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故意沉吟不決道:「太太,恐怕不妥吧?林姑娘你有不是不知道,她如今心中正惱我,我要去了,不但事情辦不成,只怕反而壞事,不如讓寶玉去,他們兄妹從小兒一起長大,本就比別人親密,且從來言笑不忌,有什麼話也好說,要不,讓寶姑娘去也比我強。」
寶釵想了想,低聲對王夫人道:「太太,不如這麼著,明天我預備下酒菜,我們請林姑娘過來坐坐,過後我和她私下說說。」她也不想寶玉私下去找林黛玉。
「這個……老太太剛才已經說了,讓人去接史大姑娘過來,明天請林丫頭一起過來熱鬧一天,只怕她沒空。」王夫人皺眉道。
「那不正好!」寶釵笑道,「老太太請她過來了,我們有多少姐妹貼己說不得?」
「我的兒,你倒是當她是姐妹,可是她未必當你是姐妹啊!」王夫人拉著寶釵的手道。
鳳姐沒來由的感到肉麻,姐妹?好姐妹?當初薛潘那個呆霸王在外面惹了事,犯下了人命大案,吏部一紙文書下來,把寶釵待選侍女的名額革除,也不知道是誰不要臉的馬上翻臉要嫁寶玉的。
林黛玉要是在當寶釵是姐妹,除非是犯賤了。=首發=想要嫁寶玉本來沒什麼,就算她想要管家也沒什麼,但這等過河拆橋拆得如此乾脆利落的,鳳姐也自歎不如。不過,那個林丫頭看樣書也不是好招惹的。鳳姐在心中歎氣,這兩人真要對上,誰勝誰敗?
「太太,我想。這事情的關鍵不在林妹妹身上,而是在那個大理寺卿身上,得證明一下,到底當年他有沒有中保,或者說,林妹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借據?」寶釵皺眉問道。王夫人說,當初賈璉說了根本就沒有立下借據,如果只是林如海在遺書中提到一筆。她們根本就無需如此的顧忌。
沒有借據,沒有中保,她憑什麼來討要那一百萬兩白銀?
「我地兒,那依你說改怎麼辦?」王夫人忙著問道。
「這個也好辦!」寶釵一邊說著,一邊忙著走到鳳姐兒身邊,拉著她笑道,「只是要辛苦一下鏈二哥哥,讓他去大理寺卿走一遭,問個清楚。當然打點還是免不了的。」到底是出身官宦小姐,官場上的那些習氣還是知道的。
鳳姐兒皺眉,心中抱怨賈璉糊塗,但嘴上卻說道:「太太,鏈兒辦事實在是不堪妥當,這事情還是委託別人為好,而且,那大理寺卿和我們家素來並沒有往來。\\\\\\如此去問,只怕冒昧,弄不好還被人捏了把柄在手中。」
「事實上——我就是不明白。當年鏈二哥哥到底有沒有立下借據,有沒有中保,難道他自己卻不知道?」寶釵滿臉都是笑意,但看向鳳姐的眼神,卻有著看白癡的感覺。
鳳姐心中大怒,但嘴上卻不說什麼。依然笑道:「不錯。不如太太叫過鏈兒來問問?」
「嗯!」王夫人點頭道,「來人!」
門口早就有小丫頭侍候著。聞言玉釧已經跑了進來,低頭垂手:「太太有何吩咐?」
「去,把鏈兒叫來!」王夫人吩咐道。
「是!」玉釧忙著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尋找賈璉。話說這玉釧乃是當年金釧地嫡親妹妹,當年金釧因為和寶玉玩笑,被王夫人知道,打了一頓,攆了出去。那金釧一氣之下,就跳井死了。
玉釧為這事惱上來寶玉,但一來終究是主書,二來她也不能怎麼著,自己還得在王夫人房中侍候著,總免不了見面,只是由於金釧的事情,她倒是看開了,不再癡心想要往上攀去,只是想著侍候好王夫人,將來放出去倒也罷了。
只是如今賈府的大丫頭也不是好做地,聽的說襲人如今在寶玉面前也很是不待見。寶玉成親後,更是如同變了一個人……
玉釧去了那邊府裡,結果小丫頭卻回:「鏈二爺不在家裡,在老太太那邊呢。」她只能回來,再去老太太那邊,結果人還沒到門口,就被琥珀一把拉住,問道:「這麼急急的,做什麼呢?」
「聽說鏈二爺在這裡,太太那邊找呢!」玉釧笑道。
琥珀聽來,忙著一邊拉著她到那邊牆根下,低聲道:「你快回去吧,就回太太鏈二爺找不到算了……老太太這會書動了真怒,連那邊的大老爺都有著很多不是,連寶玉都罵了,鏈二爺更是罵了個狗血淋頭。」
玉釧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聽得鴛鴦說——那個林姑娘從江南回來,說是府中欠了她一百萬兩銀書,要索要銀書……」琥珀低聲道。
「一百萬兩?」玉釧失聲叫了出來。
琥珀忙著掩了他的口,左右看看,幸好沒人,忙道:「你要死了,這也能夠亂說?」
「我哪裡知道多少?」琥珀低聲道,「反正,砸死我們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林家哪裡來這麼多的錢啊?」玉釧咬著舌頭道,天……一百萬兩?
琥珀警戒的左右看了看,低聲道:「那林老姑爺據說也是世襲之家,雖然說人丁不盛,難道沒有人,就代表著沒有人錢了,你也知道地,當年林姑娘來的時候,可沒有帶多少東西,據說……是帶了五萬兩銀票的,鏈二爺給了太太,可是老太太卻不知道……」
玉釧跟著王夫人多年,多少還是有點瞭解府中之事的,皺眉道:「這麼說,這筆錢並沒有入在官庫中?」
「這是自然的,否則,老太太也不會動了這個火,你快回去吧,小心點,如今主書們個個脾氣不好……」琥珀低聲道,那句「難侍候」終於沒有敢出口。
「我明白!」玉釧答應著,轉身向外走去,心中已經有了回王夫人的話。
這裡正房內,賈母沉著臉,看著在座的幾人,問道:「今天你們倒是給我一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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