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公府尋事 渭水一別(上)
    「殿下,你說,小雁子什麼時候能出來啊?」碧兒問道。上次李威說過很快的,等不及了。

    「應當快了吧,不過也沒有那麼快,這才架好巢穴幾天?」說完了,李威看著窗外,老狄的主意好是好,一開始也沒有想起,關了幾天,在寢宮裡不安了。

    看著窗外的花紅柳綠,大黑在傍晚昏黃的餘輝裡高興地飛來飛去,李威很想唱一首歌:鐵門哪鐵窗鐵鎖鏈……

    太陽漸漸向西山沒下。

    雖然急切,但對明天有些期待,經過他的通融,加上姚元崇與西門翀才學尚可,終於得以進入崇文館做了對話。

    姚元崇哪,雖青澀了一點,但資質卻是天生的,現在已經看出一些苗頭。至少李威覺得不像才來的時候,那麼孤獨無助。

    想到這裡,他說道:「碧兒,過來。」

    碧兒走過來,李威道:「來,親個嘴兒。」

    「今天又沒有大功告成。」

    「沒大功告成,也可以親嘴的。」

    「嗯,」小蘿莉將紅艷艷的小嘴唇噘起來,伸了過來,漸漸也知道了滋味,偶爾還會將小香舌伸出來回應一下。

    親熱了一下,不知道是引起了碧兒身體的反應,還是天氣開始熱了,她潔白的小臉蛋上涔出細密的汗珠,呢喃道:「殿下,讓奴婢陪寢吧。」

    伸進了衣襟裡,撫弄著,喃喃道:「還是有些小啊。」

    「真不小了,你再摸摸。」

    嗯,一個月下來,似乎是長大了些,手感很好。要不要呢?

    劉群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在親熱,嚇得連忙要退出去,李威將手拿開,說道:「既然進來了,何必鬼鬼祟祟的?」

    「喏!」又走回來,說道:「殿下,奴婢從作坊帶來了三千緡錢,充入庫房。」

    「三千緡錢?」李威不由嚇了一跳,道:「怎麼可能?」

    「殿下,你可記得要做大法事的那數位商人,其中的鄒鳳熾?」

    「記得,用家中人絹買下終南山所有樹木的商人。」

    「就是他,之所以富有,是他的作坊與田地遍佈全國各地。有的家族都沒有他的田地多。聽說了奶糖的事後,他找到了江家郎君,下了一筆大訂單。江家郎君與我兄長他們合計了一下,留下了一些錢帛購買材料,其他的看到東宮庫房空虛,便一道送了過來。」

    「訂單麼?倒也未必,」李威淡淡說了一句。這筆生意的搭成,只能說他靈敏的觸覺,想通過這筆訂單,與自己搭上線的。畢竟這時代的商人,對功名的渴望,後世是無法想像的。甚至李威懷疑,當年父親允諾給鄒鳳熾一官半職,他會不會將全部家產捐出來。

    但對商人,他卻是不排斥的。地主就全是好人,商人就全是壞人?未必。相反,無商不活,商人對盤活經濟有很大的貢獻作用。不知道了,商人怎麼變成了最低一等的人,與娼妓並齊。

    不過鄒鳳熾這樣做卻是很危險的。知道得不多,可他是「大唐核心」,看到的都是機密的奏文,聽到的是內得不能再內的內幕,短短一月下來,知道得不多卻是精華。

    他能搭上自己,也能搭上別人。就算鋪了重金,搭上了,成功了,也未必記住你。失敗了,反而有可能會牽連。這時候,除了那些掛著羊頭賣狗肉的頂級大家族外,這些沒有基礎的商人,看似威風,可就像一個紙做的樓閣,政治煙雲吹過,輕輕一拉,就倒了。其實做為商人,安心享有這份富貴就是,沒有必要涉及政治。

    可這道理,同這些商人說,也未必說得清楚,不要說漢族大商人,那個胡商胡應,聽到了功名,眼睛都綠綠的。

    但人家有錢,他自己卻是缺錢。這筆錢的到來,如同救命稻草,至少不出內宮庫房出漏子。

    想到這裡,對劉群說道:「你讓江大郎帶一個話給他,說孤愛善行,觀之而後行。」

    「喏!殿下,還有,奴婢到了城南,看了一下那些竹子。」

    「怎樣?」

    「還是竹子。」劉群有些擔心。這個竹子造紙還是第一回聽說過,再說,竹子能漚爛嗎?

    「還早呢,不急,」李威笑了笑。竹紙不是最好的,但竹紙肯定很便宜。

    至於竹子能不能漚爛,老竹也能漚爛的,時間更晚,竹筍的竹纖維又嫩了一點,不易做紙。這批新竹都是精心細選過來的,具體時間未必是百日,但相差不會太多。

    其實竹紙,是中唐以後就出現了,因為紙張便宜,終於使雕版印刷得以施展。只是工藝有嚴重的缺陷,紙張很脆。李威使用的工藝也不甚高明,但終究是明朝的工藝。遠比中晚唐朝的工藝先進得多。

    這種竹紙一旦面世,對文化的傳播,將是一次顛覆性的革命。

    只是其他人懷疑能不能造出紙張,李威自己沒有懷疑,但對其重要性則是懵懂不知……

    「對了,你去將許越校尉請來。」

    熬了幾天,京城已經有了民憤,時間差不多了。

    ………………………………

    「殿下,臣等有罪。」許越大步跨進來,單膝跪下,說道。

    「何罪之有,如果不是你們拚死相救,孤自終南山就回不來了。」

    「臣等保護不力,讓殿下受了驚嚇,導致貴體有恙。是臣等失責。」許越說完了,一臉的虧疚。弄得李威都不好意思欺騙他,差一點就準備對他說真話。

    忍了忍道:「你身上傷勢,如何了。」

    「臣受傷是應當的,有勞殿下掛心。」

    「將盔甲解下來給孤看看。」

    許越老老實實地將盔甲解下來,那天吃了苦頭了,身體砍了好幾道刀痕,還有兩支箭射中了,留下一個血窟窿,即使紗布包了,也有血跡涔出來。

    「忠誠之士啊,」李威歎息一聲,道:「碧兒,將父皇賞賜的新羅參,拿幾支賞給許校尉。」

    「殿下,臣那敢哪。」許越泣不成聲。

    就憑太子這個舉動,拼了命,值了。

    「許校尉,孤無以回報,只能賞幾支新羅參,略表心意,你收下吧。」

    「謝過殿下。」

    「還有,碧兒,從庫房裡拿出四百匹絹,兩百緡錢,賞給那四位烈士,以及那天在終南山受傷的幾位親衛。」庫房有了錢了,就有了底子。

    「殿下,臣代他們家人,向殿下謝過。」

    「你起來吧,孤心中還是不安。即使孤略表了寸心,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這個武敏之太可惡了,不但他可惡,連他府上的僕役都十分可惡,不把孤放在眼裡,不把羽林軍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

    許越聽了同樣十分生氣。這一次刺殺,打了太子的臉,也打了羽林軍,特別是拱衛東宮羽林軍的臉。

    突然他眼睛一亮。武敏之,咱們惹不起,他府上的僕役,咱們還惹不起?

    ……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威不由苦笑,咱這是不是在教人學壞,或者咱是不是也在向紈褲子弟發展?

    ………………………………

    一輛馬車在驛站前面停下,兩個妙齡少女戴著羃羅走下馬車。

    隔著簾布,看不清面容,可兩個少女走路的姿態優雅,引得黃昏大道上的行人側目而視。

    進了驛站,盈盈拜下:「奴婢香雪、畫柳叩見義父大人。」

    「快快請起,」狄仁傑虛扶了一下。

    魏元忠,姚元崇,西門翀驚訝地看著狄仁傑。狄仁傑道:「稍後再說。」

    然後慈詳地看著兩位少女,道:「既然你們洗脫了籍貫,又跟隨了狄某,那麼以前的名字不用也罷。」

    「請義父大人賜名,」畫柳與香雪再次拜倒,說道。

    「香雪娘子,你品行高潔,《離騷》有句,余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從今以後,你就叫狄蕙吧。畫柳,你品行雅致,《詩經》有雲,洵美且好。自此就叫狄好吧。」

    香雪性子清傲,畫柳性子溫婉,這兩個名字倒也符合她們的性格。姚元崇不由拍手道:「妙!」

    「謝過義父大人。」

    「你們下榻之處,可曾安排妥當?」

    「奴婢讓婢女安排好了,在城南一家安靜的客棧。」

    「以後不用再奴婢,奴婢了,你們既是狄某的女兒,何來奴婢而言?」

    這倒也是,狄仁傑雖然不是出身於五姓七家那樣的望族,也是士族子弟出身,家庭尚可的。

    「小女聽從義父大人的吩咐。」畫柳立即改口。

    「嗯,你們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要趕回并州。另外,切記了,不要讓他人知道。」

    「小女省得。」

    兩人盈盈而退。狄仁傑看著她們,是看她們一對肥臀,不但肥臀,豐胸,柳腰,女子的優點,在她們身上達到了極致。但狄仁傑只注意了這對肥屁屁,心裡想道,好啊,這樣才是多子多孫的相貌啊。

    不是他猥瑣。

    一個君王如果沒有後代,那麼只能從旁族尋找,可一旦突然又有了,那麼一切就亂套了。或者只有一個,即使是阿斗,也要強行扶為帝王,沒得選擇。所以君王多子多孫,對國家有好處,至少能像李世民那樣,一個不行,再換一個,找一個優秀的接班人。而且越早越好,雖然帝壯子長,是一個麻煩,但比東漢那些小帝王,讓太后抱著,要麼外戚當政,要麼宦官當政強。

    所以在東宮裡,他都這樣說。與猥瑣並無半點關係,是為國家著想的。

    「這是怎麼回事?」魏元忠也誤會了,吃味地問。三大名妓啊,你老狄不能一抱整兩。

    狄仁傑白了他一眼,說道:「魏君,你想到哪兒了,給狄某十個膽子狄某也不敢碰她們一根汗毛。」

    說著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這個李善犯了傻不成?」姚元崇聽完後,立即說道。

    「當年他受了武敏之的一些恩惠,所以為他所利用。說起來,此人出身李家望族,本來文名滿天下,卻沒有想到一著走錯了,有可能清名都拖連進去。」魏元忠歎息道。

    在唐朝現在的儒者當中,李善絕對能排進前三位。平時連魏元忠都是很尊重的。也許李善上奏是為了皇太子好,可皇上聽到真相後,會怎麼樣想?我兒子救兩個少女不好,難道放出來,讓武敏之凌辱,你才安心?

    狄仁傑也長歎一聲道:「他要受牽連了。各位,李善也是我們的榜樣,小人必須遠之啊。」

    豈止是李善,還有劉禕之……

    PS:第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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