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蕭文秉收完了所有的鋼材,回頭一見趙鋒的臉色,心中大奇,這個趙師弟是怎麼了?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吧,要說以他趙鋒的身份,在閒雲老道門下三十餘年,還沒有見過芥子裝備,那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
所以此時趙鋒一見之下,便知道蕭文秉在使用的是芥子物品,只是,想要使用修真物品,那他的修為……
「六……六師兄,您練成內丹了?」趙鋒結結巴巴的問道。
蕭文秉長歎一聲,原來又遇到一個喜歡大驚小怪的人,他隨口道:「結丹麼,這麼點小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說罷,施展功法,逕自上山去了。
「小事?」趙鋒黯然長歎,滿臉苦澀,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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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之西,盧軍指著一個大池,道:「這個就是熔池,所有的鋼材都要在這裡熔為鋼水,然後,順著這條池道來到鼎爐之中,在鼎爐內經過三味真火的淬煉,方始成劍。」
「三味真火?」蕭文秉伸頭看了片刻,羨慕的問道。
「不錯,唯有三味真火達到大成之境,才能學習煉器之術。」明昧在一旁解釋著。
「啊,如此就偏勞大師兄了。」蕭文秉恭維地道。
雖然說,只要結成內丹,就能修煉三味真火。但是三味真火極其耗費靈力,想要用來煉器,起碼需要金丹期的修為。否則沒燒幾下立即熄了,那還煉個屁啊。
在密符門中,怕是也唯有閒雲老道和他的二個金丹期弟子才有資格煉器了。
至於蕭文秉麼,現在就只有在旁邊觀摩觀摩的份兒了……
在盧軍的指揮下,蕭文秉將天虛戒指中的鋼材全數取出,放入熔池之中。
他詫異的問道:「大師兄,您打算練幾把劍啊?」
「一把。」
「一把?」蕭文秉指著那堆積著已經超出了熔池高度的鋼材,道:「區區一把,用得了那麼多的鋼材麼?」
盧軍微微一笑,道:「小師弟有所不知,飛劍與世俗間的武器並不相同,一把上好的飛劍,不但需要無數鐵石,還需要珍稀礦物,方才有成功的可能。這些鋼材雖然不少,但是因為質地普通,縱然全數化去,所練出來的飛劍也不過只是一般品質而已。」
「啊……」
「其實,這些鋼材已經在俗世間經過了一次淬煉,如果換作百年前,那漫山遍野的土石才叫多呢。」
蕭文秉至此終於明白了,為何趙鋒要到處搜刮地皮,強行徵收黑道的二成利潤。原來,密符門的這些弟子們開銷之大,令人難以想像。
煉一把飛劍所要耗費的金錢之大,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就算是積蓄一生,怕也是難以湊到的。
「小師弟,你到鼎爐前面去,一旦劍成,就咬破手指,滴一滴鮮血於飛劍之上,如此飛劍便認你為主了。三師弟,你守在鼎爐之旁,為小兄護法。」
蕭文秉和明昧一同應了一聲,只見盧軍盤膝而坐,已然開始運功。
過了片刻,熔池沸騰了,無數高溫從四面八方湧向那火熱沖天的熔池。
蕭文秉小心翼翼的注視著,不敢有絲毫大意。
熔池的溫度顯然極高,那些鋼鐵很快就不見蹤跡了。一縷縷的紅色鋼水沿著池道終於來到了鼎爐之中。
在鼎爐之前的蕭文秉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奇異的景觀。那些鋼水在鼎爐之中,彷彿受到了一種神秘力量的擠壓,逐漸形成了一把長劍的胚子。
氣溫越來越高,鋼水越來越少,此時已經明顯看出一把長劍的粗胚。
蕭文秉從鼎爐之旁張頭看去,盧軍雙目緊閉,正在全力運功。而明昧則是神情輕鬆的盤坐於地,顯然這樣的場景並非第一次所見了。
他的心中突然想起初見之時,盧軍曾經給予自己的那番苦頭。眼珠子一轉,如今與他已是師兄弟的關係,這個仇怕是今生難報了。不過難得有此良機,稍稍報復一下也是有情可原。
蕭文秉心念電轉,他的目光轉向鼎爐之中。此時,所有的鋼水均已流至鼎爐之中,隱隱的,那一把長劍已經初具規模。
一道異能波動,蕭文秉已經把這即將成型的長劍掃瞄進了腦海。
他伸出了手,虛放在鼎爐之上,漸漸地,一團同樣的尚未成型的鋼水出現在空中,猛地跌入那片鋼水之中,迅快的熔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蕭文秉的臉色一白,這個鋼水所消耗的異能之大,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但異能盡數耗盡,就連靈力也涓滴不剩,好在本命金符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能量,否則這一次還真的難以成功。他從天虛戒指裡摸出二顆小還丹拋入口中,這次的消耗太厲害了點,非得好好補充一下不可。
鼎爐之下的三味真火越來越小,盧軍本來以為即將大功告成,收了幾分力氣,不料突然之間,鼎爐之內壓力大增。他猝不及防之下,幾乎就要前功盡棄,連忙調集靈力,一口丹田之氣噴出,那堪堪就要消失的三味真火驟然間又旺盛起來。
不過,盧軍卻是心中叫苦,不知為何,鼎爐內的壓力突然之間大了一倍有餘。
他的金丹雖然有成,但是尚未成嬰,三味真火自然不可能無窮無盡。此時雖然勉力,但卻絕非長久之計。
「大師兄,您怎麼了?」蕭文秉在鼎爐之前明知故問地嚷嚷著。
「沒事。」盧軍勉力應了一聲,他拚盡全力,才能勉強維持三味真火不熄,哪裡還有餘力分心他顧。
「要請師父來麼?」
「這點小事,為兄可以應付,無需驚動他老人家。」盧軍是密符門大弟子,如果連一把飛劍也無法煉製,傳出去豈不是臉面盡失。
只是,他既然死要面子,自己也就難免累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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