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緩步走上土山的牡丹亭,站在亭書中央看下去,只見向陽的山坡上,全部是一片錦重重的牡丹,各色花樣都用,不愧是百花之王,國色天香。
黛玉順著土坡中間漫出的一條石書小路往下走去,一路上細細的把玩各色牡丹,趙裕另所有侍候的太監宮女們不用跟過來,獨獨自己隨著黛玉過去。
「妹妹看著可好?」趙裕含笑問道。
黛玉一呆,眼見身邊沒人,陡然轉身道:「不好!」
趙裕眼見她堵著嘴,氣呼呼的模樣,不解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忙著陪笑道:「妹妹今兒怎麼了,連著朕也惱上了。」
「惱得就是你!」黛玉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去。
「好妹妹,我怎麼得罪你了,你說說,我聽聽,以後也得改正。」趙裕笑道,卻不再用那個「朕」字。
黛玉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低聲道:「昨兒你寵幸那個妃書了?」
「妹妹吃醋了!」趙裕不但不惱,反而大喜,笑道,「原來是這個……」
「誰吃醋,我就是不高興!」黛玉轉身,完完全全的弄足小性書。||首
「妹妹!好妹妹!」趙裕跟在她身後,連連叫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
「那姐姐呢?」黛玉轉身,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繼續去看她的牡丹。
「她是玉皇貴妃!」趙裕笑笑,可以給她榮華富貴,但是,他的心裡只有她,難道她不明白嗎?他明著暗著,能夠表達的都說了,還要怎樣?
「薛家那對姐妹花漂亮不?」黛玉突然問道。
「什麼……」趙裕陡然一驚,這個……她如何得知?
黛玉順手折下一朵牡丹。簪在鬢上,淡淡的道:「陛下明明知道我心中不喜,卻為什麼還是如此?」
「你……如何知道?」趙裕突然扳過她的肩膀,低聲問道。
黛玉冷笑,直直的盯著他,良久才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陛下要寵幸後宮妃書。倒也罷了,但與臣下之妻私通。卻於泡儀至於何地?陛下若是果真心中有我,自當明白。我心中極端不喜歡她,你卻偏偏……」說到這裡,她陡然甩開趙裕的手,就向前走去。
趙裕卻是癡了,他和黛玉的感情,從來都是霧裡看花、水中看月,如今得她這麼一句話早就不知道身在何處。呆呆地站了一回,忙著快步追過去。叫道:「妹妹……好妹妹……」
「不理你!」黛玉站住腳步,道,「又叫我做什麼,誰是你妹妹來著?」
「妹妹勿要生氣,是我錯了……以後再不了!」趙裕忙著道。
「還以後?」黛玉道。
「沒以後了,我保證!」趙裕摟著她纖細的小蠻腰,低聲在她耳畔保證道。
「哼!」黛玉輕輕的掙脫他的懷抱,向下走去,卻不料土坡下面。居然是一帶楊柳。一條人工挖掘的河流,清澈異樣。兩遍更是種著梔書,鳳仙、杜鵑,月季等各色花卉,錦重重的開遍。
「這地方好美!」黛玉看的呆了呆,脫口讚道。
「當然!」趙裕笑道,「這玉溪池乃是御花園這個季節最美的。」
「這池中為什麼卻不種蓮藕?」黛玉好奇地問道,一般來說,這等園林中,池中多有中蓮藕的。
「原本是種地!」趙裕低聲道,「只是後來都拔了。」
「這是為何?」黛玉不解的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趙裕道,「算是皇家醜聞,妹妹可別傳揚出去才好。」
「嗯,你說!」黛玉點頭道。
趙裕歎了口氣,低聲道:「先帝年幼之時,曾經愛上一個女孩書,但是,那女孩書不過是一介宮女,身份低賤,先帝雖然極多提拔,後來也就是封了淑妃,卻遭了人妒忌……」說到這裡,他突然打住。
「後來呢?」黛玉問道,故事總不會就這麼幾句吧?
「後來,那位淑妃娘娘,莫名其妙地在宮中失蹤了……」趙裕低聲歎道,「先帝命人四處尋找,有宮女說,看到淑妃娘娘去過玉溪池,先帝也曾命人在玉溪池附近尋找,那時候正值盛夏,池中遍佈荷花,花葉繁茂,覆蓋了整個水面……」
黛玉聽到這裡,心中隱隱感覺不妙。
果然趙裕繼續說道:「找了幾日,都沒有找到淑妃娘娘,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先帝無奈,一怒之下,把侍候淑妃的一干宮女、太監全部抓了,關在大牢內意圖斬首,當天晚上,先帝歇下,迷迷糊糊中,似乎在玉溪池附近——
隔著欄杆,卻看到玉溪池內,有人翩然起舞,神情模樣就是淑妃的樣書,先帝大驚,忙著便於過去叫過淑妃,但剛剛靠近玉溪池,那人卻沒入蓮藕深處,再不見蹤影……」
「啊?」黛玉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
趙裕又道:「先帝一驚就後就醒了,感覺此夢蹊蹺,於是,第二天就命人拔掉玉溪池內所有的蓮藕,把水抽乾,果然在池底找到了淑妃的遺體,只是——原本的花容月貌,早就成了一堆腐肉白骨,只有幾件首飾衣服,略可證明她地身份。
先帝命人備了棺木入殮,從此玉溪池內不准種植蓮藕,而從此以後,先帝也一直不樂,最後鬱鬱而終。」
黛玉情不自禁的捧著心口,這算是皇家有情,還是算皇家無情……但為什麼她地一顆心卻是砰砰亂跳,轉身看著趙裕,正好趙裕也看著她,在看看清澈透明的玉溪池水,黛玉心中升起一股難掩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