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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已久的阿巴哇庫要塞再一次熱鬧起來。
從烈日潰退到阿巴哇庫的米德特魯迦艦隊主力殘部,以及分散在布裡多瓦境內各處的鎮壓艦隊,正陸陸續續的集中到這裡。
伊斯坎塔娜的遠征軍損失巨大,各分艦隊不是被整個消滅就是被打殘,狼狽不堪的回到了阿巴哇庫。
好在伊斯坎塔娜的敵人並沒有繼續追擊,米德特魯迦的女王不清楚敵人為何停止了進攻的步伐,但這短暫的平靜讓女王心中的疑慮越的濃重。
全國無差別總動員的命令已經下達,火趕來阿巴哇庫的命令已經被送到各處的留守艦隊以及那些沒有追隨伊斯坎塔娜參加遠征的反對派貴族們手中,可是伊斯坎塔娜對自己能得到多少增援持懷疑態度。
在她還有力量的時候,那些反對她的貴族們就常常對她的命令置若罔聞,現在她的力量受到重創,那些人又怎麼會乖乖的聽話呢?
就和伊斯坎塔娜想的一樣,動員令下達那麼些天了,來到阿巴哇庫的增援艦隊寥寥無幾。
這點力量,在來自阿瓦隆的強敵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可伊斯坎塔娜依然決定,在阿巴哇庫抵禦必將到來的敵人的攻勢。
這裡就是她伊斯坎塔娜的葬身之地。
抵禦敵軍的準備工作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就在米德特魯迦的軍人們忙著恢復要塞的機能的當兒。意料之外的客人造訪了要塞。
「現在回想起來,上一次會面就像夢中的場景。」布裡多瓦帝國二王女卡特雷亞走下自己的戰艦,對站在面前的伊斯坎塔娜露出自嘲的笑容,「那個時候我滿心都是自己的事情,全然不知自己生存的世界正在生著什麼,視野狹窄得就像個村姑。不過還好,我還有機會修正自己的愚昧帶來的後果。」
「所以?你直說來意不好麼?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伊斯坎塔娜右手擺在腰間的劍柄上,「如果是來找我決鬥的,很抱歉,現在我沒有這個心情也沒有這個時間。」
「決鬥?」卡特雷亞笑得更歡了,「怎麼會,我還不至於如此不識時務。我不爽我那老媽已經很久了,和她大幹一場的機會就在眼前,這可比和你決鬥要有吸引力得多。我是來加入你的,你現在需要任何可用的軍力,不是麼?」
「加入?」伊斯坎塔娜瞇著眼睛,沖卡特雷亞身後她那破敗的旗艦努了努嘴,「你們這些殘兵敗將,就算加入也沒有什麼大作為吧?」
「同樣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女王陛下。」
卡特雷亞話音落下,沉默降臨在二人之間,米德特魯迦的女王與布裡多瓦的王女對視著,兩人的手都緊緊的按住腰間的劍柄。
突然,兩人同時大笑起來,豪爽得讓周圍那些走天空的漢子們都甘拜下風的笑聲迴盪在阿巴哇庫的大地之上。
伊斯坎塔娜鬆開劍柄,向卡特雷亞伸出手,而後者也毫不猶豫的握了上來。
「布裡多瓦的王女啊。我在大進軍之前就有要招攬你的想法,卻萬萬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境下歃血為盟。」
「我也差不多,一個多月前我還在處心積慮的策劃突襲你的司令部,想要用你的腦袋鑄一塊巨大的勳章,為我的旗幟增添多一份光彩。」卡特雷亞笑著回應道,「順帶一提,我已經不是王女了,我不久以前就自封為布裡多瓦的女王了。」
「恭喜了,」伊斯坎塔娜同樣對金少女回以真誠的笑容,「布裡多瓦的新任女王陛下,非常榮幸米德特魯迦能成為第一個向您的旗幟致敬的國家。」
卡特雷亞神態自若的收下了伊斯坎塔娜的祝福,她鬆開身材嬌小的女王的手,同時收起臉上的笑容,擺出嚴肅的表情道:「言歸正傳,我這裡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以及一份小禮品,您想要先接收哪個?」
「先收禮品吧。最近讓人心情沉重的事情就沒停過,先高興高興,也好對壞消息有個心理準備。」
伊斯坎塔娜剛說完,卡特雷亞就打了個響指。於是在她身後待命的士兵們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路,卡特雷亞的羽翼拓婭親自將一名瘦幹幹的老人壓到了伊斯坎塔娜面前。
「容我介紹一下,」卡特雷亞說著,踹了聶拉斯的膝蓋一腳,讓老人跪在了伊斯坎塔娜面前,「這位是阿瓦隆那位守護者之王身邊的重臣,因為私下裡動歪腦筋,失去了守護者之王的信任,現在是我這邊的一條狗。」
卡特雷亞的講解,讓聶拉斯眼露凶光,那刻骨的仇恨足以將卡特雷亞殺死一百次。
但是金的女王絲毫沒有介意喪家犬的凶狠,繼續對伊斯坎塔娜解說著:「多虧了這老不死的幫助,我掌握了那台摧毀了陛下您大半軍隊的巨型機動兵器的弱點,全靠這個我才能在遭到那東西攻擊的時候,成功重創那東西,從它手裡逃了出來……當然,為了重創他,我失去了許多忠誠的部下。」
「你們,重創了那個怪物?」伊斯坎塔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台巨型機動兵器出現在烈日的時候,伊斯坎塔娜和其他數名幻翼一起向它起攻擊,都只是傷到了它的皮毛,現在聽聞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卡特雷亞竟然做到了自己未曾做到的事情,理所當然的感到驚奇。
「沒錯,只要知道弱點,那東西也並非不可戰勝。」卡特雷亞又打了個響指,於是數名士兵搬著一塊像是哪裡的神像的碎片的東西走上前來,卡特雷亞把手放在那碎片的表面上。驕傲的宣稱,「這是當時從那個叫獵戶巨神的機動兵器上砍下來的紀念品,想必女王陛下的工匠們會很樂意研究下這東西。」
伊斯坎塔娜靠過去,仔細的打量那碎片,她現自己竟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以什麼材料製作的,而那上面銘刻著的光魔回路,也顯然不是這個世代的工匠們的手筆。
研究了半天,伊斯坎塔娜終於相信這是真的,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情爬上她的臉頰。
「這確實是一份大禮,太棒了,布裡多瓦的新陛下。」
「別急著感謝我,說不定過會兒你就要詛咒我是報喪的烏鴉了。」說著卡特雷亞指了指自己那面幾乎是全黑色的旗幟,「壞消息和更壞的,選一個吧。」
「隨意。」伊斯坎塔娜輕輕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
「壞消息是,布裡多瓦的傳統盟國,以及其他一系列的雜魚的艦隊已經從各自的領土起航,集中到了我老媽名下,那數量可是相當的可觀。更壞的消息是,我們雖然重創了獵戶巨神,517Ζ卻沒能毀掉它,根據這個聶拉斯的情報,它的自我修復能力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將自己恢復到萬全的狀態。但是。這不是最主要的。」卡特雷亞停了下來,環視周圍兩軍的軍官們,接下來這個壞消息她連自己的部下都沒告知,因為實在太有衝擊性了。可是,該來的總會來,逃是逃不掉的。
卡特雷亞輕輕歎了口氣。
「獵戶巨神是成雙的,襲擊我們的那台綠色塗裝的只有左臂,另一台橙色的只有右臂,它還沒有露面。」
卡特雷亞的話語就如投入湖面的石塊,立刻激起千層漣漪,在周圍的軍官們當中擴散。嗡嗡的私語聲反映出人們的惶恐——即使是以英勇無畏著稱的米德特魯迦軍人,在這個消息面前也不免軍心動搖。
「這沒什麼好擔心的!」伊斯坎塔娜用銳利的目光壓下部下的議論,「既然他們可以被重創一次,那麼就可以被重創第二次,第三次!」
「當然。」卡特雷亞接過伊斯坎塔娜的話頭,「我們重創綠色那台的時候,軍力可比現在要差多了。不過……」
卡特雷亞輕輕歎了口氣。
「我以為來到這裡之後,能看見傾國出動的米德特魯迦艦隊呢。」
沉默再一次降臨了。
「現在的米德特魯迦,」再次開口的時候,伊斯坎塔娜看起來有些微的失落,她的聲音裡隱隱能聽出無奈的味道,「現在的米德特魯迦,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舉國上下同仇敵愾抵禦強敵的米德特魯迦了。米德特魯迦的精神……」
說著,伊斯坎塔娜側過臉,將目光投向自己肩上那以米德特魯迦國旗製成的披風。
「這面旗幟所象徵著的,米德特魯迦的精神,已經……」
信號彈的光芒在遠方的天空中亮起,那光芒就像在回應伊斯坎塔娜的話語。
「是艦隊!」在塔樓上的瞭望手指著米德特魯迦國土的方向,向著下面大聲呼喊著,「是非常龐大的艦隊!」
「什麼?」伊斯坎塔娜仰望著瞭望手,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緊接著,她分開身後的人群,一馬當先一路飛奔到阿巴哇庫要塞的邊緣,伸長了脖子,向著遠方眺望。
一艘艘戰艦,正在使出厚重的雲層,迎著正午的陽光,向著阿巴哇庫駛來,第一類航法的激起的光的波浪,在天空中拉出一道道閃亮的航跡。
每一艘戰艦的風帆上,都繪製著所有者的紋章,那一個接一個熟悉的標誌,讓伊斯坎塔娜越的震驚起來。
「是齊格飛大公的艦隊?」米德特魯迦的女王低聲念出反對派領袖的名字,「怎麼可能,他居然……」
緊接著,新的艦隊從雲層中鑽出來。它們風帆上的標誌再一次讓伊斯坎塔娜瞪大了眼睛。
「弗拉德大公……」
戰艦依然在一艘接一艘的從雲層中露出身影,各式各樣的紋章一時間佈滿了整個天空,整個米德特魯迦所有的貴族幾乎都到齊了,米德特魯迦的國旗飄揚在無數戰艦的桅桿上,俯視著貴族們的紋章,俯視著這片天空,也俯視著在阿巴哇庫仰望天空的伊斯坎塔娜。
有翔士從不斷靠近的艦陣中起飛,很快,以齊格飛為的一幫老貴族,就架著自己的羽翼,飛到了伊斯坎塔娜面前。
「汝等……」一向擅長演說的伊斯坎塔娜張開嘴,才現自己竟然想不到該說些什麼,「汝等……」
「哼!」齊格飛老頭重重的哼了一聲,「看來我們年輕的陛下被嚇得不敢說話了?放心吧,我們這些老頭子絕不是來取你的級的!我們雖然對你開疆拓土的野望沒有興趣,可是啊,如果敵人踏進了我們的國土,我們卻因為對王的不滿而在家裡袖手旁觀,那樣的話,豈不是愧對列祖列宗嗎?我們的紋章會因此而蒙羞,米德特魯迦的人民,也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完,齊格飛老頭子從天上落下解除了和羽翼的同契之後,他毫不遲疑的在伊斯坎塔娜面前單膝跪地。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陛下是我們當中最出色的軍事家,米德特魯迦需要勝利,所以,請陛下領導我們,走向勝利吧!」
從來不曾對自己低下高傲的頭顱的老貴族,居然在這個時候誠心誠意的向自己下跪,這讓伊斯坎塔娜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她詫異的盯著齊格飛,沉默良久。
然後,她扯下了自己背上的披風。
伊斯坎塔娜小心翼翼的將那面國旗製成的披風疊好,然後交給了身邊的副官。
齊格飛稍稍抬頭,看到伊斯坎塔娜的舉動,老頭似乎頗為不解。
「陛下,您這是?」
「我不能再把這個披在肩上了。」
交出斗篷之後,伊斯坎塔娜再次手按劍柄,抬頭仰望漸漸圍過來的貴族翔士們。
「我一直以為,我擁有米德特魯迦,現在看來,是米德特魯迦擁有我。米德特魯迦已經為我而戰了很長時間,現在,該我為米德特魯迦,為我的家鄉而戰了!」
伊斯坎塔娜深吸一口氣,隨即從腰間抽出長劍,高舉向天空,正午那耀眼的陽光落在劍刃上,宛如燃燒的烈焰。
「過去你們一直高呼吾皇萬歲,現在,讓我來帶頭高呼,米德特魯迦,萬歲!聖安德魯旗,萬歲!」
在巨*一般的萬歲聲中,無數聖安德魯斯十字旗驕傲的飄揚著。
震耳欲聾的高呼中,卡特雷亞為的一幫布裡多瓦人站在群情激昂的米德特魯迦人的圈子外面,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米德特魯迦的精神……麼?」卡特雷亞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仰望著沸騰起來的天空,低聲自語,「我們布裡多瓦的精神,又在哪裡呢?」
***
卡特雷亞不知道,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布裡多瓦帝國原三王女派勢力最強的天區府馬賽,天空也同樣在沸騰著。
革命派領袖列正站在自己從帝都帶出來的帝國最後一艘艦隊決戰用戰列艦的艦橋上,向下方馬賽的市民們,以及此刻雲集在馬賽上空的革命派戰艦表演說。
「女王塞西莉亞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她憑藉著上古時代遺留的技術,打算毀滅我們生存著的世界!
「這裡有無數從那些已經被毀滅了的天區逃出來的同志可以證明這一點!女王的爪牙肆意屠殺無辜的人民,將一個又一個的大陸摧毀!那天邊不斷蔓延的黑暗,就是女王降下的詛咒!
「那麼,我們就無計可施了嗎?
「我們就要向命運低頭了嗎?
「我們就要這樣放棄抵抗,將我們剩下的生命就這樣拱手讓人嗎?
「不!
「絕不!
「我們絕不就此無聲無息的步入黑暗!
「我們絕不就此毫無抵抗的走向消亡!
「我們可以放棄生命!但是我們絕不放棄自由的信仰!
「看看我們旗幟,藍、白、紅三色,分別象徵著自由、平等和博愛,但是這一抹紅色,也同樣預示著,自由和平等要以鮮血來換取!
「以敵人的鮮血!同時,也是以你、以我、以我們所有人的鮮血來換取!我們當中的很多人,會在接下來的這場大戰中永遠的閉上眼睛,再也看不到這自由的藍天,但是我們的鮮血將會澤被後人!讓他們不必生活在痛苦與奴役之中!他們那自由的翅膀,將由我們的鮮血來澆鑄!
「來吧!同志們!
「讓高居天空頂端的那些人們,看看我們的意志吧!
「讓他們在我們直達天際的吶喊中顫抖吧!
「讓三色旗的榮光,照遍著天際吧!」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撼動著馬賽的大地,城市的各處,人們揮舞的著三色旗,高聲吶喊著!
在群眾的情緒稍事降低之後,列繼續自己的演說:
「非常巧的是,今天正好是多菲雷亞殿下第一次舉起三色旗的日子!今天,是我們的革命節!所以今天,就讓我們以自由的鐘聲,以出征的鐘聲,歡慶布裡多瓦歷史上第二個革命節!
「自由的布裡多瓦,萬歲!」
「萬歲!」
「萬萬歲!」
似乎永不停息的萬歲聲中,鐘聲長鳴。
馬賽上空的所有飛船,都在同一時刻斬斷了系泊的錨索,向天空升去。
這裡面有各地的駐軍,有倒向革命的帝國軍和貴族私兵,更多的,卻是匆匆武裝起來的商船。
飛揚在艦隊中的旗幟,既有地方艦隊那毫無特色的編號旗,也有貴族們那複雜的紋章旗,還有幾個大商社那平日裡總讓人聯想到「唯利是圖」四個字的旗幟!
而幾乎所有船最高的那根桅桿上,都有一面巨大的三色旗在迎風招展。
***
弗朗西斯站在卡德拉近郊群山山腳下,一幢小房子門前的一顆大樹下,仰望著那已經被黑暗吞噬了四分之一的天空。
「終於要開始了。」弗朗西斯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摸著愛犬的頭顱。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遠遠的出現在弗朗西斯面前的林間大道的盡頭。
弗朗西斯想了想,現自己並不記得還預約了什麼客人。
於是他搬起面孔,以戒備的目光緊盯著靠近的馬車。
馬車在弗朗西斯面前停了下來,然後有著狼耳朵和狼尾巴的少女從馬車上蹦了出來。
「喲,老弗朗西斯,還好嗎?」少女瞇起眼睛,亮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追加了一句,「還是說,咱現在應該叫汝『一號』?」
看到車上下來的是老熟人,弗朗西斯放鬆了肩膀。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說繞彎子啊,金色之原的賢狼。」
「哈哈,汝知道,咱這個性改不了了唄,就和汝這老骨頭那倔脾氣一樣。」
這時候羅倫斯從賢狼背後的馬車上鑽了出來,於是弗朗西斯的目光立刻又變得嚴厲起來,他以眼神向賢狼詢問這年輕人的身份,同時手臂插進了衣服的內兜裡。
「這輛馬車上的所有乘客都是可靠的,」賢狼以沉穩可靠的語調回應弗朗西斯的目光,「不過,車伕不是。」
話音剛落,弗朗西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從懷裡抽出手槍,對準那車伕的臉,可在他以手指按下扳機的瞬間,他似乎改變了主意,所以他用自己的大拇指在千鈞一之際抵住了落下的擊錘。
弗朗西斯收起槍,對那已經嚇得臉色鐵青的車伕說:「回家去吧,剩下的時間別出來賺錢了,和自己老婆孩子多待一會兒吧,這是老人的忠告。」
那馬車伕雞啄米似的點頭,在弗朗西斯擺手放行之後,他瘋狂的甩動韁繩,催著馬車向著和來時方向相反的大道盡頭飛奔而去,全然忘了自己應該先掉頭。
「看來,汝是真的老了。」賢狼看著收起手槍的弗朗西斯,如此評價道,「咱還真羨慕汝吶,老去的滋味,咱活了那麼多年,都未曾體驗過……」
「你不會喜歡的。」說著弗朗西斯將目光投向賢狼身後的一男一女,「這兩位是?」
「汝要找的龍機神吶,雷歐納德的一號,順帶一提,咱已經拜訪過藍晶,這姑娘體內的龍機神已經可以比較方便的激活了。」
「這樣啊,」弗朗西斯仔細的將兩名未曾謀面的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沖賢狼點了點頭,「謝謝你了。」
「客氣,不過,咱好奇的是,汝如果沒能等到咱或者其他人送來龍機神,要怎麼辦呢?那邊可是有兩個獵戶巨神,以及一隻完整的龍機神哦!」
「還能怎麼辦?」弗朗西斯笑笑,反問道,「難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麼?說到底,我們將要採取什麼行動,和準備周詳程度,和勝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之所以要執行計劃,只有一個緣由,那就是我們雷歐納德的傳人三千年來的夙願。」
弗朗西斯抬起頭,重新將目光投向遠處的黑暗。
這時候,他背後的山麓上,傳來連串清脆的爆破聲,大股大股的煙塵沿著山坡升起,將山坡上的樹林統統覆蓋。
煙塵之中,一艘巨大的、酷似展翅的大雁的鳥兒的飛船露出它那矯健的身影,在它的左翅上,畫著朗德貝爾商行的標誌,而它的右翅上,巨大的雷歐納德的徽記閃耀著金色的光華。
「這……這是……月光舟?」商人羅倫斯一臉震驚,他來回看著老人與飛船。
「我孫女開走的那條是無武裝的原型,」老人仰頭看著正在緩緩升空的巨艦,「這些才是貨真價實的戰艦,是以整個光魔工匠協會最尖端的技術武裝起來的空中堡壘。」
羅倫斯使勁吞了口口水,他似乎還要說什麼,卻因為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傳來的震動而低下了頭。
幾乎於此同時,此起彼伏的爆破聲在周圍的山巒間次第響起,在山峰間來回滌蕩,一股又一股的煙塵當中,巨大的鐵鳥爭先恐後的亮出它們的身軀。
人造的雁群切割著弗朗西斯頭頂的天空,將巨大的陰影投在老人和賢狼身邊。
弗朗西斯仰望著自己的艦群,瞇著眼睛緊盯著戰艦翅膀上雷歐納德的標記,再次開口道:「我們雷歐納德的傳人們,一直以來就夢想著能恢復天地戰爭之前的榮光,讓人類重回那個能夠切割天地的偉大時代,為了這個夢想,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們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前進,前進,再前進!我們沒有退路。」
老人頓了頓,以更加鏗鏘有力的聲音補充道:「我們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讓光粒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無論是布裡多瓦的女王也好,是天上軍留下的守護者也好,是地上軍的餘孽也罷,都不能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絕對不能!」
就在這時候,賢狼奸笑著插了一句:「那,如果擋在汝前進路上的,是汝的孫女呢,弗朗西斯?那個時候,汝要怎麼辦呢?」
弗朗西斯沉默了一會兒,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如果是那樣,我將會親自排除莉諾卡的阻撓。」
「哼哼……汝果然還是那個鐵腕冷酷的老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沒有理會賢狼的評價,他轉過身,邁開堅定的步伐,向著從天上的戰艦上降落下來,迎接自己的小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