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威廉三世 寒冬 第四十六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
    德國,柏林。

    「老,我大了,哈哈哈!」

    德皇威廉二世爽朗的笑聲迴盪在皇宮裡。

    「陛下英明!」

    陪著皇帝玩牌的貴族們全都一臉崇拜狀。

    「嗯嗯,很好很好!再來一局!」

    自從一大早西線德軍攻破塞納河防線的消息傳來之後,皇帝的心情就非常的好,現在連玩牌的手風似乎也特別順。

    眾人玩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個內侍默默的走了進來,他徑直湊到皇帝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皇帝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儘管那個內侍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的動作上來看和皇帝的關係絕不簡單,而從皇帝的臉色來看,他帶來的絕不是一個好消息。這種事情對於長期在皇帝周圍打轉的貴族們來說再明白不過了,因此不等皇帝說話,這些人全都自覺的告退了。

    貴族們離開之後,威廉二世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普林斯受傷昏迷?怎麼會這樣!」

    內侍在一旁恭敬的答道:「回陛下,根據影子1號的報告,太子殿下答應接受被圍英軍的投降,接著他親自前往前線受降。這時我軍的一批戰鬥機意外的對準備投降的英軍發動了空襲,導致英軍與我軍發生交火。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為了保護太子而將其撲落馬下,在這過程中太子不幸受傷,目前太子仍在昏迷中。」

    「上帝啊!先盡快將太子運回柏林,召集全國最好的醫生為他治療!噢,我可憐的普林斯,皇后恐怕又要悲痛欲絕了!」

    雖然皇帝臉上的表情愈發悲傷起來,但他還是努力的梳理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試圖用自己敏銳的目光去看透這件事情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麼,但久久沒有想出什麼特別的東西。

    「影子2號那邊有什麼報告嗎?」

    「回陛下,影子2號那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內侍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嗯!量2號人物和法爾肯海因也沒有這個膽子故意傷害普林斯,不過還是讓影子1號徹底調查這件事情,如果讓我發現這裡面有任何人為的成份,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卑鄙的兇手!」

    「是,陛下!」對於皇帝的命令,內侍沒有絲毫的看法和意見,他就像是空氣,為皇帝傳達信息的空氣。

    大約2個小時後,這名內侍再次出現在皇帝面前,這次他帶來的是法爾肯海因和東普魯士親王的電報。總參謀長在電報中詳細的敘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並附上對肇事飛行員的臨時問訊結果,最後還特別提到普林斯沒有及時將英軍投降向西線總部報告的情況。

    東普魯士親王的報告內容與法爾肯海因的基本一致,他還在在表示遺憾的同時也替那些犯下無心之過的飛行員求情。

    「哼!這兩個人意見倒是很一致嘛!」

    儘管語氣有些不滿,但皇帝自認為還是很瞭解這兩個人的。東普魯士親王腦袋裡總會想出一堆古靈精怪的東西,戰術上也頗有過人之處,但在皇帝看來他的政治野心並不大,而且和普林斯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衝突和深仇大恨;至於法爾肯海因,雖然算得上老謀深算,但數十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加上這兩個人都是新近才調到西線的,「聯手作案」的可能性小到足以令皇帝放心,更重要的是影子1號的報告也證實了他們報告中提到的情況。

    「我可憐的普林斯,居然犯下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是誰讓他是我的兒子,而且又是這個帝國的繼承人呢?現在總要找個替罪羊吧,不然皇后和軍隊那裡也不好交待!」皇帝一邊在房間裡踱步一邊自言自語道,內侍還是靜靜的立於一旁。

    「對了!是那些該死的英國人,他們似乎總是跟我們帝國的繼承人過不去!上次是倫敦爆炸,這次是塞納河畔投降,他們越來越令人討厭了!」

    想到英國人,皇帝就非常憤怒,海峽對岸的親戚不僅在戰爭開始的時候就背叛了他,還要一次次想要謀害他的皇儲,這次若不是英軍向普林斯投降,後來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情,這一切都堅定了他要將這次事件的主要責任推到英國人頭上的念頭。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那些英軍官兵已經全部掛點,現在說什麼也是死無對證了,何況英國人在這件事情裡本來就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

    「我們要向世界各國宣佈,英軍在答應投降後又重新開火,導致了我國皇儲在受降時不幸受傷!不過暫時先不要對外透露普林斯的具體傷情,就說他受傷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吧!至於肇事飛行員,讓軍事法庭按照戰時條例對他們進行審判就好了!命令法爾肯海因加快西線法國戰場的進攻,我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他不能徹底掃平法國,總參謀長的位置就讓給更有能力的人吧!還有,讓提爾皮茲和海軍加強對英國本土的襲擊和封鎖,同時加快登陸英國的準備,我要在1個半月後看到我的士兵登上英倫三島!」

    「是,陛下!總參謀長還發來電報,請示太子治療期間由誰來指揮第5集團軍!」內侍在一旁提醒到。

    皇帝想了好一會兒,「呃……對了,興登堡將軍不是好幾次提到希望再次為國效力嗎?就讓他臨時指揮第5集團軍吧!反正他年紀也大了,對於普林斯對第5集團軍的指揮權也不會造成什麼損害!」

    「是,陛下!」

    第二天上午,德國政府有關皇儲普林斯在戰場上受傷的消息一出,幾乎整個世界都為之嘩然,德國軍隊和民眾更是異常群情激奮,他們對英國軍隊這種答應投降而又重新開火的行徑表示極大的憤慨,數百萬民眾更是走上街頭高呼反英口號,整個德國繼倫敦爆炸案之後又一次掀起了反英高潮。

    英國政府很快作出反應,表示英國軍隊絕對不會作出這種有辱國家榮譽的事情,英國政府將積極徹查此事,同時對德國皇儲的受傷表示深深的遺憾和惋惜。

    法國政府不久也發佈公告,表示沒有任何法軍參與此事,並祝願普林斯早日康復。

    法國,巴黎。

    「可憐天下父母心!」

    面對德皇所作的一切以及最新下達給西線的命令,辰天不禁感歎到。在他看來威廉二世或許算不上很英名的君主,但愛子之心卻是不輸任何人的。

    「保證皇儲絕對的繼承人地位,對於維持這個國家的安定也是非常有效的辦法!」

    法爾肯海因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卻像一根刺紮在辰天心頭一樣。作為第二順位的皇位繼承人,若是皇太子發生什麼不幸,他將眾望所歸的登上太子的寶座,然而皇帝現在的行動無疑是在宣佈,普林斯才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皇位繼承人。

    「皇帝陛下今年才55歲,現在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談論誰來繼承皇位似乎有些不敬哦!總參謀長閣下,我們還是談談那些飛行員的情況,以及皇帝陛下給我們擊敗法國的期限吧!」辰天無奈的轉換了話題,歷史上德皇是82歲才病逝的,若是等他自動退下皇位,恐怕還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法爾肯海因點了點頭,和大部分德國將領一樣,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涉足政治的人。

    「無心之失間接導致帝國的皇儲受傷,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恐怕要面臨牢獄之災了!」

    辰天只得在心裡苦笑了,可憐的紅男爵難道要就此失去稱霸歐洲天空的機會了?

    「總參謀長閣下,就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了?」

    法爾肯海因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這件事情已經交給軍事法庭調查和審判了,再說皇帝陛下的眼睛也還盯著這件事呢!那些飛行員對您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是啊!我相信我所認識的那個人,會是一個飛行天才。將他的才華埋沒在牢獄生活中,我實在於心不忍!」辰天覺得相比鄧尼茨等人,曼弗雷德的命運似乎總是多災多難,難道非要被火燒過才會出現鳳凰?

    「那只有相信我們的軍事法庭了!有罪的人始終難逃懲罰,無辜的人也不會被冤枉的!」法爾肯海因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更關心的是皇帝「一個月之內滅亡法國,一個半月之內登陸英倫」的命令。

    「雖然我們這次成功的突破了法軍塞納河防線,但霞飛還是帶著近一半的法軍撤向了法國南部!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還很艱巨!」

    兩人又回到地圖前面,失去塞納河屏障之後,一馬平川的法蘭西大地正等著德軍前去佔領,唯一令人擔心的,就是主力尚存的法國軍隊。

    辰天覺得很可惜,如果小毛奇一開始就認真執行「施利芬」計劃,在邊境就消滅法軍主力,戰爭或許已經結束了。現在,數百萬德軍卻不得不深入法國腹地作戰。不管法國人懂不懂老毛游擊戰「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精髓,他們的地下抵抗組織和游擊隊總是令人頭痛的。對於反游擊戰,辰天似乎就沒有太多好辦法了,若是像當年鬼子那樣搞個「鐵路為柱,公路為網,據點為鎖」的「囚籠」政策,然後隔三差五來個「清鄉大掃蕩」,辰天感覺自己倒真成「鬼子」了。

    「總參謀長閣下,您覺得打到什麼時候法國人才會投降,是某座城市的失陷,是傷亡到了某個限度,還是戰到最後一人一城?」

    法爾肯海因板著臉盯著那幅法國大地圖,打到哪裡才算是終點,法國西海岸?里昂?還是最南部的馬賽?他似乎也不太確定。

    「那要問法國人了!或許打到他們再也無法支撐下去的時候,他們就會投降了!」

    「我認為我們應該馬不停蹄的緊隨霞飛的潰兵向法國南部前進,絕不給法國人喘息之機!法國人真是太陰險了,就在我們大家為了太子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居然拋棄被圍的軍隊,帶著潰兵飛快的逃離戰場,看來他是有意在後面新建一條防線,我們絕對不讓他們將盧瓦爾河變成第二條塞納河。」

    想到強行渡河,辰天就有些心疼那幾百輛卡車,在得到新的卡車補充之前,很多士兵又要走路了,不少後勤物資也改由馬車來運送。如果到時候又要強攻盧瓦爾河,他可沒有那麼多卡車再來揮霍了,而且那裡也不適合玩煙霧彈,好消息則是法國人在塞納河防線丟失了絕大部分火炮,再想聚集這麼多火炮就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因此他們很難再故伎重施了。

    「嗯!第5集團軍的新任指揮官兩天之後就會抵達這裡,到時候我們再召開一次全體軍事會議,對各集團軍的下一步行動作出部署。在這兩天時間裡,各部抓緊時間清理戰場和休整吧!」

    法爾肯海因有些茫然,突破塞納河防線之後法國戰場形勢一片大好,現在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1月滅法國」看來是個令人不悅的緊箍咒。

    「興登堡將軍……」

    這位接替普林斯的新指揮官,也是辰天幼時的老師。當初興登堡來哥尼斯堡少年軍校給他們上課的時候還是個精力充沛的中年人,算算現在已經67歲了,按照原來的歷史,他應該還有20年可活。如果今後不那麼操勞的話,或許能夠活得更久。

    在興登堡抵達西線之前,第三次塞納河戰役已經徹底結束,戰果很快被統計出來,德軍以傷亡7萬3千人和損失飛機9架、坦克17輛、裝甲車28輛、卡車451輛、摩托389輛的代價,取得了斃傷法軍萬、俘獲27萬的巨大勝利,摧毀和繳獲法軍火炮3800門,9422名英軍士兵全部陣亡,至此法國大陸上不再有英國陸軍戰鬥人員。

    另外,約有40萬法軍在霞飛的帶領下成功向西南方的奧爾良地區撤退,奧爾良後面,正是盧瓦爾河。

    軍事法庭對於肇事飛行員們的審判也有了結果,下達進攻命令的中隊長被判三年勞役,參與進攻的飛行員服刑6個月,弗裡德曼男爵由於發現白旗而沒有向英軍射擊,並第一時間阻止其他戰鬥機繼續攻擊,因此被判1個星期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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