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啊,你終於肯發出聲來了,現在我等你的解釋。」齊天麟心理高興的要命還偏偏擺出一副受了氣的樣子,絕對夠賤。那位田中行在可以出聲後,立刻向他辯解,「知府大人,小人沒有任何輕視你的意思,我發誓絕對沒有。」
齊天麟皺著眉頭道:「你發誓?」
「是的,大人,小人發誓剛才沒出聲的時候絕對沒有絲毫瞧不起大人的意思,要是小人說假話,甘願天打五雷轟。請大人明見。」田中行一聽年輕的知府大人口氣中帶著懷疑,馬上做出解釋,以求得齊天麟的諒解。
反見知府大人面色中有著幾分不解,奇怪道:「那本府剛才說你的時候,或者說給你解釋機會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作出解釋呢?」
「大人啊!小人不是不想解釋,而是不能解釋啊!」這下終於臨到田中行訴苦了,突然而來的厄運差點讓他鑄成大錯,他都快苦死了,怎麼會不想向人傾吐一泛呢?
「不能解釋?這是何意,本吃府不明白,請明說。」
田中行正色道:「是這樣的,大人,小人剛才正想解釋的時候,突然就說不出話來,小人心中也很著急,更是萬分鬱悶,說實話小人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加事啊!」那個什麼田中行都想哭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呢!好端端的怎麼就碰上這麼個事呢?這不成心玩我麼這。
齊天麟端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奇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好意思,本府也不明白,好像應該是老天震怒啊!」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好麼老天震怒還可以禁言,還真是希奇啊!不過也是那個年代似乎就信這些東西,一聽齊天麟說到老天震怒,降下懲罰,田中行的心理立刻上下翻騰,難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才引得老天爺大怒之下,降下神罰警告自己?可是這似乎不可能啊!這麼多年了,風風雨雨都經歷過那麼多了,好像也沒見過出現過什麼懲罰啊!算了,懶得想他了,隨他去吧!
瞧見田中行面色種有一些懷疑之色,齊天麟隨便一擺手有些煩道:「這件事就先算了吧!田中行,想來本府的意思,差役也和你說的差不多了吧!」
「是的,大人,我等很清楚。」聽田中行答的很乾脆,齊天麟自然也得乾脆一下,「那好,我問你,你旁邊的下跪之人你可認識?」
還沒等那位胡天勝說話,田中行隨便看了他一眼,道:「是的,此人是雲州的百姓,胡天勝。胡家和家父有一些過過節。」
點點頭,齊天麟道:「你說得可是實話,千萬不要騙本府,否則待會兒……」田中行現在是怕了這個知府了,雖然他現在還不明白剛才為什麼出醜,但是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是他沒有證據而已。
「過節?我看並不是過節這麼簡單吧?」田中行一聽就知道齊天麟已經瞭解了田家和胡家的事了。不過他覺得他有理,並不怕什麼。
定了定神道:「是的,大人,並不是過節這麼簡單。」
「好,既然你也說不是那麼簡單,那麼就聽聽胡天勝怎麼說的吧!」
胡天勝一聽,立刻道:「事情是這樣的……」又把前面的話重複一遍。這時的田中行神色開始有變化了,事情暴露了,沒想到新任的知府真的接了這樣的案子。
就在他心神不寧的時候,齊天麟突然喝問道:「田中行,你對胡天勝的話有什麼說法嗎?」
回過神來的他狠了狠心道:「大人,田中行的話純屬造謠,不足為信,小人有契約為憑據,證明是田地是胡家賣給田家的。」說完拿出一張紙,遞給差役,就交給了齊天麟。他看了一眼,好麼,銀子不少了,五萬兩銀子啊!
「田中行,好像這些證據還不夠啊!你還得找點兒其他的有力證據才可以啊!要知道這次可是死人了,人命大於天,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說完,無意中三個手指不停地互搓著,似乎手裡有什麼東西。
看到知府的動作,那位田中行就明白事情的轉機就在那幾根手指上,畢竟是死了人,他再不對,田家都沒有權利殺死他。弄不好,自己家的人要做牢的,那可不是他做為長子想要看到的事。到底意味著什麼呢?什麼……突然,田中行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不是數錢時候的動作嗎?這個知府有點意思,竟然是向他們要銀子了。那隱含的意思在他看來非常明顯,有銀子就沒問題,也就是說銀子就是證據。
「噢,證據,還有,小人在家中放著,請大人允許小人回去取來便是。」
「好,既然有證據就好辦了,浩老麻煩你去跟田公子走一趟。」
「是,大人。」浩天一抱拳跟著那位田大公子走了。
齊天麟看了一眼胡天勝,道:「胡天勝,那位田公子說他還有證據,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要知道污蔑他人可是重罪啊!還是對國有功的鄉紳,如果你極時悔悟還來的極,否則到刑具上身的時候,可是追悔莫及啊!」
在齊天麟的灼灼目光之下,胡天勝心中異常害怕,那樣的眼神太讓人難受了。不過為了要替自己的兄長討回個公道,他活出去了。頂著知府大人全身散發的壓力,硬著頭皮道:「知府大人,小人之言並無虛假,如若不信,可以向鄰里查問,他們都可以為小人做證。」
「放心,不用你說我也要去查證。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嘿嘿……」儘管齊天麟是在笑,可是胡天勝依然從心裡感到冷麻,壓力已經不在,可是毛骨悚然的感覺依然健在。
難道自己又碰到一個昏官,可是百姓們說的不是這樣說的啊!就在胡天勝胡思亂想的時候,陰森的聲音再次傳來,「眾差役聽令,看好犯人,本府要去查證人犯的話,是否屬實,牽扯到人命的案子,本府將會親自出馬尋求證據,畢竟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啊!爾等不可馬虎,切莫放走犯人。」
眾差官齊聲道:「是,大人。」精神面貌渙然一新的差役,一聲暴喝震的眾人耳中發麻,腦中翁翁作響。
之後,齊天麟帶著一個比較熟悉雲州的差役就離開了,眾人的目光直到知府大人看不到,才收了回來。
不久之後,齊天麟就在差役的帶領下,來到了胡家的鄰居附近。就在差官想要上前打擾人家的時候,齊天麟制止了他,並讓他在遠處等候。
「這位老丈,打擾了,請問胡家在哪兒?」齊天麟友好地問道。
「你是……」精布衣衫的老者目光中滿是驚訝。
「請恕晚輩冒昧,我是胡家胡天勝的朋友,可是一直沒來得及看他,他告訴了我他家的位置,可是我還是找不到,還請老人家指點。」
「噢,原來是這樣,年輕人這你可問對人了,可是,你來的不七,可能見不到他了。」老人歎息一聲。
齊天麟滿是不解的神色,「見不到他,難道……」
見年輕人胡思亂想,老者急忙道:「他還在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今天去府衙了。」
「去府衙,他去府衙做什麼?」
「你不知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嗎?沒有告訴你嗎?」老人的臉上開始有懷疑的神色了。
齊天麟笑笑,友好道:「老人家哪裡話,我們都一年沒見面了,這次是我做生意經過這裡才來看看他的。」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恐怕你想見他,得去府衙了。」
「他犯了什麼事了嗎?據我所知,他衣食無憂,為人老實,難道他也做犯法的事?」
老人低著頭,道:「唉!胡家雖是富戶,但並不欺壓勞苦,整家也遵守法規,從不做出格的事。可是人沒有罪,但並不代表罪過不會找上你。」
「罪過找上人?這到奇了,老人家可否為晚輩解說一泛。」齊天麟顯得對這個很有興趣。
老人看了齊天麟一眼,歎了一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由於胡家從不欺壓貧困的農戶,有時還主動接濟他們。所以胡家口碑極好,再加上田地處的位置極好,所以幾乎每年都是大豐收,原本這樣也沒什麼。可是家底頗豐的田家對貧困之人並不好,佃戶交得起租金還好,租不起就是一頓拳腳,更加讓人可惡的是他們有時看上佃戶的女兒或者妻子,還讓他們用人去頂租,委實可惡,就這樣,惡名在外的田家的租戶越來越少,而田家的佃戶確是越來越多,慢慢地成長起來。你想啊,一家是善名在外,一家是惡名遠播,誰還會去種惡主家的地。田家看到這種情況自然不願意情勢這樣下去,於是就想出一條毒計。一面去不停地派人騷擾種田人,一面找上胡家,要求他們賣掉自己的土地。胡家的長子自然不答應,於是田家大怒之下,就不停地驚擾田家,還毒打佃戶。嚇的佃戶也不敢去種胡家的地,這樣自然胡家不樂意了,於是一月前胡家長子胡不歸去田家找他們理論,沒想到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將胡不歸毒打一頓,可憐胡不歸是一文人,哪裡驚得起這樣厲害的拳腳啊!當天就傷重不治,去逝了,胡家的老太爺當場氣得吐血,一命無呼。如此無視法理,胡家怒不可言,馬上去找知府大人評理,沒想到的是知府大人竟然說是胡不歸打上門去要殺人,才被對方擊斃,還說胡天勝拿此等小事擾亂公堂,並將其仗責一頓,實在可恨。就這樣田家一直等著,希望有一個好官能替他們伸冤,兩條人命啊!」
齊天麟聽罷,心中怒火噌的一聲就上來了,實在欺人太甚,不過他並不相信一個人的話,要是大家都這麼說,他就信了,要知道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好誰壞自然分得很清楚。
「老人家,天下間有這麼可惡的人嗎?試想我天龍國乃是禮儀之國,軍事財力無不強盛,民風更是純樸,怎麼會有如此惡人呢?老人家不會說的有些這了嗎?」這招欲擒故眾之法無往不利,正是要憑此讓老人家將實情肯定。
老人見齊天麟提出質疑,絲毫沒有動怒,靜靜道:「以往要是聽到這樣的話,我也不信,這樣吧,我帶你再去找幾個人問問,你就明白了。」
「老人家你先請。」齊天麟跟著老者開始拜訪各位鄉鄰,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詢問,得到結果和老者所述基本上一致。
老人看著齊天麟道:「怎麼樣?年輕人,這下你信了吧!」
「唉,實在沒想到我天龍國竟然有如此惡人,實在可恨。老人家我正好有幾個朋友是官員,不行我得去幫胡兄一把,不然的話胡兄還得挨板子。」
老人驚喜道:「年輕人,你真的認識官差?」
齊天麟奇怪道:「是啊!這有什麼奇怪的?」老人得到肯定的回答樂得哈哈大笑,雙手興奮的直搓,「好,好,這下好了,我們又可以租胡家的地了。」
「怎麼?胡家不租給你們嗎?」
「唉,一切都怪田家,自田家天天騷擾胡家後,胡家的地就沒有幾個人敢去租了。」老者接著又道:「現在好了,只要胡家的冤情得到招雪,我們都有好日子過。」老者的眸中滿是幸福,彷彿已經看到了還是未知的好日子。
一切既然已經得到證實,齊天麟迅速拜別老者向府衙趕去。
齊天麟返回大堂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查證回來的他,似乎都想從他的神色上找出什麼,不過他們失望了,知府大人既沒有惱也沒有怒,反而是笑著回來的。事情麻煩了,這是百姓心中冒出的想法。不過只有那位老者在點頭,顯然是對齊天麟有讚賞之意。
只有兩人的聲音,「父皇,你點頭幹什麼,難道這小子能上你的眼?」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要讓父皇看中一個人是非常難的,才不過一面,她也才是第二面,能得到父皇點頭的人還真不多見,這多多少少讓一向自傲的女子有一點忌妒。
「乖女兒,不要這樣,你死賴著臉讓父皇來,不就是讓我對他有個評價嗎?怎麼現在我看上他了,你反而不高興了呢?」顯然老者有些不解。
「父皇人家哪有?可是那個好色的小子真的很有本事麼?那傢伙除了老婆多外,我怎麼就沒看的出來他還有什麼本事呢?」如果細想一下,就會發現女子的語氣中有著強烈的妒意,憑什麼那個小子擁有那麼多絕色的大美人,比她父皇最亮麗的妃子還嬌艷三分。
老者奇怪地看了一下嘟著紅唇不知在抱怨什麼的少女,如果他沒聽錯的話,一向眼高於頂的女兒口氣中竟然有著濃厚的酸氣。大該也感覺自己有些不對頭的少女在父親的目光下,粉臉莫名的紅了一下,「父皇,他真的很有本事嗎?」
老者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少女想也不想,心中的話脫口而出,奇怪道:「當然是真話了。」不過看著老者那眸光中的一絲捉弄,少女羞道:「討厭了,父皇,盡欺負人家。」臉色紅潤的佳人用力搖著老人的手臂,以抱怨自己心中的不滿。
老者想了想道:「他有沒有本事,我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他有做大官的潛質。」佳人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你看他臉皮多厚,面對那麼多人的目光都臉色不變,沒有一絲的不自然,父皇還沒見過有幾個人可以這樣呢?」看著老者一臉正色,不過那隱藏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父皇……」少女不樂意了,父皇真是的,明知道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還捉弄她,跟那個人一樣可惡。
老者拍拍少女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剛才父皇和你開玩笑呢!不過我有一半說的是真的,那前後沒有半分不同的神色,根本沒有一絲破綻,我也猜不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也是我們最需要的。他全身散發的王者之氣比我還濃厚,竟然讓我產生恐懼的感覺,希望他沒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否則……」
「父皇……」佳人提醒著老者,此時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多年來無形的鬥爭,已經讓老者成長到波瀾不驚的心態,片刻間,心中的殺機就散於無形。
兩人的談論至此結束,齊天麟已經開始繼續審理未完的案子了。
「田中行,你的證據拿來了嗎?」聽到知府大人問話,田中行立刻回應,「啟稟大人,還來了。」話落一個包袱就被差衙遞到齊天麟手裡,好入手很沉,看來田家是下了大本錢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知府大人撩開包袱的一角,一縷光芒立刻透了出來,僅僅是一縷,但眾人也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了。
齊天麟看過之後,馬上將其從新遮好,笑呵呵道:「田中行,果然你有證據啊!」
「大人,哪裡話?小人本來就是冤枉的,怎麼會沒有證據呢?」那位誰,對田中行看向胡天勝的眸光中滿是得意之色。而胡天勝則是由希望轉達為失望,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銀子說了算,正在他胡亂猜想的時候,知府終於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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