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聽到從俄國傳來的最新戰報,辰天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到。他起身走到窗戶旁,窗外的世界陽光明媚,在陣陣秋風的吹拂下,許多景物正在慢慢褪去那養眼的綠色,意味著豐收的金黃色正重新回到這片大陸。
就在這樣秋高氣爽的日子裡,民主俄國人丟掉了他們在西線的最後一個戰略據點——葉卡捷琳娜堡。從此,除了幅員遼闊的土地、連綿起伏的山巒和蜿蜒的河流之外,他們再無阻礙蘇俄軍隊東進的強力屏障,如果不能在冬天來到之前讓蘇俄軍隊停住腳步,民主俄國將很快成為一個純粹的歷史名稱。
「毫無疑問,這結果是讓人失望的!陛下!但葉卡捷琳娜這一役畢竟打破了蘇俄人在秋天結束戰爭的設想,自從蘇俄軍隊6月圍城到現在最終攻佔城市,血腥而慘烈的戰鬥持續了3個多月,且不說蘇俄軍隊損失了多少人員和物資,這樣的圍攻對於士氣的消耗也是驚人的!」
德國現任陸軍大臣、陸軍元帥、辰天的摯友奧利卡恩在一旁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辰天背著手繼續看著窗外,「這話說的不錯,可此役過後民主俄國軍隊的士氣恐怕已經降到了崩潰邊緣,索科洛夫和他的幾個主要將領的確有不錯的軍事才華,但就算是當年的亞歷山大也無法帶領一直既缺乏戰鬥精神又沒有士氣的軍隊打勝仗吧!」
「是啊!如果我們能出兵干涉就好了!」
從那種無奈的語氣裡可以知道,這位才華橫溢的陸軍大臣對出現一個統一而且強大的俄國也是十分擔憂的,沒人能夠否認,蘇俄軍隊的確比舊沙俄軍隊乃至目前這支民主俄國軍隊更具戰鬥力。
「遠東的戰事還未結束,一旦再出兵俄國……」辰天慢慢的搖了搖頭,就算他是這個國家權力最大的人,也無法違逆人民的意願,除非他決意用刺刀和警棍來統治這個國家,但那樣的話後果也是相當可怕的。甚至會出現某種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局面。
「不僅國會不會批准,民眾恐怕也不會!我們目前在民主俄國的志願兵已經達到27萬人,幾乎沒有多少增加的餘地了!可如果單純的增調物資的話,眼下這種局面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麻煩!真是麻煩!」
對於德國現在這種非常規的參戰模式,擁有一流陸戰指揮能力的奧利也沒有太多的辦法,想了好一會兒,他才提出一點算不上建議的建議:
「要不召開一次統帥部會議聽聽將軍們的意見?」
「你忘了上次討論這個話題的會議了?」
辰天很不情願的提起那次令人失望的會議,除他和奧利之外的名高級將領竟拿出來8種截然不同地方案。有地大方案下面還有若干小方案,而且個個都覺得自己的方案最有實施的價值。這些還只是單單涉及軍事地,如果將財政、外交大臣拉進來,會議恐怕會開的更叫人頭疼。按照辯證法來說,獨裁也有獨裁的優勢,民主也有民主的欠缺,至於君主立憲制,在某些方面也難逃其自身的先天限制。
奧利無奈的笑了笑,「看來只能寄希望於馮埃伯斯坦因男爵那邊了,但我估計要通過外交手段讓蘇俄人罷兵……難!」
辰天轉過身。「算了。今天就不說這個了!你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吧!和我一起去薩斯尼茨,去看一場空軍演習!」
「在薩斯尼茨舉行的空軍演習?」奧利低頭一想,「陛下說的是那個特殊聯隊……?」
「沒錯!」辰天肯定了對方的揣測。
「噢!」奧利倒也不繼續往後面說。
而是問道:「乘飛機嗎?」
「不,不坐飛機!」辰天往前一步伸出右手攬住奧利的肩膀,「這麼好的天氣,何不當成一次愜意的秋遊呢?麻煩的問題就丟給喜歡麻煩問題的將軍們研究去吧!我們的旅行專列已經準備好了,我還特意為你挑了一個女伴?」
「咳咳!秋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陛下……」奧利有些難為情的低聲說道,「下次出去能不能別叫上那位高貴的女伯爵,我對她實在是酬」
「哎,我說我的的陸軍大臣閣下!」辰天故意這樣稱呼奧利,然後反問道:「人家是不夠年輕呢還是不夠漂亮?還是脾氣不好?她可是自十六歲起就非常崇拜你這位出色的陸軍指揮官了!我告訴你哦……她的房間裡可擺滿了你的照片。我的大英雄!」
「可我對於婚姻這回事……」奧利憋紅了臉,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下文。
辰天其實很清楚,這位德國第一陸戰指揮官之所以到今天都未曾婚娶,原因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麼複雜,他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母親的背叛和父親的衝動最終徹底毀滅了這個家。儘管在辰天的照顧下奧利的仕途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甚至可以說這種經歷給了奧利從軍後獨特的軍事思維方式——快、狠、絕,也就是說他除了有敏銳的判斷力和獨到的戰術修養之外,還以行事果斷和不考慮個人感情因素而聞名。為了以小代價換取大勝利,他可以不惜採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豐富的想像力讓他總是能猜透對方的意圖,幾乎沒有什麼計策能夠誘使他上當,在模擬的戰場推演中,就連辰天也只有一成的機會在他身上佔到便宜。可是一離開指揮室和地圖、沙盤,呈現在人們面前的卻又是那個外表憨厚、性格隨和的奧利。
在這種雙面性格背後,奧利只願意將信任托付給自己最好的戰友和夥伴,對於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顯得異常反感。他本人到今天都沒有結婚不算,就算在一些社交場合,他也會盡量避免和女性聊天,也難怪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們會在私下裡笑稱他是「史上最害羞的元帥」。
辰天不是心理醫生,也找不到能夠解決奧利心病的醫生,所以也只好這樣不動聲色的幫他物色對象,看看有沒有哪位偉大的女性能夠改變他的看法,只是這個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現。至於他們剛剛說所的那位女伯爵,既不是別人的遺孀也不是有權有勢的女強人,而是普魯士伯爵弗勞恩德的獨生女兒羅蘭特。四年前,老伯爵因病去世,當時年僅21歲的羅蘭特順理成章的繼承下了其父所有的頭銜和財產,只是很不幸,老伯爵留下的財產僅是在勃蘭登堡附近的一處莊園、幾十個傭人以及二十萬馬克的股票,雖說至少是衣食無憂,可是和德國大多數伯爵相比,這位女伯爵的身家不免顯得有些寒磣。她之所以會和辰天扯上關係,完全是因為其母是辰天父親也就是普魯士親王的表親,也算是辰天的一門遠房親戚了。
雖然對羅蘭特的同行感到鬱悶,但一方面是自己的摯友兼最高領導發出的邀請,另一面又對那個號稱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特殊飛行聯隊抱有十足的好奇心理,奧利還是跟著辰天夫婦踏上了豪華而舒適的皇家專列。
看到自己的偶像兼大英雄同行,年輕女伯爵的開心溢於言表,和她年齡相仿的朱麗安娜也格外照顧這位性格隨和並且頗有學識的女伴,每當奧利想要偷偷扯開話題的時候,她總是機靈而又不令對方難堪的讓他和羅蘭特繼續交談下去,一邊是努力進行撮合的皇后,一邊是臉紅一陣白一陣卻又無處可逃的陸軍大臣,辰天有種重溫年輕時候那種輕鬆生活的感覺,雖然一路基本暢通無阻的皇家專列從柏林到呂根要花上好幾個小時,他卻一點兒也沒有旅途漫長之感。在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一行人甚至一邊欣賞海景一邊興致勃勃的爭論起哪種海鳥飛得最快。
「不是海鷗,絕對不是海鷗!我敢肯定!海鷗飛得雖然很遠,速度卻很慢!」朱麗安娜一臉認真的說到。
「應該是信天翁,對吧!親愛的陛下!」她說罷還轉過頭得意的問身旁的辰天。
「這個……」辰天聳聳肩膀,「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答案!如果柏林皇家學院的生物學教授在這裡就好了,他們一定知道!」
「是雨燕?」女伯爵的語氣顯得不那麼肯定。
「雨燕的確飛得很快,但它們不是海鳥!」經過兩位女士的一番折騰之後,奧利這時倒顯得很心平氣和了。
「嗯,雨燕雖然有很多種類,但我想大多數應該是陸地鳥類吧!」辰天努力的在腦海裡搜索和鳥有關的信息,但這顯然不像百度那樣輕鬆。
「啊……我想起來啊了,我曾經聽一位荷蘭海軍軍官說過,有一種長著紅色氣囊的海鳥飛得特別快,有時候比我們的水上飛機飛得還快!」朱麗安娜突然很開心的說到。
「哦?」辰天腦海裡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但離開那個通訊發達的年代實在太久,他怎麼也想不起更多的東西。
「水手們似乎叫它……叫它……」朱麗安娜也在努力的想著,但看起來一時半會是想不起來那種鳥兒的名字了。
突然間,辰天聽到了一種似曾相似但是又有很多年沒有聽過的聲音,是某種發動機的轟鳴聲但又和現在的內燃機不同,當那個詞從他腦海深處蹦出來的時候,他心裡禁不住一陣激動。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很快就要見到這個世界上飛得最快的飛機了,很榮幸,它們屬於偉大的德意志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