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賓館舒適的大床上,王思宇倒有些失眠了,眼前一直晃動著寧露的面孔,不可否認,隔壁這位高貴典雅,美艷迷人的靚麗少*婦,對他而言,有著某種異乎尋常的吸引力。
自從在飛機上見了第一面,王思宇就已經為她的儀容氣質傾倒,心生愛慕之意,只可惜,對方的身份地位極高,讓他這位色膽包天的花花公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且不說牽涉到了陳家與寧家,單單是被寧霜知道,也會搞得不可收拾,那個脾氣火爆的悍妞,若是發作起來,只怕沒人能約束得住,她既然敢拿槍指著陳啟明的頭,對待自己,更加不會客氣。
更何況,這裡也牽涉到政治,搞不好,會讓整個於系都變得極為被動,畢竟,他與寧霜的婚事,本身就帶著政治聯姻的性質,其影響極為深遠。
於春雷雖然從未挑明,但王思宇非常清楚,他也需要來自軍方的支持,惹惱了寧凱之,以前的諸多努力,都將化為烏有,甚至會有反目成仇之憂。
「不行,絕對不行,這個女人是不可以碰的!」黑暗之中,王思宇歎了口氣,打開壁燈,掀開被子坐起,抬腕看了下表,已經接近凌晨了。
此時,卻依然睡意全無,他摸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信手翻著頻道,最後,將畫面停留在一個脫口秀節目上,點了一顆煙,心不在焉地觀賞著。
電視屏幕裡,一個衣冠楚楚的美國男人,正在發表著宏篇大論,其中,竟然涉及美國高額國債的議題,在美國國債的所有購買國家裡,中國高居榜首。
在那位美國人看來,美國欠下的債務,根本就不需歸還,也沒有辦法償還,美國總統絕不會拿著納稅人的錢,去取悅中國領導人,因為選民是不會答應的,至於中國人能否答應,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了,只要美國能夠保持軍事上的領先地位,一切問題都好解決。
「無恥!」王思宇皺起眉頭,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又耐著性子看了三五分鐘,便把電視關掉,穿上衣服,推門走了出去,乘坐電梯,來到樓下的酒吧,坐在角落,招手叫過侍應生,點了一杯.beach,拿起杯子,細細地品了起來。
酒吧裡人不多,幽暗的燈光下,十幾位膚色不同的旅客,散坐在暗紅色的沙發椅上,輕聲交流著,調酒師已然昏昏欲睡,CD裡放著唯美單曲,《魔鬼與天使的對決》,那純淨而甘甜的聲音,在耳邊輕柔地迴盪著。
「嗨,先生,能請我喝一杯嗎?」一個打扮時髦的白人女孩走了過來,逕直坐在他的對面,掏出一顆煙點上,皺眉吸了一口,把淡淡的煙霧吹到王思宇的臉上,嘴角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王思宇微微皺眉,抬眼打量著這人,卻見她身材高挑,面容清秀,頗有幾分姿色,美中不足的是,她右側的顴骨上,還帶著明顯的淤青,似乎不久前被人打過,眼神裡透著些許的頹廢。
「可以,很高興見到你。」王思宇點點頭,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極為紳士地做出手勢,和女孩打了招呼。
「謝謝,我也是。」女孩微微一笑,點了杯雞尾酒,用手摸著顴骨,聳聳肩膀,有些自嘲地道:「半個小時前,被從家裡趕出來了,那個混蛋,真是過分!」
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看出來了,你的情況好像很糟,需要什麼幫助嗎?」
「這麼說,你想幫助我?」女孩把手指放在唇邊,眨眨眼,嫵媚地笑了起來。
「那要看你需要什麼了。」王思宇笑笑,把杯子放在嘴邊,輕輕啜了一口。
女孩摸了下肩頭的吊帶,拿起晶瑩剔透的杯子,望著紅褐色的液體,淡淡地道:「我現在需要一個能過夜的地方,只需要一晚。」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抬頭注視著王思宇,眼神裡充滿了誘惑,半晌,才撐開紅唇,緩緩地道:「當然,如果你能額外支付八百美元,我不介意做些特別的服務,不過,要戴上套套,我可不想因此意外懷孕,生出一個混血兒童,那樣,可就糟透了。」
「小姐,你經常這樣招攬生意嗎?」王思宇皺起眉頭,有些不客氣地道。
女孩卻不生氣,而是端起酒杯,晃了晃,極為優雅地粘在唇邊,抿了一口,搖頭道:「先生,你大概誤會了,我雖然失業大半年了,但從未做過皮肉生意,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個意外,我現在很沮喪,真的很沮喪,他太讓我失望了!」
「明白了。」王思宇點點頭,有些同情地望著她,好奇地道:「那人是誰,你的男朋友?」
「就算是吧,準確地說,是前男友,一個令人厭惡的醉鬼!」女孩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把杯子放下,用手摸著顴骨,有些傷心地道:「一定很難看吧,真是糟透了,或許,在那個傢伙發瘋的時候,我真不該頂嘴的。」
「還好,沒那麼嚴重!」王思宇笑笑,從口袋裡摸出錢包,抽出幾張美鈔丟在桌上,輕輕推過去,微笑道:「我那裡不太方便留宿,不過,還是希望能幫到你。」
女孩沒有去碰桌上的錢,而是皺眉望著他,緩緩地把酒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向左側努努嘴,意味深長地道:「先生,我可不喜歡施捨,如果臥室裡不方便,可以去旁邊的洗手間,那裡沒人,也許會更加刺激。」
「不必了,我對做那種事沒興趣。」王思宇淡淡一笑,閉了眼睛,斜靠在沙發上,跟著音樂的旋律,用腳跟輕輕打著節拍。
「好吧,這錢算是借的,改天再還給你。」女孩有些失望,拿起桌上的美鈔,轉身走了下去,離開酒店,鑽進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裡,衝著身側一位身材健壯的中年黑人搖搖頭,歎了口氣,輕聲道:「搞砸了,沒有上鉤,那傢伙說了,他對做那事兒沒興趣!」
「什麼,沒興趣?」中年黑人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連連搖頭道:「怎麼會?我們看過他的日記,他現在空虛得很,正在四處覓食,嘿,嘿,我說寶貝,他到底是對做那事兒沒興趣,還是對你沒興趣?這可是兩回事!」
「見鬼!我怎麼會知道,你該去問老約翰!」女孩顯得心情極為糟糕,拿手指了指發青的顴骨,惱怒地道:「這個破方案,簡直是糟糕透了,被打成這樣,還能勾引到誰?」
中年黑人咧著大嘴,呵呵地笑了起來,點頭道:「下手是重了點兒,主要是怕引起懷疑,這樣看起來,會顯得真實一些,不過,也許是頭兒想多了,你知道的,他總會靈機一動,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餿主意,沒辦法的,他經常這樣,幾十年來,從沒變過,哈哈哈……」
「簡,你的笑聲真難聽,趕快閉嘴!」女孩按下車窗,探頭望向酒店,皺眉道:「這傢伙不過是個普通官員,又沒有軍方背景,需要這麼做嗎?」
中年黑人哼了一聲,往嘴裡丟了一個泡泡糖,含糊不清地道:「頭兒說了,要解決中國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解決那五百多個特權家庭的問題,在那些人裡,這小子排名靠前,也許,再過十幾年,就能派上大用場,這可是條大魚,真能釣到,頭兒也許會得到一枚特別勳章,冷戰時期才會頒發的那種,他做夢都想要的!」
「既然是條大魚,那更應該下些功夫,至少,也要給他個處孩把車窗按下,向外啐了一口,忿忿不平地道。
「處.女?」中年黑人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笑著道:「想在中情局裡找到處.女,比在雞窩裡摸出大象還要困難十倍,說真的,中情局也許什麼都不缺,就缺處.女!」
女孩轉過頭,悶悶不樂地道:「說老實話,我可不喜歡這樣的差事,難道除了出賣屁股,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真是受夠了!」
「除了色誘,還能有什麼好辦法?要知道,他們現在很有錢,比我們美國還要有錢,現在美國人談論最多的,就是該如何討好我們最大的債主,免得被追在屁股後面要債,也許,我們應該把夏威夷打折賣給他們,不是嗎?」中年黑人又咧著大嘴,呵呵地笑了起來。
女孩瞪了他一眼,搖頭道:「別笑了,回去吧,但願老約翰沒有喝醉,不然,又該大發雷霆了!」
「不用擔心,寶貝,他準備了幾套方案,肯定能把那小子拿下來,他逃不掉的,我發誓!」中年黑人笑了笑,把車子拐到路上,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個小時後,王思宇離開酒吧,返回房間,躺下之後,仍然覺得有些好笑,似乎,自己身上的桃花運,在國外依然能夠發揮效用。
只可惜,他現在的眼光變得越來越挑剔,除非那種禍國殃民的尤物,否則,倒激不起多少情.欲了,這其實也不見得是件好事,起碼,少了許多獵艷的快樂,當然,最終促使他下決心拒絕的,還是套套的問題,他做那事兒,從來不戴套。
胡思亂想間,無邊的睡意襲來,他抱著枕頭,很快進入了夢鄉,天快亮時,卻做了個極為荒誕的夢,在夢裡,他與寧霜牽著手,行走在大紅地毯上,步入婚姻的殿堂,兩旁的嘉賓起立鼓掌。
正挽著手臂,接受眾人的祝賀時,屋子裡忽然一亮,轉頭望去,寧露卻突然出現在門口,她身上也披著婚紗,手裡捧著鮮花,快步奔了過來,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喃喃地道:「宇少,宇少,你答應過的……」
「我答應什麼了?」王思宇心裡有些糊塗,嘴巴卻不受控制地道:「沒錯,露露姐,我喜歡的人是你!」
剎那間,屋子裡像炸開了鍋一樣,眾人顯然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都吃驚地望著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正不知所措時,寧霜卻羞憤難當,拔出手槍,對準了他的腦殼,絕望地叩動了扳機,伴著『砰』的一聲巨響,王思宇的身體在床上彈了兩下,猛然坐起,卻已是冷汗淋漓。
「搞什麼,演的這樣逼真,連音效都出來了!」呆坐半晌,王思宇終於回過神來,抬手擦了把冷汗,揉著有些發麻的太陽穴,苦笑著搖搖頭,下床後,來到窗邊,拉開厚厚的窗簾,伸了個懶腰。
不經意間,卻忽然發現,旁邊的弧形露台上,寧露穿著雪白的吊帶裙,默立在欄杆邊,雙手捧在胸前,粉唇微動,似乎在虔誠地禱告,她那纖細柔美的嬌軀,沐浴在如水的晨光之中,而那張牛奶般白皙的俏臉上,竟透著聖潔的光輝,彷彿天使般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