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皇后娘娘離開了長安,哼哼,如今後宮之中,長孫那個賤婦為大。哼哼,她的兒子是太子,心中得意,哪裡曾經想到崔氏的心思。這些人表面上相敬如賓,實際上,哪個不是勾心鬥角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說道:「難怪著崔氏要離開長安,去江南散心了。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不在長安,去了江南,對於我們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老和尚忽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聲。
「大師,這是為何?」中年人顯然還沒有明白這其中的緣故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如今長安城中戒備森嚴,莫非大師有什麼妙計可是使的長安城內亂起來?」
「哼!蠢材。我們是要讓長安城亂起來,可是不要忘記了,我們最根本的是什麼,是要讓盧照應離開關中。只要他離開了關中,我們的機會就來了。」老和尚厭惡的掃了對面的中年人一眼,用鄙視的眼神說道:「如今在朝廷,盧照辭帶走了大部分的兵將,唯一有威懾力的,就只有盧照應了,只要盧照應離開了關中,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可是盧照應是不會離開關中的。」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此人對盧照辭甚是忠誠,儘管自己喜歡打仗,渴望上戰場與敵人廝殺,可是因為盧照辭的一張聖旨,就乖乖的留在長安,想讓這種人離開長安,恐怕是很困難的。」
「哼哼,以前是很困難的,但是現在嗎?崔氏卻給了我們這個機會。」老和尚得意的說道:「你想一想若是崔氏這個當朝皇后在江南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那該有何等的反應?」
「那自然是朝野震動了。」中年人面色大變,站起神來說道。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皇后若是出了事情,宣德殿的人固然倒霉,但是頂多也只是派遣一名官員前往,而不是讓盧照應前往。大師,此計還是不妥。」
「哼,若是將皇后圍困在某處。周圍賊兵甚多,城中岌岌可危,你說宣德殿的大臣們會怎麼辦?」大和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冷哼哼的說道:「朝中並無大將,更何況個此事關係重大,非盧照應不能出手。就是其他將軍,這個時候,也是不敢出手的,到時候,只要盧照應離開了關中,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調盧照應離開長安?如此倒是一個機會。」中年人雙眼一亮,朝大和尚拱手說道:「大師果真厲害,智謀之深,恐怕就是岑文本也甘拜下風,主公有大師這樣的人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啊?」
「彫蟲小技,彫蟲小技。」大和尚擺了擺手,哈哈大笑,只是笑聲之中充斥著一絲得意來。能想出這種計策來的人,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最起碼在己方陣營之中,還沒有人能想出這種辦法來的。
「只是,皇后身邊的扈從人員達千人之多,御林軍又是大唐的精銳人馬。要想將皇后圍困,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啊!」中年人搖了搖頭,道:「這該要動用多少人馬啊!大師,此計雖好,但是使用起來,還是要斟酌一二的啊。」中年人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一絲惋惜之色,這種計策是很誘人的,而且肯定會成功的,皇后娘娘被人圍困,在朝中無人領兵的情況下,盧照應這個做弟弟的,肯定會親自前往,盧照應離開了關中,對己方來說,將會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可是,如此一來,己方的人馬調動將會是一個相當旁的工程,所耗費的時間也是很多的,因為己方到底是在黑暗處,倉促之下調動起來,不但有被發現的危險,更為重要的是,將會使己方的力量分散,對以後的計劃也將會產生不利的影響。一想到這裡,中年人頓時沉默下來了。
「我們自然是不能動,因為我們的根基是在關中。」老和尚冷笑道:「但是我們不能動,並不代表著對方不能動,對方的根基可是在江南。你去問問那個傢伙,這些年來,他的手下發展了多少人,積蓄了多少的力量,不要告訴貧僧,連一個千人的御林軍隊伍都圍困不了。更何況,以有心算無心,還怕對付不了這麼幾個人嗎?哼哼,想要佔便宜,就要出力,半壁江山豈有那麼容易拿的。」
「大師所言甚是,我怎麼沒有想到對方了。」中年人面色大喜,拍手說道:「有對方出手,不但能消耗對方的力量,還能達成目的,哼哼,這次不怕對方不出手,還妄想著和主公平分江山,也不想一想,江山之主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主公,屬於前隋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他也是有天命的人物?」
「好了,不要說了,抓緊時間吧!一方面飛報主公,另一方面,命手下的人做好準備吧!」老和尚冷哼哼的說道:「還有武媚娘,此女一定要看好了。」
「大師,這武氏女主天下,不過是個讖語而已,意圖擾亂盧照辭的視線的。既然武媚娘已經被識破,留之何用,不如殺了算了。」中年人雙目中露出一絲炙熱的光芒來,拱手說道:「難道因為大師曾經教導過她幾年,捨不得殺嗎?要知道此女留著也是一個禍害,萬一哪一天將我們的消息洩露出去,那可就不妙了。」
「哼哼,他是主上的掌上明珠,你敢殺嗎?也許她就是日後的皇后娘娘,你敢殺嗎?」老和尚神情冰冷,冷冷的掃了中年人一眼,說道:「到時候,不要人還沒殺掉,自己的腦袋就掉了,別怪貧僧沒有提醒你啊!」
「呵呵!小人一時胡言亂語,胡言亂語,大師不要見怪,不要見怪,小人一定將武氏伺候的好好的。」中年人趕緊說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老和尚皺了皺眉頭,擺了擺說道:「日後這裡,非必要的話,不要到這裡來了,若是有計劃,貧僧一定會派人知會你的。」
「是,是,小人告退。」中年人不敢怠慢,趕緊拱手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密室之中。
「武氏女主天下,哼哼,電腦訪〕問W~AP。oO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老和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淡淡的說道:「天機是什麼,就是貧道我也猜不出來,更何況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老和尚摸了摸光頭,心中發出一聲長歎,好像自己的頭髮已經剃掉很久了,也忘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了,只記得現在自己是一個和尚。
「娘娘,還有半個時辰就可以到蕪湖了。」長江之上,旗幟飄揚,大船數十艘順江而下,旗幟上飄揚著一桿大旗,上面的「唐」字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金光。在大旗的一旁,還有一個小旗幟,上面繡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鳳凰,這是皇后娘娘的標誌,顯示著這個船隊正是前來江南散心的崔瑩瑩了。
「王將軍,多謝了。」崔瑩瑩身披大氅,臉上紅潤,望著江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為娘娘效勞,乃是末將的福分。」王笑面色黝黑,雙目中冷光閃爍,不亢不卑的拱手說道。
「聽說王將軍乃是武學第三期學生畢業?」崔瑩瑩轉過身來問道。
「是,得山長親佩七星寶劍一柄。」王笑雙眼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來,身形略帶自豪的挺了挺身子,頓時將腰間的一柄小寶劍露了出來,崔瑩瑩望了過去,果見對方劍鞘之上有七顆寶石閃爍著金光,成七星模樣,正是七星寶劍。
「不錯,不錯。」崔瑩瑩點了點頭,臉上的喜色更濃了,又說道:「你既然能得七星寶劍,在武學之中,也算是優秀人才,為何陛下沒有帶你去前線,反而將你留在御林軍中呢?本宮記得凡是武學畢業的學子,都必須到前線鍛煉一陣,充斥前線。王將軍為偏將軍,正好統領三千人作戰,依照王將軍的才能,建功立業也不是什麼難事,留在御林軍中固然是很威風,可是想建功立業就是很難了。」
「娘娘有所不知,末將是在出征之前成婚的,驃騎將軍說末將新婚燕爾,不能出征,就否定了末將的請求。」王笑臉上閃爍著一絲不甘來。
「哦,原來如此啊!徐世績倒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崔瑩瑩點了點頭,說道:「可惜了你這次立功的機會了,本宮可是聽說你的那些同窗們,在高句麗戰場大顯身手,領軍作戰,立下無數功勳,這次歸來後,封侯者不計其數。你可是失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了。」
「呵呵,護送娘娘也是一件大功勞。」王笑臉上露出一絲強笑來,說道:「再說陛下征戰天下,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土地尚未征服,末將知道在我大唐的西方和北方,還有強敵尚沒有征服,陛下雄才大略,我大唐國強民富,不久之後必定還會興起刀兵,到時候,末將再請命出征就是了。末將還乃年輕,機會多的很。」雖然如此說,王笑心中還是有一絲疙瘩,寒門子弟或是從文,或是從軍,都是擺脫自己身份的絕佳途徑,王笑得機會進入武學中,就是為了光宗耀祖而來的,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卻被自己浪費掉了,心中哪裡會好受的起來,說是日後等待征戰天下的機會,也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來。等到征戰的時候,自己和自己的那些同窗們,可是差了太遠了。一步差,步步差啊!王笑可是清晰的明白這種事情,只是在崔瑩瑩面前不好表現出來而已。
「呵呵,將軍放心,機會是有的。」崔瑩瑩好像看出了他心中的不甘一樣,笑呵呵的說道:「有大才的人,就不怕沒有用到的機會,想像大將軍李靖,原本不過是一個都尉,身具大才,卻是無人能用,只有遇到陛下之後,才能發揮其軍事才能,那個時候,早就已經過了壯年了。而將軍不過二十許,已經官居偏將了,日後,必定有機會的。」
「謝娘娘寬慰。」王笑趕緊說道。
「娘娘,有急報傳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宮女飛快的領著一個校尉前來,只見這個校尉面色冷峻,雙目中隱隱有陰霾之色,身著飛魚服,腰間挎著繡春刀,正是大唐的諜報組織錦衣衛。
「地支二十八號拜見娘娘。」只見那名錦衣衛從腰間取出一塊鐵牌,上面正是寫著地支二十八號得字樣。
「起來說話。」崔瑩瑩心中一動,揮了揮手,說道:「你有何事要面見本宮?」聲音雖然很是和善,但是聲音之中,卻充斥著一絲威嚴,到底是皇后,這種雍容華貴的氣息,是不可能改變的。
「娘娘,江南錦衣衛司接到探報說,在江南有大量的可疑人物聚集,現在正在朝蕪湖進發而來,錦衣衛司斷定,恐怕是有人對娘娘不利,所以讓小人前來,稟報娘娘,請娘娘繞道。」錦衣衛大聲的說道。
「可疑人物?你知道是什麼人嗎?」崔瑩瑩面色一變,江南一向是太平之地,何曾出現過這種情況的,皺著眉頭說道:「莫非江南有什麼天災**,導致百姓對朝廷不滿,或者是有官員對百姓欺壓過度,使的老百姓揭竿而起?你們江南錦衣衛為什麼不早日來報?江南出了這等大事,為何到現在才說?」崔瑩瑩聲色俱厲,鳳目中閃爍著威嚴,冷哼哼的望著眼前的錦衣衛。那王笑見狀面色一動,右手頓時落在腰間的鋼刀之上,一旦聽到崔瑩瑩有命令下達,隨手就能將眼前之人劈成兩半。
「娘娘,這些人潛藏的十分隱蔽,事先根本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走露,所以才會讓臣等無法辨明此事。」錦衣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讓我們走哪條道路?」崔瑩瑩掃了那名錦衣衛一眼,淡淡的說道。
「順江而下。」錦衣衛想也不想就說道。
「順江而下?」崔瑩瑩笑呵呵的說道:「若是本宮順江而下,恐怕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吧!這樣豈不是成了天下的笑話了嗎?」
「娘娘,小人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錦衣衛神情一變,但是很快又低下了腦袋。
「呵呵,你面容冷峻,身材高大而健壯,在人堆之中,一眼就能看的見,右手虎口之處有老繭,顯然不是普通之人。哼哼,你恐怕還不知道錦衣衛選擇人的標準是什麼吧!」崔瑩瑩冷冷的說道:「錦衣衛中人都選普通之人,能丟在人堆之中,也不會引起他人注意的,可是你卻不一樣,如此模樣,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人注意的,所以你根本不是錦衣衛。」
「殺!」那錦衣衛聞言面色一變,猛的從腰間摸出一柄短劍來,就朝崔瑩瑩刺了過去。
「賊子敢耳!」一邊的王笑早就準備多時了,一見對方有所行動,身形一動,頓時將崔瑩瑩擋在身後,腰間的寶刀順手抽出,就朝那名冒牌的錦衣衛斬了過去。
「留下活口。」身後的崔瑩瑩大聲說道。
「喝!」一陣寒光閃過,船頭頓時飛起一陣血雨,江面上飛濺起一陣紅光,船頭頓時出現一個無頭的屍首。
「請娘娘恕罪,末將收手不住,失手殺了賊人。」王笑跪倒在船頭,神情忐忑不安的說道。
「起來吧!這也怪不得你。」好半響崔瑩瑩才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若不是你,本宮就被這賊人所殺了。王將軍是有功無過,回頭本宮自然知會總參謀部給予你重賞的。」
「謝娘娘,末將不敢居功。」王笑面色一喜,趕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
「王將軍,你認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崔瑩瑩望著遠方,淡淡的說道:「對方想讓本宮順江而下,本宮卻想按照計劃的那樣,前往蕪湖,你認為呢?」
「娘娘聖明,對方想讓我們走長江水道,必然是在水道上埋下了重兵,更何況,我們行走在大江之上,行動起來,遠沒有在陸地上方便,對方若是不急死活,以水鬼死士鑿穿艦船,我們就會落入下風了。所以在陸地上遠比走水路要好的多。」王笑想了想,說道:「不過,末將以為最好知會蕪湖縣令,然後命江南行營前來支援。」
「如此也只能是如此了。」崔瑩瑩點了點頭,道:「還有一事,速速將此事報與宣德殿,讓諸位大人知曉,本宮想,對方此舉是有預謀的,不光是為了在這裡對付本宮,更重要的還是在長安。長安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
「是。末將這就去安排。」王笑點了點頭,卻是命人用飛鴿傳書,將長江上發生的一切告訴宣德殿不提。
且說大江之上,船隊繼續前進,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那王笑一邊指揮著出船隊,另一方面,卻是命人朝蕪湖縣發出懿旨,命其做好接駕的準備,以防備土匪再次前來襲擊護衛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