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六百七十九回 洛陽迦葉寺
    ……陛下,這個佛門?

    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說道。

    「佛門就算了。」盧照辭擺了擺手,說道:「想來這次之後,佛門會有所收斂,再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了,說起來,佛門中也是有一些好的地方,但是卻不能太過了。這萬事都要頭有個度,若是超過了這個度,就不好了。同樣,我大唐想要抑制佛教也是要有個度,想以前的那樣的滅佛是不可取的。」盧照辭是清醒的,他知道一味的尊佛是不可能的,但是滅佛也是不可能的。佛在心中,百姓們需要一個寄托,所以才有了一個佛,滅掉佛,只會讓這些百姓們無所適從,既然如此,還不如不滅。

    「僕臣這就去傳旨。」秦九道不敢怠慢趕緊說道。

    「太子去了東都?」盧照辭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傳旨了,他知道該怎麼去做。我們要是干涉的太多了就不太好了。」一邊的秦九道聞言不敢出聲,他是沒有那個資格評論當今太子的。

    「倒是那個狄仁傑,倒是可以嘉獎一番。」盧照辭想了想,說道:「加封狄仁傑為武英殿大學士。賜紫金魚袋。」

    九道面se一變。狄仁傑已經是刑部左shi郎,如今刑部缺少尚書,可以說,刑部已經是狄仁傑說的算。再加上一個宣德殿行走,有了這個官位,足以讓他參與宣德殿內的一些決策,身著朱紫袍服,已經是接近宣德殿的官位了,加上一個翰林學士,幾乎就已經具備了加入了宣德殿的資格了,如今的武英殿大學士更是無限接近宣德殿大學士的位置了,仔細算起來,如今的狄仁傑才多大,恐怕比當年的陳光蕊還要進宣德殿。這個陞官速度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的。就是秦九道也有些暗自嫉妒比人。但是他知道盧照辭這是為盧承烈鋪道,而實際上,這個狄仁傑辦事也確實是有可圈可點的地方,否則的話,就算盧照辭再怎麼想提拔狄仁傑,對方若是沒有一點進取心,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公子,這如今的東都可比長安差不了哪裡去了。」洛陽朱雀大街上,兩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英俊的年輕人緩緩行走在朱雀大街上,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個孔武有力的下人打扮的人行走在身後。他們就是盧承烈和岑文本、長孫無忌三人。在處置好辯機的事情之後,盧承烈終於感覺到佛門的強大,加上辯機之死,更是讓他心中極為不舒服,第二天就與岑文本等人一起來到洛陽。一方面是為了散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視察一下洛陽的遷都情況,如今朝廷大部分閒雜衙門都搬了過來,就是皇宮中大部分宮女也都過來了,盧照辭的後宮極為簡單,多年都未曾招過秀女,所以宮女很少,嬪妃更是少了,搬起來很是方便。

    倒是宣德殿等衙門中文件甚多,搬起來極為耗費時間。

    「是啊!一朝國都所在,自然是有幾分氣概了。」盧承烈臉上頓時lu出一絲笑容來,洛陽城中一切,與他有這很大的關係,可以說是他作為太子期間所擁有的最強大的功績。

    「公子,你看那裡。」就在這個時候,長孫無忌指著遠處皺著眉頭說道。

    「佛寺?」盧承烈驚訝的望了過去,只見朱雀大街不遠處的地方,有一一個碩大的佛寺建在那裡,這個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盧承烈記得清清楚楚,在洛陽的規劃中,那裡應該酒樓和居住的民房,根本不是佛寺所在,但是如今卻有一個佛寺建在那裡,這讓他很驚訝。

    「岳父,我記得那裡應該不是佛寺才是啊!」盧承烈驚訝的望著岑文本說道。

    「看那琉璃瓦,嶄新明亮,應該是興建不久才是。」岑文本皺著眉頭說道:「怎麼這麼快就能建造出一棟寺廟來,看其規模,恐怕還是不小的,不下於長安的一些寺廟啊!」

    「這位老丈,請問那個寺廟是何時興建起來?居然如此的規模和氣勢?」這個時候,長孫無忌拉住一邊一個行走的老丈笑呵呵的問道。

    「回這位郎君的話,那是迦葉禪寺。前些日子才建起來不久。」那位老丈看了長孫無忌一眼,見他氣度不凡,不敢怠慢,趕緊彎腰說道:「裡面供奉的是孔雀明王菩薩,聽說當今太子乃是孔雀明王菩薩轉世,所以有位叫做大德的僧人就在洛陽城中建了這座寺廟,說是來供奉孔雀明王菩薩,一下子在朱雀大街上圈地百餘畝,哎!這下好了,也不知道拆了多少人家。」「聽說,這兒洛陽大街上的佈局不是太子親自定的嗎?怎麼會更改呢?」盧承烈臉se不好看,不由的冷哼道。

    「這位小郎君說的笑話,這孔雀明王菩薩是什麼人?那就是當今太子,給當今太子立個廟,莫說是朱雀大街上的一點地方,若是日後等太子登基了,這個寺廟就是將洛陽府尹的衙門給佔了,那府尹也不敢說話。」那位老丈掃了盧承烈一眼,不屑的搖了搖頭,說道!「誰敢擋太了的事情啊!看看,那寺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就建起來了,聽說有近十萬人無償給大德高僧蓋廟,才打開山門數日,就見香火鼎盛,有無數的僧眾、沙彌來到迦葉禪寺中,恐怕不久之後,這裡的和尚連少林寺都要比下去了。」

    聽了那位老丈的言語,盧承烈臉se氣的發青,雙目中儘是怒火,這個迦葉寺看起來是供奉孔雀明王的,看起來是用來供奉自己,但是自己現在有這個資格嗎?就算是有這個資格,或者是去什麼名山大11也可以,可是迦葉寺居然建在洛陽城中,不但破壞了原先的建築佈局,連累了數百戶人家遷徙,這就是勞民傷財了,更為重要的是,那些前來搬運工們為了搭建寺廟,居然是無償的,如今盧照辭興建東都,也是huā了大量的銀錢,到了自己興建一個寺廟居然是無償的,這種事情要是傳揚出去了,還指不定弄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這讓盧承烈很是尷尬,自己不過是對佛教有點興趣而已,如今民間卻大肆的興建佛寺,還有人居然供奉孔雀明王菩薩,若是以前,固然有人知道孔雀明王菩薩是何人,也頂多是寺廟中的一尊菩薩而已,頂多是在前面奉上一點香火而已,哪裡會像如今這樣,居然興建一個佛寺來供奉他。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若非自己是一個太子,何人前來供奉孔雀明王菩薩。盧承烈一想到這裡,面se頓時發紅,好像周圍有無數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

    「這個許敬宗,都說他是一個老狐狸,怎麼連這點事情都不阻止?」盧承烈不由的怪罪起許敬宗來。想那許敬宗來到洛陽,是代表宣德殿來安置已經到達洛陽的各個衙門的,按照道理,這裡的事情也是歸他管理的,可是他卻放任這個寺廟興建在朱雀大街上,這讓盧承烈心中極為惱怒。

    那長孫無忌好像也明白盧承烈的惱羞成怒一樣,朝那老丈拱了拱手,待老丈走了之後,才笑呵呵的說道:「公子既然知道許敬宗是個老狐狸,就應該知道此事的結果了,此事莫說是許敬宗,就是你舅舅我,也不敢不答應。現在世人都知道孔雀明王菩薩是什麼人,當今太子殿下是他的轉世,當今的太子是什麼人,那就是未來的皇帝,誰還會與未來的皇帝對著干的。許敬宗若是阻止了迦葉寺的興建,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的言官會參奏他,弄不好就是連太子殿下對他的印象也不好了。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許敬宗是不會做的,既然如此,也只能是聽之任之了,反正事後不得罪太子殿下就是了。」

    「真是一個老狐狸。」盧承烈冷哼道:「我大唐的官吏若都是如此,大唐能繼續繁榮下去嗎?真是荒謬。」岑文本和長孫無忌相視一陣苦笑,這種事情,放在誰也都會這麼做的,就是岑文本和長孫無忌也會如此,更何況是許敬宗了。

    「殿下,這寺廟倒是氣勢恢宏啊!」這個時候一行人逐漸走近了迦葉寺,這個時候眾人才看清楚迦葉寺的模樣,迦葉寺就是在朱雀大街上,靠近朱雀大街上是一個碩大的【廣】場,此刻【廣】場上停滿了轎子馬車等物,無一不是富貴之se,倒是很少有人貧民進入其中,這讓眾人很是驚訝。

    「岳父,不是說百姓們好佛,怎麼孤在這裡沒有見到一個貧苦的百姓呢?莫非洛陽中無貧民嗎?」盧承烈還沒有自大到認為大唐沒有貧民了。可是按照道理,進入寺廟的不但包括達官貴人,更多的卻是那些貧苦百姓們,他們更需要得到佛祖的保估,可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迦葉寺前並沒有多少的貧苦百姓。就算是有的話,臉上也不見有任何虔誠之se,反而還帶有一絲憤恨的模樣,讓盧承烈很是驚訝,就是身邊的岑文本和長孫無忌也是皺了皺眉頭。

    「這位小兄弟,難道這東都的百姓都不信佛嗎?怎麼我看這進入迦葉寺的大多是達官貴人,再不濟也是衣著不凡的人啊!」長孫無忌走到一邊在【廣】場上擺攤賣字的一個書生,笑呵呵的問道。

    「呵呵!菩薩也是認識銀錢的。」那書生掃了長孫無忌一眼,嘴角lu出一絲譏諷之se,說道:「老人家,你可知道這迦葉寺也是不好進的。

    沒錢是不能進這迦葉寺的。」

    「這佛門本就是大開方便之門,廣迎天下的信徒,如今怎麼叫做菩薩也是認銀錢的呢?」那書生話音剛落,身後的盧承烈就不幹了,怒氣沖沖的說道:「難道進這迦葉寺也需要銀錢不成?」一邊的岑文本也驚訝的望著這個書生,等待著他的回答。

    「呵呵!這位公子是說對了。進這迦葉寺每人要收五十文錢。」

    那書生掃了盧承烈一眼,說道:「你們知道五十文能幹什麼嗎?一文錢兩個大餅,五十文有的人夠好幾天吃的了。以前進城要收城門祝。那些人進城洛陽城,也只不過huā兩文錢而已,如今進一個寺廟卻需要五十文,試問這洛陽城內的那些貧苦百姓能進的了嗎?就算進去了,也得餓上好幾天呢?」

    「五十文?這麼多?」盧承烈三人聞言驚叫起來。

    「你以為這座寺廟是什麼地方?這裡面供奉的是佛門孔雀明王菩薩,且不說他的地位在佛門如何,更為重要的是他的另一個身份,知道當今太子嗎?他老人家是孔雀明王菩薩轉世。

    這裡雖然供奉的是孔雀明王菩薩,但是實際上,卻是供奉當今太子的。當今太子是什麼人,那是以後的皇帝。試問供奉未來的皇帝,祈求未來皇帝保估,沒有一點銀錢怎麼可以呢?」那書生眉宇之間充斥著一些不屑之se,卻是沒有發現旁邊的盧承烈臉上又紅又紫,神情卻是極為尷尬。

    「呵呵!難怪前來進香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們呢?」一邊的長孫無忌掃了盧承烈一眼,臉上lu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鼻是,這些人都是前來請孑罐明王保估的。」那書生搖了搖頭說道:「看看,不過短短幾日,這裡的香火就是連那些老寺廟都比下奔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大德高僧每天能進項多少。」「這大德禪師不是佛門高僧嗎?怎麼也喜歡這些銅臭之物呢?難道就不怕影響清名嗎?」一邊的岑文本有些好奇的問道。

    「高僧?還高僧呢?」書生嘴角的不屑之se更濃了,他偷偷的掃了四週一眼,然後才悄悄的對盧承烈幾個人說道:「你們大概是外地來的吧!在這個洛陽城,哪個不知道,其實這個大德和尚不過是少林寺的一個逐出山門的野和尚而已,至於那些監寺什麼的,大多是洛陽城的那些破皮無賴而已。你們想想,這些人能稱為高僧嗎?我還聽說,這裡面亂的很,有不少青樓女子都出入其中。」「荒謬。」盧承烈面se鐵青,冷哼道:「難道就沒有人管上一管嗎?真是無法無天了。」「那又如何?」書生冷笑道:「那些當官的根本不理睬這些事情,就算他們知道又如何,他們只要一個姿態,向太子殿下效忠的姿態就可以了。他們拜的也不是大德和尚,而是孔雀明王菩薩,拜的是當今太子殿下而已。至於這個大德和尚是阿貓阿狗的根本不在乎。至於其他的人要麼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勾當,加上這個大德和尚好歹也是出身少林,賣相也不錯,平日裡道貌岸然,活脫脫的一副高僧模樣,所以被他meng騙了,而知道這廝底細的又如何,他們祈求的是太子殿下的保估。

    至於其他的他們也是不管的。」

    「難怪如此了。」盧承烈雙目中寒光閃閃,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成了別人賺錢的噱頭了。當初他聽說有人將稱之為孔雀明王菩薩轉世的時候,他心中還是很歡喜,雖然他很在乎盧照辭的感受,但是心中的竊喜還是有的,但是如今他這種竊喜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憤怒。他此刻恨不得馬上就衝進這迦葉寺中,將那些欺世盜名的和尚們盡數拿下。

    「這些人的膽子可真大啊!」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說道:「難道許敬宗大人就不知道嗎?這樣做可是對太子殿下的聲望不利啊!」

    「許敬宗大人整日繁忙,哪裡知道這麼多。」書生搖頭苦笑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敢做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供奉太子殿下的,他有幾個膽子敢進去鬧事,告訴你們吧!如今洛陽城內的那些豪俠們只要惹了事情就往這裡面躲,那些衙役們都不敢進去拿人。那些達官貴人們他們是不敢惹,但是那些黎民百姓就要倒霉了。」

    「荒謬,大膽。」盧承烈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這些敗類們的保護傘了,這不但是自己的罪過,更是整個大唐皇室的罪過了。一想到這裡,盧承烈雙目氣的通紅。

    「根據本朝的律法,建立寺廟必須得到當地官府的批准。建這麼大的寺廟,朝廷難道就沒有人前來監督嗎?」長孫無忌掃了岑文本一眼。

    「監督?誰敢來監督?一句話,這裡供奉的是太子殿下。」書生冷笑道:「你看到沒有,那上面的幾個字?那是太子殿下親自書寫的,何人敢冒犯。」

    岑文本和長孫無忌聞言猛的一變,他們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這個時候仔細看了起來,忽然發現,那寺廟【廣】場上的石碑上寫著「迦葉寺」

    的三個字,而這三個字真是太子盧承烈的手跡。當下不由的朝盧承烈望了過去。

    「公子,這字?」岑文本有些緊張的望著盧承烈,忽然深深的歎了口氣。一看盧承烈這個表情就知道,這三個字肯定是出自盧承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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