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戾、邪惡兩種異常能量從開始時的洶湧澎湃漸漸轉弱,在阿呆不斷的消化過程中,他們的衝擊力漸漸的弱了下來,阿呆感覺到自己所蘊涵的能量雖然在和兩種能量的對抗中也逐漸的抵消著,但是,他的大腦卻越來越清明。而且,剩餘的生生真氣足以完全吞噬掉凶邪二氣。他知道,自己終於要重新掌握身體的控制權了。
雖然自己的生生真氣能量漸漸轉弱,但阿呆卻覺得,自己在能量的控制上更加得心應手了。那金色的能量袋竟然隨著他的控制產生了一股吸扯之力,將邪惡、凶戾二氣不斷通過鞏固後的經脈吸入龐大的生生能量中加以消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終於驚喜的感覺到,自己再也吸不到任何邪惡、凶戾二氣了,雖然還能感覺到他們的一絲存在,但是,那已經無法威脅到自己了。阿呆明白,只要自己心中還有一絲惡念,凶邪二氣就是無法徹底除根的,可他又怎麼能夠放棄報仇呢?對於殺手工會的怨恨,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他現在只能暫時選擇放棄凶邪二氣的根源,先把身體控制回來。
阿呆沒有急於進入被肅清的腦部經脈,為了應付有可能生的狀況,他必須要讓自己的生生真氣保持在最佳狀態。他將金色的液態能量通過身體的經脈漸漸收回到丹田中,丹田中的金色海洋明顯乾涸了一些,阿呆將自己因為能量消耗而變小的身體沉入金色海洋之中,憑藉著意念的控制,催動著海洋中的波濤開始行動起來,醇厚的生生真氣能量在他的刻意催使下沿著各路經脈扶搖而上,他們不但通過原先的領地,更是前往腦部匯合去了。在金色能量所過之處,腦部顯得有些脆弱的經脈被不斷的鞏固著,失去的能量也在一點一點的補充著。突然,當金色能量運行到腦部中央的時候,阿呆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在那裡,似乎有著一樣對自己異常重要的東西吸引著自己,召喚著自己。心中一動,阿呆將生生真氣後撤,避開那中心的東西,圍繞著其他經脈旋轉、運行起來。
隨著功力的不斷運轉,丹田中的金色海洋漸漸的漲滿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吸收著金色海洋中的能量而不斷壯大著。金身已經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阿呆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他知道,能不能徹底將精神力恢復到本源之中,就在此一舉了,他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輕鬆的跟隨著金色波濤進入了一條河流,順流而上,飛快的向腦部的方向游去。由於生生真氣的修復,腦部的經脈不但恢復了原狀,而且更加堅韌了。凶邪二氣的殘餘沒有一絲蹤跡,阿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躲到哪裡去了。他現在的心神並不在凶邪二氣之上,只想趕快得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進入腦部的經脈後,阿呆分外小心,尋著那極為複雜的一條條微小的經脈,他不斷向腦部深入著,找尋著先前探詢到的中心能量。
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在經過不知道多麼漫長的尋找後,阿呆終於又感覺到了那和自己關係密切的能量,在欣喜之中,他朝著大腦最深處的經脈而去。感覺越來越強烈,突然,在他連續穿過幾道經脈之後,原先的經脈都消失了,眼前一亮,阿呆現,自己處身於一個美妙的空間中。那是一片乳白色的湖泊,雖然沒有丹田的金色海洋波濤洶湧,但是,卻無比的純淨,水面偶爾輕微波動一下,湖泊中的乳白色液體似乎在不斷的召喚著自己。阿呆一步步向湖邊走去,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意識之海啊!那乳白色的湖水,就是自己的精神力。阿呆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又看了看面前的湖泊,一咬牙,飄身而起,向乳白色的湖水撲去。水波蕩漾,金色的阿呆浸入到乳白色的液體之中,當他的金身進入乳白色湖泊的瞬間,時間似乎停止了似的,整個意識之海劇烈的波動起來,一個又一個的乳白色浪頭不斷沖刷著阿呆的金身,轟——,阿呆感覺到自己的神志彷彿炸開了似的,眼前完全變成了一片白濛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意識也隨之進入了沉睡狀態。
玄月不斷的飛身前進著,天罡山雖然只來過一次,但她卻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在接受了教皇的命令之後,她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教廷,獨自一人來到了天罡山脈。這幾個月以來,在她對自身的刻苦修煉中,神聖能量又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修為已經在各方面完全越了另外兩名紅衣祭祀,直追教皇。她憑藉著神聖能量包裹著身體正向前飛行著,突然,淙淙的流水聲清晰的傳入耳中,玄月全身一震,飄身落在地面上。她的神色漸漸開始變化,清澈的美眸升起一片水霧,這淙淙的流水聲是多麼的熟悉啊!她想起,四年前,就是在這裡,自己和阿呆的感情開始加深的。
那如銀鈴般的淙淙細流聲,彷彿像仙樂一樣洗滌著她的心靈,玄月冰封的心似乎出現了一絲融化的痕跡,她的身體不受控制似的,一步步向流水傳來的方向走去。
隨著眼前的景物逐漸轉變,玄月知道,自己並沒有認錯,這就是當初的那個地方啊!
一切都沒有改變,水潭仍然是那麼的清澈,溪水依舊從一旁高山的縫隙中滲出,會聚成一個小小的水潭,偶爾會出幾聲叮咚輕響。水潭中的清泉涓涓而下,順著地勢滋潤著周圍的生靈。回憶不斷侵襲著玄月的心,她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的一刻。
…………
「好棒哦,我要洗澡。」玄月從阿呆背上跳了下來,飛快的衝向水潭。嘩啦一聲,已經跳進了深只及膝的清水之中,冰涼的泉水滋潤著她的身體,幾天以來的疲憊似乎在瞬間中消失了。她不斷的撩撥著壇內的泉水,出動人的笑聲。
阿呆楞楞的看著水潭中歡快的玄月,一時間竟然癡了。在他眼中,玄月就像一個快樂的天使似的,是那麼的動人心弦。
玄月也現了自己的失態,驚呼一聲,趕忙蹲在壇水之中,俏臉升起兩朵紅雲,沖阿呆嗔道:「看什麼看?討厭,快轉過去。」
阿呆從呆滯中驚醒,答應一聲,趕忙轉到一旁。和岩石兄弟躲到了下游處。
「阿呆,剛才你都看到什麼了啊!我好像看到你鼻子流血了,是不是太刺激了?還好我沒看,否則,要長針眼嘍。」巖力一邊壞笑著,一邊捅捅阿呆的身體。
「啊!我,我什麼也沒看到。」阿呆拙劣的解釋著。冰冷的泉水絲毫沒有減弱阿呆胸中的熱意,直到現在他還無法平靜下來。
上方的水潭處突然傳來了玄月的驚呼聲。原本躺下的阿呆立刻反射似的躥了起來,一臉焦急的向水潭的方向撲去。他高高躍起,正好來到水潭之上。但當他看到眼前的「美景」時,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掉入水中。鮮紅的血液不斷從鼻子中流淌而出,從水潭中泛起陣陣紅暈。
原來,在阿呆來到水潭的時候,他看到的,竟然是全身**、妙態橫生的玄月。因為已經幾天沒洗澡了,玄月非常想驅除身體的污垢,她也相信,阿呆三人是絕對不會偷看自己的,所以就大膽的脫掉身上的束縛痛快的洗了起來。剛才的驚呼,是因為水彈中突然有一條白色的小魚撞了她一下,所以才會出的。可她沒想到自己的驚呼竟然引來了阿呆。她知道,自己已經被看光了,頓時大窘的蹲入池中,護住身上的「要害」阿呆從水中爬了起來,閉著雙眼道:「月月,月月,你怎麼樣?」
玄月低著頭,顫抖著道:「你,你快走拉,我沒事。你……」
一聽玄月沒事,阿呆向逃命似的轉身就跑。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己在掉入水潭時方向早已經有了變化,而他又閉著眼睛,這一轉身,正好跑向玄月的方向。
在玄月的驚呼聲中,阿呆正好撞上她的身體,兩人一同跌入水潭之中。阿呆在驚慌之下,只覺的自己手中握住了一團柔軟,大驚之下,想張口呼叫,卻喝了一口冷冽的泉水,嗆的他咳嗽不已。
玄月大羞,阿呆抓住的正好是她的……,她用力將阿呆推到一旁,怒道:「你,你幹什麼?」
…………
回想著阿呆傻乎乎的樣子,回想著當他看到自己時的尷尬,碰觸到自己時的羞澀,以及那突然流下的鼻血,玄月的俏臉紅了起來,美眸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水潭的邊緣。
緩緩蹲下身子,掬起一捧冰涼通透的湖水,將自己漲紅熱的俏臉浸了進去。冰涼的舒爽感頃刻間充斥著全身,玄月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醉了,完全沉醉在那無盡的美妙感覺之中。自從在精靈森林和阿呆分開以後,她還從未有過這種放鬆的感覺。良久,玄月都不願意從地面上站起來,感受著這種異樣的清涼,阿呆的身影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著。三個月以來,她一直用不斷的工作和修煉來麻痺自己的神經,可當她來到這裡,心靜下來之後,內心深處卻依然湧起了對阿呆強烈的思念,時間,並沒有沖淡她內心的情感。
玄月緩緩站起身,將藍色的長梳攏在背後,微風輕撫,吹動她身上紅色的祭祀袍微微的擺動著,遙望著遠方的天際,玄月喃喃的道:「阿呆,你現在在哪裡?難道你還沒有明白我對你的感情麼?一年,你能在一年內回到我的身邊麼?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輕歎一聲,玄月留戀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美景,再次飄身而起,在金色的光芒襯托下,朝天罡山脈深處飛去。
天罡劍派,今天又是廖一值班,再過兩個月,他就要和路一一成婚了,雖然一一的脾氣有些暴躁,但她卻有一顆善良的心,而且,她又是那麼的美貌。想著自己的未婚妻子,廖一的心漸漸火熱起來,真想趕快結束值勤跑去找她。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覺到山下的方向傳來一股渾厚的能量波動,那股能量是那麼的博大,是他從未見過的強大,廖一站起身,隨手抽出背後的天罡重劍,飄身落在登山的入口處,凝視著山下,隨時準備應變。因為這突然出現的能量過於巨大,出於謹慎的考慮,他抖手放出了求援信號,告訴劍派內的同門,有敵人來了。
一團金色的光芒穿透山間的雲霧飄飛而上,似慢實快的向廖一的方向衝來,廖一雙手握住天罡重劍的劍柄,剛剛進入第五重境界的生生真氣澎湃而出,在白色的光芒包裹中,他大喝道:「什麼人?站住。」金色的光芒並沒有因為他的喝止而稍做停留,依舊冉冉上升著。廖一眼中寒芒一閃,將天罡重劍高舉過頭,只要那團金色的光芒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他會毫不猶豫的全力攻擊,阻止對方登上山頂。
但是,就當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卻看清了金色光團中的事物,高舉的重劍再也無法出手,他整個人都楞住了。在那金色光芒之中,是一個修長的紅色身影,那玲瓏起伏的身段,那絕色的面龐,以及那披散在身後的藍色長都是那麼的神聖,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向自己看來,那,那似乎是一個仙女啊!這包裹在金色光團中的仙女朝他善意的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皓齒。
看著那傾城般的笑容,廖一感覺到自己全身彷彿都酥軟了似的,喃喃的道:「你,你是來自天界的仙女麼?」
玄月飄身落在廖一身旁,離開四年,廖一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微笑道:「廖一大哥,你說什麼傻話呢?什麼仙女?難道你不認識我了麼?」護體的金色能量收斂,玄月俏生生的立於廖一身前三米外。四年前,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是廖一帶的路,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廖一疑惑的看著玄月,面前這絕色的美女雖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卻實在認不出她的身份。喃喃的問道:「你,你是?」
玄月剛要回答,卻感覺到天罡劍派中有多人以飛快的度向大門處而來,不禁將目光投了過去。最先飄飛而出的,是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身材婀娜,在空中幾個翻轉,飛快的朝廖一的方向落來。這急的身影正是路一一。她當然知道今天是廖一值勤,所以一接到求援信號就飛也似的衝了出來,廖一是她的未婚夫婿,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路一一飄落在廖一身旁,她驚訝的現,廖一彷彿沒看到自己似的,目光呆直的望著前方,不禁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當路一一的目光落在玄月身上的時候,她不由得全身大震,玄月那絕美的姿容在她心中產生了巨大的震撼力。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類女子竟然能夠如此的完美無缺,如此的動人心魄,尤其是她身上那若隱若現的神聖氣息,是自己根本無法相比的,路一一也像廖一似的,怔在原地。
此時,一道道身影從天罡劍派中接踵而出,當先的,正是天罡劍派代掌門、路一一的爺爺路文,自從掌門師兄席文、三師兄廖文跟隨岩石他們下山尋找阿呆以來,路文就一直沒有閒下來,整個天罡劍派的事務幾乎全壓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剛才聽到報警聲,他惟恐有失,趕忙帶著眾弟子衝了出來。所有的三、四代弟子在見到玄月之時都和廖一有著同樣的表情,目瞪口呆的凝視著面前如同天仙般的美女。路文的修為畢竟高深,並不像其他門人見到玄月那麼不知所措。飄身到路一一身旁,問道:「姑娘,你是什麼人?」
玄月沖路文施禮道:「您不認識我了麼?四年以前我曾經來過,和阿呆一起來的。」
路文心中一動,頓時回想起四年前那個絕美的小丫頭,驚訝的說道:「你是玄月姑娘啊!四年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我老頭子都不敢認了。你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廖一,既然是朋友,你為什麼放求援信號?弄的全派都緊張起來。」
廖一聽到路文的話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雖然他已經明白了玄月的身份,但卻再不敢去看她,低著頭道:「四師祖,剛才我還以為是敵人。」
路文道:「下回小心點,知道麼?玄月姑娘,請,咱們到裡面去談吧。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給我回去練功,沒見過美女麼?」在他的斷喝聲中,跟隨他出來的三、四代弟子這才醒悟過來,一個個飛快的返回了劍派之中,但是,玄月帶給他們的震撼是永遠不會褪色的。
玄月和路文一起進了劍派。路一一從吃驚中清醒過來,喃喃的道:「好漂亮啊!她真的是太美了,她,就是師兄們以前說的玄月麼?」
廖一點了點頭,道:「就是她,沒想到幾年不進,她的容貌竟然變得如此……,哎呦,一一,你怎麼又揪我耳朵。」
路一一怒哼一聲,道:「你還有臉說,一見到美女你就失魂落魄的,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哼,我是比不上她,你去找她好了。」
廖一摟住路一一的柳腰,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一一你別亂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欣賞她的美貌,並沒有其他意思,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啊!你就別吃醋了,大不了,我再也不去看她,總可以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原諒你吧。不過,那玄月長的真是太美了,像天界下凡的仙女一樣。哎——,我要有她那麼漂亮該多好?」
廖一微笑道:「不,我就喜歡現在的你,如果你要像她那麼美,恐怕就輪不上我了。我就喜歡現在的一一。」
天罡劍派會客廳中,路文遣散了門人,將玄月讓到主客位上,微笑道:「玄月姑娘,你怎麼有空到我們這裡來啊?前些天岩石兄弟來過一次,聽他們說,你和阿呆鬧彆扭了是麼?」
玄月心中一驚,道:「您說什麼?岩石大哥來過麼?路爺爺,那阿呆呢?他有沒有來過?」
路文微微一笑,道:「阿呆是我的師侄,你就跟他一樣,叫我一聲師伯吧。阿呆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大師兄和三師兄隨岩石兄弟他們一起下山到落日帝國去尋找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應該是沒找到吧。在諾大的一個國家中找尋一個人,確實是太難了。玄月,你這次來天罡山就只是為了尋找阿呆麼?」
玄月一聽阿呆從來沒有來過,心中不由得一陣黯然,搖了搖頭,道:「不,我這次來不只是為了尋找阿呆。最主要的,是想將黑暗勢力的事情告訴你們,讓天罡劍派有個準備。師伯,劍聖他老人家在麼?我想當面和他老人家說幾句話。」
路文心中暗歎,道:「自從當初阿呆下山以後,師傅他老人家就不再見任何人了。掌門師兄也下山了,現在派中的事務由我負責,你就跟我說吧,我還做的了主。黑暗勢力的事情你就不用提了,岩石他們已經都告訴我們了。你放心,我們天罡劍派一定會奉獻出自己一份力的。在掌門下山之前,已經調動我們在華盛帝國中的勢力,在整個南方搜尋黑暗勢力和阿呆的蹤跡,我想,只要一有現,我們立即會得到消息的。」
玄月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麼順利,自己還沒有開口,就已經完成了一半的任務,微笑道:「那我先替大6上的人類謝謝您了。師伯,我這次是代表教廷而來,教皇大人希望,貴派能和我們教廷聯合在一起,當黑暗勢力突然出現之時,我們能夠聯手應敵。哎——,黑暗勢力確實可怕啊!自從我們的人在天元族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之後,他們竟然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失去了蹤跡,根本不給我們報復的機會。現在教皇大人也很著急。」
路文上下打量著玄月,聽到玄月說是代表教廷而來,他才注意到玄月身上這身大紅色的祭祀袍,疑惑的道:「玄月,你這身祭祀袍看上去很熟悉啊!好像和上回你父親來時穿的一樣,難道,難道你已經……」想到紅色祭祀袍代表的身份,路文不由流露出吃驚的神色。
玄月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現在是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接替的我外公娜嚴祭祀的位置。所以我才能代表教廷前來。」一提起死去的外公,她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路文感受著玄月身上散的神聖氣息,道:「四年不見,你的變化確實很大啊!看來,你已經得到了教廷神聖魔法的真傳。」
玄月微笑道:「您誇獎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修為是沒有止境的。千年大劫即將來臨,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來自黑暗勢力的危機啊!聯合的事,您看?」
路文想了想,道:「聯合是沒問題的,雖然我們天罡劍派從來都沒有和教廷來往過,但如果黑暗勢力威脅到這個人類的生存,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這點你儘管放心。天罡山離教廷的神山不遠,我們彼此間可以相互呼應。你回去後告訴教皇大人,就說我們天罡劍派隨時等待著聯合時機的到來。教廷的勢力可以說是遍佈大6,現在你們最需要做的,就是趕快尋找到黑暗勢力的巢穴,然後我們才能一舉殲之。」
路文的回答,比玄月想像中還要痛快的多,沒有浪費任何唇舌,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她站起身,沖路文恭敬的鞠躬行禮,正色道:「師伯,謝謝您,有了您這些話,我也就放心多了。黑暗勢力不會永遠隱藏下去,他們總有露出破綻的一天。」
路文微笑道:「跟我不用那麼客氣,以你和阿呆的關係,咱們也不是外人。教皇到是真能人盡其用啊!你來負責教廷於我們天罡劍派的和談再合適不過。玄月,正事談完了,我想,我們也趕說說阿呆的問題了。實話告訴師伯,你真的很氣阿呆麼?」
玄月一聽路文提起阿呆,頓時心頭一震,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師伯,我,我也不知道。」
路文慈祥的一笑,道:「傻孩子,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其實,從岩石描述的你當初的表現,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真的恨阿呆,你只是氣他太懦弱而已。你說讓他在一年之內去教廷找你,就已經是給自己留下了餘地。你的心還是惦記著他的,我說的對麼?」
玄月俏臉一紅,既不認同也不反駁,雙手不斷的把玩兒著自己的衣襟。
路文輕歎一聲,道:「孩子,我希望你能靜下心,聽師伯把話說完,好麼?至於我說的對不對,就要靠你自己去想清楚了。」
玄月點了點頭,面對這個慈祥的老人,她又怎麼能拒絕呢?「師伯,您說吧,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路文道:「我和阿呆相處時間不長,雖然他曾經在天罡山上呆過半年,但那半年中的絕大部分時間,他都和恩師他老人家在一起。但是,就在這時間不長的相處下,我卻能夠充分的瞭解他的為人。說實話,阿呆覺的他配不上你,是很正常的。恐怕在整個大6上也沒有誰敢說自己能真正配的上你啊!你的容貌,你的家世都是那麼的出眾,阿呆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他是我天罡劍派的弟子,但當他面對你的時候,又怎麼能不自卑呢?別說是他,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見到你的時候,都會產生自慚行穢的感覺。你身上的神聖氣息是那麼的濃郁,剛才我見到你的時候,都以為是天上的神女下凡了呢。你和阿呆在一起的時間肯定比我要長,你應該比我更加瞭解他,他自幼孤苦,雖然沒有養成孤僻的性格,但自卑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武技修為在不斷的提升,但他自內心的自卑並沒有改變。阿呆心地善良而單純,他根本不會去算計什麼。隨便是誰,如果想騙他,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知道,你因為他的突然離開非常痛苦,但是,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心中的痛苦比你還要深,或許,他現在就在沉淪之中吧,甚至有可能會選擇自我毀滅來逃避這種痛苦。」
玄月噌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失聲道:「您,您說什麼?他會自我毀滅麼?不,不會的,阿呆一定不會那麼做的,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他一定不會死,一定不會的。」她的心已經亂了,冰封的屏障徹底粉碎,在焦急之中,嬌軀輕微的顫抖著。
路文歎息道:「阿呆會怎麼樣現在誰也不知道,玄月,你先坐下,聽我說完。你說的對,阿呆還有許多放不下的事,應該不會輕易走極端。但是,如果這次他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呢?他會怎麼做?你想過沒有?孩子啊!兩個人相處要彼此寬容,他是因為真心的愛你才會那麼痛苦啊!原諒他吧。這樣對你對他,都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們能經住這次的考驗,今後的路將會平坦的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玄月緊緊抓著籐椅的把手,路文最為打動她的話,就是說阿呆有可能會自我毀滅那句,她被冰封住的情感澎湃而出,再次站了起來,衝動的道:「我要去找他,只有找到他我才能安心。師伯,您放心吧,您說的對,他那麼善良,確實是容易欺騙的。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等一下。」路文飄身而起,攔在門前,微笑道:「孩子,你能明白就好,現在你也不需要去著急找他。」
玄月一楞,道:「可是,可是我怕他會出事啊!我想,他現在一定在落日帝國,不論怎麼困難,我都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