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坊間謠傳再讓大義(大爆,求月票)
棉huā的種籽比較好辦的,問題是脫籽紡織。其實紡織也好辦,雖然纖維不一樣,可在麻與蠶絲的紡織繰車上改進一下,還是可以的。再說了,李威也不要求什麼工業**。黃道婆的紡織機器他不懂,可那張彈棉huā的弓,卻依然記得。也種過棉huā,嗯,僅於此
特別脫籽,唐朝中原肯定沒有相關的機器,那怕是最原始的機器。這要看嶺南與高昌等地有沒有,如果沒有,甚至還要到大食。當然,都不一定到大食去,詢問一下大食的商人即可。
正在準備cao辦時,忽然就聽到坊間許多謠傳了。
怎麼查案子的,不大清楚,可傳得神乎其神,什麼賀光珍五探許家莊,什麼關福星夜連闖八百里,等等,就差一點來一個五鼠鬧東京。這些傳言並不可怕,任何朝代都有,往往有可能面目皆非。主要李威聽到一個最可怕的謠傳。有的百姓很會聯想,於是說了,皇后執掌了大權,mihuo了皇上,看到太子英明,授使許敬宗刺殺皇太子的。真正的幕後兇手是武則天
還有敵人的,比如明崇儼,許彥伯也在洛陽,沒有判問,但李威琢磨在這風頭上,他們不會像許敬宗那麼膽大。估計明崇儼呆在申州,都十分害怕了。至於許彥伯,祖父大人一死,他只能惶惶不可終日。要麼各個對武則天不滿的大臣,他們都是老成持重之輩,萬萬不會做出此事的。因此,有可能來自民間自發的議論,畢竟這是一個男人的時代,看到武則天協助李治處理政務,有些老百姓想不開,特別是一些大儒,十分反感的。
許敬宗倒台,母親無疑失去了一隻胳膊肘兒,加上災情,賀蘭敏之等外戚不爭氣,就包括楊思儉這個「親家」都給她增加了許多麻煩,特別是許敬宗做下的這件事,而許敬宗又是她的寵臣。再加上這種謠傳……
李威一聽臉se就白了。
老百姓也許是好心,可這種好心,卻將他又架上了火架。
不但他,碧兒不大懂事,臉都嚇白了,金內shi說道:「這些老百姓饒嘴舌子的,可惡啊。」
可惡未必,老百姓也是一片好心,同情自己。想了想,別自己琢磨了,再給母親一份大義吧。
將魏元忠他們喊來,叮囑了一番,既然要給母親了,就什麼都不能對外透lu。包括農莊那幾個農夫,當然,嚇一嚇,他們多半不會說的。
「這個棉huā……」朱敬則遲疑地說:「有大義?」
怎麼著,比不上竹紙吧?
「拭目以待,」李威答道。只可惜對紡織不瞭解,但棉huā產量遠遠高於桑麻,別的不提,有了棉大衣,冬天那個一穿暖和了,遼東以及北方就不再是苦寒之地。省得打了幾十年,犧牲了無數將士,又讓靺鞨人與新羅人佔去。並且因為冬天冷,沒有可蓋之物,有許多百姓就這樣凍死了。特別是去年大寒大雪。再比如象祖父打完遼東,回來晚了,凍死了無數將士,於是李世民放聲大哭。如果有了棉衣呢?
再說,自己xiǎo日子也會過得快樂一些。但無論如何,今年冬天他還得熬。
朱敬則還是不信。不過太子吩咐,不向外透lu即是。
然後求見母親,不見
多半也聽到這謠傳,不然自己都斷了「早藕」,母親雖然惱怒,但不會不見。可眾口悠悠,堵都不堵不住。實際上來到唐朝這幾個月,從百姓嘴中聽到對母親評價不是很高的,所以李威估計母親日後變得如此暴虐,多少也與這個有關。親戚對她不利,大臣對她不利,宗室反感,百姓沒有好感,實際上卻做了很多的事……心中不平可想而知的。
這一次是送功勞的,李威倒也不懼,母親不見嘛,讓人將母親大太監李首成喊來。
「見過殿下,」李首成到了,施了禮,可臉上不是很和氣。
李威也不急,吩咐金內shi拿來五根金錠,大約八十多兩,一筆很厚的禮物,說道:「李內shi,你為母后盡心盡力,孤很感謝,這些薄禮,請笑納。」
「太子,這是何意」李首成忽然著惱地說道:「奴婢雖是一名內shi,但斷然不會做出背主棄義之事。殿下請自重。」
「可孤有一事,要立即面見母后。」
「殿下,不是奴婢說你,也許殿下是無意之舉,也許殿下是孝順,可殿下的所做所為,你有沒有考慮過兩位聖上?」作為武則天最親近的老太監,又擔任著內宮一些重要的官職。與李威說話,也無需多客氣的。
「李內shi,孤很敬佩你的忠誠。但你這樣指責就不對了。孤那一點做錯了?不錯,反擊了賀蘭敏之與許敬宗。然而他們是臣子,卻處處想要孤的xing命。孤好歹是太子,父皇母后處執,孤無怨言,卻任由一些xiǎo人宰割?是不是孤在終南山不必逃跑,讓許敬宗的屬下luan箭she死,才盡了人子的孝道?」
嘴皮子功夫,李首成差了太遠。
大半天才想起來,說道:「但些許大事,你終是要稟報兩位聖上,也不會……突如其來的打擊。」
稟報?李威笑了笑,沒有再說了。這一稟報,還不知道如何安排,一大堆算計利益之後,說不定有可能警告一下許敬宗,然後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就像明崇儼一樣,繼續在申州逍遙法外。
頓了頓說道:「此事錯對不提,孤喊你前來,是有一件事,如同竹紙一樣,jiāo給皇后的。這是大義,當作兒臣對母后的彌補。如果你不轉告,孤只好轉jiāo給朝廷了。」
「是何?」李首成對武則天很忠心的,這也是王彩年一再jiāo待要注意的人。所以用重金拉攏,還是沒有拉成。一聽,立即自動中止這個不愉快的話題,問道。
李威拿出幾尺紲布,說道:「就是它,但不僅是這些。」
心中估算了一下產量,後世一畝棉田能收皮棉兩三百斤,三四百斤,那有種子化fei等各方面因素,低調地說了一句:「種植方法得當,一畝能得上兩百多斤的純布料。」
也就是後世的一百斤出點頭。這也十分可觀,一畝地種桑又能得多少生絲?或者種麻,又能得多少斤麻?這不是論尺匹算的,是論斤算的。
「當真?」
「托於母后之舉,孤不敢作半分假的。」當然,這要嚴格按照行株距種植,並且一定要營養缽育苗,還要打去公枝,等科學的種植方法才可。高昌與嶺南在種植,可普及不高,大半就是產量不高,有可能一畝地只能收皮棉二三十斤,收益不大,再加上脫籽與紡織十分麻煩,才導致的。真要是一畝地能收一兩百斤皮棉,早就在唐朝普及開了,不用等到明朝。有可能明朝棉huā產量同樣很低,只是紡織業發達,減去了成本,才逐步取代桑麻地位的。
說著,李威將如何種植的方法,以及各種能知道的,與疑問的,了出來。李首成急忙說道:「且慢說,讓奴婢用筆記下來。」
記完了,李首成說道:「殿下此法,從何而來?」
《齊民要術》上肯定沒有,李威胡扯道:「棉huā來自海外,這是從海外一個很遠的國家傳來的,因為遙遠,技術一直沒有流傳到中原,甚至大食都沒有得到。孤只聽說了一些,但機器是如何nong的,孤也不知。甚至這個國家因為太遠,孤都不知道怎麼通往。只好讓母后派人到高昌與嶺南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機器。」
「唉,這個坊間聽到的消息還真是很多,也只有殿下關心國事,將它記下來。」
「……」
「不過殿下有了這片孝心,卻比這些金錠,甚至比金山銀山還要讓奴婢開心。」
「李內shi的忠心,讓孤悚然起敬。」是真的很「悚然起敬」。
……
過了幾天,李首成又過來了,說道:「人皇后已經派出了,殿下,不會nong錯吧。」
「孤說了,敬請放心。」
「那個,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只有幾個,但孤讓他們不准向外提及此事。」會意了,母親想「獨吃」。
大約看出李威的想法,李首成說道:「殿下,非是皇后想這樣,你也看到皇后的局面,並且多半還是你一手推成的。皇后為了這個朝廷,這個國家,做了多少事,你可知道?這些年,大家對皇后的態度,委實不公平。」
大家對母親不公平,可母親不能對自己這個兒子不公平,終不敢說,嘴中說道:「李內shi,處理政事,孤能力不及母后之萬一。不過如父皇所說,有些歪邪的知識,這個棉huā是其一,以後說不定還能替母后爭更多的大義。」
謠傳越來越緊,得立即讓母親安心,向母親示好。
唉,怪誰?似乎李首成說得也有理,難不成真怪自己?
「你有這片心,終是好事。」
「那能不能讓孤見一見母后?」這個老太監說一句,比自己說十句話還管用。最好能見上一面,當面說說,撒撒嬌,不是無恥,向母親撒嬌有什麼的?效果更好。
「唉,殿下,雖然你有心,可皇后這些天,生著悶氣,正在氣頭上,你還是不要打擾,再說,皇后也派人詢問了一下,這種棉huā確實有,可產量卻遠遠不及你所說的。不過種植方法,卻與你說的是不大相同。就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只要有效果,你有心了,皇后終是喜歡的。」
這不但是要吃獨食,還「不見兔子不撒鷹」,可要等到結果,最少要到明年秋天……難不成,一直僵持著?
其實李首成之所以前來東宮,耐心聽他說,也認為太子沒有歹意,自保的,因為他總是認為太子對這個母親安的不是這個歹心,是「另外的歹心」。想要說,又無從說起,停了一下又說道:「再說,殿下,不是奴婢說你,你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皇后居然都看不透你了。」
聰明能幹、權謀心機天下無雙的母親看不透自己?這是在誇呢,還是在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