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能量大減之後,兩件神器之間的聯繫就消失了,玄月其實根本沒有辦法找尋到阿呆。但是,心中的擔憂已經打亂了她清明的神志。
路文道:「放心吧,有掌門師兄他們去尋找,應該不會比你差,只要阿呆本身沒出事,掌門師兄他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阿呆正視自己的感情,放棄自卑心理,從懦弱中走出來。只有讓他徹底轉變,你們在一起才不會再出現感情危機。」
玄月心中一喜,急忙問道:「什麼辦法?師伯您快說。」
路文微笑道:「傻孩子,看來我沒有猜錯,你根本就放不下阿呆。其實辦法很容易,只要讓他心中對你的感情越一切,將自卑和懦弱全都蓋過,你們之間將再沒有任何阻礙。」
玄月疑惑的道:「那我要怎麼做?」
路文道:「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把握,阿呆是真正喜歡你的呢?」
玄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他一定是真心喜歡我的。我能感覺的出他對我的感情。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不敢正視而已。」
路文道:「那就好辦了,法不傳六耳,記住我的話。」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如絲如縷的傳音飄入玄月耳中,路文足足說了二十分鐘才停了下來。玄月聽完路文的話,疑惑的道:「師伯,這樣真的行麼?會不會太……」
路文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不但可以讓阿呆正視他對你的感情,同時也可以懲罰那些該受到懲罰的小人,阿呆已經受過太多苦,傷害他的人,我們天罡劍派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辦法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玄月想了想,歎息道:「那好吧師伯,我聽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其他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路文慈祥的一笑,道:「孩子,苦了你了。我不留你了,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在一年內帶阿呆去見你的。」
落日帝國,太昂城中一個不顯眼的小旅館之中。
「服務生,給我打點熱水來。」一名容貌秀美但卻面如冰霜的少女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冷冷的沖服務生喊道。
服務生出奇的客氣,「是,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就給您打來。」
少女隨手扔給他幾個銅幣轉身會了房間。服務生歡天喜地的去了,像他們這樣生意清淡的小旅館,小費是多麼難得啊!
將門關好,少女臉上的冰霜融化了一些,她走到床鋪旁邊,看著床上那臉色蒼白的青年,淒然道:「你已經昏迷三個月了,難道你還想繼續這麼昏迷下去麼?快好起來吧,大不了我不用你履行諾言,不殺你了還不行麼?」這一身布衣的少女,正是滅鳳。三個月以前,她將阿呆從殺手工會在太昂城的分部救出來以後,阿呆就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清醒的跡象。在他昏迷了十餘天時,曾經被金色的光芒包裹著,持續了一個半月之久。隨著一次金色光芒的驟然湛放,所有的能量消失了,他彷彿睡著了似的,再沒有任何異樣。身體各種機能都很正常,雖然他不吃飯、不喝水,但脈搏跳動卻沒有一點微弱的趨勢。但就是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滅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照顧過一個人。每天,她都要用溫水替他淨身,並且檢查他的身體狀況。雖然為了阿呆弄的她很疲憊,但滅鳳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捨他而去,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著他,就像妻子照顧丈夫一樣。
一會兒的工夫,服務生將熱水打了來,滅鳳用另一個盆對了些涼水,把溫度調好,浸濕了毛巾,擰乾後替阿呆擦拭身體。她一邊擦拭著,一邊吟唱著已經熟的不能再熟的祈神咒,「觀自在神明,行身普度眾生時,照見神蘊滋生,度一切苦惡,祈天神,苦既是空,空既是苦,受想行識,神禱天祐,祈天神,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念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似乎感覺到阿呆的手顫抖了一下似的。
滅鳳瞪大了眼睛盯視著阿呆的手掌,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她暗暗祈禱著,再動一下吧,哪怕只是你的手再動一下也好。
似乎聽到了滅鳳的祈禱似的,被滅鳳正在擦拭著的手臂再次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阿呆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同時動了一下,滅鳳這才敢肯定,剛才自己的感覺並不是錯覺,頓時激動的大喊道:「阿呆,阿呆,你快醒醒,快醒醒吧。」她興奮的全身不斷的顫抖,雙眸濕潤著凝視著阿呆的身體一瞬不瞬。阿呆的手又動了,他整個身體似乎隨著手指的動作痙攣了一下,「恩——」輕聲的呻吟在滅鳳的期盼中響起,阿呆平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滅鳳趕忙用手中的毛巾為他擦了擦額頭,柔聲道:「阿呆,阿呆,聽到我說話麼?」
阿呆的眼眸緩緩睜開,黑色的眼眸顯得有些黯淡,呻吟了幾聲後,虛弱的說道:「我,我這是在哪裡啊?」原來,當阿呆控制著自己的金身進入意識之海時,整個神志和本源的意識進行了重新的融合,這個融合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之久,直到剛剛才完成。經歷了這個過程後,阿呆終於從本身的凶戾之氣以及冥王劍的邪惡之氣中掙脫出來,恢復了正常。
滅鳳喜極而泣道:「阿呆,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現在在旅館裡,怎麼樣?你的身體好點了麼?」
阿呆的眼眸中漸漸有了一絲神采,看向身旁的滅鳳,有些驚訝的道:「啊!滅鳳,你怎麼哭了?我昏睡幾天了?」
滅鳳有些尷尬的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微嗔道:「什麼幾天,你已經足足昏睡三個月了。你知道麼?足足三個月啊!」
阿呆心中一驚,在感覺上,剿滅滅一等殺手似乎只是昨天的事兒,自己竟然已經昏迷三個月了麼?真是不可思議啊!有些疑惑的看著滅鳳,喃喃的道:「三個月,都已經三個月了?滅鳳,你,你為什麼沒有殺我。這應該是你最好的下手機會,我是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
滅鳳幽怨的看了阿呆一眼,關切的臉色漸漸變得冰冷了,「雖然我是盜賊,但也知道說話算數,既然答應幫你完成心願,我現在自然不會殺你。等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之後,我等著你履行諾言。」阿呆的問話如同一把尖刀似的刺入她的心,滅鳳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淌而出,自己辛苦三個月,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換來的,確是他如此冷漠和懷疑的話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滅鳳轉身走向一旁的衛生間。
阿呆自然不會明白滅鳳現在的心情,看了看四周,感受著自己體內充盈的生生真氣,心道,老天真是對我太仁慈了,竟然讓我重新恢復了。看來,連上天也希望殺手工會滅亡啊!殺手工會,你們等著,只要我的體力完全恢復,就是你們的死期。殺意再次在心中澎湃著。阿呆內心深處已經完全被充斥的殺機所掩蓋了。勉強動了動,阿呆吃驚的現,自己竟然全身**著,連護身的巨靈蛇之甲和冥王劍都不見了,頓時大驚失色,喊道:「滅鳳,滅鳳。我的冥王劍呢?快,快還給我。」
滅鳳從衛生間走了處理,她的雙眼有些通紅,那是因為剛才在衛生間無聲的哭泣所至。阿呆心急於冥王劍的下落,而且先前滅鳳又曾經哭過,他並沒有在意,急問道:「我的冥王劍、還有那條藍色的寶石項鏈呢?你看到了麼?為什麼我的身體會是光著的。」
滅鳳冷冷的看著阿呆焦急的面龐,忍受著內心的煎熬,淡淡的道:「我幫你收著呢,丟不了。你都沉睡了三個月身體髒死了。是我讓服務生幫你把衣服脫了,為你擦拭身體。所以自然會光著。你現在就要那些東西麼?」
阿呆連連點頭,道:「現在就要,你先把那藍色的寶石項鏈和冥王劍給我。」神龍之血和冥王劍對他來說太重要了。神龍之血不但蘊涵著強大的能量,最重要的是,聖邪還在其中修煉著,聖邪對於阿呆來說,是最親近的朋友,而且還有許多重要的東西都儲存在神龍之血裡面。而冥王劍,則是他報仇的武器。雖然這次因為使用了冥字九決的第五式引了邪氣侵體。但阿呆也同時意識到殺手工會並非像自己想像中那麼脆弱,恐怕在殺主上的時候,還是要用到這天下至邪冥王劍才行。而且,冥王劍做為天下第一邪器,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很有可能會成就一個邪惡的魔王,為大6帶來無法避免的劫難,所以阿呆必須將他收回。
滅鳳點了點頭,彎腰從床下將裝有冥王劍的皮囊和神龍之血拿了出來放在床上。看到自己的兩件神器無恙,阿呆頓時鬆了口氣,想抬手將兩件神器穿在自己身上,卻一點也用不出力氣。
滅鳳道:「東西又不會沒,你剛醒過來,還是等好一點再帶上吧。你想吃東西麼?我去給你找點。」
阿呆點了點頭,道:「謝謝。這些天多謝你一直照顧我。」
滅鳳轉過身,背對著阿呆,道:「我說過了,在你沒有履行承諾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說完,大步走出了房間,只是,她的肩頭有些微微的抽搐。
阿呆皺了皺眉,他感覺到,在自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以後,滅鳳似乎變了,她的眼眸彷彿比以前多了點什麼。
一會兒的工夫,滅鳳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大盆粥。米粥的香氣頓時激起了阿呆的食慾,他三個月沒吃東西,一直靠生生真氣的能量維持著生命,驟一見到食物,怎麼能不渴望呢?此時的他,似乎有回到了小時候在尼諾城中渴望食物的日子,迫不及待的看著滅鳳。
滅鳳將米粥放在茶几上,扶著阿呆坐了起來,用兩個厚實的枕頭墊在他身後,看著滅鳳熟練的動作,阿呆心底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受。這樣被人照顧,對他來說還是頭一次。滅鳳並沒有現阿呆心態的變化,淡淡的說道:「你的身體剛好一點,就別動了,我來餵你吧。」說完,她從粥盆中盛出一碗,舀起一勺送到阿呆嘴邊,「應該不燙,你試試看。」
看著遞到嘴邊的米粥,阿呆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有些尷尬的道:「真是麻煩你了。我,我……」
滅鳳的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之色,「別說了,快吃吧。」說完,將勺子送入阿呆口中。阿呆現在確實沒有自己動手的能力,無奈之下,也只得接受了。一口熱粥下肚,阿呆感覺全身似乎都熱了起來似的,頓時舒服了許多,不像剛醒過來時那麼虛弱了。
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工夫,滅鳳將那一小盆粥全部餵給了阿呆,阿呆滿足的呻吟一聲,靠在背後的枕頭上,「謝謝你,吃的好舒服。」
滅鳳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一種滿足的感覺,她現,自己好像很享受這樣侍侯阿呆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碗勺,道:「只要你快點好起來就行了。對了,那天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人?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阿呆睜開眼睛,殺機一閃而逝,道:「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霉,那天在倉庫中,我遇到了殺手工會的伏擊。說實話,我一直以來實在是小看殺手工會了,大量的高等級殺手聯合起來,攻擊力確實非常強悍。那天很險,如果我有一絲失誤,恐怕就會葬送在倉庫之中。」
滅鳳疑惑的道:「伏擊?你的功力那麼高深,多少殺手的伏擊能對你起作用?」
阿呆苦笑道:「七名元殺者、十名滅殺者,二十三名實力最強的忍殺者,一共四十名殺手圍攻我一個。而且,那七名元殺者還有聯手合擊之法,我又怎麼能不吃虧呢?其實,讓我陷入昏迷中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我自己。因為對手的強大,我使用了冥王劍。冥王劍雖然強大,但它的反噬也非常厲害,冥王劍法共有九招,稱之為冥字九決。每靠後的一招都會比上一招威力大上許多,相應的,所產生的邪惡之氣也要龐大的多了。我修煉的生生真氣擁有著神聖屬性,可以說是邪惡之氣的客星。但對上冥王劍這天下至邪之物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即使我的生生真氣修煉到了最高境界,也不能順利的化解冥王劍所帶來的邪惡之氣。那天,在最後關頭,我為了殺掉那些殺手和自保,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第一次用出了冥字九決的第五招——冥域。冥域的威力你也見到了,擁有強力風系結界加持的倉庫都炸沒了。但是,其蘊涵的邪惡之氣也勾起了我內心深處的凶戾之氣,不斷吞噬著我的意識,當時的情況真的非常危險,我已經被心魔所控制,是你的一聲冰叫醒了我。為了不讓這兩種異變能量控制我的心神,我的全部意念和功力都用來與它們對抗,所以才會昏迷了過去。」
滅鳳身體微顫,「那麼多高等級的殺手,恐怕要過整個殺手工會一半的實力了。那你現在怎麼樣?那兩種異變能量化解了麼?還會不會再犯。」聽了阿呆的解釋,她才明白那天阿呆面對了多麼強大的敵人,那是四十名頂極殺手的圍攻啊!
阿呆搖了搖頭,道:「至少有大部分被我化解了,至於會不會再犯我也不清楚,只能聽天由命了,如果上天真的要我死,我有什麼辦法。不過,在我的生生真氣作用下,大部分凶邪之氣已經被消滅掉了。即使真的再犯,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以後我會盡量少用冥王劍。其實那些殺手在殺手工會來說未必算的了什麼,我有預感,雖然殺手們聯合的實力很強,但他們背後那個殺手工會的會長——主上,更有著不一般的實力,或許,殺手工會還有著什麼隱藏的實力。」
滅鳳道:「即使如此,你不還是要找他們報仇麼?先養好身體再說吧。你剛恢復一些,要注意休息。我出去了。」
阿呆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很快好起來,而且,我不會再給他們圍攻的機會了。下次出手我一定會更加小心。」
滅鳳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她是去開另一間房。這三個月以來,她一直都和阿呆住在一起,每天的休息都是在椅子上用打坐來完成的。現在阿呆已經醒了,她當然不能再繼續這樣,一想到自己和阿呆住了三個月之久,滅鳳的俏臉上不禁飛起一抹紅暈。
阿呆恢復度出乎意料的快,經過三天的調養,他的身體就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雖然自己的功力並沒有增加什麼,但對生生真氣的控制似乎更加得心應手了。尤其是對丹田中的金身。以前的金身只是為他提供能量而已,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可以指揮著金身游弋到身體任何一個部位,而金色所到之處,必然會帶來龐大的生生真氣。當阿呆意識到金身可以隨時移動的時候,不禁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能在自己使用冥王劍的時候將金身升入最容易被邪惡之氣入侵的位置,那抵擋起邪氣來,一定會更加容易克服邪惡之氣侵襲的。但是,他只實驗了一次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由於胸口處第二金身的存在,使他根本無法讓丹田中的金身遊遍全身,第二金身的能量是故步自封的,除了在修煉中能夠抽取以外,平時根本起不到攻擊和防禦的作用。阿呆知道,一切只能等到自己將第二金身的能量完全吸收後再說了。
「砰,砰呆在滅鳳門外輕敲三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應付一切變化了,準備叫上滅鳳一切離開這裡,去尋找殺手工會的下一個據點。正在他敲門之時,一名服務生正好從旁經過,看到阿呆,不禁道:「先生,您可真能睡啊!這一睡就是三個月。您的妻子對您可真好,每天都細心的照顧您,還親自為您抹身,這麼好的老婆可是不多見了,而且她還那麼漂亮。」在阿呆昏迷的那段時間,幾乎都是他端的熱水,自然知道滅鳳是如何照顧阿呆的。
門開,滅鳳正好聽到服務生的話,頓時俏臉羞的通紅,沖服務生怒嗔道:「你胡說什麼,找死是不是。」抬手抽出自己的短刃就要衝過去。但是,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即使是阿呆的腦筋也明白服務生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服務生的話對阿呆產生了強大的震撼力,他一把抓住滅鳳的手腕,喃喃的問道:「他,他說的都是真的麼?」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非常不適應,雖然心中已經認定,但還是忍不住出口詢問。
滅鳳的俏臉更加紅了,從阿呆手中掙脫,快的轉回房中。阿呆默默的跟了進去,將房門關好。外面的服務生長出口氣,自言自語的道:「這對夫妻可真是奇怪,女的那麼凶,男的卻有點傻似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還是少惹他們為好。」
阿呆快步追上入房的滅鳳,從後面雙手抓住她的肩膀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麼?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滅鳳勉強抑制著自己激盪的心情,低著頭道:「誰對你好了。我不是說過麼?我不能讓你死,要等你完成所有心願後再親手殺了你。」
阿呆疑惑的道:「你說的是真的麼?不,你在說謊,你的心跳加快了。」他將滅鳳的嬌軀扳過來,面對著自己,深吸口氣,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冰冷,直視著滅鳳的雙眸道:「答應我,別再對我好。你的恩惠我還不起的。我的心已經死了,剩餘的身體也只是為了報仇和完成師祖的心願而活著。別再對我好,我不會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除了承諾給你的生命。」
滅鳳全身一震,她從阿呆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內心的悲哀,咬了咬下嘴唇,問道:「你在精靈森林中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我在光明河畔偷襲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比當初在落日帝國救精靈的時候更加冰冷。這是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
阿呆心頭一顫,玄月那絕美的面龐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鬆開抓住滅鳳的雙手,猛的轉過身,有些煩躁的道:「我的事你別管。總之,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你收拾一下,咱們離開這裡,繼續剿滅殺手工會。」說完,像逃跑一樣閃身出了滅鳳的房間。
阿呆走了,滅鳳像失去所有支撐似的癱軟在床上,阿呆剛才的表情告訴她,他之所以現在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兩行淚水順著滅鳳白皙的面龐流淌而下,「他的心已經死了?為了那個女孩兒死了麼?我真傻,我怎麼會這樣?他是殺死四叔的仇人啊!我不能愛他,不能對他動感情,他是我的仇人,我對他應該只有恨。」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在她陪伴阿呆這三個月中,她心中的恨早已經被愛的萌芽所化解了,現在的她,又怎麼恨的起來呢?
一個小時後,滅鳳和阿呆離開了旅館,踏上了前往殺手工會下一個據點的路。兩人都是神色冰冷,似乎什麼都沒有生過似的。
當他們走到太昂城的北城門之時,被一大群圍觀的平民吸引了。那些平民在城門處圍著城牆不知道在看著些什麼。
阿呆和滅鳳對視一眼,道:「過去看看麼?或許是關於被我毀掉那個倉庫的事。」
滅鳳點了點頭,兩人排眾而入,向裡面擠去。他們都有著深厚的鬥氣修為,所過之處,普通的平民只覺得身體一歪,就已經被他們擠了進去。兩人一直擠到人群的最裡面,才看到吸引民眾的東西,那是一張告示,白紙黑字,散著肅然的氣息。兩人定睛看去,紙上所寫,並不是關於倉庫被毀一事,那上面寫著,「神聖教廷諭:由於最近黑暗勢力猖獗,教皇大人決定,通令所有天神的信徒,在大6上廣泛尋覓黑暗勢力的蹤跡,一旦有現,立即向教廷匯報。如消息準確,可得到教廷賜封為白衣祭祀,並賞鑽石幣一萬。黑暗勢力包括,翼人族、矮人族、半獸人族以及形態怪異的種族。」看完告示上的內容,阿呆和滅鳳不禁面面相覷。阿呆心中想道,看來,教廷這次要動真格的了。
兩人從人群中擠出,滅鳳道:「你從這張告示上看出了什麼,教廷怎麼會突然尋找黑暗勢力?矮人族和翼人族不是愛好和平的種族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們盜賊工會不是消息靈通麼?難道不知道教廷在半年多以前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滅鳳心中一驚,道:「我這半年都和你在一起,怎麼會知道這些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呆歎了口氣,道:「一邊走一邊說吧。」說著,當先朝城外走去,滅鳳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出了太昂城,阿呆將教廷被眾多黑暗異族伏擊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滅鳳疑惑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教廷這回遇到的麻煩可不小啊!現在已經九九八年五月了,離神聖歷千年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真的有千年大劫的話,恐怕教廷就危險了。」
阿呆道:「真奇怪,都半年了,教廷怎麼還不去追殺那些黑暗勢力。」
滅鳳白了他一眼,道:「你除了修為高以外,其他地方怎麼這麼差。教廷應該不是不想追殺,而是根本找不到敵人的蹤跡。否則,他們又怎麼會布公告,通令全部信徒尋找黑暗異族的下落呢?以教廷的勢力,竟然半年都沒找到敵人的蹤跡,看來,這黑暗異族確實有一套啊!」
阿呆皺眉道:「你好像很幸災樂禍似的。難道你不知道黑暗勢力如果佔據大6會有什麼後果麼?」
滅鳳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是盜賊,本身就屬於黑暗勢力的範疇,教廷會怎麼樣我管不著。至於黑暗勢力侵佔大6,恐怕也威脅不到我們。」
阿呆將頭轉向一邊,心中暗暗想道,都已經半年了,教廷現在仍然沒有眉目,難道黑暗勢力就那麼難對付麼?用力的甩了甩頭,將想去幫助教廷的念頭拋掉,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將殺手工會消滅掉,對付黑暗勢力,就交給教廷好了。什麼救世主,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又能如何?哎——,不知道普林先知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先知,對不起了,我可能要辜負您的期望了。
三天後,阿呆和滅鳳來到殺手工會的另一個據點。當他們到達這裡時,驚訝的現,據點中空無一人,早已經人去樓空。所有的擺設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這種奇怪的現象讓兩人極為吃驚,通過以前尋找殺手工會的情形,阿呆知道,滅鳳是不會騙自己的,可這裡確實沒有殺手工會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當然不會就此甘心,在滅鳳的帶領下,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接連找到了五個殺手工會的據點。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半個月來,他們竟然連一個殺手都沒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