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柳的輕呼,蕭殺之氣掃過,大批的黑衣人包圍了他們。
這才是真正的刺客吧,他們是誰?那徹骨的恨意生生的落到風邪的身上,恨不得把他撕裂成碎片。
只是當為之人的眸光掃過風邪身側的柳柳時,眸子裡一閃而逝的暗芒,一揮手:「上」。
那嗓音冷硬得不帶一絲情緒,很冷很冷,明明是熱氣氤氳的夏,卻使人感覺到了冬日的寒冰。
風邪知道這些殺手是衝著他來的,身形往前一挺擋在柳柳的面前,狂妄內斂的開口。
「大膽,你們想幹什麼?」
「殺你,」乾脆利落的兩個字一落,那身影飄如柳絮似的飛過來,被風撩起動黑袍,露出她纖細的軀體,誰也沒想到這為的刺客竟然是一個女人,她和風邪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雖然是女人,功力卻是深厚的,風邪一點也不敢馬虎,玉骨扇一抖,擋住迎面而來的勁風,身形往旁邊一讓,他的大手還不忘拽著柳柳一起後退,柳柳本想甩開他的手,課眼下大敵當前,她也不好讓他分神,只清冷的開口:「放手,我不需要人幫忙。」
風邪立刻想起這小子的武功其實是挺厲害的,才放心的鬆了手,全身貫注的對付眼前的黑衣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加入了打鬥,刀光劍影中,勁風過耳,殺氣沖天,已經有人受傷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受了傷,總之這些黑衣人不是弱者,而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殺手,那些招式極端狠毒,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與人同歸於盡的拚命之式,眼看著處於下風了,那為之人只緊盯著風邪,絲毫不理會柳柳,即便柳柳進攻,她也巧妙的避開,雖然別人不在意,可是柳柳時知道的,而且她的招式中,似乎有些她所熟悉的東西,那麼像一個人。
師傅?柳柳一想到這個可能,一雙眼眸帶著透視的光芒掃視過去。
只見那女子蒙著頭臉,只露出一雙明亮漆黑的眼睛,雖然那眼睛盛著深深的恨意,但是柳柳知道那是一雙何其美麗的眼眸。
忽然,那女子劍端一轉,往風邪的下三下路攻去,,柳柳心下大駭,此招是師傅的必殺之招,下盤只是詳攻,連後是晃招,致命一擊在最後,這一招叫做奪命連環,還是自己有一次偷看到的,當時心裡還詫異,師傅為何練這種毒辣的招式,原來她是為了對付風邪,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眼見形勢緊迫,柳柳不敢再想,飛身運劍擋了過去,那威力無比的一環擊過來,被柳柳擋住了。
蒙面女子沒想到柳柳會跳出來,生生的把招式移偏了一些,劍氣擊碎了旁邊的柳枝,漫天飛屑。
「該死,」她低咒一聲,顯然有些懊惱,別人不知道,只有柳柳知道,師傅是怕傷了她。
風邪並不是無能之輩,眼看著蒙面女子一招不著,身形如破空的長虹,手裡的白玉扇一揮擊向女子,女子回過神來,還是慢了一點,被白玉扇擊中胸前,唇角邊溢出血來,陰狠的眸子向風邪掃過去,強撐著準備再次出擊,就在這時,半空中突然多了幾道身影,卻是那南宮月和炎親王鳳冽領著各自的手下趕了過來,原來小玩子偷偷吩咐了太監過去告知了南宮月和鳳冽,皇上出宮了,這兩人接到消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為的黑衣人一看自己失了先機,哪裡還怠慢,身形一閃,領著人飛快的撤退下去,日影和劍影準備追過去,柳柳趕緊咳嗽了一聲,身形晃了晃,風邪一見,忙揮手命令:「行了,不追了。」
「是,主子,」日影和劍影抱拳遵命。
風邪伸出手拉過柳柳的身子,關心的追問:「怎麼樣?你沒事嗎?」
柳柳一拂手讓給他的手,淡淡的出聲:「沒事了,我們該走了額。」
金紹遠一聽他的話,臉色可就不好看了,剛才他劫持皇上,現在竟然若無其事的說走,高達的身軀一躍攔住柳柳的去路。
「大膽賊子,竟然想走,做夢。」
黛眉一聽金紹遠的話,千嬌百媚的臉上浮起冷笑:「好一個護主的奴才,你問問你家主子,我們家主子是真的想傷他嗎?只過開個玩笑罷了,如果想傷他,他還有命在嗎?」
「他是何人?」鳳冽疑惑的問,一旁的金紹遠恨恨的開口:「七夜,」這可惡的傢伙竟然騙了他。
「七夜?黑街流氓七夜嗎?」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有流氓的架勢,只是一眼,一個俊美文弱的少年,南宮月和鳳冽互視一眼,望著這小小的少年,身高最多到他們的肩膀,可那週身的氣勢倒是淡泊冷然的,好似世間所以事都不在他眼內,這架勢倒和宮內的那位有些像,這兩個男人同時想著,不過眼前的可是一個俊俏的公子。
「是啊,他可糊弄住我了。」金紹遠譏諷的開口,一想到這小子竟然敢糊弄他,那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鳳冽和南宮月唇角浮起玩味的笑,能讓金紹遠吃癟,他們很開心,倒覺得這少年不錯,長相俊美,舉手投足儒雅可人,全不似傳言的那般兇惡。
柳柳不說話,冷瞪著金紹遠,那眸子幽幽的閃爍著凌寒,不怒而威,和風邪有的一拼,金紹遠雖然驚歎,可惜身形未動,他又不是被嚇大的。
忽然風邪冷聲開口:「紹遠,不得無禮,剛才七夜公子救了我一命。」
金紹遠有些難以置信,這小子何時救了主子,他怎麼不知道?臉上閃過疑惑,卻已經讓過一邊去,柳柳抬腳準備走,卻被風邪伸出的大掌拽到身前。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要謝謝你和這位黛眉姑娘。」
柳柳掙扎了起來,一伸手準備擊掉風邪的玉手,那手漂亮得就像雕刻出來的,精美無比,和她的手一比真是天差地別,,一大一小。
「放開我,我還有事呢?」
「什麼事?佈施那些乞丐嗎?不如我們兩處合作一處好了,這樣也是名副其實,是由皇上下旨布粥的。」一向冷傲的風邪,難得對一個人如此友善,南宮月和鳳冽不由對眼前的小子有些刮目相看了,問題是他好像還不願意理他們這些人。
「你,給我放手。」因為風邪已有警覺,柳柳根本偷襲不到,兩個人竟過起招來,落在旁人的眼裡,竟好像在嬉戲,柳柳整個人困在風邪的懷裡,雙手反剪著,她腳下用力,狠踩在風邪的大腳上,風邪一下子疼得皺起好看的眉,手卻沒有放開,依舊緊抓住柳柳。
他身上好聞的香草的味道混合著男人身上獨有的魅香,直往她的鼻尖鑽,使得她越的氣惱。
「好了,我跟你們去,你放開手。」柳柳狠聲的開,這次算她倒霉,竟然遇到他,不過此時的他哪裡還像一個皇帝,分明是一個無賴,或者他在算計著什麼?柳柳不動聲色的猜疑著。
「好。」風邪爽快的應聲,一隻手鬆開,另一隻手依舊拽著她,一張俊美臉微側,對著他低語:「既然你救了我,我請你去望月樓品茶。」
原來,他只是想請柳柳去西郊的望月樓,眼看著自己一時間鬥不過他,柳柳只得無奈的歎息:「好吧。」
望月樓建在西郊河畔,憑湖而立,畫梁雕棟,古香古色,品茶的人絡繹不絕,更多的是品一份名氣。
天高氣爽,碧潭清波,風起,蕩起波光粼粼。
茶樓裡客人很多,他們幾個人往樓前一站,瞬間便成了整座茶樓的焦點,男人俊美,女人嫵媚,不時有議論聲傳進耳朵裡:「這些是什麼人啊?」
「金大人?」
「炎親王?」
在有人說出這兩個人時,茶樓一下子陷入了寂靜,這些皇親國戚,豈是他們可以議論的,搞不好便會給自己惹來殺生之禍,眾人趕緊低下頭來品茶,只有那些待字閨中的小姐,偷偷的用眼角瞄著走進來的人,有美若謫仙的男子,還有那霸氣狂傲眾星捧月的男人,總之這是一幫他們觸及不到的人,只能遙遙幻想著。
柳柳和黛眉被幾個男人圍在中間,一時脫不了身,只得安靜的跟著他們走進茶樓,她的臉忽明忽暗,心裡早焦慮不安,因為師傅受了風邪一掌,不知道怎麼樣了?
但是她不能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因為風邪的警覺性十分的高,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和那個刺客的有關係,只怕會窮追不捨,到時候牽出柳家來,可就麻煩大了。
掌櫃的一看到金紹遠和鳳冽,立刻親自把他們一行人送到二樓的雅間,吩咐人送了茶水點心上來。
柳柳坐得盡量離他們四個男人遠些,憑窗而倚,風從窗外吹進了,掀動她的秀,露出她巴掌大的臉蛋,白皙晶瑩,一雙葡萄一樣的黑眸清澈馥郁,唇角卻掛著一絲冷笑。
「說吧,你找我來這裡究竟所為何事?」
柳柳還沒笨到以為,皇上領他過了,真的是想請她喝茶,或者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風邪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無比,唇角勾出弧度,卻不是笑意,而是一抹銳利的冰刀,直直的射向柳柳,暗狠的聲音響起:「你們究竟想幹什麼?為何要假借皇上的名義布粥?」
果然?柳柳不怒反笑,那笑張揚而狂放,桀驁不馴。
「難不成皇上以為我們想做什麼?因為實在看不下去那些乞丐流浪街頭,甚至於他們又可能在飢餓的狀態下引什麼暴舉,而我們只需要布一些粥給他們,就可以挽救一些人命,難道救人還救錯了,想不到一個帝皇,舉國皆知的開明皇帝心胸竟然如此狹窄,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柳柳話音一落,風邪俊美邪冷的臉上立刻烏雲罩面,陡的肅殺起來:「你怎麼知道朕是皇上?」
「有眼的人都會看好不好?要不然那些人也不會刺殺你了,堂堂兵部侍郎竟然對你恭敬有加,分外小心,還口稱主子,難道這不足以說明你皇上的身份麼?還要什麼樣的說法?」
柳柳不放過奚落風邪,雖然他白皙的大手緊握著茶盅,恨不得捏碎了那杯子,可她就是要氣氣他,誰讓自己在宮中受氣了,這樣一想,心情竟然奇異的好起來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們就告辭了。」柳柳站起身,準備和黛眉離開。
風邪長袖一揮,一道光圈若有似無的浮起,風吹拂起他的滿頭烏絲,那張臉在一瞬間浮起笑意,傾倒眾生,手上的玉骨扇化成一朵別樣的蓮花疾打到柳柳身上,卻在離她二寸遠的地方停住,旋轉著回落到他的手裡,週遭的空氣中浮起玉骨的清香。
他在警告她,安分守己一些,柳柳復又坐下來,她不想和他們硬碰硬,因為他是主子,手下的這些人不會坐視不管的,而她們只有兩個人,側身看到黛眉的一張俏臉已成醬紫色,她伸出手握了她一下,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說吧,什麼事?」
「你為何要打著朕的旗號行義舉?」風邪也不拐彎抹角,眸子落在柳柳的身上,這個少年在面對他時,如此冷靜自制,如果他真的有異心,只怕自己將會有一個大災患,所以只要他查到一點蛛絲馬跡,便會不惜一切代價除了他,眼神陡的陰驁起來,柳柳清晰的探測到她眼裡的殺機,心裡不禁有些緊張,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謹慎,看來皇帝對自己的江山分外重視,絕不容許任何一點威脅存在,可是這天下間有多少隱憂呢,他除之得盡嗎?
「我根本不在意什麼義舉,只是不想讓人餓死了,難道皇上沒聽說我收留了很多乞丐嗎?」
柳柳淡漠的望著風邪,她的神情認真而堅定,沒有一點別有用心的痕跡,風邪不禁暗自思忖,難道真的是他小題大做了,人家根本沒有這心思,可是他不敢馬虎大意。
陽光透過粉色的紗簾灑進來,晃眼的光芒,使得風邪本就俊魅的臉上度了一層金光,半空中落下一朵紅色的木棉花,飄飄悠悠的
投射下暗紅色的陰影,使得他的臉異樣的忽明忽暗,陷入了沉思中,整個人成了絕美的雕塑。
「皇上,我們該回去了。」
柳柳冷冷的開口,她可沒有心情在這裡看雕塑,站起身等候著,風邪回過神,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他們會再見面的,大手一揮命令旁邊的金紹遠。
「把七夜公子和黛眉姑娘送下去。」
「茶是,主子。」金紹遠應聲,把柳柳和黛眉送出望月樓,樓上,風邪憑窗遙望,風蕭蕭,影綽綽,風邪的眸子暗沉,這個叫七夜的少年使得他很感興趣,掉頭望向身後的日影,邪冷的開口:「去查查七夜最近的動向?」
「是,屬下這就去辦。」
日影離去,鳳冽和南宮月催促皇上:「該回宮了,皇上。」
「回吧,朕還有更重要的事呢?」風邪想到這些乞丐,他們可在等著他這個皇后給他們回復家園呢,雖然他看不懂那些畫,可還是要認真的研究,說不定能找出一條出路,如果真的指望朝堂上的那些人,估計這些乞丐都暴亂了。
一行幾個人離開望月茶樓,回宮去了。
柳柳和黛眉在城裡繞了幾個圈子,在確定了沒有人跟蹤之後,才閃身奔出城,往城外的十里坡而去。
十里坡,滿眼郁蔥,到處一片清幽,在這清幽之中,浮起渺渺的幾縷青煙,隨著清風散去。
一座清雅的庵堂掩映在這邊馥郁中,堂前湖水流過,幾隻紅頭綠毛的珍禽在梳洗羽毛,落葉在風裡打轉兒,落到水面上,順水而下。
此時的庵堂裡一片靜謐,煙霧繚繞,有幾個小道姑正在打坐,一點聲響也沒有。
柳柳和黛眉走進去,便有一個小道姑走過來,恭敬的開口:「施主,請問是上香還是抽籤?」
「我找人,請問明惠師太在嗎?」柳柳心急的伸出手抓住小道姑的手,她早忘了自己此時是男子裝扮,這動作使得那小道姑的臉緋紅一片,不悅的開口:「公子請自重!」
柳柳回過神來,這些道姑根本不知道她是師傅的徒弟,再加上自己此時的男子裝扮,被人家誤會也是應該的,忙抽回手恭敬的再開口:「我想見明惠師太,我是她的……」
柳柳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一聲冷哼:「你來做什麼?」
柳柳掉轉身子看到一身飄逸道服的師姐,青鳳,此時正一臉怒意的瞪著柳柳,那眸子閃過犀利的光芒。
「你來做什麼?」
柳柳一看到她的神色,便知道今天的那群黑衣人裡面,也有師姐,只是師姐為啥要殺皇帝呢,難道那些殺手,都是這道觀裡的小道姑,可平時看到她們都文文靜靜的,一點也不像殺人時的嗜血。
「師姐,我來看看師傅。」
柳柳知道師姐的敵意所為何來,但她不是故意的,相信師傅一定沒事,庵堂裡的人聽到她們的說話聲,都抬起頭望了過來,青鳳師姐怕打擾到這些人打坐,便領著她們往後面的院子走去。
夕陽斜照,院子裡碧草萋萋,輕風拂動著枝條,好像千萬枝的金絲縷,柳絮飄飛,隨著輕風灑落到窗內,柳柳從那打開的窗戶裡看到師傅正睡在一張簡樸的睡榻上,身形一動,準備閃進去,師姐飛快的擋住她的去路。
「你還有什麼資格見師傅,都是因為你,師傅才會這樣的。」
柳柳臉色一暗,唇角浮起苦笑,是的,若非她,師傅是沒有事的,可是時光如果能夠重來一遍,她還是會如此做的,因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也許師傅和皇帝有仇,但那時私人的恩怨,她會向師傅請罪的,如果師傅不原諒她,她一定跪到她原諒為止。
「師姐,我不是故意的。」柳柳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疼,卻是堅定的不容抗拒,直直的落到青鳳的身上,青鳳從她的眼眸裡感受到一絲肅殺之氣,明明只是一個小丫頭,可卻有一種獨特的霸氣,常常讓她恍惚,有時候也生氣,師傅為什麼對她這麼好,連自己這樣一個緊跟在她身邊的弟子都不及眼前的小丫頭,師傅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可她竟然幫助外人,傷了師傅,這怎能不讓她憤恨呢?
「你回去吧。」青鳳不為所動,輕聲的嘀咕,她不想讓她再見到師傅了,如果再這樣,師傅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她的手上的。
「師姐?」柳柳清冷的叫,與其不慍不怒,神情卻帶著一股威嚴,這正是青鳳惱恨的,不管什麼時候,這個師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不會讓你見師傅的。」青鳳斷然拒絕。
柳柳正待說話,從寢室裡傳出師傅虛弱的話:「青鳳,裡在做什麼,讓柳兒進來?」
一句話落,青鳳氣惱的讓開身子,柳柳一抱拳:「有勞師姐了。」青鳳抿緊唇不出聲,眼裡浮起氤氳之氣,她是心疼師傅,師傅就像她的親娘一樣,今兒個她的魂魄都要散了,好害怕師傅就這樣走了,而這一切都是這死丫頭造成的,青鳳恨恨的盯著柳柳的背影。
寢室裡簡潔樸素,只幾樣必備的床榻桌椅,再無它物,柳柳一走進去,便看到師傅掙扎著起身,趕緊跨前三步,按著師傅的身子。
「師傅,你在幹什麼?快躺下,沒事吧。」
「沒事。」明惠師太搖了搖頭,一臉溫柔的望著柳柳,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柳柳本來想好了一堆賠罪的話,此時一句也說不出來,哽咽著開口:「師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好了,師傅不怪你,你沒事就好,只要你沒事,師傅就放心了。」明惠師太說完咳嗽了一聲,這使得柳柳更加的自責,師傅待她這麼好,是除了爹娘之外最關心她的人,她怎麼能幫著外人傷害師傅了,可是她能眼睜睜的看著風邪被殺嗎?無關乎情愛,只因為他是一個皇帝,而她不想使得無辜的人飽受戰火之苦,如果皇帝一死,天下無主,必然風起雲湧,各路梟雄群起,五湖四海被瓜分,這一動又要經過多少年的動盪才能還那些無辜百姓一個清平的盛世了?
「師傅,你為什麼要殺皇帝呢?」
柳柳坐在床榻邊,她很想知道,師傅為什麼要殺風邪,風邪才剛登基,和師傅之間應該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才對啊。
明惠的身子一顫,腦海裡響起一個人緊握著她手時說說出的話,玲兒,永遠不要讓我的女兒知道她身上的血海深仇,我只希望她平安的活著,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我在九泉之下會感激你的。
她怎麼能告訴柳兒一切真相呢?抬起頭苦澀的笑,眸子你是虛弱的疲倦:「柳兒,因為你是師傅深愛的弟子,而那個男人竟然不懂得珍惜你,所以師傅氣不過,一定要替柳兒好好教訓他。」
師傅說完,頭歪到枕墊上,喘起氣來,柳柳不能在此時刺激師傅,她受了內傷,此時還需要休息。
「師傅,你被操心了,柳兒會好好的,你安心休養著,千萬別勞神了。」
柳柳沒傻到相信師傅這樣的說法,她會去查的,但是此時還是讓師傅休息為好。
「好。」明惠閉起眼,她也確實累了,受了內傷,剛調息好身體,還沒休息,柳兒便過來了,說了這麼一會子的話,便沉沉的睡過去。
柳柳蹲在床榻前,白玉一樣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師傅的臉,師傅瘦了,鬢邊竟然生出了縷縷的白,什麼時候,她美貌溫柔的師傅竟然老了,她的眼裡浮起淚花,是什麼讓她活得這麼累呢?
「老大,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宮了。」
黛眉站在一邊提醒柳柳,柳柳抬起頭,夕陽落下去,最後的一絲紅暈散去,月亮的清輝從窗戶灑進來。
她是該回去了,站起身往外走,門外立著師姐青鳳,她就那麼直杵杵的站到現在,看到柳柳走出來,蒼白的臉上閃過怒意,唇角掛著冷笑,柳柳知道她在生氣,因為師姐和師傅情同母子,師傅受了這樣的傷,她的心裡必然很難過,惱怒她也是正常的。
「師姐,對不起,照顧好師傅。」
青鳳的腳步停了一下,輕哼一聲,走進寢室去,柳柳無奈的對月歎息一聲,領著黛眉出了庵堂,兩個人一起回城,在路頭分手,柳柳回皇宮,黛眉回鳳天閣。
月明星稀,如盤的圓月掛在半空,清冷的銀輝灑在琉璃瓦上,散出耀人眼目的暗芒,朦朧而美麗。
廣陽宮。
燈火輝煌,麝香繚繞,紗幔懸掛,高座上一紅衣女子,烏高挽,雲鬢堆翠,妖嬈不可方物,眉如蠶絲,目如流星,唇紅齒白,一身的紅色紗衣映襯得肌膚越的晶瑩白皙,丹寇塗冠,十指纖纖,正吐氣如蘭的問著下的宮女。
「今兒個皇上過來嗎?」
「回娘娘,沒接到皇上召寢的消息。」下跪著的宮女一絲不苟的稟報,低垂著頭,眸中閃過暗芒。
紅衣女子臉色陡變,有些難看,纖細的玉手一拍身邊的高幾,不怒而威的冷哼:「滾。」
「是,娘娘。」下面的宮女不慌不忙的退下去。
紅衣女子正是皇上的新妃金佳麗,每到夜晚來臨時,她都興奮的打扮自己,等待著皇上的寵幸,可是每回都是白忙一場,從她進宮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皇上竟然沒有寵幸她,而且沒有寵幸任何一個新進宮的妃子,聽說皇上除了留宿張修儀的寢宮,其他秀女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金佳麗單手托腮,姣好的面容此時一片愁思,看來今天晚上皇上不會再來了,都已經過了已時了,她想到進宮那日,爹爹寵愛的摟著她,麗兒,我們金家的希望可就在你身上了,如果你進宮後深得皇寵,到時候再誕下小皇子,我們金家就會永遠榮寵下去。
可是現在她卻什麼都做不了,皇上沒什麼不寵幸她們呢,進宮的十幾個秀女可都是嬌美動人的,尤其是她,京城的一美女,選秀那日,她也看到皇上見到她時眼裡一閃而逝的驚艷,可是後來為什麼對她不聞不問了,金佳麗百思不得其解,在這個宮裡,她連一點的勢力都沒有,倒是那個柳皇后,有大總管庇佑,又有太后娘娘這把大傘護著,她只有盡快培養起自己的勢力。
「娘娘,想什麼呢?」一道悅耳的聲音打斷了金佳麗的沉思,她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是她從金家帶來的貼身丫鬟鎖兒,鎖兒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鎖兒,打聽到什麼了嗎?」
「是,娘娘,皇上今兒個在永元殿裡過夜,聽說正為荊州幾個縣城被淹的事煩心呢,傷亡了很多百姓,到現在房屋和莊稼還淹在水裡,那些沒死的人四處流竄,都成了乞丐,而且皇上放下去的賑銀還被貪污了,皇上現在很憤怒,責令炎親王查處此事,現在正在想對策解救荊州。」鎖兒一板一眼的稟報,這些消息都是她用銀子換來的,這宮裡只要有銀子,什麼都好使,不過還要做到萬無一失才是真的。
金佳麗點點頭,沒想到死了這麼多人,難怪皇上心情不好呢,看來她們這些妃子只能在後宮等待了,金佳麗忽然感到蒼涼,當初她可是帶著滿腹幻想進宮的,難道真的要在宮中無休止的等待著一個男人的寵幸嗎?她自怨自歎了一會,便打起精神來,既然皇上沒空理她們,她正好可以再宮中穩固一下自己的勢力。
「鎖兒,我聽說柳皇后前幾日打了趙統領兩記耳光是嗎?」
「是的,娘娘。」鎖兒恭敬的點頭,對於主子,她是盡心盡力的,今兒個除了打探皇上的事,還打探了皇后娘娘前幾日打了趙統領的事,聽說趙統領是皇上相信的臣子之一,如果能把他拉攏過來,那麼她們就可以喝皇后娘娘平分秋色了。
「你有沒有派人去請趙統領?」
「請了,娘娘放心吧,是奴婢去請的,沒有讓其他人知道。」鎖兒小聲的說,廣陽宮裡,人多眼雜,這些宮女太監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背後捅人一刀,所以金佳麗的所有事情都只有鎖兒一個人知道。
「好。」金佳麗滿意的點點頭,站起身掃了一眼大殿上的宮女,一揮手冷淡的吩咐下去:「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是,娘娘。」宮女和太監全都退了下去,金佳麗站起身伸出手,鎖兒趕緊扶著她走下高座,一主一婢轉進寢宮去,從另一條道走了出去。
明潔的月亮上,此時好像被一件薄紗罩住了臉,夜黑幽幽的,金佳麗和鎖兒兩個人不懂武功,又不敢打燈籠,只能透過廊簷下的宮燈,摸索著走進一座小亭子,亭子四周圍著薄紗,隱隱約約有一個人站在裡面,高大挺拔的身姿,一通道響聲,迅疾的掉轉頭望過來,暗夜裡,他的眸子亮如星辰,趨前兩步停在金佳麗的身前,冷冷的開口。
「不知淑妃娘娘半夜找臣來所為何事?」
金佳麗見著男人只不過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既不給自己行李,而且如此的莽撞,不悅之色一閃而逝,可是很快想到,此人可是皇上身邊的寵臣,而自己試一個還沒受寵的妃子,因此還是忍下來吧。
「聽說趙統領前幾日被皇后娘娘打了,可有此事?」
趙玖聽了金佳麗的話,知道這女人半夜三更找自己,是為了皇后娘娘,眼神中閃過狠厲,只不過那銳利的光芒閃得太快,金佳麗並沒有看得真切。
「是臣冒犯了皇后娘娘。」趙玖並沒有否認,不動聲色的靜觀著金佳麗的動靜,但願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後宮的女人還是安分些才好,皇上不是傻子,如果讓他知道這些妃子暗裡動手腳,只怕這金佳麗就要倒霉了。
「趙統領太客氣了,這偌大的深宮裡,誰不知道趙統領深得皇上的喜愛,這普天之下大概只有那個醜女人敢打趙統領吧,難得趙統領如此深明大義,本宮一向敬佩安分守己的人,不知趙統領可有意追隨本宮?」
此時天上蒙著月亮的烏雲散去,滿亭子生輝,金佳麗看著眼前的男子,迎風而立,挺拔的身姿,黑色的長衫包裹著他健碩的軀體,烏絲飄逸,真是一個俊朗的男子,雖然不及皇上的俊美,可別有一番滋味,看得她不禁臉紅心跳起來,她,何時與一個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就是皇上,她也沒有靠的如此之近,他離她只有一步之遙,只要她一伸手就可觸及,可是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皇帝的妃子。
「謝謝淑妃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告退了。」趙玖抱拳閃身離去,他本來還以為這淑妃有什麼事要找他呢,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為了拉攏他,而且一副很飢渴的樣子,緊盯著他,他可沒有和後宮妃子糾纏不清的習慣,正因為這樣,皇上才放心讓他做後宮的侍衛統領。
「但願你認真考慮一下。」金佳麗奔到欄杆邊,對著失去人影的空氣說話,她相信他聽得到。
鎖兒看娘娘望著趙統領離去的方向愣,趕緊開口:「娘娘,夜已經深了,我們回去吧。」
「好。」金佳麗點頭,兩個人順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月白如玉,灑下滿地如絹的銀輝,美人如花,滿腔的愁思。
而另一側的華清宮裡,此時一片靜謐,柳柳歪靠在床榻上,藉著宮燈的光芒,仔細的研究著手裡的一幅圖紙,這是她讓黛眉搜來的,正是荊州幾個小縣城水淹農舍的圖,她正在仔細的研究,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雖然她拒絕了鳳冽,但私下還是想研究出一個對策來,如果朝堂之上真的沒有人想出好辦法,說不定她的點子課解荊州之急。
「娘娘,該休息了,天色不早了。」
翠兒拿了金針撥了一下燈芯,寢宮一下子亮了許多,燈花跳動幾下,夜已經深了,微有些涼意,看來炎熱的夏天就要過去了,她披著一件織錦中衣坐在床榻上紋絲未動,只輕聲的開口。
「翠兒,你去睡吧,我累,自會睡的。」
「是,娘娘。」翠兒點了一下頭,又為主子續了一些茶水,才緩緩的退了下去。
柳柳繼續研究她的良策,窗外,輕風吹過,花瓣飄飛,隱隱傳進簫聲,帶著些煩憂,她閉目聽著,身形未動,今夜,她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安靜一些。
南宮月,這樣你是否安靜了一些,每晚被我打擾,你是否不好直接拒絕,以後我再也不去打擾你了。
誰知三日後的深夜,南宮月竟然闖進華清宮擄了她。
夜暗沉,一顆星辰也不見,烏雲罩頂,天好像要下雨了,南宮月把她擄到他皇宮的居所,一座獨立的院子,這座院子依湖而建,石徑盤旋,古樹蓊鬱,,湖邊雙禽游動,她和他立在白玉亭子裡,面面相覷,聽到彼此厚重的喘息聲,小亭子四周的琉璃宮燈,隱隱約約的穿透進來。
柳柳沒想到南宮月竟然敢擄了她,眉毛微微蹙起,神色淡漠,不慍不怒的開口。
「南宮月,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南宮月說著話,身形已經快的緊貼到她的身邊,她聞到他身上香草的味道,靜幽如潭的眸子裡閃過瀲灩的波光,聲音裡閃過怒意。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想來聽曲便來聽,不想聽便不再來了是嗎?」
她聽到他的喘息聲,唇角浮起笑,那笑卻透著涼薄的光圈,原來是為了這個,不過他深夜擄人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最近正有事,所以沒去聽,本來一直以為你怕打擾,沒想到原來你需要聽眾,那麼以後我會去聽的。」她若無其事談笑風生的開口,這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南宮月。
顯然只有他一個人困惑,這幾日他一直在等待,心急如焚,一日日失去了信心,直到今天晚上,他闖進華清宮擄了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不安,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她的淡漠疏離,眸中智慧的光芒,她唇角若有似無譏諷的樣子,這些優點和她的容顏相比,掩蓋了臉上的小小不足,他此時就像溺水的人欲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而她竟然什麼事也沒有,難道自己一點魅力都沒有,他的心好似在油鍋裡煎過,灼燙難耐,眸子定定的緊盯著眼前的女子,黑眸中痛苦和失落是那麼的沉重。
柳柳嚇了一跳,他為何如此傷痛,看了讓人心疼,生什麼事了?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拭過他的額頭。
「南宮月,生什麼事了?你不會生病了吧?」
南宮月一接觸到她的手溫,再也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抓住她,摟進懷裡,喘息著,低歎著,俯下頭找尋著她的唇,一下子印了上去。
柳柳呆了,在一瞬間腦子裡不能呼吸,他在做什麼?南宮月瘋了,他瘋了,伸出手去推他的身子,卻紋絲不動,他的舌竟然過分的伸到她微啟的嘴裡,輾轉吮吸,好似初生的嬰兒找到了可口的實物,哪裡願意放鬆,她的唇是如此的美好、柔軟,使得他週身狂熱起來,直到嘴裡有一股甜粘的腥味,她咬了他,他滿足的笑,放開她。
「柳兒,柳兒,柳兒……」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好像只要靠近她,他的心裡便感到了滿足,不再孤單寂寞。
柳柳抬頭憤怒的冷盯著他,夜色中她明澈的眸子裡帶著很深的苛責,可是心裡卻跳的有些快,因為她從來沒被人吻過,不知道吻是什麼滋味,唇紅腫起來,頭凌亂,她不知此時的樣子有多性感。
「南宮月,你瘋了,我是皇后娘娘,你想害死我和你自己嗎?你沒有什麼,我還有柳家呢,你想害得我柳家滿門抄斬嗎?」
南宮月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暗黑下去,眉眼梢浮起清冷的妖魅:「我不會害你,只是想你了。」他說這句話時眼神閃爍不定,俊美的臉上長睫毛抖動了幾下,楚楚可憐的樣子。
柳柳不說話,走到小亭子邊,亭子外面下起了雨,雨點如注的打在湖水裡,濺起無數朵小水花,雙禽躲到荷葉下氣息,亭邊楊柳垂掛,雨點忽而急,忽而綿綿,一如她此時的心情,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被這個莫名其妙美若天仙的男人給剝奪了,而這一瞬間她並沒有厭惡到想殺人,相反的感覺這吻痕舒服,很乾淨,但是只要她在宮中一日,便不可能和任何一個男人牽扯不清。
「南宮月,我……」
「別拒絕我,好嗎?」南宮月好似知道她要拒絕他,飛快的開口,俊美的臉上,清冷不變,黑色瞳孔中變幻莫測,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心意,他孤獨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令他感到溫暖在意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鬆開手的,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她,握緊了拳,指尖青白。
柳柳看著他此時的樣子,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身形一閃,衝進雨裡,她要好好淋淋雨,是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個男人的,她只不過聽了他兩支曲子,難道就因為這個便賴上她了,她實在想不通。
身後的南宮月,長衫一甩,遮住她的身子,他只穿一件中衣,雨點打在他的身上,絲上,很涼,而他好像全然不知似的,只顧著她不要受涼了,她忽然間怒了,一揮手擊飛他的手臂,長衫落到地上,兩個人僵持在雨中,柳柳輕顫了一下身子,原來夜雨如此徹骨,更心痛的是她的心,南宮月這麼美好的男人,如果她們不是相遇在皇宮裡,也許她會接受她,可是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南宮月,你這個瘋子,究竟想幹什麼?」她怒吼,眼裡有淚水,臉上有雨水,混合到一起,衣服全部打濕了,沾到身上去,一陣一陣的涼意從手心往體內拱去,使得她打了個寒顫,又急又怒,身形倒退了好幾步,幾乎支撐不住了。
南宮月怔怔的望著她,心疼的抽搐了一下,自己所做的事確實太突然了,如果她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而這不是他的初衷,所以他不懂,只定定的望著她。
「你不需要我送,自個回去吧。」
「下次不許再來找我!」柳柳怒吼一聲,身形一移,飛快的跑回華清宮,南宮月的身影越來越遠,他一直定定的站著,雨點打在他的身上,他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只有心很疼很疼,為什麼所有他在意的人都不願意靠近他呢,是不是他做人太失敗了,他蹲下身子,臉埋在大手裡,無聲的流淚,雨水一直打在他的身上。
二天一早,柳柳便生病了,請了御醫診治,幸好只是有些受涼,熱了,吃些藥便沒事了。
對於柳柳來得如此急的病,柳兒覺得很意外,一邊喂柳柳服藥,一邊奇怪的問:「娘娘,你生什麼事了?好好的怎麼生病了。」
正在吃藥的柳柳愣了一下,身子有些無力,歪斜在靠枕上,想著昨夜的那個吻,心裡不禁又羞又煩,不過那觸感倒是美好的,從沒想過一個吻原來也是如此純粹,一想到這些,臉頰越的燒燙起來,誰會想到一個二十歲的女人會因為一個吻便如此激動呢,自嘲的笑笑,見翠兒還在等著她的話,忙搖頭。
「沒事,生病就是生病了,還問為什麼?」
翠兒心知肚明,娘娘一定有什麼事瞞住她了,而且一說臉都羞紅了,真是可愛極了,把藥碗收了下去。
柳柳因為身子不舒服,正準備躺下去休息一會兒,那小安子心急火燎的奔進來,差點撞到翠兒的身上,翠兒不悅的挑眉:「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娘娘生病了,沒事不許打擾她!」
小安子根本不理翠兒,一徑兒的奔進去,一路跑一路叫著:「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娘娘,出大事了。」
柳柳一驚,身上冒出冷汗,生活在這宮裡真是消停不了,又出什麼事了,坐好身子,小安子已經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清秀的臉上蒼白一片。
「娘娘,國舅爺被皇上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