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帶著兄弟們,一口氣跑出一百多里,才慢慢地降低速度。道路上的車輛少得可憐,兩邊的山脈連綿,草木蒼翠,要不是逃命,恍惚置身於川藏公路一般。西門慶及時通報路況,前面有哨卡,看樣子是zf軍的哨卡。
「這裡,匪徒流寇,各種武裝盤踞,zf軍的力量並不大,說好點,也只是一種象徵。他們彼此都明白,zf軍也不敢得罪地方武裝,地方武裝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招惹zf軍的。這種哨卡,一般是不會檢查那些流寇們的。何況我們現在冒出M國大兵呢,對付兩句,估計能過關。」西門慶看著衛星圖像上的情況說。
「哨卡附近情況。」常天頡看看四周的山,把身子往皮卡裡挪了挪,說不準什麼地方,就會有人對著你開槍,什麼原因都沒有,就是看你不順眼。匪患多了,人的生命就不知錢。而且,這裡還有很多是仇美力量的人,看到他們身上的軍裝,說不定就會偷襲呢。
「哨卡建築在一座山口,周圍沒有村落,嗯,山高林密,這是不是zf軍的哨卡?!他,還有悍馬運兵車?怎麼回事?」西門慶忽然驚叫一聲,重新將圖像放大,慢慢地看清楚了,竟然是M軍哨卡!?
「老M在這裡幹什麼?沒聽說他們在這裡有兵力佈置呢?」常天頡眉頭一皺,說道。
「在等我們。」李保國插了一句,「肯定是。說不定就和我們過來的鎮子有關呢。」
還真讓李保國猜對了。剛才他們經過的鎮子,竟然是盤踞在這一帶的最大的匪徒武裝自由力量匪徒的總部,因為出兵剿滅周圍的小股反抗勢力,總部的兵力顯然不多。沒想到碰上了常天頡他們,因為他們乘坐的車子,就是自由力量組織的車子,所以沒有受到攻擊。可是南為仁地發現,挽救了常天頡他們一劫。要真是通過,用不了幾句,常天頡他們就要玩兒完。因為自由力量組織的背後支持者,就是駐阿M軍總司令部,正有一個小隊的M軍兵力在這裡指導自由力量組織進行武裝吞併。當總部受襲之後,有人看到車子上的都是M軍士兵。便通過衛星電話,通報給了美軍小隊指揮官尼克中尉。尼克中尉立刻向總部瞭解情況,發現並沒有其他M軍在此活動。而總部的命令卻是,「立刻截擊該小組,並且弄清楚敵人此行的目地。」
尼克中尉讓人設置了這個哨卡,並且將小隊二十多人個,隱蔽在附近的山石和樹木後面,準備伏擊。這個山口,是進出狹長地帶必經之路。所以,尼克中尉才帶人守在這裡五輛悍馬莊稼運兵車,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肯定是M軍了。」常天頡看著西門慶電腦上悍馬的架勢。點頭說道,「以M軍的通訊技術,我們說什麼謊話都沒用,他們能立刻核實情況。只有硬衝這一條路了。」
南為仁卻笑著說:「見了阿富汗人我們是M軍,見了M軍我們就是阿富汗人,不行嗎?」
「不行。老M大兵出任務,一般都帶有翻譯,你一說話,就露底了;再說。M國大兵對付阿富汗人,一般都是先讓你把手高舉起來,然後跪在地上搜身,然後用腳踩著你的腦袋,用槍頂著,才問話,你願意嗎?」西門慶呵呵笑著說,實際上他有點誇張了。但是M國士兵在吃過幾回大虧之後,在對付陌生阿富汗人上。的確是小心有加了。
「我猜。肯定有狙擊手在瞄準著我們。要是我們硬衝。一個弄不好。就會被人敲碎腦袋。還真地想好策略。」薛衣人正將那挺狙擊步槍移動到車頂上。他對付這台狙擊步槍。有些勉強。本來是給黃藥師準備地。黃藥師來不了。結果只有常天頡能自由操控它了。那也要等常天頡使用它地時候。
「我們總不能停下來給老M說。嘿。哥兒們。我們是中國特種兵。在執行絕密任務。讓我們過去吧……」李保國呵呵呵地笑著說。
「我們以M軍大兵地身份停下來。看他們怎麼說。」常天頡看著前面越來越清楚地悍馬運兵車。「我很喜歡這些悍馬車子。」
「我也是。」西門慶笑了。將電腦連接上衛星天線。極速地輸入著數據。
車子很穩定地停下來。常天頡只聽西門慶輕聲地噓了一口氣。說了一聲。「幸好有準備。」
上來一個M軍士兵。斜挎著槍。槍口向下。慢慢地走過來。身後五六個士兵在悍馬車子後面。據槍掩護著。可是常天頡他們只是簡單地警戒著。常天頡大聲地喊道:「你們哪部分地?自己人?」
那個士兵慢慢地走過來,見常天頡的軍銜是上尉,打了敬禮,回答:「我們是游騎兵第八旅243團九連的,奉命執行任務,請問上尉,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我們是駐阿司令部測繪處的,奉命前往中國邊境測量地形,受到不明武裝分子襲擊,才撤到這裡。」西門慶在常天頡身邊,將電腦推給那個士兵看。
士兵一邊用喉脈對尼克中尉匯報,一邊過來看了一眼電腦,果然有測繪的地形圖。
尼克中尉通過衛星電話核對情況,很快就有了結果,果然,總部派出過一支小隊深入東邊邊境測量中國邊境的地形地貌,不過是在一個月之前,總部接到的最後消息是受到襲擊。尼克中尉被命令立刻和該小隊的軍官聯繫,向總部報告情況。
尼克中尉揮手讓士兵們從山石後草叢裡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向常天頡他們,「上尉,立刻向總部匯報你們地情況。」
常天頡笑著看了西門慶一眼,「我們的無線電台壞了,電腦也受到損傷,不能聯網。借你的用用?」
尼克中尉絲毫沒有懷疑,看常天頡走近,他還說,「你是哪裡人?我看你們都是東方人啊?」
常天頡走到尼克中尉的身邊。伸手要接尼克遞過來的衛星電話,誰都這麼認為。可是結果卻是,尼克中尉被常天頡一把捉在懷裡,尼克中尉的槍被人瞬間掏出來,壓上火,頂在中尉的腦袋上。「不許動!叫你的狙擊手出來!快!」常天頡將頭藏在尼克中尉的腦袋後面。惡聲喊道。
猝變暴起,尼克中尉身邊地人一下子嚇傻了,有人竟然要舉槍射擊,被常天頡身後的南為仁抬手一槍擊爆腦袋,屍體栽倒在地上。M軍士兵們才明白這是戰場,而自己的長官卻被人挾持著,紛紛持槍看著尼克中尉。
尼克中尉抬手制止了士兵們的行動,對常天頡說:「讓你的人不要開槍!鮑勃,查理。你們倆出來吧。讓開道路,讓他們過去!」
尼克中尉對著士兵們喊話,然後很配合地跟著常天頡慢慢地往前走。一邊小聲地說:「小心點,別走火!」
「我要兩輛運兵車!」常天頡走到悍馬運兵車旁邊的時候,站住了,背靠著車子,胳膊鎖住尼克地脖子,右手的槍頂在他的耳門。
有士兵將兩輛運兵車開到路邊,然後打開車門,讓常天頡地人檢查過,看他們很沉穩地將自己的東西搬運上悍馬車子。士兵們自己心裡都替那些人緊張,結果那些人竟然還是那麼慢吞吞地幹活。直到士兵們發現自己思想活動地錯誤時,才看到敵人已經上車跑路了。
常天頡他們一離開,尼克中尉立刻上報了這裡發生的情況。士兵們都有些看不清尼克中尉,認為他膽小怕死。有士兵撇撇嘴巴,輕聲地嘀咕著什麼。尼克中尉看了自己的士兵一眼,要說什麼,卻聽電訊兵大聲喊道:「中尉,總部地命令。」
尼克中尉可以通過密碼認證直接聯繫總部。可是總部的命令一般是通過正規渠道下發到他這裡,從來沒有直接從總部下達命令到中尉級別的。
「尼克中尉全體士兵:總部認為,你部在處理這個問題上採取地措施很正確,予以表彰。為進一步確認敵方小分隊的行動方向,命你部立刻追擊跟蹤敵人小分隊,隨時報告敵人位置。」
尼克中尉看了士兵們一眼,「立刻出發。」
悍馬汽車一直是M軍軍用汽車,自有它超越一般車子的優越性。據說,伊拉克戰爭結束後。伊拉克國內最流行的車款就是美軍士兵們裝備的悍馬車子。常天頡更是讓南為仁將車子的速度發揮到極點。車子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出二百多里。才隱隱看到一個市鎮。
「要加油了。」南為仁說道。
「加油站在鎮子另一頭,不要停直接過去,這裡接近伊什喀什姆市了,應該沒有人敢惹M軍。」西門慶看著電腦上的衛星地圖,他們已經成功地走出了那段狹長地帶。
果然,常天頡他們順利地加滿油,然後又是狂奔。
真正進入阿富汗腹地,才開始看到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風化地形山,蒼涼悲壯之極。
「按照這個速度,我們天黑前,可以趕到塔什庫爾干。只是,前面一路肯定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西門慶看著地圖,他已經將前面一百多里都看過了,沒有什麼異常。
「前面是一條河,是噴赤河地一個主要支流。橋口有哨卡,是當地武裝組織的哨卡,應該不難對付。哦,不。是收費站。」西門慶一邊調整著圖像一邊說。
而他們都不知道,正有兩架阿帕奇攻擊機前來滋事。
常天頡他們趕到收費站到時候,阿帕奇武裝直升機正捕捉到目標,在一百多里之外,發射了熱能追蹤導彈。常天頡他們的車子,也慢慢地加入了等待過橋的車子中。
等待過橋的車子並不多,可是速度卻很慢,收費站還附有檢查車輛的功能。
西門慶看著衛星地圖,猛然發現了兩枚導彈劃過天空而來,驚叫一聲,「導彈!快,規避!」
南為仁和薛衣人兩個開車,狙擊手臨危不亂的好品質表現出來。南為仁猛地一踩油門,悍馬那足有5噸重的車體。加上強大的馬力,可以比上輕型坦克。往前一撞,將前面地車子硬硬的撞開,向著前面一路撞過去。而後面地薛衣人則像後開,然後打彎走,進行躲避。
在他們這一陣橫衝直撞的時候。常天頡趁機從裡面扔出手榴彈,塞到一輛被撞翻的車子裡,人群一亂,趕緊四處跑著躲避。手榴彈爆炸,升騰起陣陣煙霧,同時點燃了汽車的油料,燃燒的大火,車子處於爆炸的邊緣。
兩枚導彈也跟蹤而至,轟!轟!就在橋口。兩枚導彈爆炸了。將收費站和附近地建築車輛一下子炸飛起來,場面更是大亂。常天頡命令立刻棄車,改換車輛。
兩輛黑色地轎車。很快就衝過橋面,進入蜿蜒地山路。隨後趕到的尼克中尉,看著混亂地橋頭,以及憤怒地人群,明智地躲在車子裡沒有出來,他當然知道,是阿帕奇惹的禍。
常天頡他們歷經坎坷,終於在晚上8點鐘趕到塔什庫爾干。發出聯繫信號,等待回音。
直到9點。才有信號傳來,是留守的小隊的信號,核對密碼確認之後,常天頡只是簡單地約定了集結地點,就停止了通話。
集結地是在一個山凹裡,他們是借助經緯定點的。常天頡他們徒步趕到那裡,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四周黑乎乎地,除了風化的怪形摸樣的山,還是樹。在夜裡看起來也很怪異。
帶隊地是李中威少校,身後不是19個兄弟,而是9個兄弟。
直到這個時候,常天頡他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來,黑晶能量研究項目中的某個工作人員,竟然拷貝了黑晶能量石的研究成果,逃出了基地。在某國特工的幫助下,成功地逃到這裡。李少校他們就是奉命一路追殺,來到這裡。當然我們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個40人的小隊。只剩下9人。
「他們是由一個僱傭兵組織保護一路逃跑到這裡,白天激戰中。我們死了10個,他們也沒能逃出我們設置的包圍。估計今晚他們將有行動。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有其他國家參戰的跡象,所以,我們必須在事情發生之前,解決掉它。」
「什麼人策反地?」常天頡看著李少校問。
「E國。」李少校看著他說,「他們沒有機會向別處逃跑,我們追殺的很快,有兩架武直的兄弟也死了。我看了一下,估計他們是要想西南突圍,那裡有個一個機場,他們要乘飛機逃亡。」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E國人和老M合作,將我們消滅,然後共享成果。當然,這是他們最後的選擇。」常天頡看著李少校,「帶我們去看看。」
戰爭遺痕在大地上,有些難看。山腳下,橫躺著幾排房子,也殘存著幾座,被炸的沒有了屋頂或者牆壁上露出一個大洞,沒有了門窗。
建築的後面,是風化的山頭,「我們有三個兄弟守在那裡,埋有地雷,他們上午在那裡扔了四個人,就再也沒有向那個方向出擊。」李少校說。
建築的前面,是一片矮樹林。「樹林裡,我們設置了一些陷阱,他們也過不去。今天上午,就是在樹林裡雙方死了不少人。」
左右兩邊是一條山谷路。「山谷路都走不通,左邊不遠是斷崖,只能往右走,右邊路上,前面一公里的地方,是一個山口,上面山頭風化地很厲害,不用很多的炸藥,就能將半個山頭炸下來。他們不敢從那裡走,我們也的確安放了炸藥。」
「對方有多少人?」常天頡問。
「二十幾個吧,說不太準。我們的主要設備都沒了……」李少校的臉上流過一絲痛苦,「我們的兄弟死了很多。」言下之意,殘酷的戰鬥,人尚且不保,何況設備呢。
常天頡點頭,「南為仁,你和西門慶去看看。」
李少校在旁邊輕聲地說,「還是讓石頭跟他們去,我們在前面設了很多小東西,別傷了自己人。」常天頡點頭,「都小心點。」李少校對身邊的一個戰士揮揮手,讓他跟著南為仁兩個悄悄地出去了。
「敵人有狙擊手,我們也不敢貿然進攻。」李少校將一張草圖擺在常天頡幾個人的面前,「他們要趕往機場,必須向後面山頭方向進攻,可是他們今天一直往樹林裡猛攻,我們在那裡打德很激烈。」
「敵人是在調兵,他要給我們一個假象,讓我們把樹林作為重點防禦。」常天頡輕聲地說,「要是我,也會這麼做。不過,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攻一下?」
「進攻?」李保國也愣了。李少校明明說過,敵人有狙擊手,貿然進攻,可能會成為活靶子!
「你們看,從樹林到房子前面,不足100米,我們地遠距離狙擊步槍,能夠輕易地接近掉暗藏的哨兵。然後我們打出煙幕彈,再打出眩光彈……」常天頡嘴角微微一笑,「我們不妨試試。」
李少校也點點頭,「關鍵是要能潛伏到位。不過,也太危險了,我們沒有專業狙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