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一戰雖然出乎意料的順利,繳獲也頗豐盛。共計有各類槍支數萬,輕重機槍幾百挺,各型口徑火炮上百門,其他各類輜重補給數量一般。但令華飛困擾的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已經擺到他的面前。那就是彈藥儲備基數已經嚴重不足。
雖然華飛的新型槍械火炮,子彈彈藥等工廠已經陸續投入生產,但限於原材料的儲備不足和技術工人數量的制約。現在加上合肥原先的小型槍械修理及彈藥廠,雖然工人們已經加班加點,但最新每月的產量也不過一千來只斯普林菲爾德1903式步槍,75mm的火炮十來門左右。標準7.62mm子彈五十萬發,標準炮彈一萬發左右。
五十萬發子彈和一萬發炮彈看似不少,但那可是月產量。單論華飛第一師的兵力就有一萬左右的戰鬥兵員,也就是說每個人每個月只能有五十發子彈。五十發子彈是個什麼概念?類似於南京這樣的大型戰鬥,一天維持4個小時的激烈交火,即使第一師戰士射擊再精準,也支持不了五
而第一師炮團共有一百來門75mm的火炮,一萬發炮彈的彈藥量,也就是每門火炮們每月的彈藥分配數量為一百發。華飛購買的最新克虜伯速射炮,理論射速為每分鐘六發炮彈。也就是說維持高密度不間斷的炮擊,每小時就需要三百多發炮彈。一個月的炮彈產量,都不能維持華飛炮團一個小時的高密度炮戰。這個計算,還沒有把同樣是制式裝備地第二師算進去。
難怪在一戰的時候。法軍總司令霞飛高呼,我們如果不能每天生產十萬發炮彈。戰爭將無法繼續。是啊,如果不是華飛連戰連勝。繳獲了不少可供使用地彈藥,恐怕他還真的無力進軍江蘇。
兵工軍火生產儲備,任重而道遠啊!
入夜,第一師臨時師部燈火通明,睡了沒幾個小時地華飛又眼睛通紅地坐在諸軍官的面前。處理一些軍務並商議下一步的軍事行動。
「軍長,我們的炮團已經嚴重彈藥不足,每門炮的平均炮彈已經不足二發了。我們把南京翻了個遍,也僅繳獲一千多發炮彈。炮彈嚴重不足啊,沒有炮彈,我們地炮團就是廢銅爛鐵啊!」炮團團長夏松的大嗓門。和郭通有得一拼,遠在師部十多米外,都能聽見他的嚷嚷!
「炮彈不足。我也沒有辦法!」華飛臉色平靜,緩緩地道。「別說我們的軍費已經赤字,即使是購買。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接下來的軍事行動,炮團就不要參與了。另外徵集南京所有曾經在機械局工作過的工人。盡快把機械局地彈藥廠運轉起來。多餘的工人調往蕪湖。」
「電令軍部的武器軍需辦,讓他們竭盡全力,優先保障彈藥材料地購買和輸送!所有彈藥生產,一刻也不能停!」
華飛一邊說,副官郭通一邊迅速地記下命令。
「軍長。我們佔領南京後。許多附近地革命黨人紛紛趕來南京。意欲接手南京政務。並且提出要見軍長。對我們強行接管改編原江蘇陸軍各部殘兵。大為不滿!」參謀長白凱軍接著說出此件要務。
「不滿便不滿吧!」華飛毫不在乎地道。「至於政務。暫時讓他們接手也無妨。我們都是軍人。在政務地經驗方面。我們地確不如他們!通知合肥地行政學院。讓他們派出代表。加入新地民政領導組織。對革命黨人地施政進行監督。只要他們不與我們為敵。專心建設為民。我們又如何不能容忍他們地存在!關於這點。白參謀你去與他們商談。我們需要合作。軍政互分。如此才能共贏!」
「那些革命軍殘部改編地情況如何?」華飛關心道。
「報告軍長。改編革命軍殘部雖然遇到不少障礙。但總體還是較為順利地!除了少數軍官堅決不服從改編。已經被憲兵隊暫時羈押。大多數士兵對我們還是很有好感地!有地人還問。改編後他們地待遇。能否和第一師地新軍同等!」說到這裡。白凱軍臉色不自禁露出一絲笑容。想起那些戰後還生地士兵們。在提及整編後那一個個急切和掩飾不住地暗喜。白凱軍就感到一陣陣榮耀和激動。
「不行!」華飛立即否決。「整編後地獨立第三師參考原先保衛軍團地工資發放。至於軍隊現有地待遇軍晌模式。等戰爭結束了。還會重新進行全面地改編。暫時就不要動了!」
「是!」白凱軍愉快地應下。即使是原先保衛軍地工資待遇。那也是不低了。何況這些人剛剛接受整編。並無多少戰功。貿然給他們那麼高地待遇。恐怕會引起老兵地不滿。即使是第一師。還有許多老兵依然領著保衛軍地軍晌水平呢。
「我們佔領南京後,各界的反應如何?」華飛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因為這直接關係到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正在記錄華飛命令要點的郭通立即敬禮道,「報告軍長,可能是我們的速度大大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我們佔領南京的三個多小時內,未收到任何方面的電報!」
「但半個小時前,上海方面已經發來電報,確定我們是否佔領了南京。在收到我們確切的回電後,黃興發來電報,意欲回南京協助我們的討袁戰鬥!另外安慶的李烈鈞聞知我們佔領南京後,發電請求我們給予他兵力和武器的支援,他想反攻江西!同時湖北,湖南,四川等地的革命黨人也紛紛發來電報,希望我們第一軍可以派出援軍,或者支援他們點武器彈藥!至於北方和南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動靜!」
華飛嘲諷地一笑,當初把他當成反革命叛徒一般抵擋,現在好了,幾次戰鬥下來,所有人似乎都把他當成革命先鋒了。看似擁戴聲一片,但本質倒不含糊,要人要槍要錢!
「回電就交給參謀部吧,革命黨人要來南京,就讓他們來!李烈鈞想反攻江西,我們是支持的。要人我們可以支援他千把人,但彈藥和槍支,我們自己都不夠用,這點要讓他知道,免得誤會!至於湖北,湖南,四川等地的革命黨人要求,也可和言回電,廣結善緣。要槍要子彈可以,自己派人來拿,我們兵力緊張,無法幫忙輸送!反正我們繳獲的許多老式槍支彈藥,送點給他們也無妨!」軍務都差不多了,副師長希伯操著他那已有幾分熟練的漢語道,「大量士兵入城,但許多營房都已被我們的飛機炸毀,目前還有一半的戰士們找不到休息的地方!我的意思是暫借民居住下,但曹營長極力反對!」
華飛看了眼曹原,還沒說話,曹原就淡淡地道,「借住民軍,也是擾民的行為,違法了我們的軍規軍律!」
「對!」華飛點頭讚聲道,「把我們師部所有的空房間騰出來,住進部分戰士。另外再讓所有人擠擠,營房內能睡多少人就睡多少人。其餘實在無地可睡覺的,讓後勤團想辦法多弄點棉被毯子,告訴大家辛苦一萬,就在街道上露天睡一晚好了!」
除了曹原沒有反應,包括各團團長在內的所有人齊齊一愕,隨即迅速大聲整齊應道,
軍紀就是戰鬥力!擁民就是生命力!這句話是華飛常常掛在嘴邊的警告語。之前許多人對此都還不能理解,但隨著一場又一場戰鬥的勝利,隨著那些革命黨軍隊敬仰羨慕的目光,隨著那些俘虜恐懼害怕的眼神,隨著越來越多的百姓看著他們臉上露出的笑容,大家越來越能理解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了。
見所有人不再提軍務,華飛站了起來,拿起指揮桿對準大地圖道,「現在,我們的對袁作戰形式已經明朗!度過一開始最艱難的阻擊戰,北軍在南京大敗後,江蘇的戰鬥已經變得超出他們的控制!唯今我們的任務就是乘勝繼續擴大戰果,盡可能地在北軍回過神來之前,大量殲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我命令,第一師第八團,第九團駐防南京及城外各據點,第七團駐防浦口,**。炮團留駐南京,分守幕府山和獅子山等炮台!白參謀暫時留在南京,除了安排組織兵工生產外,要盡快把南京的巡警治安力量組建起來,巡警隊伍不能交給革命黨人,這點你好生把握!」
「是!」白參謀及各部站起敬禮接令!
「命令,明日凌晨五點,第一師其餘各部及臨時獨立第三師立即乘火車向鎮江行軍!命令後勤團今晚務必整修調集足夠運力的火車!」
「給駐守揚州的第四師徐寶珍部發去通牒,要求他盡快放下武器,接受我們的整編!否則我們將大軍北上,嚴懲不貸!」
等大部分軍官接令退出師部會議室,華飛沉吟良久,始才對著警衛團團長王蒙小聲道,「給上海的杜月笙和向賢發去密電,告訴他們,我們不日可能會來上海,讓他們做點準備!」(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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