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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為先倒是不覺得奇怪,但是明顯頓了頓,大概是讓秘書離開,話筒裡傳來一聲門被帶上的聲音之後,他才說道:「你張叔叔那邊談的,老書記開始不肯說,後來還是在黨性面前經受住了考驗,終於說出了幾件事兒,都是碧波建築以前有違規的事情,他做局長的時候,因為王慶慶幫著碧波建築,他見沒惹出什麼麻煩,也就睜隻眼閉只眼過去了。現在應該正在整理材料,準備弄好了之後跟紀檢那邊通個氣就把王慶慶控制起來。」
石磊立刻就說:「等紀檢那邊恐怕就來不及了,王慶慶似乎已經察覺了什麼,他很可能現在就想跑。」
石為先一驚,急忙問到:「你怎麼知道的?」
石磊簡單的把剛才的事情跟石為先說了一遍:「我很懷疑現在王慶慶就在娛樂城,而且很有可能金大順在準備幫他出逃。」
石為先陷入了沉默,很快給出回應:「好!石石,不管王慶慶在不在那邊,這樣,你想個辦法,拖住金大順。王慶慶一貫謹慎,金大順不親自安排,他不會相信金大順手下的人。我這就跟你張叔叔聯繫,盡可能用最快的時間簽發拘捕令。」
「別忘了搜查令,王慶慶家裡一定有證據。」
掛上了電話之後,石磊在琢磨,到底要怎樣才能拖住金大順呢?作為市委書記的大秘,這時候應該呆在市委,隨時等候趙以達的調遣。王慶慶擅自脫崗跑到這兒來,很可能就是已經準備好出逃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漏掉他這條大魚。
當然,王慶慶不是目的,牽出他背後的那個人,才是重中之重。
走到桌球室那邊的時候,石磊已經想到了辦法。
「電話打過了?」見石磊來了,張一鬆站起來,拿起一根桿子就準備開球。
石磊點點頭,說:「一鬆,我身上也沒多少錢,估計今兒肯定得掛賬了。要不你讓人把老金喊過來,先打個招呼?別搞的回頭下不來台。」
「沒必要,又不是第一次了,這邊飯店裡的人也認識我,掛個賬小意思。」張一鬆俯身開球,光的一聲,十五顆綵球全被炸開。
「還是說一聲比較好,我老爸知道我身上沒什麼錢,格外囑咐,把話說在前頭。」
開桿有球入袋,正在看著球型,琢磨下一桿該先打哪顆球的張一鬆無可奈何,只得直起身子,衝著旁邊一個球童招了招手:「去把你們老闆喊來,就說我找他有事兒。」
球童不敢多問,點點頭就去找人了,張一鬆又低頭,開始擊球。
下了三顆花球,張一鬆終於失誤。沖石磊晃晃桿子,示意石磊上場。
這會兒也急不來,石磊便也拿了根桿子,看了看桌上的局面,俯身輕鬆的將一顆單色的2分球送進了左側的底袋。
第一局沒有打完,金大順就笑呵呵的過來了。
「松少找我有事兒?」
石磊也直起身子,衝著金大順笑了笑,張一鬆開口說:「老金,我和石石今兒身上錢都不多,晚上不打算回去吃飯,想著就在你這邊的那個飯店吃點兒算了。估計今兒給不了你錢,過兩天我再帶給你。」
金大順立刻表現出幾分埋怨:「松少這話說的,你們兩位公子能來給我老金捧場我就心滿意足了,錢不錢的事情好說。今兒我是頭一回見到石公子,就算是我請客,如何?」
張一鬆沒來得及開口,石磊趕忙說:「這怎麼好意思?」話是說不好意思,實際上即便是張一鬆都聽得出來,石磊這就算是應承下來了。
只是張一鬆有些奇怪,心道又沒多少錢的事兒,石磊怎麼會想著要佔這種便宜?用張同訓教育張一鬆的話來說,可以打折,可以打很低的折,但是一定要給錢,不給錢這事兒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家裡也不缺這幾個錢。
金大順也以為石磊根本就是衝著不花錢來的,心道張一鬆雖然紈褲,但是這方面一直謹慎,可是這個石公子似乎喜歡佔小便宜啊。可惜了,石為先只是排名最後的副市長,要是弄個常務,利用這一點結交一下倒是不錯。
心裡有些遺憾,但是金大順還不至於心疼這點兒小錢,這事兒張一鬆也得承點兒情,不是麼?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怕我們廟小,請不來石公子這樣的貴客呢。我回頭就吩咐他們,給石公子和松少弄幾個拿手菜,再送瓶好點兒的紅酒給二位。石公子看如何?」金大順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心裡多少有點兒不屑,一個市長公子,即便是副的,跑來佔這種便宜,不成氣候的舉措。
張一鬆有些不情願,說實話,他真不願意佔這種便宜。但是石磊卻攔著他不讓他說話,笑了笑說:「那就多謝金老闆了,到時候金老闆一定要過來喝兩杯。」
看出金大順有要走的意思,石磊俯身出桿,乾淨利索的把桌上的黑八打進,金大順很是應景的拍了拍手:「好球啊!」
趁著球童擺球的工夫,金大順也就陪著笑臉說道:「松少,石公子,我上頭還有其他事,就不陪二位了。你們慢玩,餐廳那邊我會打招呼的。」
石磊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急忙忙喊住他:「金老闆有事,我本不該耽誤你,不過跟一鬆打球沒意思,水平太臭。之前聽一鬆說金老闆球打得不錯,如果不是什麼特別急的事情,不如咱倆打一局?」
張一鬆聽得一頭霧水,心說老子水平怎麼臭了?而且,老子啥時候跟你說過老金打球不錯?雖然他的確打得不錯,石石這傢伙怎麼知道的?
但是想歸想,大大咧咧的張一鬆也不是完全沒心眼兒的人。畢竟是官宦家庭長大的,要是話裡話外的弦外之音都聽不出一星半點,他就是個蠢貨二世祖。那麼在那一世裡,他大學畢業之後,即便有張同訓的幫襯,也掙不下那幾百萬的原始積累。
原本石磊想著讓金大順請客就已經讓張一鬆納悶了,現在石磊還要跟金大順打球,他心裡就仿乎明白了點兒什麼。難道石磊有什麼事情想讓金大順幫個忙?是打算借他手下那些混混們收拾什麼人麼?
雖然想岔了,但是效果一樣,眼看金大順要拒絕,張一鬆也就開口道:「石石球打的的確比我好,正好我想去個大號,你陪石石玩兩局,等我回來再走。」
張一鬆開了口,即便金大順著急上去,也不好就這麼走了。只得讓球童給自己拿根球桿:「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陪石公子玩兩局。不過我上頭真有些事情要處理,松少你快著點兒。」
經過石磊身旁的時候,張一鬆沖石磊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什麼時候可以放金大順走了,你就給個暗號給我。
和張一鬆有著非比尋常默契的石磊當然看得懂他的暗號,或許這時候張一鬆對石磊沒熟悉到這種程度,但是石磊絕對知道張一鬆任何一個眼神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點點頭,拍了拍張一鬆的肩膀:「小心掉廁所裡。」
張一鬆嬉笑著踹了石磊一腳,朝著洗手間走去。
一邊打著球,石磊一邊假意跟金大順閒聊,扯的當然都是關於這家娛樂城的事情,倒不是無的放矢,既然金大順手裡有些資金,石磊鬧不好過段時間還真有需要金大順的時候。今兒這事兒還算是個契機,如果金大順涉及這件事不深,到時候完全可以讓張同訓故意點撥他兩句,讓他稍稍承石磊點兒情,也好讓金大順明白,石磊這個順位第八的副市長公子,實際上的能量遠不止石為先在市委的那個順位。要真是金大順也跟這件事息息相關,石磊當然也不會放過他,要知道,只要是跟那一世裡害死石為先的人密切相關的,石磊都不打算放過。
想害人就要有遭報應的覺悟,對於這些人,石磊是要窮盡自己的氣力下一個狠手的!
金大順明顯心不在焉,但是面子上的功夫做的還算比較足,或許是在牢裡真的有所觸動,又或者是這幾年和官員們打交道,開始學得韜光養晦,行事不再像從前混江湖的時候那樣直來直往。
金大順的球的確打得不錯,他這個娛樂城其實是從一家桌球廳起家的,當時整個潤揚都沒有一個成規模的桌球廳,通常都是路邊扔兩個野檯子,一幫流里流氣的社會青年、問題少年叼著煙卷瞎杵杵。直到金大順的桌球室開張,這項原本該是紳士的運動才算是正經了點兒,價格雖然是路邊野檯子的十幾倍,卻也不乏有人願意到這裡來玩。然後就越做越大,肯定有藉著桌球室把從前的黑錢洗白的功效,總之沒幾年,這個娛樂城就算是初具規模了。
當初只有一個桌球室的時候,為了招攬生意,金大順沒少在陪練身上下工夫。又要是年輕漂亮,又要懂得桌球的基本知識,還得打的一手不錯的球。由於待遇不錯,倒也不乏有人應徵,而金大順也就這樣在自己的店裡把技術算是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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