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的對決,讓許邵剛剛恢復過來的身體遭受到了重創。
雖然剛才的一搏看似短暫,但是如若不是許邵心中早有計較,哪怕是出現細微的疏忽,都會使得許邵難以托生。
但是就是如此,此時的許邵也是面色蒼白若紙,元氣更是已經出現了匱乏。
一擊之力,那四散的勁氣尚且都能夠將許劭重創,由此可見脫凡期境界強者的實力將是何等的強悍了。
神情冷冽,許劭緊咬牙關,狼狽的穿梭與茂密的叢林深處,手中骨靈劍更是綻放著點點幽光,將阻擋其前路的老籐、巨樹生生劈砍碎裂,焦急的奔逃著。
雖然此時許劭的全身元力匱乏,但是卻還是能夠調動元氣進行凌空虛渡。
如若凌空虛渡,速度當然要提上很大一截,但是此時的許邵卻並不敢如此的托大,不說許邵那最後拚死的一擊是否已經將鍛造訪的老兒重傷,就是此時許邵全身元氣匱乏,就讓許邵收起了快速逃離的信心。
「看來要先找個地方將傷勢恢復再說。」隨手用手中骨靈劍劈死一隻擋道的氣虛期魔獸,許邵臉色越加的蒼白:「要是花斑豹在這裡就好了,花斑豹在叢林之中長大,肯定能夠知曉到那裡會安全一些,現在恐怕只能夠自己尋找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許邵強自提起身上僅存的一絲元氣,順著山間崎嶇小路,向著天狼禁地而去。
雖然此時的許邵已經身受重傷,但是他卻還是清楚的記得,那凌娜曾經與鍛造訪悟玄期強者所說過的話,那就是天狼禁地開啟的時間已經接近尾聲了。
穿過重重的山間小路,許邵漸漸的來到了一方山林水潭之前,看著那水潭之前那茂盛的雜草,輕風拂過後波瀾不驚的水潭,許邵的眉頭不僅沒有絲毫的鬆懈,相反的是,卻越加的濃重了起來。
「這水潭有問題。」低頭在沙灘之上尋找了片刻,許邵再次看向水潭,待得見到水潭之中游魚不時跳躍而起,賤其點點水花之後,許邵心中的寒意越加的濃重。
無論是何等強悍的魔獸,都是要喝水的,而在天狼山這般的險惡之地,水的重要性無疑十分重要,在天狼山闖蕩月餘的許邵可是曾經碰到過數次因為爭奪水源,強大的魔獸殊死拚搏的場景。
而眼前這方水潭雖然並不算太大,但也足足有數百米大小,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其中有著游魚嬉戲的水潭,潭水周圍居然沒有一絲魔獸的足跡。這種怪異的狀況,不由不讓許邵心中暗驚。
許邵知道,能夠出現這般怪異的現象的,只會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數百米的水潭之中,或者周圍存在著一隻實力強悍的決定魔獸。
而且,這只魔獸肯定還存活了太過長久的歲月,長久到那威勢居然使得整個天狼山的魔獸都養成了習慣,寧願飢渴而死,卻也絕對不願意前來此地。只有這樣的理由,卻才能夠說明為何這樣一處水源之地,居然會沒有任何的魔獸前來。
察覺到這種異狀,許邵在短暫的思量之後,竭力收斂全身氣息,就要轉身離去。
如若他沒有身受重傷,或許還會查探一下這怪異的水潭,但是此時全身元氣匱乏,許邵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而就在他剛剛要轉身離去之時,那輕風拂過波瀾不驚的水潭中央,突然的傳來了一陣龍吟虎嘯之聲。
嘯聲之中,一隻全身赤紅、頭生雙角,全身鱗甲分明的蛟龍就自水潭中央跳躍而出。嘶吼之中,在天際上空騰躍起來。
「火蛟。還是即將化龍的火蛟。這天狼山之中怎麼會有種上古異獸?」在火蛟剛剛自水潭之中升起,躍上天際之中翻雲覆雨之時,許邵的目光卻也停留在了那火蛟的腹部,在那裡,分明清晰的有著幾個正在不斷蠕動的肉團。
這些肉團的位置,許邵結合前世所看到的神龍圖像,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必然是神龍的爪子所在。
火蛟本身是神龍的遠支,雖然身負神龍血脈,但是因為其血脈駁雜,遠遠不能夠與神龍相提並美。只有經過悠久歲月的修煉之後,卻才能夠憑藉機緣脫離蛟身,成就神龍。
只要能夠成就神龍,那麼其實力就將會遠遠的超越武者與修真者,達到金仙境界。
當然,這種蛻變,也存在著相當程度的風險,一著不慎,就將會落得身死魂消,一點痕跡都不可能存活下來。
但是饒是如此,每一個醒悟了神智的蛟龍都會以努力修煉,蛻變成神龍為最終目標,而此時許邵眼前這只火蛟,卻正是這樣一隻已經修煉到了巔峰,準備蛻變成為神龍的上古存在。
火蛟剛剛飛上虛空,就注意到了許邵,但是許邵的實力低微,顯然並沒有被火蛟放在眼裡,只是冷冷的一掃而過,火蛟數十丈長的身體在天上凌空一盤,就向著天際飛去。
火蛟剛剛有所動作,那天空之中就憑空翻滾出了一層層濃重的陰雲。
陰雲翻滾,一股深重的壓力就向著火蛟壓了下來。一點點翻滾的雷珠,夾帶著四濺的火花自雲層深處灑落而下,成四面八方向著在天上不斷翻越的火蛟劈了下去。
「天煞陰雷,怎麼會有這種滅世神雷降落下來。」火蛟那冷冷掃過的雙眼,讓許邵全身汗毛乍起,一時間,許邵感覺到自己連行動能力都喪失了。
但是,在那天際之中滾滾落下的天煞陰雷灑落下來之後,原本已經準備離去的許邵,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蛟龍渡劫,本就是世所罕見,更何況還有著天煞陰雷這種滅世雷劫的蛟龍渡劫。
不管這火蛟是否能夠渡劫成功,對於許邵而言,都將是一場機遇。
這種機遇世所罕見,如若許邵能夠從渡劫的蛟龍身上有所感悟的話,那麼對於許邵以後的修行而言,都將是一股強勢的助力。
收斂心神,許邵全神貫注的向著火蛟看去,雙目綻放著灼灼的精芒,唯恐喪失掉如此天大的機緣。
雷霆萬鈞,響震失色。
火蛟數十丈長的身體在天際之中上下翻湧,一道道粗若水桶一般的巨大雷柱漫天遍野的灑落而下。向著火蛟擊打而去。
一道道落雷降落下來,那原本威勢非凡的火蛟碩大的身體一陣陣的顫抖,原本遍佈全身的鱗甲,也被那滾滾驚雷炸的四散濺落,血肉橫飛,數十丈的身體之上,大若碾盤一般的傷痕將那威勢非凡的火蛟,痛的發出陣陣嘶吼。
霹靂列缺,虛空碎裂。
伴隨著哪無盡的雷鳴轟然落下,火蛟身上的氣息漸漸的削弱了下來。原本仰天發出的一聲聲足以震盪虛空的嘶吼,在那無盡的驚雷滾落而下時,卻也漸漸變得虛弱了許多。
「看來這火蛟恐怕是很難渡劫成功了!」
面色略有凝重,許邵抬頭看著那氣勢減弱的火蛟,雙眼卻向著水潭深處看去。
但凡歲月悠久的魔獸,其巢穴之中,必然都會儲藏著數量恐怖的奇珍異寶。現在火蛟渡劫已經接近失敗,許邵卻也開始思考起這筆財富來。
在這天狼山脈之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實力強悍的魔獸,這些魔獸在火蛟實力尚未受損之時,會顧及火蛟的實力不敢前來這水潭,但是現在火蛟渡劫即將失敗,許邵可不相信那些貪婪的魔獸,會放過如此天賜機緣。
時間緊迫,許邵雖然心中十分希望看到火蛟最後渡劫的情形,卻還是強自壓下心中的躁動,縱身躍進了幽深不可見底的水潭之中。
許邵剛剛躍進幽深的潭水之中,就感覺到一陣難耐的燥熱從潭水之中傳來。
感受著哪潭水之中傳來的陣陣燥熱,許邵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卻也解開了。
火蛟雖然是上古異獸,但是其生性卻也偏喜與生存在火屬性元氣濃郁之地,而這只正在渡劫的火蛟,卻偏偏將巢穴安置在水潭之中,這讓剛剛見到火蛟時的許邵心中很是有些疑惑不解。
潭水幽深,伴隨著許邵潛入的越深,那周圍海水之中傳來的燥熱也越加的濃烈,到最後之時,許邵甚至只能提起僅存的元氣,來抵禦潭水中那不斷升溫的燥熱。
「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原本就已經受到了很重的傷勢,體內元氣匱乏,恐怕很難能夠潛進潭底。」停滯在潭水之中,許邵臉上的陰鬱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眼見著寶藏就在前方,伸手可得,卻無法尋獲。這讓許邵心中的煩躁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停滯在潭水之中,許邵面色瞬息間變化了千百萬次。最後就見其眼中決然之色一閃而過。與潭水之中抬手在身上連連輕點。
伴隨著許邵手訣的繁多,那原本就蒼白沒有絲毫血氣的俊秀臉孔,卻也猙獰可怖起來。
「逆轉玄功。」
伴隨著許邵臉上的血色越加的濃重,幾近可以滴出血來。許邵那不斷變化的手訣終於停了下來。
手訣的停滯,引動許邵周圍的水潭都被那磅礡的勁力引動的上下翻滾起來,一道道粗如手臂的水龍,在許邵的周圍,形成了一道可以直通譚頂的漩渦。
低低的嘶吼中,許邵那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的掙了開來,兩道猶若實質的血芒刺破水流,擊打在水潭的石壁之上,引得山石破碎,潭水一陣陣的倒捲。
「就在此時。」
眼中寒芒閃爍,許邵身上血色氣霧翻湧,腳步一抬,再次出現之時,已經出現在了水潭潭底。
這是一座火山口,雖然在長久的歲月之中,地殼運動使得火山已經死亡,但是在那火山口處,卻還是有著陣陣的灼熱水汽翻湧而出。
駐足在那堅實的潭底之上,許邵冷眼的向著四周看去。
這火山口雖然在長久的歲月之中已經逐漸崩潰,但是其上依然有著濃郁的火屬性元氣四溢而出,而這股火屬性元氣的濃郁程度,更是已經達到了猶若實質的程度。
感受著周圍那充沛的元氣,許邵腳步一抬,縱身就向著潭水中那火屬性元氣最為充沛之地躍了過去。
火蛟作為上古異種,所寄居之地必然會選擇火屬性元氣最為充沛之地,所以許邵也沒有在這潭底尋找,縱身就向著那火山口深處而去。
原本許邵就已經身受重傷,在潭水之中更是你轉玄功,過分的抽取潛能精力,已經讓此時的許邵身體嚴重負荷,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腳步滑動間,許邵依然躍進了死火山口之中。
剛剛躍進火山口之中,許邵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猶若實質的元氣流衝擊而來,這讓許邵那本就重傷的身體,越加的難以負荷。
低聲悶哼中,許邵面色蒼白若紙,但是眼中的光芒卻越加的濃郁。
「這般濃郁的火屬性元氣之下,難怪那頭老火蛟會將巢穴安置在這裡,只是不知道它那巢穴之中是否會遺留一些天材地寶,如若都被這頭老火蛟給收斂了,那麼這次可就虧大了。」
搖了搖頭,許邵將心中的忐忑收起,謹慎的在火山口中搜索了片刻,眼中悄然有著一抹驚喜一閃而逝:「就是那裡。」
剛剛進入火蛟的巢穴之中,許邵就感覺渾身一鬆,原本圍繞在身體周圍的水汽瞬間就消失了。
心中暗自感慨這火蛟的實力強悍,許邵請不急待的走進了火蛟的洞府之中。
伴隨著許邵進入火蛟洞府越來越深,那原本鬆開的雙眉卻也悄然的緊蹙了起來。
「這火蛟也太窮了吧!」許邵滿臉苦澀,整個火蛟洞府之中,除了一些殘破的鎧甲、刀劍之外,許邵並沒有發現其他之物,這讓滿心想要從中尋獲到一絲機緣的許邵,很是有些失望,甚至在心底,都開始暗暗誹謗起那正在水潭上空艱難渡劫的老火蛟來了。
但是無奈歸無奈,許邵卻還是強打精神向著火蛟洞府深處而去,在許邵看來,火蛟洞府的最珍貴之物,勢必會放在洞府深處。
這也正是許邵還能夠堅持下去的信心所在。
滿心忐忑,半響之後許邵終於走進了洞府深處,剛剛進入其中,一股濃重的腥臭之氣就撲鼻而來。
不過此時的許邵卻那裡還會有心情去顧及這些,他的目光緊緊的盯在了洞府深處一株火紅的朱果之上。
「九陰玄果。這種天地至陰靈物,怎麼會生長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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