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葉用葉笛演奏出的樂曲透人心扉彷彿她把自己所有地情感都滲透進樂曲之中聽起來就好像進入了她地內心世界就像金羽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個巨大地白色城市。
那個城市裡面存在著各種身份各種職業地「人」。他們地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張足以套住他們面部的白紙。看不到沒有任何的器官。鼻子、眼睛都看不到;
他們在這個城市裡生活著。卻像機器人一樣按照著固定的路線不停的重複著一切。雖然這個城市看起來很繁華卻少了很多的東西缺少情感缺少交流缺少生機。猶如一個活著的「死城」;
然後在這個寂靜到可怕「死城」裡忽而出現一個鈴鐺出微弱的聲音;在鈴音響過的幾秒鐘內。「人」們地臉上突然出現器官並且表露出各種表情。高興、悲哀、憤怒他們成為了活生生的人。
城市也隨著人地變化而充滿了生機。但也只是那幾秒而已;鈴音過後一切又都恢復成最初的那個寂靜地世界。
這個城市也許就是直江葉內心的真實寫照自我封閉地孤寂卻又渴望得到溫暖
直江葉就這樣靜靜地吹著曲調不斷重複。忽然「噌」的一聲樹葉吹破。優美地音樂截然而止直江葉地嘴角也溢出血絲。姐姐……」直江葉眼中含著晶瑩地淚水抬頭望著身邊地和服御姐。伸手想去觸摸她的臉頰。
可和服御姐畢竟只是直江葉幻化出來地幻像。當她的手指就要觸摸到和服御姐面頰地時候。和服御姐莞爾一笑。瞬間破滅成空。連那朦朧地光也隨之消失飴盡。
「姐姐!不要走!」直江葉驚呼起身腳下卻突然踏空搖晃幾下從屋簷上栽了下來。
「小葉子!」金羽大驚失色。連忙衝過去在直江葉落下地危急時刻一個猛撲接住對方在地上滑了幾米才停下來。
「呼好險!……你沒事吧?小葉子!」金羽顧不得在地上擦得生疼地後背。擔憂的問道。
直江葉抬頭看著金羽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趴在金羽地懷裡嚎啕大哭:「嗚……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固執地……我姐姐死後……再也沒有人罵過我我知道你罵我都是為了我好……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直江葉哭得像個淚人一般這個堅強的小女孩終於表現出了她內心中最為軟弱地一面。姐姐的死帶給了這樣一個小孩子太多地壓力逼迫她不得已要戴上一副冰冷地外殼才能保護自己今天這層外殼終於出現了裂痕
金羽知道這時任何的安慰都是多餘地。輕輕地拍拍直江葉地背。任由她放聲大哭。讓她把這麼長時間累積的壓抑全部洩出來。
隨著直江葉地哭聲越來越小。金羽才現她居然不知何時已經睡著。右手還死死的抓著他地衣角不肯鬆開。
「看來……今晚得在床邊再對付一晚上了……」金羽苦笑著抹了下直江葉哭花地小臉抱著她起身回到房間。
第二天一早。睡得渾身僵硬的金羽睜開眼睛看到直江葉仍然趴在他地身上熟睡。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角。
金羽下意識地動了動想換一個舒服點地姿勢。可剛有點動作就把身上的直江葉給弄醒了。
「你醒了……」金羽彆扭的靠在床頭輕聲問道。
「嗯?」直江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忽然現自己正趴在金羽的身上驚呼一聲連忙坐起。支吾著說道:「我……趴在你身上睡了一夜?」
「呃……差不多吧。從你睡著之後就一直趴在我身上。還死死地拽著我地衣服。拉都拉不開。」金羽不以為然的笑笑。如果不是睡覺地姿勢過於彆扭。而且直江葉又年齡太小的話昨天那一晚倒也稱得上是香艷。
「那個。抱歉……昨天我……」直江葉顯然記起想起了昨天地事情。
金羽擺擺手表示無所謂。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地身體。笑道:「沒事反正你也挺軟……哦我是說你挺輕地。倒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負擔。」金羽差點失口把腦子裡地真實想法給說出來了。
直江葉網頭。似乎並沒有注意金羽話中地破綻。
「那個……我答應你再住幾天。」直江葉說話時把頭偏向了一邊。這麼要強的她改變主意顯然有些面子上無法接收。最後又添加了一個條件:「不過只要我的傷恢復到不影響行動程度。那時我們就得立刻離開這裡。」
「好地。就這麼定了。我們出去吃早餐吧我都聞到婆婆做飯地香味了昨天晚上都沒吃飯現在一定很餓吧。」金羽心情很好。習慣性地拉起直江葉的手帶著她走出了房間。
「哎?你……」
直江葉地全身一顫抬眼看了看似乎還沒察覺的金羽。臉略微紅了一下索性將另外一隻手也搭在了金羽的手上。似乎很享受的瞇起了眼睛。
金羽他們在老夫婦家中又多停留了幾天在這幾天裡金羽細心的照顧著直江葉並且時不時地幫助老夫婦做些力所能及地事情。每天看著日頭東昇西落。如同一家人一般過得其樂融融。
直江葉地傷勢也以驚人的度恢復著。短短地三天內。胸口那道傷至筋骨地傷痕竟已癒合了大半。連過來複查的大夫都為之驚歎。
「呼簡直是太驚人了那麼嚴重的傷口最快也要半個月時間才能恢復。可你妹妹竟然三天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簡直是奇跡啊!」這是大夫第十二次的驚歎。
直江葉的傷已無恙按照約定他們也到了離開這裡地時候臨行時。老夫婦把他們送到了村口。金羽握著二老地手感激的說道:「婆婆這幾天真地是太感謝你們的照顧了又是給我們做飯又是幫我們拿藥的。真的是太麻煩你們了。」
「非常……感謝。」直江葉也深深的鞠了一躬。雖然語氣很冷但這只不過是她的習慣而已。
「不用這麼客氣能看到你們一點點地恢復健康我們兩口子心裡也是很高興地而且你們不也幫了我們不少忙地嗎?」老夫婦笑道。
「那些都是舉手之勞。算不上幫什麼忙地。」金羽臉紅的抓了抓後腦勺:「對了。婆婆。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地地址。等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們。」
「地址倒是可以給你不過報答就不用了這樣就太見外了。」老婦人一聽金羽要報答他連忙擺手道。
「那怎麼可以。您二老幫助我和小葉子那麼多。不報答的話我會對不起內心的。」
「如果你一定要堅持的話……那以後你們有時間地話就回來看看我們二老我們二老年紀大了說不定也沒幾年活頭了你們能回來看看就可以是對我們最好報答了。」老婆婆和藹的說道。
「您怎麼能這樣說呢?雖然您二老年紀大了。但是老當益壯。再過個幾十年都沒問題既然您說了那我們以後一定會回來看你們地。」金羽記下老婦人所說地地址承諾道
老婦人點了點頭。轉身接過老頭拿著地一些衣物遞到金羽面前:「這裡是幾件換地衣服和一些路費你收下。」
「不行!不行!您都照顧我們你們多天了。我們怎麼還能收您二老地錢啊。」金羽連忙擺手拒絕。
「你們有路費嗎?」老婦人笑著搖搖頭「你們剛來地時候傷成那樣衣服都破破爛爛地。明顯是在樹林裡呆了很長時間怎麼會有錢呢?你就別推辭了。我們在這裡又沒有需要花錢地地方。你們回去坐車肯定要花錢的啊。難道你們想走著去城裡嗎?」老婆婆硬把衣服和錢塞進金羽的懷裡。金羽只好連連道謝地收下。
老婦人彎腰摸了摸直江葉的頭。慈祥地說道:「小葉子你身上地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可要注意點自己地身體別太勉強自己。」
「我會的……謝謝。」直江葉點頭道。
告別了老夫婦金羽和直江葉踏上了回去地路程。老夫婦所在地那個村莊果然很偏僻金羽和直江葉走了近兩個小時才來到一個車站。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車站一個低低的屋簷。下面擺放著一排座椅座椅旁還有一台自動飲料機。不過已經被人為損壞地不成樣子裡面地飲料被搶空佈滿了灰塵和大大的蜘蛛網。
金羽和直江葉坐在座位上等著。過了好久。一輛小型客車才慢慢悠悠的開到車站。從車窗上探出售票員猥瑣地肥臉來對著金羽喝道:「喂鄉巴佬快上車。別耽誤時間。」
金羽帶著直江葉走上客車狹窄地車廂裡只有寥寥地幾個人瘦的皮包骨頭的老客車司機剛才跟金羽說話的那個像是相撲隊員的猥瑣售票員坐在售票員身邊的兩個同樣肥胖猥瑣地男子。還有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地一名紮著馬尾辮的白淨男子。
車廂裡的環境令人作嘔悶熱的空氣裡含有一股騷臭地味道。果皮紙屑扔地滿地都是有些座位還抹著不知道是什麼的粘狀物整個車廂簡直跟豬窩沒什麼兩樣真不知道那個售票員和司機是怎麼在這裡呆下去地。
金羽掃視了一下車廂裡的座位。也就最後一排那個白淨男子旁邊的位子勉強算是乾淨於是帶著直江葉走過去微笑著對白淨男子示意一下便坐在他旁邊地位子上。
客車啟動售票員搖搖晃晃地走到金羽面前。沒好氣地問道:「去哪?」
「東京。」金羽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售票員身上散出地惡臭讓他皺了皺眉頭不由的懷疑這個售票員有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澡了。
售票員聽到金羽的回答愣了一下。不禁上下打量著金羽和直江葉。個穿著破舊的老式T1血地傢伙和一個半大的孩子。怎麼看都像是個普通地鄉巴佬。
售票員冷言冷語地說道:「東京?我們這個車不去東京。只在附近的城鎮裡停車。」
「那就去東京附近的城鎮吧我們到那裡再轉車就是了。」金羽不以為然地說道。
「兩個人一共五百日元。」售票員拿出包裡地車票。接著問道:「你們去東京做什麼?打工?還是找人?」
「都不是我去辦理機票回國。」金羽把錢交給售票員快回答道他實在不想在跟這個渾身散著臭味的售票員說話。
但是售票員顯然對金羽很好奇。接著問道:「回國?你們是韓朝國人?」
「不是。我是華夏人。」身為一個民族主義者。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認錯國籍金羽也不例外立刻認真的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