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喊!」周媛微微蹙眉,鬆開檀口,沒好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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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登時閉了嘴,用力點了點頭,一臉誠摯地解釋道:「周老師,我睡著時,雙手的確都在裙子外面,什麼時候溜到裡面的,我真的不清楚,這絕對是意外」
周媛漲紅了臉,瞪著王思宇,頓足道:「別狡辯!」
王思宇耷拉著腦袋,滿臉無辜地望著她,輕聲道:「下次不敢了,周老師,嗚!」
周媛蹙著秀眉,拉過王思宇的手臂,很用心地在上面咬了五個牙印,這才心滿意足地鬆了手,淡淡地道:「好吧,我相信你是一時糊塗,這次就原諒你了。」
王思宇如遭大赦,把頭點得如小雞啄米一般,伸手撫摸著胳膊上的牙印,呲牙咧嘴地道:「周老師,你放心好了,下不為例。」
「知道就好,你也沒有下次的機會了。」周媛冷哼了一聲,恨恨地瞟了他一眼,轉過身子,把簾子挑開,裊娜地走了出去。
王思宇也鑽出帳篷,見她曼妙的身姿,向晨霧繚繞的江邊走去,竟有種說不出的美態,心中一蕩,伸出胳膊,低頭盯著上面淡淡的五環圖案,皺眉道:「周老師,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呢?」
幾分鐘後,俞漢濤鬼鬼祟祟地溜了過來,悄聲道:「怎麼樣,順利嗎?」
王思宇擺了擺手,愁眉不展地道:「別提了,碰了一鼻子灰。」
俞漢濤有些同情地望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寬慰道:「別灰心,慢慢來,女人如茶,泡開了才好喝。」
王思宇呵呵一笑,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皺眉吸了一口,笑著問道:「俞書記,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啊,搞得怪嚇人的。」
俞漢濤尷尬地笑了幾聲,拿手搔著頭髮道:「買到假藥了,好像出了副作用。」
王思宇咧了咧嘴,低聲道:「老俞,適可而止,別玩命啊。」
俞漢濤歎了口氣,悻悻地道:「真是老了啊,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要想重振雄風,只能想點別的辦法。」
王思宇微微一笑,撣了撣煙灰,望著江邊亭亭玉立的婀娜倩影,悠然道:「俞書記,閔江的早晨真美啊。」
俞漢濤轉過身子,順著王思宇的視線望去,啞然失笑道:「是啊,江美人更美。」
王思宇負手而立,望著霧中香嬌玉嫩的窈窕佳人,陷入沉思之中,久久沒有說話。
早飯過後,江面上的霧氣漸漸散去,四人漫步在江邊的沙灘上,一輪火紅的旭日自東方升起,照得水面上流光溢彩,瑰麗旖旎。
周媛停下腳步,眺望著遠處的風景,轉過身子,拂了拂風中飄揚的秀髮,淡淡地道:「梁姐,咱們幾時回去?」
梁桂芝笑了笑,輕聲道:「下午吧,吃過午飯再走。」
周媛微微蹙眉,躊躇道:「要不我先回去吧,那邊還有些事情要打理。」
梁桂芝猶豫了下,轉頭望了王思宇一眼,就笑著道:「媛媛,讓王書記陪你一起回去吧,我和老俞要在島上多呆會。」
王思宇嗯了一聲,點頭道:「也好,我剛巧也要去趟診所,包紮一下。」
梁桂芝怔了怔,皺眉道:「王書記,你怎麼了?」
王思宇笑了笑,敷衍道:「昨晚不小心,好像被蛇咬了胳膊,不過幸好沒出血。」
周媛俏臉緋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別胡說,島上哪裡有蛇。」
俞漢濤湊了過來,一臉關切地道:「怎麼剛才沒有講,傷得重不重,快讓我看看。」
王思宇嘿嘿一笑,把手背到身後,搖頭道:「沒關係,不用看了。」
梁桂芝品出味來了,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她伸手拎著俞漢濤的耳朵,把他拉到遠處,輕聲道:「看什麼看,你又不是大夫,別亂摻和。」
俞漢濤這才緩過神來,望著前面的兩人,遲疑地道:「美女蛇?」
梁桂芝哼了一聲,拿手指在他額頭上戳了戳,悄聲道:「你這榆木疙瘩,總算開竅了一回。」
俞漢濤揉了揉額頭,忿忿不平地道:「這也叫碰了一鼻子灰?王書記口風可真緊,連我都瞞著。」
梁桂芝睨了他一眼,恨恨地道:「哪個像你,竟幹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昨晚的糗事都被人發現了,讓我以後怎麼抬得起頭來。」
俞漢濤吶吶地道:「不用擔心,王書記不會講出去的。」
梁桂芝歎了口氣,想起昨晚的情形,猶自感到羞憤難當,抬腳就在俞漢濤的**上蹬了一下,低聲道:「你這死鬼,老婆的醜態都被外人瞧見了,你倒是滿不在乎,等會再和你算賬。」
俞漢濤拍了拍**上的沙塵,自知理虧,也不敢爭辯,只好訕訕地笑了笑,無可奈何地道:「那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想的。」
梁桂芝豎起眉頭,滿面怒容地道:「要是你不吃藥,哪裡會搞出事端來,還在嘴硬。」
俞漢濤低下頭去,在沙灘上用腳寫了一行字,輕聲道:「你總是有理的,無論我怎麼對,都不和你心意。」
梁桂芝走過去,看了那幾個字,臉色一紅,嗔怒道:「老不正經的,別開這種玩笑,誰稀罕那玩意。」
俞漢濤嘿嘿一笑,抬起腳來,將那幾個字輕輕抹去,笑著道:「那你就讓我過來吧,到哪個局裡當副職也成。」
梁桂芝臉上露出一抹愁容,搖頭道:「別想了,我這常務副市長都不見得能長遠,當初到閔江來,也許是個錯誤,我其實更適合在省廳發展,做個管家婆。」
俞漢濤笑了笑,輕聲道:「桂芝,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別人在這個位置上,也不見得比你做得更好。」
梁桂芝彎下腰去,拾起一粒石子,遠遠地向江面上拋去,微笑道:「他們不能,我能!」
俞漢濤挽起褲管,坐在鬆軟的沙灘上,望著梁桂芝堅定的面容,歎息道:「還是那樣爭強好勝,總跟自己較勁,這又是何苦呢?」
十幾分鐘後,王思宇喊來船夫,跟著周媛登上一條小船,船夫解了繩子,站在船尾,搖著櫓,小船慢悠悠地離開江心島,向回駛去。
王思宇站在船頭,擼開袖子,揉著胳膊,低聲嘀咕道:「女人啊,都是一個招數,蠻不講理的時候,只會咬人。」
周媛坐在船艙裡,咬著牙忍耐半晌,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王思宇轉過身來,望著那張艷若桃李的笑臉,登時一怔,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周老師,你笑起來的樣子,要比平時好看十倍。」
周媛甩了甩秀髮,抬手抵住下頜,笑容漸漸消失,俏臉上又恢復了往昔的淡漠,她伸了個懶腰,微微蹙眉道:「你啊,還真是變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沉默寡言的,哪像現在這樣油嘴滑舌。」
王思宇微微一笑,彎腰進了船艙,坐在周媛的對面,低聲道:「是啊,周老師,那時候的我好像更像他。」
周媛默默搖頭,淡淡地道:「你們其實一點都不像,無論現在還是過去。」
王思宇歎了口氣,輕聲道:「有時候,還真希望你把我當成他,哪怕只是三分鐘。」
周媛微微一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走到船頭,望著江心島上兩個在沙灘上追逐的身影,微笑道:「梁姐夫婦蠻有趣的,女人精明能幹,男人木訥魯鈍,兩人在一起總是拌嘴,卻又感覺特別和諧,好像他們天生就是一對。」
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只要你願意,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周媛微微蹙眉,淡淡地道:「不必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做出任何改變。」
王思宇呵呵一笑,懶洋洋地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後,望著江心島的方向,低聲道:「周老師,在沙灘上嬉戲的那兩個人,要是換做我們,就完美了。」
周媛莞爾一笑,搖頭道:「不可能的,除非」
王思宇心中一蕩,低聲問道:「除非什麼?」
周媛拂了拂被風吹亂的秀髮,轉過身子,淡淡地道:「閉上眼睛,三分鐘後再睜開。」
王思宇會意地一笑,把眼睛緩緩閉上,低聲道:「好了。」
周媛也閉了眼睛,伸出手去,顫抖著摸了王思宇的眉毛,眼睛,鼻樑,下頜
良久,她眨動著睫毛,睜開眼睛,溫柔地注視著王思宇,幽幽歎了口氣,悵然道:「好了。」
王思宇睜開眼睛,望著那張冰清玉潔的俏臉,低聲道:「周老師,你果然在撒謊,其實,在你的心裡,一直都沒有忘記他,也一直都把我當成他的替身,從青州到玉州,甚至到現在,從來都沒有改變,也正因為這樣,你才不肯接我的電話,也不願直接面對我,更不想接受其他任何人,你只是希望站在遠處,默默地關注著我。」
周媛搖了搖頭,側過身子,望著白茫茫的江水,冷漠地道:「那只是你的錯覺,你剛才說過,想扮作他,哪怕只有三分鐘,我只是一時心軟,滿足了你的願望而已,請你不要誤會。」
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這其實不是我的願望,而是你的,我只是替你說出來而已。」
周媛嬌軀一顫,雙肩繃緊了,表情也有些僵硬,過了半晌,她輕吁了口氣,語氣平靜地道:「別胡思亂想了,哪有那樣荒唐的事情。」
王思宇伸出胳膊,緩緩地道:「早晨我很驚訝,你怎麼會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但後來,我想通了,在那瞬間,你其實是把我當成了他,用這種方式,來宣洩壓抑多年的情緒,這幾個牙印就是證明。」
周媛轉過身來,吃驚地望著王思宇,伸出一根纖纖玉指,點了點王思宇的胸口,蹙眉道:「你啊,要珍視我們之間的師生情分,別再糾纏下去了。」
王思宇皺了皺眉,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才歎了口氣,頹然道:「好吧,也許是我弄錯了,但無論怎麼樣,你都應該給我一個機會。」
周媛伸手把他推開,向船艙走去,沒好氣地道:「王書記,我是你的老師,不是你獵艷的對象。」
王思宇摸著鼻子笑了笑,轉身跟了過去,坐在周媛的對面,閉了眼睛,笑瞇瞇地道:「周老師,剛才那三分鐘還沒到呢,還有三十六秒,你要給我補齊了。」
周媛歪著腦袋想了想,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拉過他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在一聲痛呼聲中,小船晃了一晃,繼續向前駛去,船艙裡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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