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我不成,你們也要付出代價。」恨恨的低吼之聲,將許邵心中的怒火揭示無疑。
低吼中,許邵卻也注意到了鍛造訪老闆離去時那拍下的一掌,只不過平凡的一掌,這方圓數十米見方的地方,山石、樹木和魔獸,都被生生的擊碎,化為粉末消失跌落而下。
看著地面之上足有數尺厚度的粉末塵土,許邵的面色從未有如此濃重。
「這就是脫凡期境界強者的實力麼,太恐怖了。」雖然許邵一直被人誤解為脫凡期境界的強者,而他的父親在離開家族以前,也已經達到了脫凡期境界,但是今日鍛造訪老闆的這隨意拍下的一掌,卻才是許邵第一次見識到脫凡期強者的真正實力。
一掌以滅世,只有如此,卻才能夠形容出脫凡期境界強者的恐怖。
面色凝重,許邵看著周圍數十米空間的殘破痕跡,心中剛剛升起的憤怒火焰,也悄然的收斂了起來。
當然,收斂並不代表著會去遺忘,只是許邵知道,除非有十分的把握,以她現在的實力,尚且還不能夠與這樣擁有脫凡期境界強者坐鎮的組織對敵。
雖然剛才鍛造訪老闆與凌娜的話比較簡短,但是許邵卻還是能夠從中分析出,恐怕這個組織的勢力會非常的龐大,龐大到足以與整個天狼山城的修者、武者對敵的程度。
這種恐怖的組織,絕對不可能只有鍛造訪老闆這區區一個脫凡期強者,所以這次被人算計的怒火,還是被許邵強自壓了下來。
當然,亦或者應該是說有若種子一般的種在了許邵的心底,等待日後這股怒火發芽生長,到許邵的實力足夠強大之時,今日之辱,今日之恨,都將會演變成憤怒噴發的火焰,以燎原之勢席捲整個天狼山城。
心中的怒火稍加平息,許邵卻也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出路來,既然這神秘的組織已經將野心窺竊到了他的身上,那麼勢必不會放過天狼禁地開啟的機會。
而許邵,卻又有著不得不進入天狼禁地的理由,那神秘消失的父親,祖父的期盼,都讓許邵明知前途艱險,卻也要奮勇上前。
「看來只有冒險嘗試這一條路了。」雙拳緊握,許邵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許公子。月餘不見,你這是跑到那裡去了。」就在許邵剛剛下定決心之時,一陣滿是詫異的聲音卻也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許邵那剛剛平復下的心緒不由的輕微一動,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太過大意的同時,臉上卻也露出一絲的淡笑,向著來人看去,說道:「是掌櫃啊,這荒山野嶺的,想不到在這裡都能夠看到你,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去不久的鍛造訪老闆,原本許邵以為這外面慈祥,內心陰狠狡詐的老者已經離去,想不到這鍛造訪老闆居然會有這般深沉的心機,在離去之後,還會返回此地。
裝作若無其事,許邵一邊與鍛造訪老闆含笑交談著,心中卻開始急速的思索起逃離的方法來。
「許公子,這次你做的可就不得到了。既然許諾答應我們鍛造訪要前往天狼禁地,為何會不告而別呢。」鍛造訪老闆面色一沉,再次說道:「難道我們鍛造訪許諾的報酬不夠豐厚,還打不動許公子不成?如若這樣的話,那麼小老兒倒是可以做主,許諾給公子的報酬再提高三成如何?」
看著那鍛造訪老闆滿臉正式的抬起三根手指,許邵差點沒有控制住心中的怒火,就要上前與此人拚殺一番:「該死的老狐狸,想讓我給你作為血祭之物,還能夠表現的這般的正式,你的臉皮恐怕撞到城牆上都能夠彈回來了。」
心中怒罵著,許邵口中卻道:「老闆這可是誤會我了,只因為修煉上突然出現了一點變故,所以才一直沒有返回天狼山城,既然現在碰到了老闆,那麼不如我們現在就前往天狼禁地如何?」
「修煉上出現了意外,那公子沒有什麼事情吧。」佯裝擔心的打量了許邵一眼,鍛造訪老闆疑聲的問道。
「無妨,早就已經好了。」隨意的擺了擺手,許邵含笑向著鍛造訪老闆走去,心心底卻早就已經提了起來。
眼見到許邵居然徑直向著自己走來,鍛造訪老闆眼底深處閃爍的冷芒卻也消散了,口中卻道:」既然如此,那麼許公子我們速速前往天狼禁地吧,天狼禁地三年方才開啟一次,如若錯過了這次的機緣的話,恐怕下一次可就要再多等三年了。」
「天材地寶,無數的修煉功法,我許邵可不會輕易放過的。」呵呵輕笑一聲,許邵已經走到鍛造訪老闆的身前,問清了前往天狼禁地的方向之後,腳步一抬,凌空虛渡就要向著天狼禁地而去。
「小子,這次可是你自己找死。」就在許邵剛剛飛身而起之時,那面貌憨厚,掛滿慈祥笑意的鍛造訪老者臉色陡變,滿臉獰笑的抬手就要向著許邵拍去。
不過鍛造訪老闆的手臂尚未完全抬起,就見到剛剛飛身而起的許邵突然的回轉過頭來,在一聲悶哼中,手中已經被淤泥完全包裹的骨靈劍就夾帶著撕裂空氣的勁風,刺進了鍛造訪老闆那肥碩的身體之中。
骨靈劍雖然因為噬主之後,靈性已經完全喪失,但是其鋒利與堅固卻並沒有絲毫的減少,相反的是,因為融合了天狼神那四散的元氣之後,骨靈劍在鋒利之餘,更憑空增多了一股腐蝕之力。
這股腐蝕力極其強悍,雖然不至於瞬間腐蝕融化金鐵,但是血肉之軀,卻也無法阻擋。更何況,因為天狼神生性陰邪狠辣的原因,這股腐蝕之力也變得更加陰險許多,只要融入到人的血液之中,就很難消散而去。
「呃!你……?」許邵這突然的反擊,讓鍛造訪老闆很是有些措手不及,那被精純元氣所圍繞的手掌尚未拍下,滿臉的錯愕之?」
「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麼?」雙眸微凝,許邵手中骨靈劍在鍛造訪老闆那肥碩的肚子之上狠狠一劃而過,縱身一躍,就飛身向著天狼禁地而去。
許邵的輕功本就強悍,在重生與九州之地後,修煉始魂天武後更是有了顯著的增長,雖然尚且不能夠與脫凡期武者的凌空虛渡相媲美,但是就光速度之上,卻也不差分毫。
正因為這種緣故,所以許邵才會在臨行之時,先設計重創鍛造訪老闆,在骨靈劍那猶若噬骨之毒的腐蝕力之下,哪怕是鍛造訪老闆實力再過強悍,卻也不一定能夠追的上許邵。
這樣,也就為許邵的逃離創造了先機。
「小賊,你好深的心機。」身體上的劇痛,讓鍛造訪老闆心中惱怒非常,待得看到許邵居住就此轉身逃離之時,雙眼已經變得赤紅若血,抬手一掌就向著許邵拍了過去。
掌風犀利,散發著陣陣的腥臭之氣,勁風掃過周圍的樹木之時,原本綠意盎然的樹木,居然瞬間就變得枯黃,在一陣劈啪的脆響之後,碎裂了開來。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恐怖掌勁,許邵眼眸微凝,他知道,如若不能夠接下此人的含怒一擊的話,恐怕今日是難以托生了。
眼中決然之色一閃而逝,許邵身在半空之中,眨眼間踏出七步,仰天嘶吼中,全身元氣、血脈瞬間調動,聚集與骨靈劍之上,抬手就向著那呼嘯而來的掌勁劈了下去。
逆殺七步流星斬
始魂天武之中所記載的禁忌武學,威力強悍,足以用來越級挑戰,但是卻也有著極其恐怖的弊端。
使用逆殺七步流星斬,將調動全身潛力施展絕強的刀法,使用之後,全身血脈元氣都將會瞬間消失一空,受到嚴重的傷勢。可以說,這逆殺七步流星斬,完全就是玉石俱焚的招式。每次使用之後,在此後一段時間內,都將會喪失戰鬥力,如若不能夠殺敵,哪怕恐怕就只有身死這一條路了。
而許邵,在此時被迫施展這種禁忌之術,卻也是被逼無奈,如若不能夠將這散發著詭異氣息的掌勁打散的話,那麼不要說逃生了,恐怕許邵現在就要慘死在這鍛造訪老兒手中。
逆殺七步流星斬,顧名思義,使用之後,劍氣凌厲速度堪比流星,在許邵剛剛使出這種禁忌之術之時,鍛造訪老闆卻剛剛來得及控制住傷口上噴湧而出的鮮血,但是那股猶若噬骨之毒的腐蝕之力,卻無論如何卻也無法去除乾淨。
不管是吞服了多少種靈藥,這股邪意的腐蝕之力,就宛若是長在了身體之上,更是有了蔓延全身的趨勢。
這種情形,讓鍛造訪老兒對許邵的恨意越加的濃重,不過,在鍛造訪老兒剛剛抬起頭來之時,卻發現一道宛若流星趕月一般的劍氣撕裂虛空,穿透了那含怒倉促而發的掌勁,向著他的額頭就劈了下來,
驟然遭受變故,鍛造訪老闆雖然有些倉惶,卻還是在危機之時,抬手在天際拍出了數掌,化為一道道數米大小的掌印,將這劍氣生生的阻擋在了身前三寸之地。
一陣塵土飛揚之後,鍛造訪老闆終於將那凌厲的劍氣生生擊碎,但此時的天空之中,卻又那裡還有許邵的身影。
唯有那殘垣斷木之上,有著點點的血痕,卻才在顯示著,在那禁忌之術中,許邵卻也受到了很重的傷勢。
「小子,你逃脫不了老夫的手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