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間,許邵縱身已經躍出了獨立空間。
此時的許邵面色冷峻賽過寒霜,剛剛自獨立空間走出之時,一股森冷的寒氣,就自許邵的身體之中傾瀉而出。
不過片刻間,在許邵的周圍,就凝結成了一道薄薄的寒霜。
「許賢侄,你終於出關了。」許邵的氣息剛剛出現在這空曠的練功場之中,數日間一直焦急等待的南宮夏就出現在了練功場之中,神情之中滿是欣喜之色。
不過,南宮夏的欣喜之色剛剛在其臉上停留不久,就瞬間被凝重所取代。
不過三日光景,但是在南宮夏看來,許邵整個人卻好似變了一個人。
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威勢,內斂而不發的精純元氣,讓南宮夏的雙眼不由的輕微咪動起來。
看著這數日間實力暴增數倍的許邵,南宮夏在心底悄然的對比了一下,最後很是錯愕的發現。此時的許邵雖然單純論實力尚且不能夠和他比肩,但是卻也相差不多了。
要知道,許邵此時不過才剛剛突破到悟玄期不久,而南宮夏卻是在通天期境界停滯了數年的修者真啊。
這種打擊,讓南宮夏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詢問許邵到底何時離開至險之地,滿臉苦澀笑意,南宮夏語氣之中有著一絲的嫉妒緩聲說道:「想不到許賢侄資質如此之高,短短數日間,實力居然就憑空暴漲了十數倍,這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汗顏啊。」
扯了扯嘴,許邵對於南宮夏在他心底怒火翻騰之時,居然火上澆油很是有些氣憤,但是許邵卻也知曉南宮夏這話完全出於無心,最後只是冷冷的悶哼了一聲:「夏叔叔,你們可準備好了。如若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離開吧。」
對於許邵這突然的冷漠之態,南宮夏心中很是有些疑惑,不解在這數日間,許邵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居然會使得許邵突然轉變如此巨大。
「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點了點頭,南宮夏略帶猶豫的說道:「不過許賢侄不休息數日麼,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無妨。」許邵擺了擺手,語氣堅決無比:「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不能在至險之地多做耽擱了。」
說罷,許邵抬頭向著天空看去,雙眼深邃,在那波瀾不驚的背後,卻好似有著濃濃的悲哀被深深的隱藏。
「兩年了,時間過得好快。離開家族已經有兩年了。」隱藏在衣袖下的拳頭緊緊握起,因為用力過大,鋒利的指甲刺破了血肉,點點殷紅的鮮血順著許邵的拳角緩緩的滴落下來。在地上綻放開一朵朵妖艷的血花。
「那好吧。我現在就去尋找紫靈幾人,我們這就離開。」複雜的看著許邵,南宮夏雖然心中疑惑許邵為何會突然有這般巨大的轉變,但是其心中對於走出至險之地早有期待,現在見到許邵如此焦急,那裡還有阻止的理由?
深深的看了許邵一眼,南宮夏滿臉欣喜的就閃進了庭院深處。
隨後,許邵就聽見在那庭院深處,傳來了一陣陣忙亂的碰撞之聲,期間還夾雜著南宮紫靈那獨有的尖銳驚呼。
庭院深處的吵雜聲音,讓許邵很是無奈的連連搖頭。
輕歎了一聲,對於南宮夏這個溫馨的家庭氣氛,許邵心中說不羨慕是假的。
原本許邵也自認有個溫馨的家庭,雖然無良的父親早早的就離開了家族,使得許邵從小就沒有享受過父愛,但是在那個家族之中,卻還是有著疼愛他的母親,關心他的祖父。
這一切,原本是許邵努力修煉的動力,但是在今天,在發現自己丹田的封印之時,許邵卻有些懷疑了。
心底的傷痛,被許邵給隱藏起來,沒有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但是陣陣的痛楚,卻還是無時不刻的撕扯著許邵的心扉,讓許邵連呼吸都感覺異常的艱難。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許邵好似想要將心中的痛楚一吐而盡,但是那心底中傳來的痛楚,卻並沒有因為許邵的強自控制,而稍減一毫。
扯了扯嘴唇,許邵臉上的無奈越加的濃重。
或許是感覺到了許邵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陣陣撕裂痛楚,跟隨者許邵走出獨立空間的花斑豹低低的輕吼了一聲,搖動著尾巴走到許邵的身邊,安靜的趴在了許邵的身邊。
花斑豹的舉動,讓許邵心中不由一震,在眼淚緩緩滴落之時,許邵心中對祖父的怨氣也悄然之中消散了許多。
「或許,祖父也有難言之隱吧。」低聲的輕歎了一聲,許邵在心底為祖父尋找到了一個理由。
只有如此,卻才能夠讓許邵心中的痛楚,稍微的緩解下來。
「許賢侄,我們都收拾好了。現在可以出發了麼?」
片刻之後,就在許邵心神剛剛平靜下來之時,南宮夏已經引領者一家人來到了許邵的身前。
一番慌亂之後,南宮夏的臉上雖然汗水橫流,但是其眼中的喜悅,卻已經無法掩飾了。
「嗯,我們走吧,時間緊迫。」點了點頭,許邵舉步就要向著院落之外走去。
許邵這般的冷漠舉動,讓南宮紫靈看了心底暗自惱怒,清脆的悶哼了一聲,惡魔本色顯露無疑,抬手就向著許邵的耳朵伸了過去:「該死的小子,還挺囂張,裝什麼深沉呢。看我怎麼收拾你。」
壞笑之中,南宮紫靈身影一閃,就落到了許邵的身邊,剛剛要動手向著許邵的耳朵掐去,甚至在這一刻,南宮紫靈已經開始幻想到許邵那痛苦求饒的神情時,卻突然看到許邵轉過頭來,雙眼寒芒四射,冷冷的向著她瞪了過去。
許邵那滿臉的冷峻之色,讓興致盎然的南宮紫靈突然就愣在了那裡,一時間,抬起的手臂不知道該停放在何處,顯得手足無措,滑稽至極。
「紫靈,還不給我回來。」南宮紫靈的尷尬舉動,讓南宮夏面色微沉,冷聲的訓斥了一聲。旋即轉身向著許邵說道:「許賢侄,你稍等一下。」
「嗯?」駐足疑惑的看向南宮夏,許邵全身元氣急速運轉,冷聲的向著南宮夏問道:「不知道夏叔叔還有什麼事情?」
或許是因為丹田被封印的緣故,許邵在心底對於任何人都抱有一絲的懷疑之心。這是一種對自己的保護,但是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
「許賢侄誤會了!」苦笑一聲,南宮夏對許邵這種急速的轉變越加的好奇,但是卻也並沒有詢問,只是甩手將一件黑色的斗篷遞送到許邵的身前,沉聲的說道:「你還是將這件斗篷套上吧,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數月,但是對方畢竟勢力龐大,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無聲的點了點頭,許邵接過斗篷,簡單的掃了一眼就披在了身上。
穿上黑色斗篷後,許邵整個人好似突然間變得神秘了許多,那原本身上的冷冽寒氣,在披上這斗篷之後,也消散無形,整個人雖然顯得神秘至極,但是卻也顯得平常了。
滿意的看了看身上的斗篷,許邵與南宮夏幾人就穿過庭院,進入了天狼山城之中。
雖然過去數月時間,但是許邵在一番觀察之後,卻還是發現在這天狼山城之中,武者與修者真行跡要比以往忙碌許多,其中更是有不少的修者滿眼忌憚之色,來回的觀察著天狼山城之中穿梭的修者。
看這神情,顯然天狼山禁地之中所發生的事情雖然因為時間的流逝,已經漸漸的趨於平淡,但是卻並沒有平息下來。
「看來天狼神禁地中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伴隨著禁地的再次關閉而結束啊,天狼山禁地之中死去的武者和修者真不知道喲多少,這些人沾親帶故,其背後所隱藏的勢力也非常的強大,親友的被殺,也必然會使得天狼山城之中,在此後數月中陷入到一場動亂之中。」心中思索著,許邵不由向著鍛造訪所在的方向看去,思索在這些心懷叵測的修者之中,是否會隱藏著鍛造訪那個神秘組織的人呢?
到了這時,許邵卻也終於知道為何南宮夏最後在離開之時,會交給自己一件黑色的斗篷了。
心中殺機湧現,許邵心中對在天狼神禁地之中,未能將鍛造訪老闆擊殺很是有些遺憾。
幾人緩步而行,不一刻就走出天狼山城。
走出天狼山城之後,許邵一行人各自施展手段,向著至險之地的外圍而去。
待得到了至險之地的外圍,南宮夏收起飛劍,滿是期待的向著許邵看去。
感受到南宮夏投來的目光,許邵那冷峻的臉上少有的浮現出了一絲的笑意,暗中運用心神趨勢靈珠緩慢運轉,一道淡黃色的元氣籠罩在許邵的身上,許邵就在南宮夏與南宮紫靈幾人疑惑的神情之中,拉住南宮夏的手邁入到了至險之地的禁止之中。
一陣琉璃光華閃過,南宮夏幾人就感覺眾人好似進入到了無邊的黑暗之中,耳畔風聲嘶吼,陣陣恐怖的能量流在虛空之中肆虐著。
不過讓幾人驚奇是,雖然外界的能量流恐怖異常,幾人卻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相反的是,渾身居然好似有著一道淡淡的暖流。
這讓南宮夏很是有些詫異,心中對許邵的身份也越加的疑惑,心中猜測許邵到底是有著什麼顯赫的身份。
南宮夏疑惑不解,他並不知道,因為許邵的種種玄奇舉動,已經在其心底之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畏懼,這種畏懼雖然現在毫不起眼,但是在以後,必然會給南宮夏造成很大的影響。
就這樣,幾人穿梭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神情冷峻的許邵突然的抬手在虛空之中一點,一道裂痕就出現在了幾人的身前。
一步天涯,另外一番天地,就展現在了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