒想到在對方的人中,不僅僅有武林高手,更有行軍佈陣的高手,他也自幼飽讀兵法,知道圓陣的厲害,幾乎沒有可破之法。

    「也給我結陣,圍住他們!」爾朱兆極冷地道。

    爾朱兆的話立刻生效,爾朱家族眾弟子不再呈亂攻之勢,而是與葛家莊人弟子一般,結成圓陣,但這圓陣卻並非是孫武之圓陣,而是在無名五的圓陣之外圍成一個大圈,與葛家莊眾弟子的轉動一起轉,也找定同一個人攻擊。

    爾朱家族在場的弟子甚眾,結成這樣一個圓陣,足夠將無名五諸人團團圍住,但這種圓陣,實是無法與孫武之圓陣相比,雖然此刻穩住了混亂的陣腳,卻無法攻破對方結成的圓陣,甚至對葛家莊眾弟子也無法造成多大的損害,更因此將戰面拉大,使得眾葛家莊兄弟壓力大減,廝殺起來也輕鬆多了。

    不用片刻,爾朱兆立刻發現形勢並不像他所想像的那般好,他們所圍的圓陣根本無法困住三子諸人,反而受著葛家莊眾人的牽制,他們的圓陣必須隨葛家莊眾弟子的圓件而動,否則,只會被衝破,再成亂局。

    「大公子,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只怕永遠都無法攻破對方的圓陣,當年孫武以此圓陣四處征戰,牢不可破,即使千軍萬馬也無法損其陣形,我們以這種疏散的圓陣,只會浪費眾兄弟的力氣。」耿懷恨望了望無名五等人所結的圓陣,憂心忡忡地道。

    「耿將軍可有什麼好的方法破開這個狗屁圓陣?」爾朱兆.心頭的煩躁與傷痛使他失去了平日的優雅,更失去了那份冷靜如恆之意態,此刻連粗話也罵了出來,顯然是因為被那用雙輪的漢子所傷之故。

    即使蔡風也不曾留得住爾朱兆,三子的勇猛與可怕亦不能讓他受傷,可是那傢伙在重傷之後仍然讓他受傷,而且那人更是名不見經傳,讓這種人給傷了,簡直是莫大的恥辱,是以,爾朱兆心頭極為惱火。

    耿懷恨似乎明白水朱兆的心惰,望了望那牢不可破的圓陣,想了想道:「屬下倒有一個方法,卻並不一定奏效。」

    「什麼萬法?先說來聽聽、」爾朱兆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厲芒道。

    「我們以騎兵出擊,聚集一點,極力衝撞圓陣,哪怕只要衝開一道裂口,我們就可乘機而入,讓他們無法再次重組,然後分散而攻之!」耿懷恨沉聲道。

    爾朱兆望了望一旁的十餘匹馬,狠狠地道:「就如你說,以這十餘匹戰馬衝他一衝,以銳攻鈍,但願能夠破開這勞什子破陣!」

    耿懷恨也幾乎有些虛脫,剛才被無名五的那一陣狂攻,已經使他負傷纍纍,他吃虧在右手先被無名五腳上的短刃劃傷,使得力道大打折扣,更失血過多,體力虛耗之下,竟敗在無名五的刀下。

    刀,是無名五的第七件兵刃,也是最可怕的一件兵刃,甚至可以說是無名五的最後殺著。

    葛榮以刀著稱江湖,無名三十六將乃他一手所訓,自然在刀道上的造詣最深,而無名五更將最後殺著用在耿懷恨傷疲不堪之時,若非爾朱兆帶傷出手,只怕耿懷恨已經死於無名五的刀下了。是以耿懷恨將無名五視為一大勁敵,更有著一種難以解釋的恨意。

    圓陣乃是無名五的傑作,是以耿懷恨勢必要破陣,以挫無名五。

    耿懷恨立刻選出十餘名好手,各執一柄斬馬長刀,跨上坐騎,選中一個方位若瘋子般直撞而入。

    無名五和三子都為之心下大駭,圓陣之中的兩組人馬,迅速搭箭猛射,那十多匹戰馬,只不過有五匹撞近,但很快被長槍捅死,那斬馬大刀在馬背之上也許可以發揮出難以想像的作用,但是戰馬一失,竟全都失去了應有的輕便與靈巧。

    「撤!」爾朱兆低喝一聲。

    眾人一驚之時,爾朱兆立刻張弓發箭,正在激戰之中的一名葛家莊弟子僕身倒地。

    耿懷恨心中一喜,剛才竟被對方攻昏了頭腦,若是以亂箭相射,這圓陣豈非不攻自破?

    真怪自己糊塗。

    他們所想的確很對,但三子和無名五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你退,我進,讓爾朱兆諸人永遠都無法展開攻擊,雙方更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三子和無名五又豈會不知道遠攻的勁箭對圓陣的威脅?是以他們步步緊逼,不給對方任何機會。而再往外,就是財神莊的大門了,若有牆相護,即使對方勁箭亂射,其威脅也並不大,他們完全可以籍牆自守,是以,無名五將結陣之點選在門口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地逼住爾朱兆諸般人馬,此刻對方若再退,則出了大門。

    那些爾朱家族眾弟子也想撤,但他們卻無法撤出,在圓陣中間的兩組人,更不時以勁弩外射,對爾朱兆來說,那的確是一種極大的威脅,也讓他損失了不少士卒,所以他才會怒極,更以勁箭相射。

    爾朱家族的人數眾多,雖然被圓陣纏住了一部分,但仍有二三十人全身而退,這些人便在外執箭,專門揀陣中厲害角色狂射。

    三子和無名五心頭大急,但卻無法扭轉這個局面,更有不少兄弟死於亂箭之下,雖然陣中之人也以勁弩還擊,但仍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爾朱兆的眼角逸出一絲難得的笑意,他終於可以找到圓陣的破解之法了,但這次的確實屬僥倖,不僅是人數上佔了絕對優勢,更在兵器之上佔了優勢,若是對方一手執盾,布起一個圓陣,那他的箭雨根本無法讓圓陣破開一絲一毫。甚至會適得其反。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這圓陣的厲害,想那孫武用兵如神,縱橫沙場無敵於天下實非僥倖。

    「現在我們可以聚集力量去攻擊了!」耿懷恨看了看形式,狠辣地道。

    爾朱兆想也不想,道:「好,我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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