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戰旗 歷史的碎片 322 一切初始之日(1)
    322一切初始之日

    希達好不容易從月光舟的甲板爬起來,剛剛她的腦袋撞在地面的時候撞得太猛了,所以儘管她已經昏睡了一小會,她的額頭卻依然一陣一陣的痛的發緊。於是她發出嗚嗚的呻吟聲的同時摀住額頭,抬起婆娑的淚眼望向使她昏倒的那個罪魁禍首。原本是貓現在卻變成了希達不認識的人的那名少女果然不是她的幻覺,那黑髮,那和服,還有那和貓截然不同的氣質,如果不是反差如此巨大的話,希達也不至於因為過於驚奇而昏倒了。

    司少女盯著不認識的黑髮女孩,剛要開口的瞬間,她的空識捕捉到了一連串異常的第八粒波動,伴隨著這波動,一個不知道來自何方的特大號光團從希達頭頂掠過,逕直撞進了那名黑髮貓耳少女的胸口。而那光團似乎帶著某種希達感覺不到的強風,在碰觸少女的胸口的同時那無形的強風將少女的黑髮和水袖向後高高的掀起。光團就像是被少女的胸脯吸收了似的完全消失的瞬間,一圈無形的震盪波以少女為中心向著整個伊特古拉擴散,震盪波掃過的地方,像是螢火蟲,又像是墓地的磷火的光芒從伊特古拉那到處都是火焰、死亡還有哀傷的人們的街道緩緩升起。很快整個伊特古拉的天空就被這些浮動的星辰徹底佔據,數不清的光芒在大陸空漸漸匯聚成一條光的河流,就像漂浮在三途川的河燈一般隨著吹過伊特古拉空的風兒向遠處飄去。

    白色的光點從黑髮貓耳少女身後不斷的飄來,越過她的肩膀和頭頂,掠過她那對黑耳朵地尖端,可是她的水袖和長髮卻背向光點飄來的方向飛舞,看起來完全不受風的影響。而這使得眼前的少女身那種非人類地感覺變得更加的強烈。

    希達不由得看呆了,她的雙眼出神的盯著少女的身體。彷彿被少女身的和服那不斷扇動翅膀的藍紫色蝴蝶所魅惑似地。

    過了好半天,終於回過神來的希達才想起來這個時候她最應該問的問題,她從甲板站起身來,又低頭拉平衣服的褶皺,直起腰來的時候她的臉已經恢復成了往常那種落落大方的清爽笑容。她用非常得體的口吻對面前地問道:「請問,您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偽裝成貓的模樣一直跟在我們這裡?」

    儘管重音在後一個問題,但其實希達更感興趣的是前一個問題,希達閱讀過許許多多的傳說,有在整個天區乃至整個艾斯柯佳妮世界都廣為流傳的著名傳說,也有只在某個大陸的少數民族裡面流傳的冷門傳說,這些傳說裡面很多都提到「死神」「地獄的使者」「守護亡靈之國的黑貓」「陰曹地府地黑白雙使」或者「三途川的擺渡人」之類的存在。傳說裡的事物一般都不會是空穴來風。未開化的民族看到閃電然後將它當做雲間穿行的蛟龍這類事情希達也聽過不少,所以……

    沒準眼前這名帶著貓耳的少女就是那些傳說的源頭。

    「單獨對汝解釋也可以,」少女的聲音和她給人的感覺契合度滿點,在她開口地同時,那吹拂著她的長髮和水袖的無形的風兒立刻消散了,髮絲和衣袖輕盈落下的之後,那些飄滿整個天空的光點也開始逐漸消失,少女的話語就像解除魔法地咒語。那瑰麗地景色就這樣消失不見,夜風中她盯著希達,那猩紅色的瞳孔深邃得像是秋天地湖水,「但是,哀家覺得還是在大家面前一併解釋比較好,因為同樣的話不想說兩遍……」

    「這樣啊……」希達臉的失望實在是非常非常的明顯,不但臉的笑容蒙了一層陰影,就連肩膀都無力的垂了下來,她一定非常想立刻就聆聽眼前的少女帶來的新的傳說——當然是事實也無所謂。

    「不行麼?」貓耳少女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她臉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可大概是受她的語調的影響,希達突然覺得她的臉變得有點孩氣的可愛,也不像剛剛那樣呆板了。

    似乎把希達的沉默當成了「對,就是不行」這樣的回答,少女的臉沒有表情變化,耳朵卻無力的低垂了下來,那副模樣讓希達看了都有點於心不忍。

    「不,我也覺得大家都在的時候一起說比較好。」希達趕忙這樣說。

    看來眼前這女孩的性格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冰冷如霜,她一定是個很溫柔的好孩。希達在心裡這樣想,看來這次自己又可以聽到非常奇特而又動人的故事了。

    「那麼,就讓我們到圖室去一邊喝茶一邊等他們忙完別的事情。」發出邀請的同時希達向著黑髮少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圖室不但有好喝的紅茶,還有很多動人的故事哦!」

    徐向北知道這螢火也好鬼火也好,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不過享受眾人跪拜的感覺確實不錯。他也就沒有多說——反正這多半又是希達搞得鬼。

    不。這次是別人弄的。辛德蕾拉輕輕勾住徐向北的手掌,將月光舟甲板的空識影像投影到徐向北的腦海裡。除了希達之外,還有一個徐向北不認識的少女站在月光舟的甲板,按照辛德蕾拉給出第八粒波動圖,引發這些螢火的正是這名新登場的少女。

    不是新登場的……辛德蕾拉再次糾正徐向北的想法,她回放了一段螢火產生之前的空識影像,那影像裡清楚的記錄著貓在藍紫色的蝴蝶的包裹下化作這名和她的形象氣質迥異的黑髮少女的瞬間,這讓徐向北頗為驚奇——那個貓,竟然在貓的偽裝之下還加了一層偽裝麼?這才是她地真面目?她究竟是誰?

    之前就覺得那隻貓實力相當了得,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剛才就在那些螢光出現的瞬間,她的力量波動突然增強了許多,以我們目前接觸到的幻翼的水準來衡量地話,那傢伙也算是個中好手。

    辛西婭剛剛評論完。安茨就插了進來:如果她以剛剛在整個大陸引起異象那那種力量全力攻擊的話,我應付起來會比較勉強,你躲不開的話……FFF……

    既然是用思維來通話就不要再費那麼大功夫來模擬你的笑聲啊!腦海裡突然「發自內心」的湧起這樣的笑聲是很恐怖的啊!

    這是個人風格問題,改不了。剛這麼說完,安茨突然又改口了。不過,如果你能夠展現出連身為連鎖窯地媽媽桑的我都不得不折服的那種技術的話,我說不定會改一改我的個人風格哦!FFF……

    徐向北都無語了,現在最應該考慮的不是突然出現的強大力量擁有者麼?為什麼會變成這種話題了?徐向北斜了斜眼,看到傑西恩雅臉的表情也非常微妙地介於戒備和鬆懈之間,看起來她也察覺到了新出現的強大力量擁有者,並且暗地裡對她留了個心眼。卻又並不是特別擔心那個引發了異象的少女向月光舟發難,她甚至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徐向北的目之後對徐向北揚起嘴角露出非常有魅力的微笑。

    我覺得,她不是壞人。辛德蕾拉說出了情況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正是因為大家都覺得那名少女不是站在月光舟的對立面,才會像現在這樣平和坦然的面對這種狀況。事實徐向北自己也覺得不會和那個少女為敵,造成這種想法的應該是少女那因為希達地話語而低垂下來的耳朵,希達到底說了什麼?能夠讓那名冷面少女顯露出沮喪的話語,徐向北還真的非常好奇。可惜的是影像裡面希達背對著徐向北,無法讓辛西婭讀唇……

    不過不管怎麼樣,為何這名曾經偽裝成貓的少女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顯露自己的真身,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明白。說不定她在最開始就是抱著某種目的接近月光舟眾人,不好好清查一下可不行。

    這個時候少女被希達牽著走下了甲板通往艦內的艙門,希達臉的笑容似乎在說「來來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徐向北猜測司少女應該是把貓地真身帶進了自己的圖室,那個傢伙能夠想到的「好地方」一隻手指就能數得出來,招待人的時候可是恨不得拿出來給客人當茶點呢……

    隨著少女消失在月光舟的艙門裡,籠罩著伊特古拉的異象也漸漸消失。剛剛因為那漫天的螢光而顯得熱鬧非凡地夜空再次恢復了平靜,有了剛剛那些浮動地星光做對比,人們突然發現,下層空域那沒有星星的夜空是多麼地單調。

    庫洛卡瓦家碼頭廣場那些原本帶著敬畏之心向著徐向北跪拜的人們當中有不少悄悄的抬起頭,卻看見徐向北那依然持劍而立的身影之後飛也似的再次低下,生怕惹怒了這位剛剛收走了在伊特古拉各處的冤魂的死神大人。

    徐向北察覺到人們當中的小動作,他維持著那冷冰冰的臉,將手中的禮儀用劍收回腰間的刀鞘,劍刃入鞘的聲音讓提娜迦微微抬起頭,就看見徐向北向她伸出的手臂。

    「起來。」徐向北俯下身,用只有提娜迦和周圍的少女們能夠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太拘謹不好,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是朋啊。」

    娜迦輕聲答應道,握住徐向北伸過來的手臂從地站了起來,原本跪在她身後的梅加耶拉也隨之站起來,月光舟的女僕長看著互相握著對方的手對視的搭檔和主人。臉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時候不早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今晚例外,警備就都交給兔和自律兵器們!」徐向北轉過身,將還維持著跪拜姿勢跪倒在碼頭廣場的「庶民」們丟在身後,率先邁開大步走向月光舟的跳板。他的三名羽翼少女辛蒂莎一解除同契就睡覺去了亦步亦趨的緊跟在他身後。

    莉諾卡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張大嘴巴打著呵欠。

    一直臉色都不太好的多菲雷亞聽到徐向北地話語之後立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要吐的模樣,荷麗埃塔趕忙從旁扶住她。將她的右臂挎在自己的肩膀,右手不斷撫摸著搭檔地背脊,以便讓她覺得舒服一點。看來第一次天的後遺症還是滿嚴重的,戰鬥的緊張勁一鬆弛,對高空的恐懼就一窩蜂的湧了回來。

    多菲雷亞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嘔吐的。她用虛弱地聲音問荷麗埃塔:「荷麗,以後我每次天之後都要受這樣的罪麼?好痛苦……」

    說完她「嗚嗚」的呻吟起來。

    荷麗埃塔對多菲雷亞展現出溫暖的笑容,她用非常肯定的口吻安慰多菲雷亞:「沒問題的,多菲只要習慣了就一定沒問題的,這點我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哦。因為剛剛我可是真的在多菲地心中看到了非常強烈的願望和堅不可摧的信念,你一定可以征服天空的。我就是相信著這一點才和多菲你同契的啊,所以請你更自信一點。」

    荷麗埃塔的一番話。讓多菲雷亞那張菜色的臉蛋泛起很可愛的紅暈。

    「誰、誰要征、征服……」剛開了個頭,多菲雷亞就想起來現在身邊的少女可是和自己有著深入到精神層面地羈絆,於是她趕忙改口,「荷麗!不要把我心裡的想法給說出來啦!會、會很不好意思的嘛!」

    荷麗埃塔「嘿嘿」笑了起來,那天然得一塌糊塗的笑容,讓還想說什麼的多菲雷亞登時啞口無言,末了她只好歎了口氣,嘟囔著「以後記住了哦」就算了。

    「奇怪。你不想吐了麼?」誰知道走在她身邊的傑西恩雅突然丟出這麼一句,「儘管如此,我覺得你還是去醫務室看看比較好哦。」

    被傑西恩雅這麼以提醒,多菲雷亞原本開始緩和的臉色突然又臭了,她趕忙摀住自己的嘴巴,發出低低的悲鳴,撐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忍不住飛奔起來,越過按地位走在最前面的徐向北,奔了月光舟地跳板。消失在艙內那由電燈照亮的走廊裡。荷麗埃塔則大喊著「等一下啦多菲姐」追在她身後,也走掉了。

    「傑西恩雅啊,你確實是出於好意,但是在這種狀況下誰都會覺得你壞心眼?」徐向北很無奈的對傑西恩雅說道,一邊說一邊踏月光舟那帶著防滑條的跳板。

    誰知道先做出反應的是走在傑西恩雅另一邊的提娜迦:「這就算壞心眼麼?原來如此,難怪瑪古斯他們總說我壞心眼……」

    你也是同級別的麼?

    剛剛受封為「騎士」地少女托著下巴,依然是一副迷惑不解地模樣嘀咕著:「但是,擔心別人怎麼會是壞心眼呢?那是個貶義詞不是麼?」

    徐向北真的非常非常想大笑,這個時候如果千鳥那個傢伙在場地話恐怕整個戰艦裡都會迴盪著他那誇張的笑聲了!可惜的是千鳥此刻正陪伴在情緒不太好的莉斯身邊,雖然沒有口德。但他確實是個關心搭檔的好羽翼——也不排除他這樣做是有自己沒有辦法移動的因素在裡面就是了……

    就這樣聊著天,眾人都通過跳板進入了月光舟的貨倉,徐向北掃了眼進入貨倉之後就守在艙門開關旁邊的傑西恩雅,衛隊長點了點頭麻利的扳下了開關。

    當艙門在轟鳴聲中關閉之後,徐向北轉向少女們。

    有的少女已經明白徐向北要說什麼,比如茜茜,而像莉諾卡這樣的則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盯著徐向北。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不過現在我們還不能休息。我認為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應該參與。現在我還不知道這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或者獲得什麼樣的情報,但是如果這些會影響我們月光舟未來的行動計劃的話。我覺得大家都應該有聽當事人親口訴說的權利。」

    徐向北頓了頓,接著說道:「說實話,今天的戰鬥確實結束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給我一種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地感覺。擁有幾乎壓倒性優勢的境界使竟然帶著辛辛苦苦追蹤我們的部下就這樣撤退了,娜娜佳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徐向北注意到安茨臉色一暗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謎樣地話語。而剛剛又兩度出現意義不明的光芒,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些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現在還不確定那件事情和我們到底有什麼樣的聯繫,但是,我想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除了新加入的提娜迦和杏之外,都應該知道我們多半是脫不了干係地!

    「今後我們會遇到什麼,將迎來什麼樣的未來?這些問題我都無法回答,因為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有著宏圖大志和野心的領袖型人物,但是,在走向未來的道路,我會有自己的眼睛去看。去想,只要堅持這樣做,只要不停止思考,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我希望的未來的!而現在的我就只需要擔當好月光舟艦長地職務,守護好大家就好了。這就是我在伊特古拉迷惘了四個多月之後得出的答案,所以我也希望大家也能夠這樣,用自己的雙眼去看,用自己大腦去思考。包括提娜迦也是一樣。雖然你現在選擇了跟隨我,但是請你務必要隨時思考: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未來麼?還有莉諾卡,獲得力量,然後追趕爺爺就真的是你未來唯一的選擇麼?

    徐向北的話語讓被點到名字的兩名少女神色凝重地沉默不語,從她們的眼眸中,徐向北知道自己的意見已經確實的傳達到了兩名少女的心中,她們真的在認真的咀嚼著自己剛剛的話——原本徐向北還以為至少莉諾卡會立刻熱血異常的聲稱自己已經確定那就是她想要的未來了呢,看來自己地乾妹妹——不,這個時候莉諾卡對徐向北來說早就是親生的妹妹了——看來這名少女確實是在茁壯的成長著。

    「總之。我希望你們,能夠隨時隨地的想著這些問題,並且不斷的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加入到思考當中。所以現在,大家就跟著我走,因為我總覺得,現在正有個不得了的秘密就在面前等著我們。」

    說完徐向北轉過身,也不看確認身後少女們地意思,就這麼一副「該說地我都說了願意來的就來」地模樣邁開步大步流星的走向貨倉的內艙門。

    「不要停止思考……哼哼,男孩的成長還真是來得突然啊。」可能是一下抓不住徐向北那隨著步伐甩動的手臂的緣故,辛西婭將自己的見解口頭表達了出來。而徐向北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戀愛系的話,我推薦這本《初戀》哦,這位佚名的作者竟然能夠將少年對父親的憧憬描繪成那種溢滿了甜美氣息的初戀,就如同烤蘋果一般有著濃烈卻不膩味的甜味,吃完了之後卻會因為嘴裡留下的乾澀而悵然若失,還真是腐得驚天動地呢

    徐向北他們一群人湧進並不算寬大的圖室的時候,希達正在很熱情的給手裡端著茶杯。顯得有些困惑的黑髮貓耳少女推薦著手中的大部頭本。

    「推的話。可以稍微等一等再說麼?」徐向北笑著詢問希達。

    「當然,本來我們就是在等大家嘛。」希達微笑著將手中的插回身邊的架。然後邁著優雅的步伐,坐到和貓耳少女隔桌相對的椅。

    徐向北也拉出面前的椅一屁股坐下,而月光舟女孩們則在他身後沿著圖室那嵌滿架的牆壁一字排開。

    坐定站穩之後,尷尬的沉默降臨了。

    希達放棄推薦本之後,那名貓耳少女臉的困惑一下就消失不見了,那無表情的臉龐透著非人類的味道,她只是端著茶杯,不說話也不喝茶,只是盯著徐向北直看。

    而徐向北也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現在該幹嘛,難道要從自我介紹開始麼?

    就在這時候,莉諾卡終於耐不住搶先開口了:「那個,請問,您到底是誰啊?雖然夏亞說你會帶給我們什麼了不得的情報,但是……」

    莉諾卡畢竟不習慣用敬語,話才說了一半就變回了往常的口吻。

    貓耳少女仰頭看著莉諾卡,面無表情的同時頭的耳朵卻以微小的動作左右轉動著:「大家都認不出來哀家了麼?哀家是貓.美麗的天空。這個名字雖是偽魂地,但是現在用這個名字來稱呼哀家也不要緊哦。」

    「貓?」莉諾卡驚奇得大叫起來,「你是貓?還有可不可以不要用哀家來自稱啊,要不是茜茜我都不知道那個詞什麼意思……」

    徐向北不由得佩服莉諾卡那大條的神經,就算她不知道面前的少女就是輕而易舉就在整個伊特古拉引發異變的「元兇」。至少也該對少女身散發的那種非人類地氣息、以及那種難以明說卻能夠讓人確定她是超脫世俗常理之外存在的氣質,抱有一定程度的敬畏或者戒備才對?

    「哀……」少女剛開了個口,就自己掐斷了自己的話語,她頭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麼垂了下來,聲音卻依然平板沒有起伏,「我確實是貓.美麗的天空沒錯,應該說。貓是哀……我在自己的表層意識區域構築地偽核,就如同爾等人類使用羽翼的偽核來發揮干涉世界的力量一樣,我也通過貓來和這個世界產生聯繫,但是我的真身這兩千多年來一直沉睡在夜之國,只有非常個別的情況才會暫時醒來。」

    一堆新的專有名詞讓在場的人包括希達都露出一頭霧水的模樣。

    徐向北稍微歎了口氣,看來讓面前地少女自己說的話,她說多久這邊都會雲裡霧裡,還是問。這樣想著他清了清嗓。開始提問:「好,別的先不管,我們一步一步的來,首先,你會現身就代表著把我們視為盟,並且希望通過我們來達成某些目的,對?」

    貓耳少女點了點頭。

    「那麼,你打算和我們分享你擁有的情報,對?」

    少女再次點頭。

    「好。下一步,請你告訴我們,你到底是什麼?」徐向北手肘支撐著身前的檯面,十指交叉,用認真的眼神望著還愣愣的端著茶杯地和服少女,似乎害怕少女誤解了自己的問題,徐向北再次強調了一遍,「聽好,是你是什麼,就好像我是人類。我身後那個陰險的小姐是羽翼,而另一邊坐著的那一個是會吃的妖怪,懂了麼?」

    「過分!我只是個酷愛故事的少女啊!」希達的抗議聲被大家乾脆的無視了。

    所有人都專注的盯著貓耳少女。

    少女想了一會兒,朱唇輕啟:「我是……」

    大家一起屏住呼吸。

    「……黑貓。」

    ……喂。

    「所以說,黑貓是啥?」徐向北覺得自己開始有點不耐煩了,畢竟他現在全身都累的脫力,實在非常非常想立刻就倒在床大睡特睡。

    這次少女沒有沉默。而是非常迅速地就的回答道:貓……」

    「我知道這個詞怎麼用通用語拼寫,我還知道它在其它所有語言中的拼寫形式和讀音。我的意思是……」徐向北犯難了,這到底該怎麼整?為什麼這個臉用巨大的文字寫著「我是冷面三無少女」的傢伙竟然會如此天然?

    誰知道這個時候少女卻自己開口了:「因為我就是黑貓,所以雖然很對不起大家,可我真的想不到別地答案了。我是管理著夜之國地黑貓,從很久很久以前大家就是這樣叫我了,不過,與其說我是管理夜之國,倒不如說我就是.夜.之.國.本.身。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我確實和夜之國共用一個核。」

    有心地話你還是可以說出能讓人明白的話語的嘛——徐向北心裡確實在如此感歎著,可由少女話語中那些電波度高得離譜的內容引發的吐槽卻輕而易舉的壓過了感歎的。

    「所以說……」徐向北剛開口,少女就自己說明道:「所謂夜之國,就是和金之原對應的存在,是很多年前傳奇工匠們將光與暗分離的結果,金色的平原是光粒的源頭,黑色的夜之國就是暗粒的家鄉。這兩個地方都是傳奇工匠們規劃好的世界構成的一部分。」

    此刻所有人都只能大張著嘴巴,等著少女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誕生的時候傳奇工匠們早已逝去,世界也早已變成他們規劃的模樣,而我又不認識那些繼承了傳奇工匠們的衣缽的偉大的人,所以我對世界的瞭解也僅止於此。在天地戰爭的後期,我聽說地軍似乎發現了什麼更深層的東西,但是那個時候我身處天軍陣營,所以對此我也無能為力。我只能告訴大家我所知道的這部分,也是天軍一直認定是真實的部分。」

    少女終於停了下來,用猩紅的眼睛打量著房間裡的眾人,看起來她的話暫時告一段落。

    徐向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乎這樣就能讓他那已經亂成一鍋粥的思緒重新清晰襲來,可顯然這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感覺要問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比如眼前的少女屢次提及的「核」究竟是什麼,比如為何說她就是夜之國,而那夜之國又是個勞神東西,再比如說那讓莉諾卡都一臉錯愕的「暗粒」……現在面前的貓就好像一個糾結的線團,無數的線索糾結在一起,明知道理順了之後就能夠真相大白,卻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就在這時候,希達開口了:「看來這話會說很久呢,要不我們大家先睡覺,明天再說?睡覺的時候沒準可以在夢中整理出思路哦!」

    聽起來確實是個好主意,徐向北在心裡贊同道,現在他確實累得要命,腦也昏昏沉沉的,這樣下去要理出頭緒來簡直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是他剛要舉手贊同希達的話語,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他再次開口對面前的少女提問:「那個,你是親身經歷過天地戰爭?」

    女點點頭。

    「還記得那是怎麼回事?」徐向北再次確認,畢竟千鳥安茨這幫傢伙為了自我更新都忘光了。

    少女再次點頭。

    「那,給我們簡單的講一下那場戰爭。」徐向北這樣請求道。

    他的話音剛落,在少女第三次點頭的瞬間,他們周圍的場景一下發生了改變。

    頭頂的天花板變成了比起下層空域的天空還要陰鬱黑暗的厚重雲層,從下往照耀的耀目光輝甚至讓徐向北一瞬間以為自己是頭朝下坐著並且把大地錯當成了天空,那在天地之間的每一個高度穿行數不盡的飛行載具更是讓徐向北誤以為自己來到了星戰前傳中的共和國首都。而在目力所及的最遠處,一座宛如支撐天地的巨柱一般的巨塔連接著閃亮的大地和漆黑的天空。

    「這是我的幻術,大家不必驚慌。」黑貓的聲音傳入因為景色突然變換而驚異的眾人的耳中,「這是,一切開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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