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煙塵
    朝廷的授命,裴行儉根本沒有管。

    難道一張貶,就能挽救倒在橫水邊數千名唐軍的性命?

    對這支軍隊,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想動用。要麼有這支軍隊分別駐紮在恆州與代州,能阻止突厥人南下河北。這是數萬唐軍,把守著各處的關,只要不貪功,曹懷舜好,劉敬同好,或者李敬玄重新啟用也好,有什麼區別?

    但接到朝廷的詔後,他相反地寫了一封急奏,朝廷要換人可以,不必對外聲張,繼續讓恆州保持著曹懷舜主持軍務的旗號。對此,李治不懂,依言而行。

    恆州的軍隊於是一系列的換防,都悄悄地進行著。

    裴行儉安然坐在代州不動,但派出了大量斥候前往關外,又派了一些人揚言,說阿史那伏念心中對叛唐猶豫不決,所以關健時候才放過了曹懷舜一馬,不然在橫水邊就能將曹懷舜軍隊全軍殲滅了。

    佈置完了,其他什麼動作也沒有了。

    裴行儉這樣做,朝中大多數人看不懂。李威在朝會時,岑長倩已經按捺不住,舉起牙笏站出來說道:「陛下,臣想問一句,裴行儉在代州,按兵不動,幾萬大軍,消耗嚴重。有何安排?」

    他是兵部侍郎,兼任了平章事,裴行儉一直不出軍,這一熬已經數月之久,他的壓力最大的。

    「橫水一戰,突厥人士氣如何?」

    「……」岑長倩不敢回答。這一答,必然牽涉了朝爭,以及太皇的用人失誤。

    士氣僅是一部分,裴行儉按兵不動,主要還是反間計沒有到火候,比粟的軍隊也沒有抵達。後者也是李威擔心的地方。使者相互來訪需要時間,調動各部軍隊同樣需要時間,但鐵勒人行動還走過於緩慢了。兵貴神速,這種緩慢的集軍速度,一旦漠南失控,鐵勒人將無法抵抗突厥人統一整個大漠,況且還有僕固等部,對唐朝不滿意。

    內幕李威不會說的。

    知道內幕的大臣,同樣不多,不足十人,皆是李威的心腹。他們同樣也不會說的,裴行儉此時風頭一時無兩,有心人還是多啊。

    繼續說道:「岑卿,裴卿在代州已經有了佈置,不會太久,會有佳音傳達。」

    這一句回答得十分含糊,可是岑長倩也不敢再問下去。

    裴炎卻站起來問道:「臣請問陛下,有什麼計劃,為什麼政事堂沒有聽到半點音訊?」

    也能問,但李威卻反問道:「裴炎,你是想說,相權位於皇權之?」

    自東漢起,不僅是外戚宦官,還有權臣與重將,看一看南北朝的遞更,這中間重將與權臣扮演了什麼角色?所以李世民用胡人壓制李績與李靖,臨死前對李治說了一句,我將李績發放到地方擔任一個小刺史,如沒有怨言,你立即起用,示恩讓他成為你的肱股,若有怨言,立即擊殺。歷史發生類似重將與權臣奪權的事例太多了。

    懲於這個弊端,自隋朝起,對相權進行了一步步的切割削弱,到了唐朝,才有了三省六部制度,可終是不便,不得己才出來一個政事堂。政事堂的出現,是對相權的回籠,而不是削弱。

    李威只是一句話,裴炎立即躬身而退,說道:「臣不敢。」

    皇問沒有關係,一旦傳到太后耳朵裡面,後果不堪設想。

    經過這一次問答之後,沒有那一個大臣再敢詢問。

    丹水渠最後一段工程開始施工。

    李威拿出的那幾本,也順利的刊印成冊。但除了李威編寫的那本數學外,其他幾本,並沒有人注意,頂多好奇翻看一下。即便這本數學,讓許多人大開眼界,流傳起來也快,至少幾乎都看到它對計帳的貢獻。

    但沒有人將它當作權威學說,若不是皇帝寫的,甚至有可能讓人忽視。算數國子監也傳授,終不是九經。若是李威編寫一本《禮記》校考之類的籍,都比這本數學引起更大的轟動。

    夏天平靜地過去了。

    裴行儉的計劃也開始有了成效。

    阿史德溫博聽到草原的種種謠傳,心中十分不滿,派人責備阿史那伏念。阿史那伏念派使者回信,非是我戰不力,唐朝軍隊作戰多勇敢,你可是親眼目睹的,我已經傷亡唐朝軍隊近萬餘人,你還要我怎麼的?

    這個回答讓阿史德溫博很不滿意的,若沒有我設計,替你一步步分兵,你如何取得大捷,今天你首鼠兩端不算,反過來還要獨佔功勞。於是又派出使者責問。

    阿史那伏念與阿史德溫博手中各掌一支軍隊,可總體來說,溫博掌管的軍隊數量與質量遠遠勝於伏念手中的軍隊。在阿史那溫博逼迫下,阿史那伏念再度兵出河北,向曹懷舜出擊。吃柿子,挑軟的吃。裴行儉的主力軍隊,伏念不敢啃的,再度挑了曹懷舜的軍隊。

    實際不然,此時恆州主帥早換了劉敬同。他出身寒薄,破格提撥後,小心謹慎,唯恐出了差錯。看到阿史那伏念大軍到來,僅是堅守關卡,以城牆之險扼之,阿史那伏念大軍受阻。但沒有想到裴行儉圖窮匕現,殺著終於使了出來。

    鐵勒部開始南下,阿史那伏念又將軍隊率了出來。可經過斥候的探查,裴行儉得知一條寶貴的消息,阿史那伏念的妻兒老小,以及各部酋首的家屬全部在金牙山,乘著阿史那伏念大軍出擊,後方空虛的時候,派程務挺與何迦密分兩道,直取金牙山。一下子將阿史那伏念的家眷全部擄獲起來。聽聞此事,阿史那伏念倉惶退兵。

    裴行儉又令程務挺與張虔勖派出大軍,隨後追擊。阿史德溫博聽到此事,連叫不妙,親率軍隊趕來營救。裴行儉此時也及時地帶著主力軍隊出發,再度將兩部合圍。阿史德溫博隱隱感到不妙,準備走陰山,奔大漠。然而這時候又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漠北的鐵勒部出動了大軍,源源不斷向南方而來,已快到了陰山下。切斷後路了!

    但裴行儉還沒有立即交戰。

    在寫給李威密信中,裴行儉也說過此事。突厥主戰派與死硬派是阿史德溫博。阿史那伏念叛意一直不是很強,以他的叛意作一條鴻溝,至少有五分之四的各部酋首,都像阿史那伏念一樣。反正突厥部再想尋一個象阿史那社爾那樣的忠臣,很難再找到了。

    隱隱也說出了突厥局勢的惡化。不是阿史德溫博,只要再有人大旗一揮,唐朝政策若是實施不當,突厥人還會謀叛。

    李威回信,僅是三個字,知道了。

    突厥能不能成為邊害,主要還在朝堂。若是自己還像現在發展下去,朝堂處於一種分裂狀態,對突厥人就沒有統一延續的政策,遲早為害。若是自己掌控所有大權,突厥人時叛時附,相反,能成為唐朝軍隊最大的練兵場。

    裴行儉開始招降阿史那伏念,兵已窮蹙,妻兒老小也在人家掌控之中,還有阿史德溫博的逼迫。阿史那伏念只好暗曲使者,前來送降。但也不是想投降就投降的,自己一戰,殺死殺傷了唐軍近萬人,取得了輝煌的戰果。以後唐朝會怎樣想?

    與手下的謀士協商了一下。

    然後派人通知阿史德以及一干主要的酋首,前來大帳議事。阿史德溫博沒有想起來,情況變得很不好了,是戰是逃,總得有一個商議。於是率領著這些酋首來到阿史那伏念的大營。

    「怎麼辦?」阿史那伏念見了面,立即問了這句話。

    「若不是你手軟,在橫水大敗唐軍,河北震動,裴行儉軍隊若營救河北,朔方兵力空虛。我們從容出擊朔方。若不營救,攻打唐朝河北數州縣,能得到大量財富糧草輜重,我軍聲勢大振,何來今天之舉?」阿史德抱怨道。

    「若有那麼好打的,溫博你為什麼至今沒有大的動靜?」

    阿史德說得很有理,然而阿史那說得也有理,你手中軍隊比我多,為什麼讓我的軍隊做炮灰?

    雙方開始爭執起來,阿史那伏念看到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一摔酒杯,無數士兵殺進帳蓬裡面。外面埋伏的士兵也開始動手。只是激戰了一會兒,阿史德溫博與幾領全部被擒,所帶來的幾百名士兵也讓阿史那伏念的手下擊斃。

    到了此時,阿史那伏念不降也得降了。

    此時正是閏七月,正常的年光已經是八月。距離橫水之戰已過去了近五個月時間。關外的天氣涼了下來。有的士兵也開始著急了,雖然出了兵,形成了圍困之勢後,裴行儉就沒有過下一步的行動。再過一段時間,天氣涼下來,漸漸冷下來,交戰對突厥人會變得有利了。

    有的將士開始反應,然而裴行儉只是微笑,沒有回答。

    神奇的一幕出現,到了閏七月的月末,斥候看到遠方有大團的煙塵揚了起來。

    立即回來稟報,諸將士聽聞後,一個個登高處觀看,此時已經身處塞外,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戈壁灘,秋風正烈。忽然大團的煙塵飄起,向這邊迅速移動。風一吹,煙塵看去氣勢更大。諸將震恐,一個個要回去防備,認為是突厥主力軍隊前來攻打唐朝大營。

    裴行儉說道:「莫慌,這是突厥人前來投降,然而受降若備戰,不得不防。」

    命令將士嚴陣以待,一會兒煙塵到了眼前,然後阿史那伏念翻身下馬,伏於裴行儉面前說道:「裴總管,阿史那伏念因為受了阿史德溫博蠱惑,竟然對天朝謀叛,罪該萬死。為了請求天朝恕罪,今將阿史德溫博與一干主犯全部束來,以求天朝寬恕。」

    「知錯能改,善莫大矣,你起來。」裴行儉將他扶起來。

    阿史德與主要首領一起被擒,阿史那伏念投降,阿史那道真招撫,突厥人立即失去了戰意。裴行儉這才從容地命令各部,對這些叛部進行掃蕩。本來戰意不足,再失去了各個首領,如同陽春白雪一般,各個叛部立即被鎮龘壓。

    消息傳到京城,李治大喜,大宴群臣。

    然後對各將士進行了嘉獎,可接著又下達了一道聖旨,著裴炎為侍中,薛元超與崔知溫並為中令。這是幾年來,首次對各個宰輔的調動。但矛頭不是對著李威的,而對著裴行儉的。

    青海一戰,力挽狂瀾,最終使戰局朝著有利於唐朝的方向發展。一征西突厥,兵不血刃。二征東突厥,黑山之戰勝果輝煌。三征東突厥,更是神奇不可思議,連將士都很少出手實戰。裴行儉已經取代劉仁軌,成為唐朝第一戰神了。但這個戰神對太后十分反感,又是李威的頭號心腹。因此,李治做了一個小小的調動。

    詔下達,李威心中很是憤怒。

    這一來,裴炎成為了門下省首號長官不說,也成了政事堂頭號宰相。中省又讓薛元超掌控,劉仁軌僅是左僕射,職雖高權卻很輕。於是在東宮也頒發了一系列的制。

    撥魏知古為禮部侍郎,韋思廉為太常寺少卿,姚元崇為給事中,西門翀為左補闕。又撥用法平和的徐有功為刑部司刑郎中,張柬之為雍州長史。以及其他十餘人,皆是量才破格提撥。

    這是對李治調動宰輔的反擊。

    這一番調動,讓李治考慮到後果,沒有再出現人事改動。

    但過了不久後,裴炎再次遞來一封奏報,是程務挺與張虔勖共同寫來的。說是裴行儉貪墨他們倆人的功勞,阿史那伏念之降,是因為程務挺與張虔勖兩軍夾擊,回紇南下合圍,阿史那伏念窘迫,只好向裴行儉投降。與裴行儉什麼計策半點關係都沒有。

    ,大嘩。

    唐朝軍隊中級貪墨下級功勞的事時有發生的。並且程務挺是裴行儉手下愛將,張虔勖不但是裴行儉手下重將,還是李威破格提撥去的,助李威衝破了吐蕃合圍,兩番殺出生天的勇將。

    這二人,增加了可信度。不明白內情的人,開始產生許多議論。

    出了這檔子事,本來替裴行儉擬大功的,也只好不擬了。但為了保全國家的臉面,與「遮醜「也沒有派人查問此事。著程務挺與張虔勖總督北方各軍,讓裴行儉押解阿史那伏念與阿史那溫博等五十幾個叛首回京。

    ……

    這個變化讓忠於李威一派的大臣始料未及的。

    魏元忠與狄仁傑聯手進入東宮,見面就說道:「太后直奔軍權啊。」

    架空了裴行儉,軍中各將領又不知道詳細的底細。為了保密,裴行儉又從來沒有向他人說過具體的安排。再加張虔勖的扇風點火,必然一大半人倒向程務挺與張虔勖。這與後世觀念差不多,士兵多出自社會的底層,層的不作為或者為富不仁,所以絕大部分底層的將士,也有些仇富心理。不一定要所有士兵倒戈,但通過程務挺與張虔勖之手,北方的軍隊大半就能歸武則天遙控了。

    最可怕的,事情突然發作,在之前,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包括裴行儉在內。

    而且張虔勖的倒戈,讓李威都無法作聲,這可是他的嫡系將領。

    「魏卿、狄卿,我忽然明白母親為什麼要殺人了。」

    明知道程務挺與張虔勖是兩名難得的將才,而國家像他們這樣的將才越來越少了,然而李威這一刻,也生起了將此二人擊殺的念頭。

    「陛下,不能再坐以待……」

    魏元忠急切地說道。所以皇帝胸有成竹,是因為他在軍方的影響,不能調動全國所有的軍隊,可許多軍隊將領能聽從他的指揮。但經過一變後,程務挺再培養一兩年,回京後,用他的心腹將京城的禁衛一換,自己再擔任羽林軍的將領,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了。

    「我自有分寸。」李威緩緩地說。

    對軍事,狄仁傑與魏元忠不是很精通,劉仁軌受到排擠,此時心情不平靜。只好等裴行儉回到京城再做商議。

    到了十月,裴行儉終於將一干人犯押到了京城。不管怎麼說,李治還是很高興的,眨眼之間,關外的暴亂又恢復了平靜。於是將年號從永隆改成了開耀。這今年號的換改,也意味著他想重新再次封禪。只是事情過去沒有多久,不好意思提出來。

    然後又接受裴炎的建議,認為突厥時叛時復,主要是朝廷示之以恩,沒有示之以威,進諫將阿史那伏念與阿史德溫博斬於東都,以示警告。裴行儉一聽,大吃一驚,連說道:「渾浚爭功,古今所恥,但恐殺降,無復來者。」

    渾浚爭功指西晉伐吳,王渾與王浚攻打吳王孫皓,王浚英勇果斷,從武昌順流而下,一舉收復吳都建康,次日,王渾才來得及渡江,反告王浚不受節制。司馬炎偏袒女婿王渾,不責備王渾,只是賞賜了王浚做和事佬。於是二人皆不服,爭功不止,為時人所譏。

    李威也才聞到此事,出東宮阻止,然而已經遲了,獻來五十四個血淋淋的人頭。

    這次斬降後果很嚴重的。

    唐朝對突厥人的政策深入到突厥的民心,當初頡利做惡多端,都不斬,反而封官加爵,由此突厥多名有才能的將領附於唐朝。不是說很對,帶來了一系列不好的負面影響。可政策已經執行下去,從漠南到漠北,幾百萬突厥人心裡想的就是唐朝的這一政策。猛然改變,突厥人內心深處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而且突厥與吐谷渾這些部族不像中原人,那怕殘殺他們的百姓,只要對他們頭領善待,基本就沒有多大的問題。可因為他們的傳統習慣,那怕對他們百姓再好,只要殺害他們的頭領,就會有很大的不滿與仇恨。像李威在青海捉住了和素貴後,心裡面很氣憤,可也沒有斬殺,而是借助諾曷缽的手,才將他處死的。

    這就是考慮到吐谷渾人的習慣。直到最後,吐谷渾打殘了,李威感到有把握,幾乎讓青海的吐谷渾人逐步走向亡族的命運,這才不顧後果,大肆擄掠,包括各個貴族,皆當作了奴隸,送入中原。

    但那是吐谷渾人,部族規模沒有突厥人龐大,另外還有諾曷缽在靈州聲援,只要諾曷缽說是對的,無論李威怎麼做,吐谷渾人只好產生爭議,不會舉族復叛。這個模式絕對不能在突厥人身復用。否則直接趕到陰山北,省是煩心。

    還有阿史那伏念,雖有錯,並且導致橫水唐軍大敗,可後來主動投降,並且將阿史德溫博活捉起來,將功折罪。唐朝又答應不殺,然而結果呢?事情傳到突厥後,突厥人怎麼樣想?

    李威氣憤地來到裴行儉的家中,裴行儉伏下說道:「陛下,臣失察。」

    「與你無關。」

    「但陛下,東都不能再呆下去了。」

    「為何?」

    ,恍如阿史那伏念,為什麼最後也殺?此人叛意一直不熾,可是不殺他,此人留在東都,日後必與人交際,事情真相就會傳出去。裴炎那麼就會受牽連,程務挺與張虔勖以下誣,也會被降職。才聽到這個消息後,臣十分生氣,現在才想起來,原來阿史那伏念必死啊。太皇與太后如此心急地想收回權利,會不會繼續容忍陛下?以前害怕陛下在軍方的影響,然而此時,程務挺與張虔勖手中皆握有數萬久經沙場的雄兵。陛下,你繼續留在京城十分危險了。」

    是假設,但馬虎,確實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

    「裴卿,我就是想離開京城,也找不到理由。」

    「陛下,臣剛才從兵部找來一些情報。」說著從桌拿出一疊邸報。有安西都護府的,還有嶺西的一些情報,包括大食人的。此時大食乃是白衣哈里發阿維葉一世領導大食。這是一個很有野心的政治家與軍事家。唐朝在嶺南設置了各個州縣進行粗獷式的管理。可此人屢屢向河中地區用兵,導致河中地區各國不得不臣服於大食,甚至取消了原來的各州縣名號,重新用原有的國名代替。

    然而大食在河中地區橫徵暴斂,又用極端的手法推廣伊斯蘭教義,激起了河中地區各國百姓的不滿。

    裴行儉說道:「對大食,我國不是很關注,可以我看,阿維葉年齡也高,政治不如從前,兩攻拜占庭又是師老無功。陛下,西方正好容陛下呆一到兩年,等……再回到東都,看政局。若不行,只好用臣那個下策。智謀之術,你不及太后遠矣。」

    這是想了很久得出的結果。陛下智慧算是不錯的,可是指才學,甚至指治國之學,在陰謀與權謀,與太后相差太大了。

    想要出兵西方,必須從現在開始準備。

    李威無言,程務挺與張虔勖的倒戈,形勢逼迫他只能反擊了,過了大半天,說道:「就依裴卿之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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