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嬌 正文 第十六章 做妾是沒有前途滴(下)
    王慕菲結結實實被揍了一拳氣得要死居然敢動手打舉人!還要扭他去見官。須知見了官他是坐著小雷是跪著他堂堂一個舉人豈能吃這樣的虧惡狠狠的喊道:「你合我老婆有私情我正要揪你去見官!」

    小雷聽到「私情」兩個字揚手又是一拳敲在王舉人的嘴上。這一拳夾著怒火比不得方才只用了三分力氣。王舉人只覺得一陣巨痛滿嘴麻不自覺吐出一口血來還捎上了兩隻門牙。

    小雷看看差不多掉頭對姚滴珠道:「表姐他要告呢!」

    姚滴珠走到王慕菲跟前道:「把這幾個妾一條繩拴了咱們到縣裡去也叫人瞧瞧他王舉人的妻跟妾都是什麼樣的。」

    小雷本不想管她閒事只是他是滴珠娘家人必要站她這一邊。姚滴珠自有主張最好不過忙吩咐道:「還等什麼都拴起來!」

    他帶來的幾個管家抬抬手就把四個美妾捉住了除去吃過板子的小憐身上只有一兩樣金玉那三個都是滿身珠翠遍體綾羅一條繩子拴上。再得兩個人一左一右夾住舉人老爺。姚滴珠看著清風明月鎖門叫她兩個在家看守帶著娘家人押著王舉人合四個妾出門。

    小雷叫她坐船她不肯道:「咱們走著去!」小雷無奈跟在他後頭。姚滴珠走到人多處看人們對她們指指點點就哭道:「鄉親們我是這王舉人的正妻他寵妾滅妻。把我關在房裡要餓死我幸得我娘家人來看我才得活命求鄉親們讓道。讓我們去縣衙告他。」

    舉人寵妾滅妻!她不說還罷了說了這幾句。圍上來許多人看熱鬧。那王慕菲被打得嘴腫得合豬頭一般但想開口說話夾著他的兩個管家都用力擠他擠得他說不出話來。姚滴珠看也有數百人隨她跟到縣衙心中暗自得意。捂著臉只是哭。

    眾人看那幾個妾衣著光鮮油頭粉面都不似良人這個正妻破衣爛衫合個老媽子似的都指指點點說王舉人的不是。

    到了衙門口姚滴珠就要去敲那伸冤鼓小雷攔住她道:「這個不是亂敲得。但敲了不論你有理沒理先打二十棍。你在這裡站一站我進去尋個相識地書辦與你寫狀子去。」先進去尋人還好上回姚滴珠的假銀子官司他有插手。實是認得幾個人取了幾十兩銀子打點。補了一張狀紙交上去。又請中間人說。叫知縣斷的時候偏著姚氏就有二百兩黃金送上。

    那吳縣聽說又是王舉人家。上一回姚氏打點地他極是滿意這回自然要給銀子三分情面。忙忙的升堂。破衣爛衫地姚滴珠合小雷站一邊王舉人並四個花枝招展的妾站另一邊不必看狀紙也是「寵妾滅妻」四個字的明證了。

    縣太爺看看王舉人的嘴臉冷笑兩聲拍案道:「王舉人你真是士林的恥辱。你家娘子賢惠無比你居然這樣待她!來人把那幾個眼裡沒有上下地妾拉出來各敲十下以為薄懲!」

    公堂裡打板子那是要剝衣裳露屁股的。裡裡外外數百人看著就是娼妓也要臉面不肯當人露下邊這張臉的四個人齊齊哭起來香玉有急智哭道:「官老爺奴家本是個妾我家老爺叫我們怎樣穿就怎樣穿不叫我們穿就是有心也不敢穿的。實不關奴家的事。」這卻是把罪過全推到舉人老爺身上了。

    四個美人衣裳半掩露出雪白可愛的下面來那幾個公差都有點不捨得下手。姚滴珠想了一想上前跪倒泣道:「這幾個妾也是身不由己實不關她們的事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縣太爺自然應承。

    王慕菲忍著痛道:「你這個賤人你私通被我捉住故意妝出這副賢惠樣子騙鬼!」

    姚滴珠哭道:「王舉人但有男女說話你都要這樣罵人。我嫁了你一年你吃我的穿我的連妾都替你養活了五個。你為何還要這樣作踐我?」

    王慕菲哪裡忍得住撲上去打她。小雷自袖手。姚滴珠縮成一團任王舉人打罵只是哭泣。

    縣太爺搖頭這個王舉人實是太蠢拍案喝道:「公堂之上哪能這樣喧嘩王舉人你眼裡還有王法沒有?」叫公差拉住他道:「你考個舉人也不容易這般胡鬧不怕糾察御史麼。」

    王慕菲想休姚滴珠止非一日不過是捨不得錢罷了。姚氏明白是不肯拿錢出來又明明白白是給他下了陷阱他卻是想明白地卻是不如休了她乾脆。…所以他方才要說滴珠偷人還當面打人。他想定了就道:「我並沒有寵妾滅妻這姚氏實是不老實不只跟這個娘家的表弟有私還跟一個姓羅的房客有私。這樣地淫婦當得起我以夫人之禮待她麼。」

    哦——許多人都道原來如此原來是舉人娘子偷人在先有些人就指點姦夫淫婦。看看站在邊上的那塊黑炭就有人忍不住笑道:「就是要偷人也要偷生得俊俏地。這位舉人娘子偏愛地合人不一樣。」

    一邊說寵妾滅妻一邊說娘子偷人知縣大人看小雷臉色小雷笑一笑微點頭。縣太爺會意叫取姓羅的上來。

    那個羅老闆實是冤枉這般沒頭腦地事拉扯上他老實稟道:「小人租這位舉人娘子的房舍開酒坊因她家男人不肯出頭先以為是寡婦所以說過幾句話。後來曉得是位舉人娘子但有事都是請管家傳話連句話都沒有說過。哪有那等話說!小人又生的一臉麻子舉人娘子放著舉人那樣的俊俏長相沒的來偷我一個麻子小人冤枉。」

    王慕菲哼哼道:「他們有姦情。姚氏哄我說要去杭州燒香其實在酒坊歇宿!」這卻是姚滴珠賴不掉的事又有管家並夥計做證。並不虛。

    姚滴珠卻不曾想審來審去審出她地錯一咬牙。道:「我那次歇在酒坊卻是曉得他王舉人有姦情所以假說去燒香我沒捉到他跟個姓張的寡婦吃張家人捉姦在床。是奴怕他吃苦拿五百兩銀子並一座宅院贖他回來的。」

    雖然姚氏極想拖尚真真下混水但她從王素娥處曉得相家不好惹就不敢把梅小姐那些話供出來。從懷裡取出一張收字遞到小雷手裡。小雷轉交到師爺手裡那師爺看了看點頭道:「確有此事這個事我也聽人說過。」

    縣太爺看了看狀紙那常做仙人跳地張三娘他也認得再審下去只怕知縣老爺都要攪在這混水裡不得脫身忙快刀斬亂麻。道:「姚氏你只要休書?」姚滴珠抹淚道:「奴只要休書。奴嫁了他幾日他就把我一個貼身使女偷了。又愛在青樓逛。上回那假銀子官司就是他早年惹家的禍根奴只說他愛那幾個粉頭。就把那幾個都贖來家與他做長久夫婦。誰知他把奴地陪嫁花盡要奴問娘家要錢子不得。就變著法子折辱奴家。這樣的人奴家哪裡還能合他過日子奴家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張休書離開這個人面獸心的舉人!」

    從懷裡掏出四張藏了許久的賣身契雙手奉上道:「這四個妾都是奴的私房銀子買地實是禍根奴情願都給他。」

    縣太爺哼一聲道:「王舉人呀王舉人這樣好的妻子你不曉得憐愛鬧到人家寧肯拋頭露面露面也不肯合你過日子。依著本官說這姚氏也合你過不得日子你又嫌她德行有虧不如和離。你就當堂寫一紙休書帶這四個妾回去罷。若是老爺我判卻與將來你的仕途有礙。」

    王舉人因為縣太爺甚是和氣又掐到他的七寸就當庭寫了休書擲到姚氏臉上罵道:「賤人你滾!」

    姚滴珠拾起來揣到懷裡泣道:「王舉人清風明月原是我愛的使女兩個都才十四歲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過幾年再收房呀。」她這般唱念做哭世人看見都憐她。個個都罵那王舉人不是好東西一時公堂外紛紛罵起來姚滴珠哭的越大聲。王慕菲待要罵一來方才說了幾句話嘴痛的狠二來卻是看出了縣太爺是偏著姚氏的就不敢說話。

    小雷一身地寒毛長得都有尺把長突然想到姚員外是想把滴珠嫁他的!這一回他出頭替姚滴珠脫離苦海姑丈不是正好順水推舟?看著一邊的羅老闆時時拿眼溜姚滴珠甚是有情地樣子。他就想到叫知縣替姚滴珠合羅掌櫃主婚。小雷悄悄走到一邊跟一個書辦說叫縣太爺把姚氏當庭配給那個姓羅的就再加二百。

    那書辦搖頭小雷脫下一隻紅寶石地大戒指把他。那書辦接了出來寫個條子壓在手心捧上碗茶送到知縣大人手裡這一手原是慣做縣太爺看了紙條會意這姚氏想必是合那姓羅地真有私所以她娘家人要打她的嫁出去省得她回去再鬧是非。

    「姚氏!」縣太爺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本官看那羅老闆對你甚是有情他又不曾娶本官說個媒就叫你嫁了他罷也省得你白擔這個私通地虛名。如何?」

    那羅老闆跪在一邊卻是怕官府要敲他銀子聽得要把姚滴配他卻是喜出望外忙磕頭謝道:「小人願意!大人判的極公道!」姚滴珠眼裡哪看得上這種人止了哭聲正要說話。小雷早上前一步應道:「大人所見極是我們姚家也願意。」

    縣太爺拍案笑道:「好雖說是壞人親事極損陰德本官成全了一對卻是功過相抵了取花紅來叫他兩個當堂拜天地!」

    隔壁縣學裡有現成的花紅取來小雷就把姚滴珠推到羅掌櫃的跟前道:「羅姐夫我姐姐常在我跟前說你的好縣太爺主婚。卻是極體面的事。只要你對我姐姐好嫁妝我們回頭就補來一萬也有!」

    姚滴珠心裡後悔方才不該扮賢淑地弱女子。咬著牙正要說不肯轉頭看見王舉人臉色紫漲的跟茄子一般。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她。再看看羅老闆一張臉上顆顆麻子坑裡都透著喜歡想想這個羅麻子對她實是極厚。她回娘家不見得能嫁這樣愛她的人也就半推半就依了,盈盈拜倒謝縣太爺。那羅老闆看她肯了更是喜歡。披著紅合姚氏拜過天地謝過縣太爺牽著她地手自回酒坊去。

    眾人出來。小雷還不肯罷休走到王舉人跟前對香玉擠眼道:「你不是說鐵了心要嫁我麼?怎麼我走了幾日你就從良?」

    王舉人捂著臉怒視小雷小雷笑一笑道:「我要去給表姐辦嫁妝新姐夫比你好呢必不會娶妾的。」

    那王舉人不敢對小雷作上前幾腳踢倒香玉怒道:「原來你合他有尾。難怪在公堂上害我。」正好一個官媒站在一邊他就揪著香玉拉下她身上頭上地金珠。推她到官媒跟前道:「這個婊子三百兩賣把你!」

    香玉卻是有些名氣。姚滴珠使管家去買她。她也是衝著溫柔多金的王舉人才肯從良的。三百兩雖然貴正好一個客商經過。覺得便宜就道:「二百五十兩這個粉頭跟我走。」

    王舉人怒道:「賣把你!」翻出香玉的賣身契換了一張二百五的銀票喊了個馬車叫三個妾坐上回家。

    且說他到了家王老太爺坐在門房等他忙忙地問道:「姚賤人不是老實了麼怎麼又鬧到公堂上去了?」

    王慕菲怒道:「這個賤人故意叫我當她東西扮出一個寵妾滅妻的樣子鬧著見官又買通官府當堂嫁把那個姓羅的了!」

    王老太爺忙道:「我的兒你是舉人呢。」

    王慕菲吐出一口含血的口水怒道:「虧得我是舉人不然哪得這樣容易脫身她箱籠都不肯要了分明是早就合那姓羅的有私!」進了內室一腳踢開清風按住明月道:「你們小姐改嫁了姓羅的把你們留給我了鑰匙交出來!明月哆哆嗦嗦解下鑰匙王舉人翻遍了三間屋也找不到姚滴珠那私藏的三萬兩銀子又按住明月問她。

    明月哭道:「小姐的事要問小桃紅。我們並不曉得這些那天小姐出門帶地是小桃紅。」

    王慕菲走到後院遍尋不著小桃紅正在那裡暴燥王老夫人跟小桃紅手牽著手從後門進來。看見王舉人臉腫的合豬頭一般。小桃紅極是心痛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王慕菲道:「你們小姐那三萬私房銀呢?」

    小桃紅想了想道:「那一回她打我先回家自家去寄存的想是送回莫家巷嬸娘處了。老爺小姐呢?」

    王慕菲怒道:「這個賤人去告官要我寫休書原來在松江就有二心可恨如今她嫁了那個酒坊老闆了我呸那人生地那樣醜虧她看得上!」氣得使手一揮小桃紅站不穩跌倒在地就動起來。

    王老夫人忙道:「快去叫老娘來。阿菲我抬腳你抬腿抬她進房坐馬子去」

    母子兩個把小桃紅抬回房。王老太爺又叫郎中來與兒子看嘴不過止血消腫罷了王慕菲收拾乾淨回前院。所有姚家的管家都捲著包袱跑地久了。小憐站在二門口一手攔著翠袖一手攔著繡月看見王舉人來忙喊道:「老爺快來她兩個要走呢!」

    王慕菲跟姚滴珠學地好鐵砂掌一個一巴掌打倒拖回房鎖起罵道:「果然婊子娶不得!小憐你去叫後巷的李媽媽來我把她兩個都賣了!」

    小憐跑地飛快把李媽媽叫來兩個粉頭一共賣了二百兩。王舉人打了三個妾手裡約也有千把銀子再有這三個妾的衣裳器皿也值千把。這些錢夠他進京了他心裡略為安定摟著小憐道:「好孩子。若不是你這兩個賤人就逃了這些東西。你撿心愛的挑。」

    小憐搖頭道:「老爺如今家裡窮呢。我那些夠用了這些你拿去折變換了銀子收起來不是還要到京城去趕考?等老爺做了官再與我合小桃紅姐姐做新衣穿呀!」

    王慕菲極是感動。灑了幾滴男兒淚。跟小憐兩個腳不沾灰把幾間房都收拾清楚小憐又要了清風使就讓她住西廂房。小桃紅生了孩兒位份就在小憐上邊要讓她住東廂房。那個明月卻是姚滴珠的心腹王舉人不喜歡她拿去跟李媽媽換了一個生得還不錯的上灶丫頭就把明月地衣裳挑了幾件把她打算將來也收房。就安排她住小桃紅的舊房。

    那丫頭得舉人青目,極是快活,跟小憐兩個盡心服侍不提。且說小桃紅生了一天一夜好容易產下一個男孩來王老夫人喜極而泣。沒得管家使王老太爺親自到蘇家報喜。

    「王舉人當堂休妻。羅掌櫃人財兩得」的故事王素娥跟蘇公子都聽說了。姚滴珠地家世雖不如尚家也是極有錢的。誰知兄弟居然又將她休了蘇公子就不想合他親近就是素娥也極是不喜。

    蘇公子就道:「從前尚家二姐姐待你們家好地不能再好因你家說她是私奔的又不生養你兄弟就棄了她另娶我就覺得他是突然傻了一個小小的舉人哪裡就能貴易妻了?再娶的這個姚氏又有錢鈔又肯與他納妾若是好好待她怎麼就過不得日子偏要拿尚家二姐姐來比比得這個姚氏又不好了。世上似尚二姐姐那樣的女人能有幾個?他雖還頂著舉人地名頭卻是不會有好人家與他結親了。素娥這兩個女人在他身上花的銀子都不少到頭來都棄他而去可見他是不講情份的人。這個娘家你若要管休說我娘就是我也不依的。」

    素娥想了想咬牙道:「雖然我也曉得他不好然他是我親兄弟將來你怎麼曉得他就不能達。還是照親戚來往我只不助他銀子。不然我娘家我都瞧不起你娘還不把我踩到泥濘裡?」

    蘇公子擰不過她只得隨她將了些禮物去兩口子略坐一坐回來。且不說王舉人弄璋之喜只說姚氏再嫁她自有數千銀子。姚員外又把從前馬三娘許的金珠一匣相贈花了數千金替她辦了一副體面嫁妝。小雷幸得脫身就要在蘇州尋間大宅送把滴珠做嫁妝他怕那王舉人狗急跳牆去壞尚真真的好事就要讓姚滴珠日日扎他的眼。偏在梨花巷隔著王家不遠尋了一間帶花園的七進大宅也不過五千兩銀子而已。

    姚員外一肚子子苦水倒不出來由著馬三娘安排把滴珠的嫁妝搬到那間大宅去鋪陳。那羅掌櫃得了姚滴珠這樣一個美人又得了近萬地賠嫁喜歡的睡覺都合不攏嘴待姚滴珠極厚買了幾個僕婢服侍她樣樣都聽她安排姚滴珠很是吃了些苦頭不似從前愛使鐵砂掌她本是當慣家的極會過日子。就叫把七進大宅當中隔開後四進租把一個在蘇州暫住地翰林住自家住在連著花園的前三進卻是正正好。

    那羅掌櫃覺得姚滴珠甚會安排放手叫她管家兩口子極是恩愛。轉眼就到臘月姚滴珠想到王舉人要進京趕考說不定就要做官。自家嫁地是個做生意地又住的這樣近卻不能被他比下去了就合羅掌櫃地商量道:「你鎮日釀酒雖然好賺卻是不夠體面如今朝庭可以納捐換官何不換個中書?也不過三千兩我家也是拿得出的。」

    羅掌櫃道:「一個官恁般便宜就依著娘子納一個罷。若是掛了中書的幌子酒也賣得貴些。」他兩口子就歇了酒坊打點進京活動果然銀子好使真換來一個中書。兩口子歡天喜地回家。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他們在揚州泊船那王舉人合幾個舉人落第合包了一條船回來兩條船正好泊在一處過夜。

    吃晚飯時姚滴珠聽見隔船說笑有個人的聲音甚像王慕菲筷子舉在半空中不動。

    羅中書關切道:「娘子怎麼?」

    話說咳咳可能明朝的開庭審案不會像這麼樣是個鬧劇……可素人家真的不是明朝穿來的這一段是跟據一些電影胡編的yy小說嘛看的爽就好了要一一還原難度很高的不是家庭婦女干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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