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柳柳坐在床榻邊望著南宮月,鳳邪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想讓他們兄妹單獨相處一會兒,他知道南宮一直在暗中守護者柳柳,對他,他是感激的。
他的臉蒼白無血色,就那麼死氣沉沉的躺在那兒。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他的愛護,他的憐惜,只要她開口的,他一定會幫她,眼淚慢慢地湧上來,一滴滴滑落下來,淚流滿面,伸出手緊握著她的手。
「哥哥,我一定會為你尋得解寒毒的藥,我相信無涯子前輩一定會解你身上的寒毒,等你醒過來我會把你送到無量山上去。」
她說著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哭起來,黛眉端著藥丸走進來,看到主子竟然哭了,心裡一下子難過起來,輕聲的開口:「主子,別傷心了,該給公子喝藥了。」
柳柳止住傷心,親手接過黛眉手裡的藥碗,喂南宮月服藥,可是他毫無知覺,餵進嘴裡的藥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把剛換上的中衣都沾濕了。
「這怎麼辦啊?」柳柳蹙眉,抽出絲絹給他細心地擦乾。
立在她身後的黛眉,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住南宮月的身子:「主子,這樣應該好一點。」
「嗯,」柳柳點了一下頭,再用湯匙為了一些,果然好多了,把半碗湯藥餵了進去,才算鬆了一口氣,把碗遞給黛眉,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好,」黛眉退了下去,她知道此刻主子心裡不好受,剛剛找到了哥哥,卻中毒了,要是被蘇姑姑知道,只怕要傷心死了,他一直渴望找到蘇家的後人,沒有想到是此種光景,黛眉歎息著走出去。
柳柳呆呆望著南宮月。
這時候認真看,竟現他和自己長得格外像,細眉,大眼,鼻子很挺,唇是一種菱形的,以前怎麼就沒有現呢,柳柳心裡懊惱著,如果姑姑知道哥哥中了寒毒,只怕要傷心欲碎的,這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等到找到人解了哥哥的寒毒,再告訴姑姑吧。
柳柳拉過哥哥的手,緊握著,他的手修長白皙細膩,一雙適合彈琴的手,想到他吃得苦,疼痛席捲了她的週身。
以後,她再也不會讓他受苦了,他一定會照顧他的。
哥哥,你聽到了嗎?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永生永世的親人。
柳柳正出神的望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子,黛眉從門外走進來,輕聲的請示:「主子,皇上說去看望他的師傅莫海老人和雲姑,問主子要不要去?」
岳陽城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柳柳還真不放心雲姑,她走的時候那麼傷心,雖然自己是被囚禁在雪秀峰上的,但是兩個人竟處出一些感情來了,而且莫海老人和雲姑是無涯子前輩的是兄妹,一束一定不錯,正好可以去請教一下,這寒毒是否可解,柳柳站起了身子,放開南宮月的手呢。
「哥哥,你安心的休息,我去去就來。」
出了寢室的門,吩咐兩個人照顧好裡面的人,如果他醒了,立刻吩咐人通知他。
「是,」兩個手下恭敬的點頭。
柳柳才放心的領著黛眉和芷姑走出去,府衙的門前早停了一輛馬車,另有幾個人乘騎在馬上,鳳邪從馬車裡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來,拉了柳柳上去,其他人尾隨其後,一行人一起往前走。
街道上已經收拾乾淨了,只是斑斑血跡仍在,不時有哭聲傳出來,好在柳霆和白涵一直主持者安撫工作,給死者的家裡補貼了一筆救濟的錢,才算安定了大家。
天空,白雲舒捲,愜意而飄遠。
馬車內,鳳邪擔憂的望著柳柳,伸出手握緊她的小手,心疼著她心裡的傷痛,不管南宮月是不是他的兄長,遇到這種事情她都會難過的,因為他一直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助他,不管鳳邪成不承認,他都知道在柳兒心裡,那個男人是找有一席之地的,人心不是一汪碧波,可以做到水過無痕。
「你沒事吧。」
柳柳搖頭,主動地探過身子,溫順地伏在他胸前,幸好還有他陪在她的身邊,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不相信寒毒沒法可解,不知莫海老人和雲姑是否有辦法?」
她輕聲的開口,鳳邪的大手用力的摟著她,心裡輕歎,但願師傅有辦法解那寒毒。
「我們去看看吧,」他會永遠的守在她的身邊,永生不渝。
「嗯,」她笑起來,現談話過於凝重了,不由放開他的懷抱坐直了身子:「好了,我們別苦惱了,苦惱解決不了問題,待會兒見到雲姑和莫海老人,他們兩個又要擔心了。」
「嗯,」鳳邪眼眸幽深的點頭,再伸手摟著她,車內陷入寂靜,他們的心緊緊的靠在一起,以後再沒有什麼可以分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