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麼樣,問出什麼結果來了沒有!」剛剛開門進來,風雅蘭已經從紫玉茶壺裡鑽了出來,一臉好奇地看著田甜,又往後瞅了瞅,沒有看到田心的人影。ashu8
「問了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田甜唉聲歎氣了一下,懶懶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面色有些凝重。瞻台天機昏迷前的那一番話卻是讓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驅魔嗜血,上帝歸來,這中間具體指的是什麼了。
「田心阿姨了,她沒有跟你一塊回來嗎?」風峻澤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又洗了個澡,披著浴袍從洗浴室裡出來了,完美性感的身材在田甜和風雅蘭的面前暴露無遺。「她現在在醫院,照看病人!」田甜吁了口氣,將與瞻台天機見面的情況都一一跟風峻澤和風雅蘭說了。
「《樓蘭古書》,地球的命書,他是瞻台世家的後人。應該很厲害才是,怎麼會病倒的!」風雅蘭蹙了蹙眉頭,有些迷惑不解地看著田甜。「窺探天機是要消耗真元的。姑姑現在在醫院陪他,醫生說他的病是腦癌!已經到了晚期了,最多不過活一年而已。之前身體檢查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狀況,這腦癌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確切地來說,是我和姑姑害得他得了腦癌,如果他不去窺探天機的話,他就不會得腦癌的!」田甜搖了搖頭,面色有些淒涼。她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別難過了,不關你們的事情嘛,你們也不想嘛。現在好了。總算是有點眉目了。驅魔嗜血,驅魔是指我們驅魔族,嗜血又是什麼?」風雅蘭看著神色有些悲慼的田甜,一邊安慰起來,冥思苦想這句話地深意。
「他的意思是不是要集合這三個人的力量。驅魔者。上帝,還有血族人的力量!」風峻澤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臉悠然地說道。風雅蘭的面色一變,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了田甜。田甜地面色也跟著陰暗了下去,抿了抿唇,緩了口氣,一變白了風雅蘭一眼:「幹嘛這麼看著我,神經病!」
「我這不是顧及你地感受嗎?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想到了。峻澤一下子就說出來了!這句話的意思八成就是這樣了,你覺得了!」風雅蘭呵呵地笑了笑,現在在田甜面前提起血族人就是一個禁忌。「你們怎麼想地就怎麼想了,關我什麼事情!」田甜的臉一下子有些難看起來,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邊回了自己地臥室。
「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啊!」風峻澤有些尷尬地看著風雅蘭,一邊摳了摳後腦勺,傻乎乎地笑了幾下。「你表姐就是這樣子的,別管她了。她自己會想明白的。如果她要讓自己當一隻鴕鳥,我們誰也沒有辦法!」風雅蘭歎了口氣。哎了一聲,懨懨地搖了搖頭。
「驅魔嗜血,上帝歸來!」房間裡,田甜坐在床上,一邊看著一本本相冊,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輕笑。和唐景航地結婚照還完美無瑕地保留在相冊之中。旁邊的盒子裡,是那一次唐景航原本要送給傅恩雅的求婚戒指,那個時候她還騙他戒指掉進了臭水溝裡,已經沒有用了,再給人戴上的話會要倒大霉的。其實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已經讓姨婆把那一枚鑽戒拿出來了。原本她是打算契約結婚之後再拿這枚鑽戒去倒賣的,起碼也值個一百來萬的,沒有想到後來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這一枚戒指也算得上是他和自己的定情信物了,如果不是它的話,也許以後地事情都不會發生。他和她都會有各自地人生路要走,也許現在他已經和傅恩雅結婚生子,而自己,依然扮演著都市女清潔工的角色,成天和那些妖邪鬼怪打交道,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地交集。
「幹嘛苦著一張臉啊,又在想他了啊!」一縷青煙緩緩地散落進來,風雅蘭出現在了半空之中,一臉傷神地看著田甜,搖了搖頭道,「他已經失蹤兩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管你姑婆的死跟他有沒有關係,他的決定已經很明顯了,在族人和你之間,他選擇了族人!」
「不敲門就進來,知不知道很沒有禮貌啊!」田甜吸了吸鼻子,慌忙地拿起紙巾將眼角的淚水擦乾淨,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為那個男人流淚難過的樣子。「別擦了,擦完了還是會流淚的啊,想哭就哭吧!沒有什麼了不起,哭是女人的權利,也是最好的情緒發洩!」風雅蘭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一邊歎了口氣,「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瞻台天機說的這句話裡的意思的確是跟他有關的。你準備這樣逃避現實一輩子嗎?你們兩個啊,前世就糾纏不清了,這一世又搞出這麼多事情,還真是一段孽緣!」
「你又沒有戀愛過,說得好像你都知道一樣!」田甜懨懨地白了風雅蘭一眼,哼了一聲,一邊將相冊和鑽石盒子收好,聳了聳肩膀,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哭才不是因為他,是因為姑姑!」
「又關你姑姑什麼事情?」風雅蘭眉頭一皺,這個死丫頭真是要面子,借口還真能扯。「瞻台天機說了,姑姑也許可能會……」田甜抿了抿唇,剛要說下去,卻聽得門外風峻澤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幾分焦慮和惶然:「喂,你是誰啊,幹什麼在外面偷看表姐,別走啊!」
田甜面色一變,急急地開了門,看著客廳裡一臉錯愕的風峻澤,淡淡地問道:「出什麼事情了?你剛才在和誰說話?有人在我房間外面!」「嗯,是一個男人,打扮蠻奇怪的,看起來像蝙蝠俠!」風峻澤摳了摳後腦勺,現在的妖邪鬼怪都是與時俱進。緊跟時代地步伐啊,打扮這麼潮人先進。剛剛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電視裡的蝙蝠俠跑出來了,自己叫出他的時候,那個人身子明顯地一怔。一甩披風。轉身就化成了一團金光,消失在了風峻澤的視線裡。
田甜面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飛速地打開了客廳地門,疾步匆匆地追下了樓。右手一翻。手中白光一晃,高聲喝道:「急急如律令,萬里追蹤**!」話音落畢,手中地白光嗖地一聲梭了出去,搖搖地向著地下停車場衝了過去。黑色的光影一閃,一身黑色風衣地血冽出現在了田甜的面前。田甜身子一縱,右手一搖,誅邪劍已經握在了手中,刷地一聲,蕩起一波銀光,劍尖直直地向著血冽地後背心戳了過去。血冽卻是冷冷地背對著田甜,不躲也不閃,悠悠地站在那裡。一點也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田甜憤怒的神色閃過一絲驚慌。在誅邪劍要刺入血冽後背心的時候,猛地一晃身子。半空一折,將誅邪劍往側偏了過去。
「為什麼不躲?」田甜有些惱怒地道,緩緩地仰起頭來,眸子裡迸射出灼灼的光華,咬牙切齒地望著對面地男子,那個拉她走進婚姻墳墓的男人,那個她花了十年將自己變成無所不能的女強人,他卻用了十秒將自己變成了愛情的俘虜的男人,那個一句解釋也沒有,就在她生命裡消失得乾乾淨淨的男人。
「你說過,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都不會再在我身上刺一劍的,你是田甜,不是田靜,任何人想要對付我,除非你死了才行。」血冽吁了口氣,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臉溫潤地看著田甜,身上金光一晃,已經換成了一身乾淨休閒的西裝。
「可是那是在不傷害我親人的前提下。」田甜吸了口氣,抿了抿唇,「我是姑婆一手帶大地,沒有姑婆,就不會有今天地我。為了你的族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不要緊,你要拿走聖女淨瓶也沒有關係,可是為什麼要殺姑婆,還要讓她魂飛魄散。從我看了那卷錄像之後開始,我就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後殺了你,為姑婆報仇,今天是實踐諾言地時候了。」
一邊說著,田甜手腕一翻,誅邪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華,再度向著血冽的胸口刺了過來。唐景航卻是一動也不動,一臉蕭條地看著田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田甜也沒有絲毫手軟的意思,長劍一聳,已經直直地向著唐景航送了過去。驀然間一道紫色的光華漫開,一身紫色衣裳的雲裳擋在了唐景航的前面,雙手撒開,一臉從容不迫地看著田甜,任由著田甜手中的誅邪刺進了雲裳的左胸,炫目的嫣紅漫天散開,雲裳啊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已經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縮著,匍匐地喘促起來。
「雲裳!」唐景航面色一變,急急地將雲裳扶了起來,一臉關切地看著她。田甜也不由地怔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茫然若失地看著雲裳和唐景航。這一劍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刺出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後好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推送著她往前走,她模模糊糊地感覺身後有一股推力,可是再回頭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唐景航咬了咬牙,一把橫抱起了雲裳,有些痛憤地看向了田甜,諷刺地笑了笑:「我早就該明白的,不管你是田甜,還是田靜,你都是田家的人,和田家的女人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冷酷絕情。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我有什麼理由要殺死田寧,如果我要拿聖女淨瓶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今天我只是來看看,來確信一下你會不會對我真的下手,我以為我的堅持是對的,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是我太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了。從今以後,這個世上不再有唐景航,只有血冽!任何人阻止我救我的族人,我都不會再留情了!」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唐景航身上的光芒一閃,轉瞬間又變成了一襲黑色的血冽。看著田甜的目光不再充滿了溫暖,多了一絲冷酷和傲漠,他以為他們之間心有靈犀,他以為她會毫無條件地選擇相信自己,可是這一次他又錯了。
「我……」田甜還想解釋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她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倔強女人,聽著唐景航這樣一說,心中的火氣也上來了,如果她真的不相信唐景航和自己的愛情,她就不會到現在還不把孩子打掉,她就會在剛才第一次刺他的時候就把那一劍刺了下去。既然他說自己沒有傷害姑婆的理由,可是為什麼又要奪走聖女淨瓶,姑婆的死他不可能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個給你!」唐景航冷冷地看著田甜,左手一撤,一個紅色的瓶子已經飛射而來,田甜輕巧地接過了那一個紅色的瓶子,正是他們田家歷代祖先的心血聖女淨瓶。
「聖女淨瓶現在還給你了,不過憑我的力量,我想我還是拿得回來的。下一次我再出現的時候,就是我取回它和迎接我族人回歸的時候了!」唐景航冷冷地說道,一邊憐惜地看了雲裳一眼,又無比痛心地看著田甜,她始終都是不相信自己的,她根本就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在愛情和田家的責任面前,她選擇的始終都會是責任,之前說的那一些話根本都是假的,他竟然傻到相信她真的不會傷害自己,即使面對她姑婆的死,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看來自己是錯了,這一千年來,他在重複著一個同樣的錯誤,人間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愛。
田甜呆若木雞地看著唐景航,吁了口氣,冷冷地笑了一下:「我等著你的出現,下一次你來的時候,我保證不會再留餘地!」唐景航的眼眸微微一斂,有些決然地看著田甜,不再多發一眼,身子一晃,轉瞬間消失在了一片華彩之中。
田甜吸了口氣,緊緊都握著手中的聖女淨瓶,緩緩地蹲下身子,無助地哭了起來。原來在他的眼中,自己也不過如此,她的份量甚至連她身邊的一個丫頭都不如。她早就該明白的,從自己知道他恢復記憶以來,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可是自己還是那麼傻,那樣的自欺欺人,以為他會為了自己而放下前塵所有的過往。愛情,在他的眼裡,終究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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